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华容惊恐抬头,看见紧抱着他的是白玉宸的侍从之一,聂碑。他给强盗钱之后,一转身,便看见他朝着白玉宸倒去。
身为白玉宸后宫之一,他一眼就看出季华容是何打算。他当然不会让他得逞。他看着一脸气愤却还要假装震惊的人,露出春风般温煦的笑容问:“你没事吧?”
“没……没事。”季华容他感受手上那人骤然加大的力度,连忙回答。
“那就好。接下来,你就跟我走吧。”聂碑继续笑,语气也格外温柔。只不过那一双黑眸就像是要把他吃了般,拉着他手腕的手也像是铁拳般,死都挣扎不开。
季华容几下,感觉手要骨折才堪堪放下。他不满盯着聂碑的后背,心中不断痛骂:“该死!总有一天我要把他丢进流浪汉里面,不,还是让一群狗把他上了。竟然不让我去勾搭魔尊,还不是因为你不敢!既然这样,就别怪我勾搭上之后对你出手了。那张脸,我也要把你刮花了,死了之后五马分尸丢在乱葬岗喂乌鸦吃。”
这途中,季华容不断给白玉宸使眼色。他一身身白衣,白净的脸上满是茫然无措,猫眼中满是泪汪汪的泪水,嘴唇也无意识堵起。那手臂还时不时抽出几下,就是希望白玉宸能够看到他被他聂碑欺负。只不过,他每一次眼神都会被聂碑挡下。
最后,聂碑阴测测回头对他笑笑。季华容动作才安分。
白玉宸也没有在意这边。他大步向前走,朝着树上望了一眼,便召唤出自己剑来。他稳稳当当跳上剑,回头对着聂碑道:“接下来交给你了。我先回去。”
“好。”聂碑应下。
白玉宸感受风从他身边吹过,低头看着渺小的森林,继续回顾剧情。按照剧情,无论如何他都是把人带回去。不过季华容一点都不安分,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得来的春药,竟然在白玉宸常喝的茶中下了。他兴致勃勃等人把他上了,不过等他把人扒光之后,他才发现白玉宸竟然阳痿。
大红床上,一身雪肤的男人低低喘气,一头墨发洒在床上。那潮红的脸颊,那水雾一片的眼神,还有那一听就忍不住把他上了的声音。最后季华容的目光落在那弄了半天起不来的性器,软趴趴垂在比他还要白上许多的大腿间。
季华容气到要死,不知是因为白玉宸比他还好看还是单纯因为勃不起来。季华容嫉妒盯着白玉宸那张脸。他要毁掉,他不允许还有人比他好看。
这天下男人,都该是他一人的!!!
季华容眸子黑沉,死掐着白玉宸那一身雪肤,指甲抓住那块嫩肉便死死转一圈,身下男人痛极了,也只会低低难受喘几声。那一声,媚而不知。
早知如此,他就会给他师尊栾承颜下药,而不是废好大力跑来这烂地方,还要被一群人死盯着不放。一想起那群男人看他的眼神,他恨不得一剑把人杀了,但是杀了之后他肯定会被人追杀。转念一想,他就想出一个极好的方法。
之后,他自己偷溜回去,跑到他师尊和一众长老面前哭诉魔尊对他图谋不轨。他还露出一大片斑驳红痕他看。他散播谣言,天下人都知道魔尊为了收天下男人,草菅人命,肆意妄为。
一时之间,魔族成了臭水沟里面的臭老鼠,人人都恨不得踩上一脚。无一人相信站出来的男子,都说他们是被魔尊魅惑,最后,那季华容,带着他收的一群男人过去,替天行道,把魔族都杀了。
而白玉宸,被季华容吊起来亲眼看着他们是怎么死的。上到老人,下到婴儿,无一个逃过。他们被人捆绑起来,被一个个肮脏至极的老男人,用下流的眼神,做恶心至极的动作。
一个个接着一个。那群被白玉宸亲手救下来的男子,生命仅仅灿烂一瞬,从痛苦中诞生,又从痛苦中死去。
那不甘的眼神,死后依旧死瞪着季华容。
满天的惨叫,满地的鲜血,扑面而来的腥臭味。那惨景,魔尊永远都忘不了。所有人,都救不了自己,却依旧拼命把他救出去。
可惜啊,最终,他还是没能出去,葬身于自己最爱的地方。
事情的结局就是,白玉宸被人凌辱完杀掉,脑袋被人挂在城墙上,向天下宣告他们的正义。
故事到此结束。
白玉宸身形不稳,差点从剑上摔下去。他心中的恨意简直把他变成只知杀人的怪物,不断驱使他回去把人杀了。
白玉宸深深吸了口气,才勉强把胸腔中的冲天恨意逼下。
【男配愿望】:保护好他珍惜的一切。
一切吗?白玉宸默默念着这几个字,敛下心神,回到了自己宫殿。
晚上。
白玉宸出浴之后,草草穿好衣服回到自己宫殿中。他每晚都会泡温泉的习惯,而且不喜有他人服侍,以此,侍从大多是呆在门外听他命令。
这下,白玉宸刚刚走进自己宫殿之中,便知道里面来了人。
他抬眸一眼,便看见季华容身穿一鲜艳至极的红衣,垂着一头墨发,安静坐在桌子前等他回来。
一听到动静,那人便望过来。季华容面容白净,嘴唇娇嫩。白玉宸有些愕然,疑惑皱了皱眉头:“你怎么来了?”
