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发绳都被挤得松开,他也不恼,不像平常似的和刃拌上两句嘴,只抱着人闷闷地笑。
??窗外的雪下的一片茫白,屋内柴火毕剥,两个人难得安安静静地待在一起,只是发呆,只是看雪。
??“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刃偏头去看身旁的人,“谁给你受委屈了?”
??“除了你还有谁啊?”一开口就原形毕露,景元依旧嘴欠地撩拨他哥,“这可是你亲口说出的生日愿望。
??“希望我起码在你生日这天能闭上嘴,落个清静。”
??“……哦,有你在就清净不了。”照例回击景元,刃顿了顿,“我生日?”
??“昂,你以前说过的,怎么…忘了?”
??刃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如果当时我只是被磨烦了,随便搪塞你的呢?”
??猫呆住了,他从没考虑过这种可能性。
??这小子天天在自己面前“智识、智识”的喊,这下傻了吧?
??“那今天…”
??“安静。”
??哦,景元委委屈屈地缩在他哥怀里,心里抓耳挠腮,都快憋出内伤了。
??两个人又继续安静地发呆、看雪,热气将屋里烤得热烘烘。
??“走啦,穷观阵只给出一刻闲暇。”景元干脆利落地起身,捡起外衣穿戴整齐,壁炉将衣服上的雪水都烤干了。
??“啊…对了。”景元停在门口,回身看向刃,“哥,生日快乐。”
??“今年许一个别的愿望吧?”
??
??3“怎、怎么这样看我?”
??被拦住了,明显是小孩故意的。
??刃看着面前还不到自己肩膀的黄毛小子,深深、深深地叹了口气。
??“何事?”他放弃了,问那个明显在等自己开口的少年。
??“今日星核猎手留在罗浮,尽管将军同意了,我也需一直跟着你!”彦卿眼神一亮,早就准备好的台词脱口而出,“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没有。”刃看少年眼睛亮晶晶的,兴奋度不减,挑眉:“看来你已经安排好了。”
??“怎么会…”彦卿心虚,眼神游移,他故作稳重地轻咳两声,“咳咳,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少年神采飞扬,手里玉兆被耍得滴溜溜的转,“这可是工造司ss用户才有的特权哦!”
??“是吗。”前工造司百冶大佬对此波澜不惊,甚至有点想笑,“那走吧。”
??“你看,此剑是……”
??“还有这柄……”
??“那边的……”
??收藏馆里,少年正领着男人细细介绍每一件精彩绝伦的奇物,兴致上来,还伸手去抓男人的袖子,将人拉到展柜前。
??刃早已不是看着工造司就会犯魔阴身的时候,只是感叹:八百年,他走了这边也没造出什么能看的玩意儿啊。
??前面的人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正看着他。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逛完了整个收藏馆,刃收回闲散的目光,和彦卿对上了视线。
??“……?”
??这小孩似乎在期待自己说点什么,哦,景元好像是说过,这个小小的云骑骁卫特别喜爱宝剑来着。
??少年就像以往所有向百冶求剑的人一样,热切、闪闪发光。但他应该也知道,如今,刃早已锻不出任何成型的东西。
??哪里不一样呢?
??是了,他的眼睛与那些人并不相同。
??他所求的是更稀有、几乎不可能的…
??“你能造出那么多奇物,一定很喜欢锻造!”彦卿爱惜地抚着展柜玻璃,笑的无忧无虑,“来这里逛逛,挺开心的吧?”
??事到如今,其剑如此,其身如此,其心如此,说什么…开心?
??但不可否认,那颗沉寂已久的心脏,正在一下、一下,跳得他头晕眼花。
??“怎、怎么这样看我?”
??“哼。”刃大步走过少年,“真是个小孩。”
??彦卿没想到,精心计划的礼物落得如此“差评”,他忿忿不平地追上刃,“你这人…算了,不和你计较。”
??两人一起并肩走了,少年又扭扭捏捏的,暗地里给自己加油打气,红着脸,终于说出憋了一天的祝福:
??“祝你生日快乐。”
??刃脚步没停,“生日?”
