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深:“你有电影吗?”
我睁大了眼睛:“你来我家,是为了看电影?”
黎深挑了挑眉,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不然呢?”
…行。
我拿起遥控器打开最近购买的电影页面。
“就看这个吧,名字看起来挺有意思的,《尼微大学建校全记录》。”
我尽可能和善地说话,把电影打开,气呼呼地坐在沙发上。
而这时,我看到黎深突然起身。
他走到灯的开关前,把灯突然关上。
我问他:“……你要做什么?”
他反问我:“看电影不关灯吗?”
也是。
我听到开关“啪”地一声,灯被关闭了,房间里的气氛更暧昧了。
我看到他重新坐回沙发上,坐到了我的身边。
从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正好落在我们身旁,仿佛是形成了一道与外界隔绝的屏障。
屏障内,我们看着彼此,屏障外,我们已经不在乎了。
黎深似乎是克制地轻吐了一口气。
电影开始了,但无人在意,我们两人都只看着对方。
我问:“看我做什么?不是要看电影吗?”
他点头:“对啊,看电影。”
我们还是没有回头。
与其说他装得破绽百出,不如说他根本就没装过。
我终于还是忍不住试探他:“我出差的这段时间……你真的很习惯吗?”
黎深回答:“如果你指的是遇见你之前的那种生活,那我很习惯。”
我想了想自己:“我倒是都还好。”
无非也是回到了从前一个人学习、工作的日常而已,早出晚归,除了归处变成了单位配给的酒店,好像也没什么不同。
“还好?”
“长瑕市也有医院。”
我说着,曲起一条腿跪坐在沙发上,然后伸手越过他。
黎深伸手揽住我的腰,我见状,便伸手拉住窗帘的绳子,窗帘“唰”地一声被我拉下。
“你做什么?我只是想拉窗帘而已。”我佯装无辜。
黎深:“……”
我继续说:“因为要看电影啊。”
这可是你提议的看电影。我促狭地盯着他,等他的反应。
黎深点了点头。
接着他的手也向我伸来,身体向我这里倾了倾,险些快要贴在我身上。
“哎呀,你好好看电……”我控制不住嘴角的喜悦,准备要伸手抱住他的时候,却又听见"唰"的一声传来。
“这边的窗帘还没拉。”
黎深说完,又坐回沙发上。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这个————记仇的————混蛋!
房间彻底暗了下来,一片昏暗中,黎深的视线紧紧将我捉住。
“黎深,”我轻吸一口气,稍稍往他靠近了一些,语气不善:“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他眨了眨眼,失笑:“问你什么?”
还装!
我索性直起身子,一抬腿跨坐在他身上,我们之间的距离瞬间拉得极近。
他似乎是愣了一下,下意识伸手扶住我的腰,护在我的背后防止我坐不稳摔了。
我眯了眯眼。
黎深笑了起来,有些赧然地移开视线,又重新看向我,伸手轻轻将我额前滑落的碎发绕到耳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你出差…怎么样?也习惯了吗?”
他的视线有些过于灼人了,我不禁垂眼躲了一下,“一开始不习惯。”
他看着我。
我说:“因为从前想要见你,总是很容易。后来……”
后来,也就慢慢习惯了。
他知道。
黎深温和又有些心疼地看着我:“习惯了以前一个人的生活,对吗?”
他自己也是这样的。
却只想着心疼我。
“嗯。”我应他:“可是,那样的生活……”
我不喜欢。
黎深也不喜欢。
他勾过我一条腿,把我摆成侧坐在他膝上的姿势,我搭住他的肩膀借力,跟他贴得更近了。
他安抚地揉揉我的后颈,接上我的话:“习惯了又怎么样?很无趣。”
他在说,他不喜欢没有我的生活。
他在告诉我,他需要我。
昏暗的光线中,那双绿眼睛专注而缱绻地看着我,好像就这么盯着看,也就能把十几天的思念都补全了似的。
遭不住,我下意识捂住了他的双眼。
动了手,才发觉自己先露了怯,又找补道:“……你盯着我太久了。”
他仍旧很包容地笑笑,佯装委屈地向我抗议:“这样,我可就看不到你了。”
他的声音也带着哑,沉沉地响在我耳边,震得我耳根有些发酥。
反正……我接着命令他:“安静点。”
这要求实在有些为难人。他轻轻按下我的手,眼带笑意地看我:“刚才不是还想让我说点什么?”