“我是来特意感谢公子的,如果没有公子,我今天……呜”季华容眼角适时留下一滴眼,从他泛红的眼角到他楚楚可怜却精致的下颌,最后没入那敞开一片的胸膛中。
“无事。”白玉宸大大咧咧笑道,“小事一桩。”他没有计较他私自进入他宫殿的事,随意坐在他对面,给自己倒了茶,喝了下去。
抬头喝茶的他自然没有看见季华容眼中那一瞬间的惊喜。他没有想到,他还没有引诱他,他竟然就自己喝了下去。接下来,就等生米煮成熟饭。
一想到这,他那在灯光下的嘴角就忍不住往上勾了勾。白玉宸一口气喝掉冷茶,杯子与桌子发出声响,白玉宸眼神发亮,继续问:“还是说,你不安心?”
“没事,那群人已经死掉了。”白玉宸安慰他道。在离开前,他已经给在树上呆着的人眼神,要他们查明之后再下手。
事实证明,他们确实是一群作恶的强盗,于是,他们便被杀掉了。
“什么?!”季华容声线一抖,随机慌慌张张恢复成娇柔声。那群人,竟然就这样死掉了吗?他还想把那个该死的聂碑丢在他们折磨呢。
季华容在心中默默叹息。
白玉宸眼前开始发昏,他以为是自己睡意上来,便随意招招手:“你也早些回去吧。我也该睡觉了。”
言罢,他就上了床,不再管季华容。季华容虽然心中有疑惑,疑惑为什么白玉宸会上床睡觉,而不是把他上了。但是没关系,喝了春药,今晚他注定逃不掉。
季华容爬上床,低低呼唤白玉宸几声。白玉宸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垂下,落下一扇形。少年一身红衣,嘴中时不时嘟喃几下,睡姿也乱七八糟。但是就扑面而来一浓重的少年感,把爬上他床的季华容衬的像是青楼中卖的人。
季华容见状,不再克制。他嘴角一收,便毫不客气扒开白玉宸衣服。原本那衣服就没有好好穿,一扒那一身雪肤便露了出来。
季华容很快就把人扒光了。可是还没来得及兴奋,便听见二道冷冷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
一声清冷而疑惑。
一声强烈而愤怒。
季华容听见这无比熟悉的声音,身体僵了僵,脖颈不堪发出声响,缓缓扭过头。
只见那关上的大门不知何时被人打开,月光倾洒在他们二人身后。
一人身穿白衣,腰上佩戴着一长剑。面如冠玉,清冷的脸上满是薄怒,向来冰冷的目光此时更显得无情,只是一眼,季华容便恨不得原地跪下来磕头道歉。
另外一方,赫然就是下午带他回来的聂碑。他那张清秀的脸上满是怒气,头发都忍不住直直竖立起来。整个人像受了惊的刺猬。在他们二人身后,还有一大群身形各异的男子。
他们一个个趴在门上,拼尽全力往里面瞧。等待看清屋内后,他们立马痛骂着季华容。
“聂碑,这就是你带货以来的人吗?你怎么没有好好告诉他?”
“我早说了,是他贼心不改,偷偷爬床!”
