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两日,归小烛再去赌场找到江月白,两人签字画押,文书便开始起效。如此过了几个月,小烛靠给江月白赚钱赚了不少佣金。冬天快到了,有了钱,便可再添置一床暖和被褥,又买了沐浴用的木桶,他们三人现在洗澡还是去厨房角落的遮蔽处以水擦身,十分不方便不说,随着天气逐渐变冷,小烛已经因为这个遭受了两次风寒。
兔子先没有买,据村里有经验的人说,幼兔最好的饲养时间是春天,冬天太冷,怕把小兔子给冻si了。路过牛马肆时,小烛忍不住停下脚步,考虑着自家是否也该买头牛,好方便她经常到镇上。搭乘村长牛车,她虽有时也付些银钱,但总觉得麻烦了别人。
她正犹豫不定,身旁的荆路平猜出她心中所想,善解人意地说:“小烛,咱们田契还没赎回来,现在买牛,有些不妥。若是你觉得不方便,我可以日日送你来镇上。”
小烛道:“来回少说也得六十里路,你如何送我?”不过他说的很对,现在最紧要的是赎回田契……
“我可以背你,”荆路平指指肩膀,“我脚力很好,有时在山中跑一天也不累,力气也大,经常背野羊……”
归小烛权衡再三,终于放弃了买牛的念头,转头对他笑嘻嘻地说:“你把我和野羊b?就算你肯背我,我也不肯每天被你背呢,多累啊,我会心疼的。”
江月白并不好赌,更不缺钱,每日也只耽在同一个赌场。归小烛给她打了几个月的工,某日江月白请她去酒楼吃饭,两人饭过三巡,小烛本来就是憋不住话的x子,忍不住问:“江老板,你为什么日日都去那个赌场呢,据我所知,镇上还有其他ch0u成更少的赌馆,能赚得更多啊。”
江月白在深秋里仍穿着一身单衣,衣领拉得极低,露出纤细锁骨和半拉鹅h里衣,正是当下时兴的风流nv子做派。她浅浅一笑,不答反问:“小烛,当初你为何会在众人间选中我?”
归小烛心说:自然是看出你人傻钱多好糊弄,嘴上却殷切地拍马p道:“彼时我初次见江小姐便觉得你容貌惊yan,周身气度不似凡俗,耀然如神人,又出手阔绰,定然是位好雇主。”
江月白微微颔首,显然是这马p拍得相当到位,只是她不知想到什么,又长叹一声,说:“为何连你都能看出我财貌双全,鹤立j群,有的人却如同眼盲心瞎,我日日去他眼皮子底下晃悠,却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呢?”
归小烛嗅到八卦气息:“谁啊?”
“越怜音。”
归小烛想起来了,这越氏正是那个传闻中容se极盛的赌场老板。他本是画舫上唱曲的伶人,花名叫做怜音,越是他亡妻的姓,这家赌馆也是他从亡妻那继承来的产业。
原来她每日固定去那赌馆蹉跎竟是为了这个!江月白b归小烛虚长几岁,不过二十出头,那越氏少说也b她俩大了十岁不止。归小烛在心里咋舌:你上次还嘲讽我夫君,你自己痴恋的男子也不怎么样啊。
“可能,越氏并无再择之意呢?”归小烛搜肠刮肚地安慰她,“像你这般nv子,想要找一门好的婚配,应该易如反掌啊。”
江月白点点头:“不错,我家中已有正夫一位,侧夫一双,时时争风吃醋,无甚意思,我便不愿再回内宅。怜音有再嫁之心,只是不愿屈居侧室,可我又不能为他休夫。”
这短短一句话信息量十足,归小烛不知如何接话,只闷头吃菜,忽听江月白又没头没脑道:“小烛,有时候还挺羡慕你的,有大小两位夫君,也算是家宅和满,不知你有何驭夫之术?”
