魏天河对此不以为然,甚至在异血检测结果出来的那天,还放下豪言说,他堂堂魏国柱的儿子,就算天赋再差,也自有他这个老子来保一世荣华富贵。
可他没想到,真正的结果比这还差。
魏墨的异血越来越淡薄,几近于无,并且身高发育也越来越慢——他终于被确诊了侏儒症,以及体内具备术式器官的存在。
他魏国柱的大儿子,是个最“恶心”的咒术体质。
“你后悔过?”
李观棋看着面前的魏天河,忽然问道。
“后悔过。”
魏天河低着头,神情黯然。
“我很高兴能得到这个回答。”
李观棋轻轻摇头,“但很可惜,没意义了,后悔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意义的事情,他什么都改变不了,事实就是事实,事实就是你对你的大儿子,毫不留情,给了他一个糟糕至极的童年。
魏墨5岁那年,被确诊为侏儒症,确诊有咒术天赋之后,就被你对外谎称夭折,雪藏起来,关在一间偏僻的小院里,从此再未见过你和你的妻子一面。
你只派了一名仆役照料他。
而他,却受尽了那个仆役的白眼欺凌。
一年到头,他只有在生辰那天,才能在遮蔽面容的前提下,被仆役带着去街上逛一圈,这是他一年里,唯一能够离开小院的一天。
这是你这个做父亲的,亲手送给魏墨的童年,悲惨又绝望。”
“那他有一个美好的成年吗?”
魏天河抬眸看向李观棋,眼中满是希冀,“他是被咒术学院偷偷带走的,对么?那群咒术师发现了他优秀的咒术天赋,所以把他带走了,所以你才会认识他,他在咒术学院……过得好吗?”
“不。”
李观棋仰起头,望着夜幕之中的漫天风雪,轻声道:“魏墨在12岁那年的生辰,被一个姓嬴的人带走了。”
“嬴?”
魏天河的血色瞳孔骤然一缩,“嬴枭?!”
“嬴枭的天赋,全是掠夺魏墨而来。”
李观棋看着这一位大洛国柱,沉声道:“是嬴枭带他逃离了洛京,教他修炼,教他咒术,让他在一个尊敬咒术师的环境中,度过了十三年无忧无虑,非但不受人白眼,反而受人敬畏的日子。
但这一切都是有所求的。
嬴枭的真正目的,其实就是掠夺魏墨体内的通幽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