??“我查的人事记录,毕竟作为将军侍……”
??“假的,我当初瞎写的。”
??“啊?你怎么这样!”
??“哼,小孩。”
??
??4“你觉得用亲亲代替,可以吗?”
??「嗡—嗡嗡——」
??按掉了第五个闹钟,我们勤劳的开拓者星小姐,终于睁开眼睛——开始躺在床上玩手机。
??“不到九点诶,还挺早?”星手指灵活,唰唰地飞速给三月七、桂乃芬的账号点赞评论,留下一串哈哈哈哈,回丹恒和瓦尔特的消息,婉拒姬子的咖啡邀请…“嗯?您有位朋友今天生日…谁啊?”她好奇地点开消息栏,惊了,“我超,刃?!”
??刃今天右眼一直在跳,仙舟古话说的好“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但艾利欧却说是好事,他犹豫着,最后还是按原计划出门了。
??“阿刃阿刃阿刃——!”
??密度极大的星核精头槌正中腰椎,刃被撞的差点当场扑街。他真傻,真的,艾利欧的预言怎么干得过几千年的仙舟玄学。
??“生日快乐!happy?birthday?to?you?~??”
??“你先停一下。”刃接过被星快晃悠散架的蛋糕,无奈制止少女飙到变形的歌声,“什么生日?”
??“嗯?你的呀。”星拿出手机指给他看,特意放大了字体,一字一字地棒读:“您的好友刃今天过生日,快去给他庆祝吧!”
??“……我没设置过。”刃试图摆事实讲道理。
??“我蛋糕都买了…没事,那就庆祝两次,赛博生日也算生日!”完全没被打击到,星打开了备忘录,“那应该是哪天啊?”
??“我忘了,真的。”还是不会拒绝被自己养大的小孩,刃认命地被星按在长椅上,戴上蛋糕附赠的金纸王冠。
??“才给两盒蜡烛,好像不够用啊…”少女灵机一动,“你觉得用亲亲代替,可以吗?”
??“都是我真挚的祝福哦~”
??存在八百天还不到的星核载体,要给八百岁的丰饶孽物庆祝生日,命运真是讽刺。
??刃闭上眼,“随你。”
??“我看看,离今天结束还有十四个小时…”星严肃地拿出计算器,“平均每小时要亲571个,任务非常艰巨!”
??“等、等等……你给我下来,往哪儿亲呢!”
??
??5“死亡今日可至?我等的有些心焦了。”
??应星应星应星应星犯下的罪业何时偿还应星应星应星应星来此悼念愚行应星应星应星应星还欠我一剑应星应星是其中之一……
??“生辰之日,并无意义,倒是…”刃对着倒影里的白发身形,露出一个笑,“死亡今日可至?我等的有些心焦了。”
??“我说…%¥…过…&的吧…?”
??踱步而来的女人并没有刻意放轻声音,只是面向她那侧的耳膜尚未愈合,无法传递更多信息。
??刃将自己隐藏在墙角的阴影中,刚才的战斗让他整个身体近乎又重新生长了一遍,黑色风衣的破口下是层层叠叠干涸的黑色血液,看着破破烂烂的,像是还没被星核猎手捡回去的时候。
??唯有这一点怎么教都教不会呢…女人难得苦恼起来。
??“卡芙卡…”
??刃低头看向她,沙哑的嗓音不带情绪波动,不知是单纯告知任务完成,还是想要言灵压下厮杀后仍旧蠢蠢欲动的魔阴身。
??“嗯。”
??卡芙卡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一声漫不经心的鼻音权当回答。
??静默一时间回归这角小巷,不如说除和银狼一起出任务以外,刃大部分时间都是如此:阴影与安静。但此时他却有些莫名不安,除了魔阴带来的躁动,大概还有卡芙卡不知为何的模糊态度。
??被肯定、被夸奖…卡芙卡对他一向是给予鼓励,就连带新人任务时,被变着法夸奖的居然不是银狼,而是询问剧本的自己。
??所以现在很奇怪,不是吗?