归小烛呆呆道:“你记错了吧,我只有一位夫君,正是上次你见过的那个高个子。”
“莫非我记错了不成?那日你被宁四轰出赌馆,头破血流之时,来接你回家的正是一高一矮两名男子,看他们形影亲密,还以为是你大小二房。”
归小烛“哦”了一声,满不在意地解释:“小的那位是我小舅子,不是我夫君。”
江月白不置可否的神秘一笑:“那你就没有收房的想法?这才叫做享受齐人之福。”
归小烛莫名有些生气,但不好在老板面前发作,遂打哈哈道:“这菜好吃,你也多吃点,还剩下这么多呢,岂不可惜。若是吃不完,等下我想问伙计赊几个碗,打包回去,可以吗?”
江月白不在乎银钱,点了好几道平常百姓家里吃不到的烧鹅烀蹄髈,她自己倒对此类油腻荤腥不甚感兴趣,只闲闲吃了几筷子鱼r0u,剩下的全便宜了小烛。
只是等小烛回到家中,荆路平已经做好饭菜了。瓷碗易碎,又重,剩菜里还不乏汤汁,小烛将它们背回时既得陪着小心又费力气,累得半si,荆路平忙将包裹接过,推着小烛坐在了饭桌的上首。
今天的菜是g豆角烧腌r0u,做得十分美味,只是归小烛中午吃得太多,只扒拉了几口米饭,便搁了筷子。
“小烛,饭不合胃口吗?”荆路平关心道。
“没没,我中午吃得太撑了,现在不饿,你们先吃吧。”归小烛摆摆手,便去找大h玩去了。
荆怀野今天特地穿了归小烛前些日子给他做的靛蓝se新衣,这衣服针脚粗细不匀,有的地方还皱皱巴巴,但款式新颖,还算合t,因着他正在长个子,还仔细地留出了将来改大的余地,看得出花了一番心思。哥哥说这是小烛特地为他做的,叫他亲自向妻主道谢,只是,她匆匆忙忙地回来,目光竟一瞬也没有落在他身上,这叫他如何开口?
荆怀野从碗中挑出一块肥r0u,对着大h“嘬嘬嘬”,企图将正被小烛挠肚皮的大h唤过来。大h已经三个月了,b起一开始的小毛团子长大不少,轻而易举地便被r0u香味x1引,一个鲤鱼打挺便朝荆怀野“啪嗒嗒”奔来。
归小烛见大h跑了,意兴阑珊地从地上站起来,拍拍k腿便要回屋净手。
“归小烛……”荆怀野下意识叫住她。
若是平时还好,今日江月白说的那番“齐人之福”的话,仿佛一颗石头扔进水里,激起小烛心里许多涟漪,再加上之前那个诡异的梦,见荆怀野似乎有话要对她说,她登时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怎么了?”
“谢谢你给我做的衣服。”荆怀野y邦邦道。
“不用谢,”归小烛眼神闪躲,便要走,却不意荆怀野竟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这个给你。”他摊开手掌,是一根褐se的竹节簪子,粗粝处被打磨得十分光滑,显然下了不少功夫。归小烛接过竹簪,才发现他的手心起了两个晶莹的水泡。荆怀野平日惯于写字,指节上早有一层薄茧,这水泡应该是打磨的时候磨的,她又是感动又是关切,下意识抓过他的手问:“你的手没事吧?疼吗?”
“不疼,过两天就好了。”荆怀野仿佛被烫到一般飞快地ch0u回手。其实还是有点疼的,只是被归小烛关心,让他感觉十分别扭。
“等会让你哥给你上点药吧,他常在山中打猎,备有许多伤药。”归小烛也懊恼自己怎么不顾男nv大防就上手了呢,说完,忙转身回房了,徒留荆怀野愣愣站在院中。
荆路平站在两人身后,暗自叹了口气:怎么过了这么多天,妻主还是没有想起自己对荆怀野的感情呢?