想亲他。
吻他泛着淡粉色的薄唇,吻他那双惯会在我心里纵火作乱的绿眼睛。
“车站见面时,你的反应那么平淡……让我好失望。”
我忍不住伸手勾住他的下巴,手指和视线代替我的唇舌,轻轻按压抚过他的下唇,到脸颊。
他捉住我的手,蹭了蹭我嘴唇的替代品,又偏头去吻我的手心,才凑到我的耳边回答我:“来来往往那么多人,你想让我有什么反应?”
我不依不饶地说:“久别重逢,不是都会说想念,过得怎么样之类的……”
他垂着眼摩挲把玩我的手指。
“长瑕市天气晴朗,我的消息你都回。
我想,你应该一切都好。”
他专注又期待地与我对视。
“那,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他的眼眸过于深邃,思念过于炽热,我微微别开视线,一时竟不敢看他。
“我……想你了。”
话音未落,就见他伸手够到遥控器一按。
我问他:“怎么把电视关了?”
他有些讶异地思索了一番,好笑地问我:“真是请我来看电影的?”
可电影明明是你提的,我眼神不善地看向他:“不是正合你意?”
他突然一手抄住我的腿弯,把我往侧边一放,整个人已经压在我上方,从善如流地回答我:“那现在改主意,还来得及吗?”
我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完全来得及。黎医生还有什么想看的吗?”
他低头去蹭我的颈窝:“已经在看着了。”
“只是看看?”我一手抱住他的头,把他的脸捧起来,他的眼睛里还留有前一天站手术台熬的血丝,此时在我的手里安静又温柔地注视着我……
他从来都是这样看着我的。没有人告诉过他,他自己也从未察觉过,他看我的眼神里满是宁静的眷恋,仿佛只是看着,就获得了此生的慰藉一般。
黎深,他好像总是想的很多,要的却很少。
他有些疑惑地“嗯”了一声,我才发现自己竟盯着他的眼睛出了神。
“喜欢看?”他问。
我点头:“喜欢。”
他一手撑着沙发,一手拨开我的碎发。
我支起上半身去亲他的眼睛,告诉他:“我很喜欢。”
喜欢你永远专注,永远盈满思念,看着我时深邃得像极地里的极光一样的眼睛。
黎深低头吻上我的唇,一开始只是克制地啄在唇上,我微微张开齿缝,舌尖探出来勾他的唇珠,他的呼吸顿了顿,接受了我的邀请。我打开门户,迎接他的长驱直入,他热烈又柔和地扫过我的每一个角落,却不放我呼吸,我只能找他换取一口渡过来的空气……
接吻,是人类最纯粹的情感交流。
黎深很少把自己的爱与欲望宣之于口,我听不到,只好自己去贴着它问。
于是它会毫无保留地告诉我。
我们喘息着分开,彼此对视着,又同时吻在了一起。
这一次他不再试探,也放弃了克制,我带着他的手去解我的扣子,他把我亲得四肢发软,连他的皮带扣都打不开。他附在我耳边闷闷地笑,握着我的手耐心地等我用力。
“别急,用力。”他一边指导,一边亲我的耳根,手指掐我的腰窝,我从腰椎一路麻到后脑,差点气得想咬他。于是他笑着捏捏我的手,自己抽下皮带,解开了裤子。
我刚想握住他,被他拦住:“先戴套。”
好吧。
黎深面上无辜又正直,底下的手却揉着我的阴户,挤出那颗微微发肿的阴蒂打圈掐揉。快感一波波地从下身袭上大脑,我的手颤抖得使不上力,干脆用牙咬住包装撕开,润滑液从包装袋的开口滴落,顺着我的下颌和手指流下,被他用手勾走,涂抹在我的穴口处。
也许是看我已经用不出力了,他大发善心地握住我的手,像此前让我“帮”他解开皮带时一样,让我给他戴上安全套。
冰凉的触感抵在下腹时,他低头包裹住我的乳尖吸吮,手指在肿胀的阴蒂上重重一揉,我轻轻抖了一下,多日未经纾解而十分敏感的身体在这一刻轻易地高潮了。
甬道急剧收缩着,穴口处湿得一塌糊涂,急切地蹭动着微凉的龟头,企图将其吞下缓解空虚的感觉。
黎深亲吻着我的锁骨,问我:“要进来吗?”