“我早说,该劝劝魔尊不要随意捡人回来的。他要是没有我们在身边,被人骗光都不知道。”
……
叽叽喳喳的声音此时都像是隔了层膜钻进季华容的耳朵。他浑身冒着冷汗,整个身子都愣愣坐在床上不动。满头脑的辩解都说憋不出来。
此时,不安分睡着的白玉宸无意识喃喃,打破这僵局。
季华容直勾勾盯着他师尊栾承颜不放,栾承颜冷着一张脸,在月光阴影下他的神情看不清,只能看见他那薄薄的嘴唇紧抿着,季华容整个人都被吊在悬崖上不放。
半天,季华容才堪堪吐出:“师尊……我……”这话一说出,他才发现他嗓子已经哑到不成样子。
季华容眼珠子一转,头脑迅速转动起来。无比清晰的心跳声从他胸腔中传来,砰砰声,一下下在他耳边响起。
他可不能在这个地方失败,他的目光从师尊身上移到聂碑身上去,眨眼闭眼间泄露出来的恶毒恨不得要把聂碑吃了。
聂碑愤愤不平在心中痛骂着聂碑:可恶!是不是他把师尊叫来?还是是师尊有定位我位置的仙器?不管怎么说,他带着一群人来坏他好事就该死!可恶,怎么不把他丢进那强盗中折磨至死,以后要不了他好果子吃。这么喜欢坏别人坏事,那么,就让你在魔尊面前被人凌辱到死吧。
给他下致死的药量,看他一身骚滚,求而不得的模样,真是,美极了。
季华容低着头,二侧的黑发随之滑过,盖住了他把抑制不住弯起来的嘴唇。
聂碑一愣,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望去,却看见季华容跪倒在地,双手趴在地上,一下下重重磕着头。
聂碑这才收回目光,暗自嘀咕道:“刚才,那一寒颤是他的错觉吗?”
季华容面如死色抬起头来,眼眶中茵茵水光止不住落下,一滴滴大珠泪水滴在干的地板上面。季华容哭泣不成声,他跪着往前几步,每一步都发出剧烈的摩擦声,他颤抖着手扯着栾承颜那上好的衣袖,委屈巴巴道:“师尊,我本想下山为师尊拿到紫霞玄藤。可惜……可惜,被强盗抢走了。”
“后面,我就……”季华容眼神一直害怕瞥着聂碑,嘴唇不断蠕动却挤不出一个字,拉住衣袖的双手也不断颤抖。
“你这是什么眼神?”聂碑站前一步,还不来得及说什么,就看见那季华容跪在地上的身影更加蜷缩,忍不住把整个人都埋进自己的膝盖中。
“你!”聂碑想了半天,一句骂人的话都逼不出来。
“继续说。”栾承颜清冷如雪山上的冰块的声音响起。
“他们……就把药抢走了。魔尊……还……想强上我。说……说我不服侍好他就不把我喂狗。”
“我真的好害怕,师尊。我不该偷偷出来,带我回去吧。呜呜呜……”
季华容那一诚恳至极的话在寂静的屋中响起,还伴随着他低低的哭泣声。
如果聂碑不是被污蔑的人,也差点相信了他的鬼话。
“怎么可能?你还是被我们魔尊救回来的人。我明明叫你安分点不要招惹魔尊,是你自己私自爬上魔尊的床。”
聂碑的眼神转移到白玉宸身上,此时,他才发现白玉宸躺在床上半天都没有醒过来。他一个大跨步,就扑在床上,大声呼喊着白玉宸。
白玉宸露出的一身雪肤简直要迷了聂碑的眼。他默默吞了口水,匆匆忙忙把人衣服穿书,不断推着呼喊沉睡不醒的人。
“有证据的。”季华容抬起头,可怜巴巴抬头望着聂碑。他指着聂碑挂在腰上的荷包,道:“那药,就在你芥子里面。”
“怎么可能?!”聂碑震惊看着从他芥子里面掏出来的东西。一幽幽发着紫光的草药正安静躺在他手心,那根部还挂着泥土。一看就是拔出来不久。
聂碑一下子慌张起来,很快,他就重新冷静下来盯着季华容道:“是你!我怎么就说晚上你要乘我沐浴的时候找我,原来是要把这草药偷偷放进去。”
这一招,季华容本来是想跟魔尊滚过之后再说的。按照他的计划,他成功跟魔尊好上,成了他的情人。然后,他就趁着魔尊的疼爱,哭哭滴滴朝着魔尊抱怨他要给魔尊的草药被人偷了。最后在众人面前,他就顺理成章道是聂碑偷了他的草药。最后,魔尊一怒之下就把聂碑赶出宗门。到时候,就是他好下手的时机了。
可惜,他的计划被人打破了。这个草药也只能先这么用着了。
季华容垂下眼皮,盖住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
“你!”聂碑指着季华容的手指也忍不住抖嗦起来。
其他人见状,也忍不住维护聂碑。
“怎么可能?聂碑从来不屑于偷别人东西。当初,魔尊救下他的时候,他就因为被人污蔑偷东西差点被人打死。现在又怎么可能偷你的东西。”
“对啊对啊!我们在这里,什么东西没有。还要去偷你一个在刚刚被强盗洗劫一空的东西。而且,我们都不知道那草药是用来干嘛的,干嘛无缘无故偷你的东西。”
“看你爬床的姿势,是不是被我们抓到恼怒成羞了?”