??刃安静垂眸却不是在发呆的样子很少见,这当然也很可爱,卡芙卡无意识又勾起嘴角,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想了。她向刃伸出手,错过向她滑垂而下的发梢,手指轻轻搭在侧边的腺体上。
??“嘶……”
??战后新生的腺体本就被周围残留的信息素不断刺激,女人安抚似的摩蹭着那一小块脆弱的皮肉,在混乱不清的大脑中又蒙上一层情欲的迷雾。
??“听我说,阿刃,言灵并不是万能的。”卡芙卡并没有使用她的能力,只是用那三个字强调,“我们有更好的方法解决魔阴身,对吗?”
??女人被长筒靴包裹的膝盖,挤进他的两腿之间。
??事实证明,刃的不安确有源头,就像绳索收紧前,被盯上的猎物第六感一样。
??损坏严重的衣裤未能阻止入侵者一秒,也许下次他会记得更周密的保护自己。长靴皮革类似人类的肌理,温度微低上几度,慢条斯理地顶上男人半软的阴茎,画着圈地研磨,因情动从马眼流出的少许前液又被均匀的抹回柱身,不同于少年自渎时为了发泄欲望的撸动,这种方式更接近满足另一方狎昵似的玩乐。
??对于生命中只余杀戮与死亡的刃来说,色欲已然沉寂了几百年,骤然的快感比刀剑更锋利,即使性器已经被玩弄到硬贴在小腹,他也不适,只想脱离。
??可他大概忘了,药师的赐福不仅是让本是alpha的人可以生育那么简单。没有了阴茎的遮挡,皮靴的棱纹毫不留情地碾过脆弱的女穴,略干的阴蒂被磨得红肿几乎要破皮,冰冷的金属扣被巧妙撞在已经从包皮里半露头的阴蒂,尖锐的快感让推开的手臂不得不握住女人肩膀才得以支撑自己,但也让下身的支点只剩那个脆弱的硬籽。
??快感不断积累,黏腻的水声响亮到盖过男人颤抖的喘息,结实肉感的大腿企图夹住入侵者的折磨,却只是将更多敏感的黏膜挤在一处,方便沾满淫水的靴子碾过每一寸。
??女人贴近耳侧,“听我说:阿刃,把腿张开。”
??几乎支立不住的双腿随言灵打开,被迫将混乱淫靡的肉花所有展示,卡芙卡将另一条腿也挤进,丝袜的质感比长靴的皮革更细腻,但对于那处长出就从未受到抚慰的阴蒂来说,还是太过刺激,丝滑的网纹将巅峰快感抑制在前一秒,转而是从小腹不断蔓延的绵长酸涩与暗痒,让男人脊椎像是泡在酸液似的颤抖,不知不觉随着她的动作扭腰,将自己送上企图攀上刚被强停的顶峰。
??“卡芙卡…哈啊…卡芙…卡…”
??刃依旧只是不断重复着她的名字,像是每次平复魔阴身时一样喘息,混乱、急躁。他的腺体滚烫得像在有蜡烛在咫尺之处灼烧颈后,明明只有一个人,空气中却充斥着alpha和oga的信息素杂糅。身体本能的想咬些什么,也想要疼痛,可无论哪种都不会有,毕竟他怀中虚抱的那人是个beta。
??但即使是昏沉的意识也在拒绝周围残留的信息素,刃渴望她,只渴望她。
??“阿刃,没问题的,我会给你。”卡芙卡安抚着,用她那按压琴弦也同样扣下扳机的手,又重又狠地顶上阴蒂。
??“呜嗯——啊……卡芙…卡……!!”