都…这个时候了,他为什么还要问一遍!
我难耐地握着他的手蹭:“要……”
“嗯?”他带着笑意问:“要什么?”
“呜……”他简直是个混蛋。
我忍无可忍地用力一翻,把他反压在了自己身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太恶劣了,黎医生。”
他笑而不语。
“你这样,是会被人吃干抹净的。”我眯着眼享受他在我脊背上的抚摸,一边提起臀部找到位置,缓缓坐了下去。
太大了,他撑得我发疼,我没敢坐满,只是感觉自己差不多吞到极限了,就开始慢慢摇了起来。黎深定定地看着我,任由我动作,我按着自己的舒适区上下起伏,终于慢慢地从疼痛转变为快感。可惜刚刚的高潮已经消耗了我太多力气,高潮后越发敏感的身体也变得绵软,仅仅只是上位动作了一会,我就开始吞不动了,撑在黎深的胸膛上试图休息。
黎深的忍耐似乎也到了尽头,他的眼神晦暗无比,手指沿着我的腰线缓缓游走,伺机掐紧往下一按!
“呃…!”
我猝不及防坐到了他腿上,整根性器被吞吃到了最深处,甚至叩到了隐秘的宫口。
累积的快感在这一刻爆发开来,我的穴肉紧紧收缩,痉挛起来——这一记深顶之下,我又高潮了。
黎深不等我的高潮平复,就缓缓开始顶弄起来,我的眼泪被逼得满脸都是,断断续续地抽着气求他:“太深了……太……轻一点……黎深……”
他好像很喜欢听我叫他的名字似的,哄我:“不深,你只是还没适应。”
我被顶得连坐直的力气都没有,不断往后仰,他用手撑住我的腰,在他的凿击中我泪眼迷蒙地捂住小腹,我的肌肉很薄,那里已经被他顶出一个明显的凸起。
我后知后觉地领会到黎深过于怖人的尺寸,巨大的危机感与层层叠叠的快感让我险些失了智,我哭着求饶,让他出去一点、轻一点,他却对我的身体了如指掌,清楚我只是被快感冲昏了头脑,嘴上答应着,下身却越凿越深,一下下撞在我最敏感的宫口处。
“别怕,再忍一忍。”他声音沉稳,如果不是听到了同样急促的喘息,我甚至以为他正坐在桌前办公。我仿佛溺水一般仰头呼吸,眼泪和涎水沿着面颊的弧度往下淌,双手捂着小腹被顶出的可怖的形状,再一次——颤抖着高潮了。
黎深根本不管我是不是还在高潮中,只停了一下又开始操干起来。
太…太超过了,会死的吧…
“不行……”我脱力地趴在黎深胸膛上,抖着嗓音求他,“要坏了……黎深……哥哥……啊……慢一点……哥哥……呜…嗯……”说到最后,我几乎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记得黎深喜欢听我叫他哥哥,只希望他能大发慈悲,早些射出来。
黎深果然很喜欢,他呼吸一沉,竟单手把我捞了起来,我被放在沙发上,双腿被他掰开扛在肩上,他一沉腰,重新插进我的穴里慢慢磨,低声哄我:“再叫一声。”
我被他折磨得理智全无,舌尖吐出半截,口齿不清地喊他:“哥哥……操我…呃!…”
他狠狠凿了进来。
我的小腹被撑出明显的凸起,肌肉扭动着抽搐起来。
又……高潮了。
我像是陷入了连续不断的诅咒中,不停地挨操、高潮,再挨操、再高潮,我的医生比我还要了解我的身体,他清楚地知道我还能到达什么极限,我的求饶全无作用,只能成为他的兴奋剂。
到最后,我被他抱起来走进了卧室,在落地镜前停留过一会,他让我看着我的肚子是怎么被顶到凸起一块,我的穴口又是怎么吞吐他狰狞的性器,我的乳肉是怎么在他的手里被揉捏,我高潮的时候又是什么样的神情……
他中途似乎是射了一次,但很快又硬了起来,我被困在快感的冲击里根本无法思考,甚至后续他射了多少次,我们换了多少个安全套,他带着我走过了什么地方,我已经难以记清。
我为数不多清晰的感知,是小腹中他的形状,皮肤上他滴落的汗水,他的双手和唇舌游走的触感,以及他在我耳边不断重复的“我爱你”。
他说,我一直很想你。
他说,我很爱你。
……
被放进浴缸里轻轻擦洗的时候,我已经昏昏沉沉,累得下一秒就能睡死。黎深抽了一块洗脸巾沾湿,给我拭去脸上的泪痕,我抬起酸软的手臂喊他的名字:“黎深。”
“嗯。”他揉揉我的后脑,应我:“我在这。”
我骂他:“混蛋。”
他从善如流地认错:“我过分了,我检讨。”
话都给他说了。
我皱着鼻子指了指他,以示我的不满,然后说,我困了。
他笑着回答:“好,安心睡吧。”
…你打开了门,房间内早有预谋的暖光立即迎了出来。
祁煜睁开了眼睛,定定地看着那条门缝。
你把他拉进去,回手关好门。
彩灯、气球、各式各样的装饰,早已被布置妥当,温馨而精致。
祁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转了过来,看着房间内的布置,似乎愣了一会,随即一脸揶揄地看向你:“小姐,你是第一次犯罪吗?动作看上去不是很熟练。”
…你还没说可以转过来!