过了立冬,天气越来越冷,还下了一场大雪,私塾里担心学生们上下学辛苦,便放了一个月的冬假。荆怀野家贫,十岁才开蒙,需b其他人更努力读书才能在明年通过童试,进入镇上的县学读书,所以即使在冬假,他也每日早起温书。
也因着这场大雪,和即将到来的春节,江月白同意归小烛告假两月,等待春暖花开再往返镇上为她打工。没有工作,便没有收入,饶是之前存了不少钱,归小烛仍然觉得不够,毕竟荆怀野读完县学,将来还有可能去太学,供他读书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在家中吃了就睡、睡了就吃的无聊日子刚过了五天,她终于爆发,央求荆路平带她去山上玩玩。
荆路平正在院中编筐,大h吃得饱饱的,昏昏yu睡地躺在他脚边。归小烛从后面抱住荆路平的脖子捣乱,说不同意自己就不松手。荆路平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受她g扰,手上动作不停,熟练地将剃去叶片的荆条编制在一起。
编好的筐子已经在院中积成许多,到时候拉去集市上卖,也可以换不少家用。
归小烛气呼呼道:“为什么不带我去?我都快闲得发霉了。”
荆路平好脾气地解释:“下了雪,山上又冷又滑的,你t力不好,又老是生病,我不敢带你去。而且,山里很危险,有熊的。”
“熊冬天就会冬眠,你居然拿这个诓我,当我是傻子吗?”归小烛撅着嘴撒开手,坐在一旁,以手支颐,眼珠转了转,又说:“那这样,你这次答应我,我将来也答应你一件事,无论什么,好吗?”
荆路平将手上未完成的筐子放在一旁,沉默了片刻,居然真的说了声“好”。
归小烛喜不自胜,高兴地抱着大h转了个圈,把刚睡着的狗又闹醒了,它也不生气,感受到小烛的开心,也跟着“嗷呜”了好几句。
荆路平既然答应了小烛,便立刻为上山准备起来,先是清理、保养了一下他的宝贝弓箭,再准备了一些绳子、伤药、火折子和一些易于保存的g粮,想了想,又去寻了几根细铁丝,手指轻轻一别一按,便做成几个兔子套。
下过雪的冬天最适合在山中放些这种兔子套,隔上日去看,定有傻兔子在钻雪的时候落入陷阱,毫不费功夫便能捕到野兔。
小烛对此的准备便是多穿些衣服,山里气温b山下要冷上不少,她又是极怕冷的t质,可不想再得风寒了。
傍晚,在房中读了一天书的荆怀野出来吃饭,看见这两人正在收拾行装,疑惑道:“你们要去哪?”
荆路平说:“我们明天去山上一趟,可能下午才能回来,你中午自己做饭吃,就不必等我俩了。”
“过冬的食物已经储存好了,你们还要去山里作甚?”荆怀野猜到是小烛的主意,yu言又止,叮嘱道:“下雪路滑,你们路上小心点,早些回来。”
冬日里天黑得更早,第二日两人天刚亮便出发了。归小烛个矮腿短,勉力跟在荆路平身后,时不时指着路边掉光叶子的树问这是什么,或是刚翻过的地问这里种的什么,荆路平耐心一一解释介绍。归小烛涨了不少知识,又问他:“如果咱们的田赎回来了,要种点什么呢?”
“小烛想种什么?”
“嗯,我喜欢吃水果,种点梨子、桃子?或者是玉米什么的。”想到昨晚吃的烤玉米,小烛现在还有些想念那个香甜的味道,忍不住口舌生津。
“果树可能有些困难,从幼苗开始栽树,至少要年才能结果;玉米一年只收一季,种的话收益不多;我们可以种些小麦、水稻,都是一年两收的,若是够家里吃的,还可以卖给官府的粮仓。”
归小烛听完,目露崇拜道:“哇,夫君你懂得好多呀。不像我,四t不勤五谷不分,连个大字也不认识。”
“我只是从小做农活,接触这些b较多,所以知道。小烛,你才是最聪明的,能赚到那么多钱。”
两人紧赶慢赶终于到了山脚下,山路陡峭难走,小烛没一会便走得气喘吁吁。荆路平主动弯下腰,说:“小烛,要不我背你吧。”
“不,不用,我相信我可以!”小烛婉拒了他的好意,坚持自己爬山路,然后——成功地摔了一跤。
小烛是在跟在荆路平身后登山时,不小心失了平衡。她脚下一滑,下意识“啊”了一声,荆路平忙转身伸手要拉她,但是没有够到,只能眼睁睁看着小烛骨碌碌滚出两米开外。
幸亏这片山坡较为平缓,更有g草厚雪作为铺垫,小烛除了崴到脚,头上身上沾上不少雪花草屑之外,并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荆路平用手0了0小烛眼见着肿起来的脚腕,小烛哀叫几声,他心疼极了,找来几捧雪为她冷敷:“小烛,你还能站起来吗?”