??刃被过于激烈的快感击坠,终于实打实地落在卡芙卡肩膀,断断续续地喘息着。她带来的阴蒂高潮猛烈又尖锐,那口女穴徒劳抽动着紧缩,潮吹出大股滑液,将女人大半手掌都打湿。
??“下次记得先找我,好吗?”卡芙卡在他耳边轻声强调着,另一边,皮质手套就着肉穴流出的淫水绕着阴蒂缓慢打圈。
??“……”
??没听到回答,她用指尖把肉珠从包皮中剥出,不顾处于高潮余韵,将肿胀的圆珠按扁揉捻,刃被她激得弓起背,青筋几乎要绷出皮。
??“要找我,记住了吗?”卡芙卡不厌其烦地重复着,却依旧没有使用言灵。
??刃在一波一波的快感中颤抖着偏过头,鼻尖的汗珠落在大衣上,洇出一块深色污渍,“嗯。”他喉咙里滚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回应。
??卡芙卡并不认为下次刃会遵守约定,与性格无关,单纯如他本人所说,身陷魔阴,便是另一个人了。
??要魔阴身约束其身,就像指望alpha和oga在发情期时不会上床一样不切实际,本能如此,生物如此。
??但她还是对刃一如既往地回答道,“好,那接下来就是奖励了。”
??手掌下半贴住阴茎,将会阴连带阴蒂包住,手指陷入早就湿滑得一塌糊涂的肉穴,皮质手套贴在肉壁的触感奇特,刃被突然插入惊得短促抽气。丰沛的滑液被手指从穴中挤出,又搅出白沫,手掌随着滑动,将所有的敏感点连带着碾过。
??alpha的生殖腔本是退化闭合的,因此入口在更浅的地方,药师赐福不仅让白发返黑,也让这处腔口活化,手指再向深处探上两寸,便能被那淌水的小嘴谄媚地亲吻,碰一碰就能让穴口潮喷出大股淫汁。
??但说了是奖励,卡芙卡只是浅尝辄止地曲起指节,在湿软的穴肉中抽插,对于第一次抚慰女穴的刃来说,这些就已经很超出了。
??白浊从半软的阴茎滴落,绵密的快感依旧不断从下身传来,汹涌的情潮与魔阴都渐渐平复至理智可控的地步,虽然发情期提前了有些麻烦,但无所谓,以前也从未准过,还是三针抑制剂即可。
??刃表情恢复以往沉默的样子,从卡芙卡的肩头离开。
??“啵”
??颇为响亮的水声实在窘迫,刃的呼吸又乱了,卡芙卡轻笑一声,摘下手套又塞了回去。
??“其他可以交给大衣,但地上的水迹就无能为力了。”她如此解释,又伸出光洁的手掌,示意刃牵上。
??他向前走了两步,体内的指套随动作挤压,像是她的手指还在那里,自己掌中牵住的手指也微微用力握住,虽然只是走路,身体却似乎还被堵在那阴暗的墙角亵玩着。
??“听我说。”
??即使被用言灵命令到这种地步,不,后半她根本没有使用言灵,男人也依旧只是侧过脸,认真地听。
??没有人会听完她的话,因为恐惧言灵的力量,但他们却会称被信息素支配的alpha或是oga,为天作之合。
??卡芙卡突然间微笑了起来,她说:
??“听我说:阿刃,我们回去吧。”
??匹诺康尼,家族构筑出庞大“美梦”的边陲星球,而此时脚下正是现实酒店的大堂,距离入梦仅一步之遥。
??很可惜,有人对能实现任何愿望的美梦无动于衷。
??“一杯美式,多冰。”
??软皮黑帽、几乎遮住大半张脸的墨镜,以及,长风衣。
??“990信用点,承蒙惠顾~”店员勉强微笑着,试图向这位呃…看起来像是哈努兄弟的狂热粉丝,推销匹诺康尼的特色产品,“目前畅销的新品白桃苏乐——”
??“不用。”刃微低下头,目光从墨镜的上沿掠过,扫了一眼这位爱岗敬业的店员。
??他主要是来给熬夜打游戏的银狼带一杯咖啡,顺道在入梦池里藏一些微不足道的“小手脚”,比如萨姆的变身器之类的。
??很少有人在匹诺康尼买咖啡,起码在现实里基本没有,又苦又涩的饮料与梦的前调或是残香都不搭配。店员不得不去仓库看看他们有没有存货,还要祈祷亲爱的咖啡最好没有过期。
??让客人等待是不合格的侍者,这位顾客也明显没有闲情逸致在此消磨时光,况且还一副气势可怕的杀手姿态。店员紧张地吞了吞口水,绞尽脑汁如何才能让客人能平静地稍等片刻,但抬头一看,刃根本没注意他,而是被一旁的钢琴师吸引了视线。
??刃向帝弓司命发誓,他根本不是被什么优美的曲调吸引了,只是作为一名剑客,听到战场上兵戈相见的巨响反射性回头,而已!