你手指一滑,吩咐道:“转回去。”
祁煜露出了一个迷惑又委屈的表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边向你投来谴责的眼神,一边乖乖转了回去。
可惜,今天的所有计划都被他看穿了…你也叹了一口气,郁卒地打开冰箱,捧出准备好的蛋糕和蜡烛——
“woa——”祁煜始终用余光观察着你的动作,见状十分捧场地露出一个惊叹的表情。
你好笑地敲了一下他的额头:“少来。”
他捂着脑袋:“那我可没有,我这是真心实意的!”
祁煜在人类社会里飘了这么多年,只要他想,会有很多人愿意用最大的排场最好的服务为他庆祝生日。只是…他可能不怎么喜欢。
所以他过去的无数个生日里,开心的时候有多少?
你帮他插好蜡烛,阻止他点火的动作:“这个要我来。”
他眨了眨眼睛,点头哦了一声,乖乖后撤了一点。
你弹开打火机,火苗窜出,融掉了蜡烛顶端的一层蜡。
蜡烛点燃了。
祁煜的眼睛很亮。
你看着他,愣了片刻又回过神来,一手盖熄打火机,一手伸长了去关灯。
整间屋子都暗了下来,只有窗外的月光落进来,暖黄色的火焰被衬得越发明亮,在祁煜的眼中一跳一跳地,明明灭灭。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你提起一只礼炮拉开,细碎的彩带漫天飞舞,落在他的头顶、肩膀,停在他的手心里。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你为他唱着歌,伸手轻轻拿走他手中的碎彩纸,然后把蛋糕推到了他面前。
祁煜,生日快乐。
他眨眨眼,下意识地理了一下头发,说:“谢谢。”
什么啊,脸这么红,说的话倒是很郑重。
光影投落在他的脸上,你催促他许愿,自己却悄悄看着他发呆。
他真的很好看。
像现在这样,开心地笑着,又有些郑重地闭着眼睛许愿。
你在心里想,简直是美神下凡。
他似乎是感受到了,翘起嘴角笑了笑。
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说话。
可能过了很久,也可能只是一瞬间,他眼皮颤动了一下,你连忙阻止他:“等一下!”
“怎么了?”
虽然不解,但他仍然闭着眼,似乎此刻十分放松…
机会!
你的手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蛋糕边缘的奶油一沾,就往他脸上按去——
你亲眼见证了这条聪明鱼的右眼偷偷睁开了一条缝,恰好撞见你的动作。
“做什么?”
即使是出其不意的偷袭,人鱼的反应也非常快,连忙架住了你的手,控诉道:“有些人虽然忙着给别人过生日,自己还停留在五岁吧?!”
你伸出另一只手去摁他,他连忙挡住——
“……说大了,三岁!”
你欺身上去:“不许动,让我玩会儿——!”
“你…!”他抵死不从,开始反抗。
掌心相扣。
你们以这种奇怪的姿势僵持在了一起。
“呼……”
祁煜的耳朵红得要滴血,你用力往下压,他死死撑住你,你们互相都奈何不了对方,像两个根本不满三岁的熊孩子一样较劲起来。
“放弃…吧!”你狰狞地劝说他,“今天我…势必要得手…!”