小烛本想逞强,但是实在耐不住脚腕上传来的痛楚,委屈地摇摇头。
荆路平站起来四周望望,忽地欣喜道:“那边有我以前歇脚的小木屋,我背你过去在那歇歇吧,至少能挡点风,生个火烧点雪水来喝。”
荆路平口中的小木屋,充其量只是个由几根木桩和g草潦草搭建起来的棚子,已经被雪淹没大半,别说遮风挡雨,甚至可能还有等会塌下来砸在他两人身上的风险。小烛被他搀着,一瘸一拐地挪到棚里勉强称得shang的木板上坐着,看到这种情形,忍不住“噗嗤”一笑。
“笑什么?”
荆路平已经从外面找了雪和树枝回来,随手搭了一个煮水的小锅,又用手裹着雪握住小烛脚腕,手掌的温度融化了些许雪水,淅淅沥沥地滴在地上。
小烛看到他的手指都被冻得发红了,取下自己束发的巾帕递给他:“你别帮我捂着了,用这个浸sh了包上就行。”
“好。小烛,还疼吗?”
“好多了。”归小烛掰开他冰凉的手掌,用自己的手为他温暖着,歉声道:“看来咱们是登不到山顶了,我不该闹着要来的,又给你添了许多麻烦。我这样,等会咱们要怎么下山啊?”
“没事的小烛,别担心这些,我可以背你下山的。”荆路平反手握紧她双手,安慰道:“这样也挺好的。”
万籁俱寂,皑皑白雪间,唯有我们二人携手相对。
荆路平在心里默默地想,忍不住又悲观起来:不知这样只有两人独享的时光,还能有几次呢?
“小烛,妻主,我,我有话要对你坦白。”经过几个月的良心折磨,荆路平还是忍不住出声破坏了两人之间温馨的气氛,说出一直憋在自己心里的话。
见荆路平满脸严肃,眼神里隐约还有几分悲伤,小烛不禁也紧张起来:“什么?”
荆路平闭了闭眼睛,挪开目光,尽量平静地开口:“小烛,其实你的正牌夫君应当是怀野。当初,你对怀野一见钟情,只愿意娶他一人,是怀野说不愿意和我分开,我才作为陪嫁一同来了你家,你嫌我粗苯丑陋,不愿意看见我,只让我睡在厨房,但是我很感激你允许我与你们同吃同住……”他越说越觉得心头苦涩,声音微微发颤,“可自你失忆后,仿佛变了个人,不再缠着怀野,反而……对我……只是,这份感情本不属于我,每次……你和我在一起,我都觉得这好时光的每分每秒都如同偷来似的。就算怀野不在意,但我不能继续瞒着你了。”
归小烛听完他这一番话,眼睛珠子都快要瞪出来:自己之前不但劣迹斑斑,居然还g过这样的事情,怪不得一开始荆路平都不愿意和她躺在一张床上。这人平日里笨嘴拙舌的,现在却连珠pa0似的说了这么一大段话,显然是在心里酝酿了许久。
归小烛脑子里一团乱麻,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无意识地松开了荆路平的手,却被对方解读为她要与他绝情断意,忙仓皇地站起来,语无l次地继续道:“妻主,你要怎么惩罚我,打我骂我,或是将我赶出家门,我都接受。只是,怀野对我的龌龊心思一无所知,他也快考试了,你之前说可以答应我一个请求,无论什么……请允许我在家里待到明年开春童试,我想再送他一程……”说到后面,他一双漆黑的眼睛里满是哀求,隐有泪光。
归小烛听他越说越离谱,忍不住额角直跳,伸手拽了拽他的袖子,“谁说要赶你走了?你先坐下,听我说。”
荆路平仍旧固执站着,脸上两行泪水滚滚而下,一脸慨然赴si的表情,仿佛归小烛将要说的话是他si到临头的铡头刀似的。
“我不会赶你走的,我喜欢你,为什么要赶你走?归小烛喜欢荆路平,你听清了吗?”小烛一字一句地说:“我不知道以前的那个归小烛怎么想怎么做,但是现在的归小烛,也就是我,不喜欢荆怀野,喜欢的是你,荆路平。”
随着这句话的说出口,归小烛之前关于荆怀野的心结也随之解开了:她之前虽然确实因为一个古怪的梦或者几句旁人的话对自己的小舅子起了绮念,但是她现在喜欢的,确乎是面前的这个人。