??但来不及了,已经和银枝对上了视线,对方突然锃亮的眼睛和已然上扬的嘴角,都预示着自己不可能轻易脱身。
??刃几乎下意识向后退了半步,又瞬间反应过来,自己在执行剧本的「隐藏」任务,不能让银枝喊破星核猎手的身份。
??“嗒”
??一道残影闪过,银枝的下半张脸都被掐住,脸颊肉被挤得变形,刃收了力,没让他直接砸在琴键上。两人目光再次相对,刃冷脸瞪了一眼,银枝没有半点反抗,就在他手里微微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先生,如此惊喜又纯美的相遇,感谢伊徳莉拉。”即使被如此对待,银枝还是一副高兴极了的样子。
??“嗯。”刃本想敷衍一句就走,他从上次短暂的接触,就大概知道了此人麻烦的性格。“?”但他的手臂被骑士牢牢握住,虽然被细心地避开了伤处…但银枝抓自己干嘛?
??“这个位置本是一位技巧高超的钢琴家,但他的肠胃突然不适,无法继续演奏那些优美的乐曲了。”银枝微笑着,大堂灯光映得他的眼睛闪闪发光,“那位可敬的钢琴家只要这么一份工作养家糊口,只好拜托我暂代片刻。”
??我没问你,这也和我无关吧?
??抽了几次,手臂依旧被死死拽住,刃面无表情冷酷无情,心硬得像在玫瑰园里浇死了三十亩的花,根本不被骑士乐于助人的举止所打动,“纯美骑士,你对着伊徳莉拉再说一遍。”
??脸上还挂着灿烂到晃眼的微笑,银枝表情丝毫未变,“他在奔向解脱的03秒中完整承认了纯美女神美貌盖世无双。”
??哼,如我所料……个屁。
??刃反思自己,这个任务非自己来做不可吗,再退一万步讲,会被他抓住,自己就没什么错吗?这么多年身手怎么没有进步,明日要加练一万遍挥剑……
??“如您所见,我对音乐不甚精通。”银枝的声音带着歉意,“希望您能帮帮我,好心的先生。”
??能立刻领会不想暴露身份的暗示,却对拼命抗拒的手臂视而不见,这个纯美骑士还是一如既往地选择性失明。
??“你先试一下。”不想闹出太大动静,刃屈服了。
??“rock&roll——!!”<本小节已修音>
??被「同谐」赐福过的琴能被弹出这样破坏力惊人的曲调,怎能不说上一句天赋异禀呢?拜银枝所赐,他也想起一个冷知识:钢琴是打击乐器。
??刃痛苦地闭了闭眼,觉得自己仿佛梦回八百年前——作为百冶批学徒结课作业的时候,语气不自觉就向阴阳怪气靠拢:“停手…纯美骑士团最近是打算和家族开战吗?”
??端坐着的骑士听了这话,像是受到了夸奖似的,反而莫名笑得更耀眼了些,“啊,在寻找到伊徳莉拉后应g呜呜呜——”
??今天恐怕不是自己先暴露被猎犬抓起来,刃心累无口,他放开银枝,手指有气无力地搭上琴键,“我来示范。”
??音乐是细腻的技巧,与剑曲同理,机巧亦如是,可他的手很抖。所以刃只弹了一个小节,但从结果来说,他同样是音痴。
??但骑士执起他的手,像赞叹传世名作似的:“这段曲调如同暴风雨中狂浪摇摆的花朵,在颤抖垂泪。”银枝看起来真的陶醉其中了,“啊啊,我能从中感受到纯美不断迸发!”
??刃:致爱丽丝是这样的乐曲吗?
??“吸溜”台下不知何时多了一位观众,老人涕泪纵横,“真是…真是让我想起了爱妻。”他用手巾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她在九十九岁时就是这样弹的。”
??观众抽泣着走去客房了。
??刃:原来是致爱丽丝的奶奶…吗?