他也毫不示弱地反驳:“不…可能……你死心吧!”
你的好胜心被彻底激发,抬腿跪到了他双腿之间的沙发上。
祁煜似乎被你们骤然拉近的距离吓了一跳,眼睛瞪得能占他那张脸的二分之一,差点被你挣脱桎梏,连忙手指岔进你的之间——
这下,是真的十指相扣了。
你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们好暧昧的姿势,于是去看他——
果然,祁煜红得像条锅里的红烧鱼。
他好漂亮。
你想。
你的手开始悄悄地放松力气,你们之间的平衡被打破,在你的控制下,祁煜在这次较量中逐渐占了上风。
但聪明鱼终究还是聪明鱼,你的意图完全不加掩饰,很快就被他察觉了——
你们突然从掐架的熊孩子变成了两个正在享受博弈的猎手,谁都不愿意让出主权,却又假装给出了主权。
玩笑般的角力中,你盯着他的眼睛——祁煜总是藏起来的攻击性……被你找到了。
好喜欢。
你终于又找到那条隐藏在雾气里的,真正的塞壬了。
你此时就像被海妖迷去了心神、又唤醒了野心的水手,你想放下的不是船锚,而是渔网。
捉住他,亲吻他。
似乎是感受到你赤裸裸的目光,祁煜在发力之余略微思索了一下,手上突然卸了劲,整个人被你扑倒在沙发上。他的后脑在扶手上碰了一下,尽管知道沙发非常软,但你还是下意识地想松手查看他有没有撞疼,他捏了捏你的手,在你身下顶着一副饱受欺凌的神情,扭头作投降状:“好了好了,我不挣扎了。”
这个反应,这点碰撞对他来说不痛不痒。
你稍微放下了心,就听他继续说道:“…你想做什么就做吧。”
这可是你说的。
他的脸真的——超级红。
你一直很喜欢祁煜这样的反应,既纯情得像个初尝情爱的少年,又大胆坦然得像个相处已久的猎手。他似乎也很习惯于用这样的小心机来勾你的注意力,他太懂你的喜好了……就像现在。
你把沾满奶油的手指点在了他脸上,然后撑起身体,笑着看他。
祁煜的视线缓缓转回来,有些难以置信地盯着你。
他没想到你真的就只是……抹他一道奶油?
好可爱。
你笑了起来,调侃他:“想什么呢,小鱼?”
祁煜反应了过来,双眼重新盈满了笑意,在你身上扫视了一番,意味非常明显:他想看你接下来还要做什么。
每次逗他都不能逗到底,这条鱼太聪明了。
你倒也不为此感到遗憾,聪明的祁煜、会害羞的祁煜、直白的祁煜、攻击性十足的祁煜,你统统都很喜欢。
你迎着他有些炙热的目光,吻掉了他脸上的奶油。
“我的手指上,还没抹完。”你向他展示你仍有剩余奶油的手指。
祁煜的眼睛睁得更大了,他看着你,你瞬间读懂了他的情绪。
他在期待你的所作所为。
今天寿星的愿望是要满足的。
你的手指按在了他的唇上,奶油被抹在了那两片淡粉色的唇瓣之间。
祁煜的嘴角勾起,他的双手在头顶摊开,以示无害——这样逆来顺受的姿态仿佛一种无声的邀请。
你忍无可忍地吻了下去。
奶油浓郁的甜香在你们的唇舌之间弥漫,你撬开他的唇齿——不,根本不需要撬开,他对你的入侵展示了堪称热情的欢迎,你得以一路畅通无阻,尽情掠夺他的呼吸…直到你自己开始喘不过气。
你恍然发觉,你们之间的主导方不知不觉已经换了人。
你难耐地发出一声闷哼,试图后退为自己留出一条生路,祁煜却一手压住你的后脑,彻底反客为主,待宰的鱼肉反成了入侵的虎鲸。
你一口咬住他的下唇,警告般地磨了磨,他终于放开你,低下头贴着你的脖子乱蹭。
“……”
你伸手捏住他的下颌骨,把他的脸架起来,看着他。
他黏糊糊地蹭你的手:“为什么不继续了…?”