她y拉着荆路平的手,将他按在自己身边坐下,顺便为他擦去脸上的泪水,感到无语极了:怎么这么大个人还哭鼻子啊!
荆路平许是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可笑,胡乱抹了把脸,只是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抿紧了嘴唇一言不发。
小烛既然理清了自己的心思,便不会羞于袒露自己的内心想法:“而且,我们二人都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怎么可能再回到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关系呢?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既然喜欢,那为什么总要把我推给别人呢?”
“不是,别人,怀野,是我弟弟。”
“好好,那根据你刚才说的,荆怀野也并不喜欢我,我g什么非要强迫他。况且,他以后是要去太学读书的人,我只是一介平头百姓,怎能与他相配?
“小烛,别这样说,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妻主。”荆路平忍不住轻声反驳。
“好啦,好啦,我们现在也算是把话说开了,以后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好吗?”归小烛心中怜意大盛,翻身坐在荆路平大腿上,捧着他的下巴,吻了吻他sh漉漉的睫毛。
荆路平一双杏眼,睫毛长长,脸型短窄不失棱角,观之如小动物般圆钝可ai,无非是皮肤黑点,个子大点,怎么就是其他人嘴里的貌似无盐了。
荆路平点点头,也伸出手臂轻轻环在小烛腰上。两人安安静静地抱了会,忽然,他浑身肌r0u一僵,动了动膝盖,想把小烛放下去。
“g什么呀,夫君,”小烛当然也感受到了pgu下面顶起的y物,却装出一副一无所知的模样,收紧了揽着他脖子的手,故意问他:“是我太重了吗?”
“不,不是,”荆路平自然知道小烛又在戏弄他,脸上露出一副挣扎的表情。虽然现在四下无人,但冰天雪地的,根本不是适合亲热的时间和地点,他只好在心里默念早已背得滚瓜烂熟的男德,期望那处肿胀能赶快消下去。
“要不要我帮忙?”归小烛见他脸se难堪,心中乐不可支,主动道。
荆路平的默诵屡屡被打乱,脑海里全是方才小烛那句清晰坚定的“归小烛喜欢荆路平”,佛空谷回响般不断提醒着他,怀中的这个人,是和他两情相悦的恋人。
他心中ai意翻涌,情cha0泛n,终于不再忍耐,微微低头,吻上了小烛的嘴唇。
一吻毕,两人都微微喘息。那处愈发膨大,顶在k子里,又被小烛压着,更为难受了,荆路平sheny1n一声,小烛终于善解人意地往旁边挪了挪自己的pgu,手下轻轻一动,解开他k带,将那根b0发y物放出来。
“要做吗?”归小烛亦是情动,只是现下她腿脚不便,这地方又不好施展,一时有些犹豫。
荆路平手肘往后半撑着身t,这个姿势可以看见他被微微撩起的衣服下的几块腹肌,和两条清晰可见的人鱼线,小烛伸手在他腹gug0u上0了两把,他忙阻止道:“要不,算了吧,你,你别看我了,它自己会消下去的。”
小烛怀疑道:“真的吗?也把自己的衣襟掀开些许,荆路平却立刻给她捂上了,“别,小烛,太冷了,你会生病的。”
小烛看他这也不行,那也不行,g脆命令道:“那你自己用手解决,我要看。”
荆路平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呆滞地又重复一遍:“用手?”