??大概是经常碰见这样的情形,银枝若无其事地另起一个话题,“上次相识短暂,分别匆忙,未能向您传递纯美”
??“亲爱的…先生,您认为「美」是什么?”
??遇事不决传纯美,刃觉得自己看穿了纯美骑士的全部套路,但他并不打算和这个一看就是死脑筋的骑士谈什么美的哲学。
??“美式咖啡!”被忽略许久的店员捧着两杯饮料跑到台下,受到两人颇有压力的注视,差点结巴到舌头打结,“美、美式咖啡,请慢用!”
??刃:“噗嗤”
??银枝转头,星核猎手还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模样,好像那轻笑声是他的幻听似的。
??这种情况迎宾手册里没写啊,店员越发紧张,“让您二位久等了,为表歉意,我们免费赠送一杯匹式咖啡请您品尝。”
??“……”银枝微笑,“感谢您的慷慨,为避免弄脏钢琴,我就不用了。”
??刃:“噗嗤”
??银枝这次没回头,声音没有半分恼火,一如既往的真诚温柔:“我看到你笑了,能够愉悦你也是好的。”
??“这里已然安静了太久,需要继续演奏。但,每个人对美的理解不同,今天能相遇在此还要感谢纯美的注视…”
??银枝声音放轻,像是怕惊走花瓣上停留的蝴蝶,“你能帮我吗?”
??不能,希望纯美女神最好别盯着他不放。
??踌躇了一会儿,刃最终还是开口了,“数着你的心跳,一下一次…”
??银枝开始弹的有些磕绊,但很快就流畅起来,身为武艺精湛的骑士,按照指令按动手指还是很简单的……换句话说:全是技术,毫无感情。
??这根本称不上音乐,也许只是能听。但刃很满意,毕竟他的最高水平也差不多如此。
??四个小节的不断循环足以糊弄心不在此的酒鬼们,但银枝尚觉不足,他开始轻声念起诗:
??“我的头脑若不是受到命运魔鬼的愚弄……
??……
??十四行戒律如蠹虫之呼吸无时无刻不在考验决心。”
??这是《十四种幻觉的脸庞》,银枝最熟悉的诗,能让笨手笨脚的音痴在弹奏的间隙也念上两句。不过这首诗到此就是尾声了,接下来是对伊徳莉拉的赞美,但银枝没有高声唱颂,他最后看着刃的眼睛。
??“我望向那朵玫瑰,
??我知道,
??我在看向你的眼睛。”
??念完,银枝愣住了。刃恰巧没看他,只是盯着骑士的手别出错,觉得他念的诗与曲子很和谐,只是虽然没听过原版,却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rock&roll——!!”<本小节已修音>
??乐曲的节奏突然加快,未经长期锻炼的手指跟不上拍子,他的琴声乱了。
??“静心,啧!”看银枝越发混乱的指法,刃干脆想手把手教他。
??“不可名状的尖叫美声版”
??银枝口中那位兢兢业业又十足可怜的钢琴家回来了,他看工科男和骑士音痴如此对待他的宝贝钢琴,尖叫声几乎要把大堂顶掀掉。
??钢琴演奏回来了,看工科男和音痴如此对待钢琴发出不可名状的尖叫。
??“我只是想摸一会儿鱼…”钢琴家欲哭无泪,“你长的这么一副很会弹钢琴的样子,怎会如此…”
??愤怒的钢琴家是无敌的,他将二人赶出了大堂,两人一时间站在街上面面相觑。像是刚刚反应过来,银枝大笑,给了刃一个紧紧的拥抱,诚恳地说:“不管事实如何,这位钢琴家的工作保住了,赞美伊徳莉拉。”
??刃嫌弃极了,使劲从高大铠甲的怀抱中挣脱,他对此有些ptsd。
??被嫌弃的银枝有些窘迫地笑了笑,掏出一袋曲奇,玫瑰形状的。
??他似乎终于学会了收敛。
??“以一颗玫瑰的重量起誓,我下次一定不会再惹你生气了,挚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