你笑着给他答疑解惑:“因为你要造反了。”
他睁着一双湿润的眼睛看你,那里面有烈火在燃烧。
但你松开他,坐了起来。
被遗忘在蛋糕上的蜡烛已经燃烧过半了。
“吹蜡烛吧,祁煜。”你说,“愿望会成真的。”
祁煜看了看蜡烛,又看了看你。
在他吹熄蜡烛时,你不知是抽了什么风,也许是想活跃气氛,也许是真的很好奇,你问他许了什么愿。
火光消失,你的视线瞬间陷入了一片漆黑中。
黑暗里,他拉长了嗓音,故作思考状:“许了什么愿啊——”
只要你问,他都会告诉你。
“我希望……”
你清醒过来,及时捂住了他的嘴:“还是不要说了。愿望说出来会不灵的。”
你慢慢适应了现在的光线,借着月光去描摹他的轮廓,却看到了他含着笑意的眼睛。
“那就听你的。”祁煜站了起来,“啪”地一下打开了壁灯。
暖黄色的灯光替代了烛光,继续照亮了这个房间。
下一步…该为寿星切蛋糕了。
你走过去拿走祁煜手上的刀,告诉他:“这个也要交给我。”
他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点头。
“在你生日的这天,你应该是快乐、放松、幸福的,你不需要做什么事,不需要考虑下一步怎么走,一切都可以交给爱你的人来做。”
你把属于今夜主角的装饰物从蛋糕顶部挑下来,仔细摆在碟子的角落,然后让祁煜握住这把刀,你再握住他的手。
“因为我们在纪念你的诞生,庆祝你的到来……”
你们一起用力,切下了第一刀。
“欢迎你来到我的世界里。”你带着他的手切下第二刀。
“感谢你向我奔赴而来。”
第一块蛋糕落入了他的碟子里。
祁煜的耳朵还是很红,他好像听到了你真正的心声,在你说话、动作的时候,他只紧紧盯着你。
你故作疑惑地看向他:“怎么愣着不动?”
于是他偏过头,吻了下来。
你在接吻的间隙里断断续续地嘲笑他:“祁先生,不要总是这么冲动……”
“三思而后行,我知道。”他说。
“我已经思过三万遍了。”
你的心底柔软得一塌糊涂,热情地回应他的索取,他撑住你发软的腰眼,把你放在了沙发上。
你们短暂地分开,他问你:“可以吗?”
“今天可是你的生日。”你说。
我会满足你的所有愿望。
他听懂了,再度贴了过来。
“我曾经自己走了很长一段时间,是你站在了我的终点上,或者说,是你的存在支撑我走了过来。”
他一寸寸吻过你的眼睛、耳尖、下颌,从脖颈游走下去,姿态虔诚。
“你不需要感谢我的到来,反而是我,”他说,“我庆幸你出现在了我的生命里。”
你好笑地抚摸他的头发:“你怎么会一个人呢?”话音未落,他的手指顺着腰线探入了你的裙子里到处兴风作浪,你顿时被这阵突如其来的攻势击打得浑身颤抖,却还顾忌着房间的隔音,只能小声压抑着自己的声音。
他抬眼看你,带着哑的嗓音模模糊糊地传入你的耳中:“我才没有一个人。”
他说:“我知道我不会一个人的。”
你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搂住他的脖颈,一手抚上他心口的小痣,那里似乎正微微发着烫。
他告诉过你这是你们的契约。
你回应他:“我答应过你了……嘶…”他攻势不减,你险些被他玩得失去理智,只好中断话音,手指无意识地陷入他的绷紧的肌肉中,努力替你分担堆积的快感。
下身被堆叠的布料遮挡着,似乎丝毫看不出里面的动作,但你和他都知道那里面已经湿得一塌糊涂,他每动一下,你就要颤抖一下,外部强烈的刺激和内部逐渐明显的空虚感让你几乎承受不住……他再不停手,你就要哭出来了。
祁煜有时候会藏不住他的恶趣味,比如现在——他借着对你身体的熟悉不断地挑逗着你,却还要求你把剩下的话说完。
你小声喘息着警告他:“这里的隔音…可不怎么样……嗯……你给我收敛一点……”
他一脸无辜地说:“我还没做什么呢,而且……没有人会听到的。”
就算是这样也……他突然加重了手上的揉弄,你惊喘一声,腰肢发起抖来。
你被他用手指玩到高潮了。
“快说,我想听。”祁煜用他毛茸茸的脑袋蹭你的颈窝,藏在你下腹的手指威胁般缓慢揉了揉。
这个混蛋……你咬牙切齿地给他重复记忆里的那句话:“我永远不会让祁煜一个人……唔!…?”