“是啊,就是我们第一次时,你半夜那样,”归小烛用手圈成一个圆,上上下下地给他演示,“你是不是以为我睡着了?呵呵,我那时只是太困了。”
荆路平的小秘密被小烛此时无情点破,顿时羞得浑身通红如虾子,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但是小烛正稳稳当当地坐在他大腿上,他只好一手遮脸,另一手覆上自己下身的b0发,手指沾了点前端渗出的清ye当做润滑,慢慢撸动起来。
小烛屏息看着那个东西的硕大伞头在他虎口处进进出出,半是害羞,半是好奇地伸出手指戳了戳下面的囊袋,那物外皮满是褶皱,颜se稍深,b男根更为丑陋,但0起来居然软软的。
荆路平被小烛一0,又是一声sheny1n,光是想着小烛现在正全神贯注地看着自己的那处,那物不由再胀大几分,手上动作加快,只想快点结束这甜蜜的惩罚。
不消半刻,荆路平便草草s了,浊ye飞溅,有些沾在自己手上,有些沾在衣服上。
小烛轻“哼”一声,从他身上翻下去:“也不过如此嘛。”
荆路平擦了把汗,下床出了小屋。雪水已经煮沸了,他用雪把自己清理g净,重新扎紧衣带,又打了热水回去给小烛净手。
“我们回去吧,已经中午了,”荆路平看了看天se,从包袱里找出一块面饼,“饿了吗?要吃一点吗?”
归小烛嫌弃地说:“啧,你的手刚0过那物,我不吃,你吃吧。”
荆路平恼羞成怒:“我洗g净手了的!你……”
归小烛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荆路平背着小烛下山,往日他走这山路健步如飞,现在背上背了心ai之人,更得万分小心。小烛抱着他的脖子,伏在他宽阔背上,安全感十足,便昏昏yu睡起来,时不时和他说几句话,问他走到哪了,或是帮他擦擦汗。不知走了多久,两人终于快下山了,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大h的吠叫,它才几个月,叫起来不如老狗般洪亮,十分好认。
两人一齐转身,边看到一个h白相间的毛团朝他俩奔来,到了荆路平脚下,扒拉了几下他的k腿,便唧唧歪歪地翻身躺下,要主人r0u它的肚皮。
“大h!”归小烛惊奇道。
不远处枯h的灌木丛动了动,从后面走出来一个人,正是灰头土脸的荆怀野。他平时只束发,还未加冠,对上山的路又不熟悉,被灵活的大h带着钻了好几个树丛,身上的衣服都弄脏了。
“怀野,你怎么来了?”荆路平亦是奇道。
“我见你们迟迟不归,心里担心,便让大h嗅了你们的衣物上的气味,带我上山找你们。”荆怀野见二人无事,松了口气,又发现小烛被哥哥背着,一颗心又悬了起来,问:“她怎么了?摔到了吗?”
归小烛看荆怀野皱起眉头,不知是在关心她还是要责怪她,不论是哪种,她都略感心虚,忙语气轻快地回答道:“只是扭到脚了,没什么大碍。”
荆路平与她对视一眼,微微一笑。荆怀野适时地挪开目光。不知为何,这二人上山一趟,感情似乎更好了,甚至令他感到有种cha不进去话的尴尬。
大h似乎闻到点什么,非要去t1an荆路平的手,荆怀野只当它是饿了,0了0它的头,说:“大h,咱们回家吧。”
回到家,本还不到吃晚饭时间,但是荆路平和小烛中午只草草用了点,荆怀野又没来得及吃,所以现在就开始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