……
一人一句的唾沫让跪倒在地的季华容恨不得咬碎一口牙齿。
“那……草药,可以让人洗髓筋骨。说不定就是因为他想要踏上修仙的路途。”季华容拽在手心的衣袖忍不住抓紧,他抬头,委屈朝着师尊道:“师尊,你说句话啊。”
季华容声音嘶哑,断了线的泪珠啪嗒啪嗒滴落在地。
一瞬之间,屋中安静如鸡。
“这事,要听魔尊是如何想的。”栾承颜冰冷的目光落在季华容拽他衣袖的手上,微不可见皱了皱眉。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沉睡不醒的人身上。就在他要抬脚的时刻,白玉宸嘟喃着醒来。
他借着聂碑的手起身,聂碑一瞬间就感受到白玉宸那不正常的滚烫热度,担忧大喊道:“魔尊,你怎么了?是发烧了吗?”
聂碑蓦地转了头,狠狠刮了季华容一眼。
“还是说,他给你下药了?”
刹那间,此话一出,便引起公愤。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盯着季华容不放。
“不是……”季华容往栾承颜身后躲了躲,颤颤巍巍道:“是……是魔尊想给我下药强上我。但是我没有想到,他自己喝了。如果我不服侍好他,我就吃不了兜着走。”
另外一边,白玉宸咬着下唇听着聂碑讲完了事情经过。他呼吸滚烫,哑着嗓音道:“紫霞玄藤此事,聂碑,我不是给你月影石吗?那个可以看到事情经过。”
经过白玉宸提醒,大家才想起。白玉宸今天给他们每个人都发了月影石。不过慌张之下,他们竟然没有一个人想起来。
“哦噢……”聂碑拍了拍自己脑袋,急急忙忙拿出月影石。
季华容呼吸急促,恨不得上前一脚踹飞那月影石。拽栾承颜衣袖的力道也不免加重起来。
栾承颜低头沉沉看了季华容一眼,眼中尽是怀疑。
那月影石向众人展示了事情经过。季华容趁着聂碑沐浴间,说有事要找他呆在他房间里面,偷偷往聂碑芥子里面放了紫霞玄藤。
真相大白。
所有人沉沉的目光都重新落在季华容身上。季华容哆嗦着身子,他死咬着白玉宸要上这一事情他不放。
聂碑期待看着白玉宸,希望他也拿出月影石来自称清白。在聂碑期待和季华容惶恐的目光之中,白玉宸难受揉了揉头,哑道:“月影石都给你们了。我这里是没有了。不过,我可以自证清白。我并不想上他,原因很简单,我阳痿。”
这一巨大的信息把众人惊到晕头转向,半天才缓过神来。
有一人小声嘀咕:“怪不得……我们费尽心血勾搭魔尊这么久也不见他要宠幸我们,原来,原来是阳痿啊……”
这一消息,让想打魔尊消息的不少人心碎。
“哦。”栾承颜怀疑的目光落在白玉宸身上,“口说无凭。证据呢?”
白玉宸整个人现在都难受的要紧,他现在欲火焚身,他摆了摆手,加速道:“如果不行,那待会仙人你就留下来。其他人,把他带下来锁起来。明天交过这位仙人处理。”
栾承颜点点头。其他人见他们无异,便识趣退下。聂碑走前,担忧望了白玉宸一眼,白玉宸感受他的目光,依旧低着头安慰他道:“没事的,聂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