他居然偷袭!
你高潮的余韵尚未完全结束,此刻身体敏感得一碰就软,他却完全不顾你的死活想要强行展开新一轮攻击。
指望他不如自救。你用仅剩的力气把他扳倒,跪坐在他的腰腹处,掐住他的脖子威胁他:“你今晚是想翻天了……”
可是他看起来完全是一副爽到了的样子,双手握着你的另一只手抚摸自己的胸膛,再一路下到腰腹深处……
你手底下的皮肤分明是微凉的,你却觉得触感滚烫,手指下意识地缩了一下,却像是打开了祁煜的开关。
他不由分说地把你的手按在自己身上,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你。
“不要躲,不要停……”他嘴上说着祈求的话,动作却强硬无比,“主人,你应该继续这么对我。”
事到如今,他完全不装了。那个晦暗的眼神盯得你腿发软,胜负欲却让你一步都不想退让。
“想让我继续?”你手腕一翻,反握住他的手,引着他移到他的裤腰处,“解开它。”
他在你的手里乖顺地解开了搭扣,你稍微提起腰,让他脱掉妨碍你们的衣物。
你再次按住了他想要动作的手。
“怎么不脱我的衣服?”
祁煜明显更加兴奋了。
衣带被抽松,布料缓缓滑落到地上,只剩下紧贴着的两具躯体,你们在月光和灯光之间耳鬓厮磨,像是加入了一场没有裁判的比赛,两个选手互相攀比着,企图在对方的身上留下更多属于自己的标记。
他毫无阻碍地进入了你的身体。
即使准备工作非常到位,你还是被涨得受不了,眼泪夺眶而出。
“难受?”他一点点吻去你流下的泪水。
“你自己什么尺寸……不知道吗?”你咬着牙努力适应着他,“动一下……祁煜,动……呜!”
他缓缓抽送了起来,安慰你:“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你低头咬住他的肩膀,努力忍住断断续续的呻吟声,被他拉回来接吻。
他说:“不会有人听到的。叫出来,我想听你的声音。”
你根本没有听清,他的速度越来越快,力度也越来越重,你软得没有力气去咬他,只能叼着他的肩膀呜咽。
祁煜感觉到了你的状态,他不再多费口舌,双手掐住你的腰往下压,人鱼的腰腹力量太强了,你分不清那是痛感还是快感,你甚至觉得自己已经被死死钉在了他的性器上,那根可怕的巨物一下下撞你的宫口,碾过你的敏感点,几乎要把你凿穿。
太深了。你全然忘了自己要控制音量,带着哭腔喊他的名字,你说轻一点,慢一点,祁煜句句有回应,却句句都不听。
在你高潮的那一刻,你小腹的肌肉抽搐了起来,他毫不留情地用力一顶,趁机闯进了你的子宫。
你眼前白光散去,腿根被他磨得酸软,根本无力支撑自己,高潮让你连手指都在发抖,只能靠着他的胸膛休息。
祁煜给足了你休息的时间。
他把你抱了起来,轻轻放到床上和你接吻。你勉强恢复神智,你知道他还在忍,于是主动分开双腿勾住他的腰,用穴口轻轻蹭他的性器。
你说:“可以继续,祁煜。来操我……”
他重新操了进来。
他顾及你的感受,一开始插得并不重,你撑起自己去吻他的额角,那里因为隐忍已经沁出了汗水,你促狭地鼓励他:“我们小鱼是没力气了吗?”
祁煜看了你一眼,勾起一个坏笑:“我们主人恢复过来了吗?”
“说得好像我不行似的。”你太喜欢他这样的笑了,忍不住去吻他的唇角,“尽管放马过来。”
他回应着你的吻,问你:“任我处置了吗?”
“任你处置。”你知道自己最后八成还是被他玩到崩溃,但你不想现在就暴露出来,“我才不会输。”
祁煜缓缓抽出性器,眼底的野性一展无余。
“我们拭目以待。”
说着,他狠狠撞了进来。
这一次,他完全没有留任何余地。超出预料的、堪称疯狂的冲撞让你猝不及防之下尖叫出声,你完全难以承受这样巨浪一般的快感,一时头脑空白到连如何控制自己的口舌都忘了,舌尖被你半吐在外,高潮后缓下来的身体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攀升回云端,但你这次没有高潮——
或者说,你的高潮被祁煜无限地拉长了。
泪眼迷蒙中,他低下来跟你咬耳朵:“认输吗?”
哈,才不。
你颤抖着身体,努力迎合他的抽插,引诱他跟你接吻,试图让他早点射出来,但你低估了人鱼的耐力。
你像是陷入了一场巨大的海上风暴,不停地被海浪抛起又落下,快感不断累积,却仿佛没有顶点,你感觉自己已经要高潮了,祁煜却能立刻把你送上下一个更高的高峰……
太超过了。
你终于有些崩溃地求他慢一点,他笑着咬你的脖颈,果真依言放慢了一些速度,转而一下一下重重地凿进你的子宫里,却令你更加难耐地哭叫起来……你似乎感觉自己的小腹都被他顶出了形状,他低喘着哄你:“没有顶出来,只是有点鼓而已。”
你将信将疑地去摸,摸到的却是形状明显的凸起,你甚至还能感受到它在你体内抽动的幅度,你抬眼去看他,他笑着咬你的耳朵:“摸到了吗?”
混蛋。
你发不出完整的音节,只好用口型骂他,祁煜全盘笑纳,一边在你耳边不加掩饰地发出喘息,说他有多喜欢你,说你有多厉害,一边又毫不留情地冲撞着你的小穴,让你连回应都是断断续续、含糊不清的,随后他就会假装听不清,磨着你的小穴态度诚恳地“请求”你为他重复一遍又一遍……
你几乎快被他逼疯,为了自救,也为了赢下这场搏斗,你抓着他后脑的头发,强迫他抬头与你接吻,夹紧他的攻势,引诱他射在你的肚子里,告诉他你永远爱他。
祁煜被这样一句简短的、险些难以听清的话击败了。
他把脑袋埋进你的颈窝里,像一头终于找到归宿的野兽一般叼住你的喉咙射精,他甚至仍然在持续小幅度地抽插着。
你只感觉自己的要害被你心甘情愿地交了出去,喉管被他挟持着,窒息感与快感如影随形……你双腿死死勾住他的腰,在这样几乎致命的刺激之下,和他同时高潮了。
一片空白的大脑缓缓恢复,借着灯光,你才发现祁煜的肩膀和脊背已经被你挠出了一道道红痕,而床铺已经被你们弄得一塌糊涂,凌乱不堪。
你没去管还在发抖的腿根,强行坐起一点身子,伸手轻轻抚过那几条痕迹,血色从皮肤下透出来,看起来就很疼。
祁煜伏在你的身上,轻轻蹭了蹭你插在他发间的手心。
“不疼,我很喜欢。”
他满足地看着你,一下一下地啄吻你的心口。
他说不疼就不疼吧。
你怜惜地吻一下他的额头,随后收起了表情。
“给我拔出来。”你冷冷地命令他。
“啊。”祁煜装出一副如梦初醒的神情,退出你的身体,凑上来道歉:“我错啦,不该过分的。”
你眯起眼审视他。
他讨好般亲亲你的唇角:“快原谅我。”
这家伙明明……
你呼出一口气。
算了,人类不跟鱼计较。
你指挥祁煜把你们转移到落地窗前毛茸茸的地毯上,肩并着肩看窗外的星月树影。
你们的蛋糕摆在桌上,还没吃。
“饿了。”你突然对他说。
“哦。”
你披着毛毯,看祁煜将蛋糕切好盛进小碟里,走过来坐到你的身边。
“累吗?”
“有点。”你说接过属于你的那份蛋糕,和他一点点吃了起来。
你们一时无话。
过了一会,他问:“除了一句生日快乐,就没有别的话要对我说了么?”
可我还有最最重要的礼物没有给你呢。
你想了想,扭过身子正对着他。
“我希望…你永远开心,永远快乐,”
祁煜说:“嗯,朴实但实用。”
“你要永远幸福,”
他回应:“知道了。”
“还要健康平安,长命百岁,”
他还是认真回答:“我会努力的。”
他的头突然靠了过来。
招呼也不打一声。你腹诽,配合地凑近他。
祁煜以一种郑重又坚定的、仿佛诉说什么秘密一般的语气告诉你:“我很快乐,你在的时候,我就会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