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眼睛衣着矜贵的少年在柔软的红色座椅上落座,看向了舞台中央。
这是在银河系某个偏远野蛮星球上的演出,太阳底下无新事,权与利的交换在此处也不稀罕。
他来此处是为了购买一样奇物,为此已经寻遍千星,独自苟活了不知道多少个年头。
演出早已结束,但重头戏却现在才刚刚开始。
因着远离公司且资源丰富的缘故,总有天外来客爱与本地土着进行一些暗藏于信用点体系之外的交易。
由是,这颗星球以黑市交易而出名。
少年容貌经历百年不改,似乎从未有过任何结局曾在他的脸上掀起波澜。他已见证太多故事,许是早已麻木,心中再无任何波澜。
商品被一件一件地推上舞台,出价者纷纷举牌,一样又一样珍奇之物被购买下来,少年只是安静地等着那个对于他来说至关重要的奇物。
身着白色裙装的侍女将一个巨大的笼子推上了舞台中央,笼子上罩着一层红色的绒布。
“接下来,我们的88号商品是——”拍卖师边说着,边走到了笼子边,伸手一扯,红色的帷幕在空中飞扬,笼中之物暴露在了所有顾客的眼中。
当然,包括了艾利欧那双能看得见命运的蓝色眼睛。
命运告诉他刃早已死去,如同卡芙卡、银狼与萨姆一样,在那个既定的结局中死去。
自从他的故事结束之后,他再也没去关注过其他任何东西,只是全心全意地翻着命运的“剧本”,企图勘破其中任何一缕蛛丝马迹。
他只是看着过去,从未想过,会在这个没有任何意义的未来里见到已经死亡了百年的刃。
“一具受过丰饶星神赐福的肉体,其体内极大可能含有丰饶令使——倏忽的残片。根据我们的研究,这具肉体是完美的,无论是任何破坏都无法杀死他。”拍卖师的言辞激动,看着笼中之人的眼神,仿佛里面并非是一个四肢健全,正在呼吸着的人,而是某种珍奇异兽,可供实验的物品。
笼子里是一个披散着长发的成年男子,他的脖子上挂着一个锁链,面朝观众跪坐在笼子里,两只手垂在膝盖上,一动也不动。
他的身上没有任何布料,胸前一道颜色殷红的疤痕,对于周围的一切全都无动于衷,不听,不看,不说。
艾利欧记起在卡芙卡死去之前,她在手机对他说的:“是的,我们没能逃过去。萨姆和阿刃都已经死了,现在只剩我和银狼了。”
五分钟之后,连她和银狼以及整个星穹列车都彻底地消失在了这个宇宙之中。
而他已经习惯于这样的结局了。
他便理所应当地以为,毁灭的力量足以消灭丰饶赐福的肉体。
而此时,曾经的手下出现在他的面前,既是生也是死,突然间叫他说不出话来。
“当然啦,如果您对长生不死没什么兴趣的话,他也是有别的功能的。”拍卖师笑得暧昧,示意助手把笼子转过来,向着人们展示他的背部。
助手往前猛地一拉刃脖子上的铁链,迫使他的下身抬起来,展露在人们眼前。
干净无毛的两瓣软肉之间,是一个张合着的肉洞,似乎刚被人使用过的样子,暂时还没办法自己合拢。内壁殷红,干净而健康。
“不管是您有什么奇思妙想在他身上进行,您可以放心,不出五个小时,完完全全恢复一新。”拍卖师笑得暧昧,接过助手递来的假阳具,塞进了男人的肉洞里。
他摁下开关,硅胶制品在那个肉穴里震动起来,过高的频率让即使是坐在中后排的人都能听得见。
被假阳具入侵身体的拍品呻吟了起来,他浑身变得烂泥般柔软,肉穴抽搐着含着那根硅胶制品。
“放心,”拍卖师笑着拿着那假阳具的底端在他的肠道里抽送起来,“他被调教得非常好,完全就是一个人肉充气娃娃,不管你对他做什么,他都不会反抗。”
刃的双手垂在身前,自始至终都没有移动过。
助手将笼子的门打开,牵着手中的铁链,让男人爬行着离开了笼子。
那根东西还被他夹在身体里震动着,肉穴里自动分泌出来的肠液一滴一滴濡湿了地毯,他跪在地上跟着助手后面行走着,金红交错的眼中没有一丝神韵。
助手牵着他走到了观众席前,人们嗅到了那股带着强烈性意味的腥味,有人伸出手去在他的身上抚摸,确定这是真的人类;有人拿出怀中的小刀,在他的皮肤上切割,看着伤口以惊人的速度愈合;有人伸出手去抚弄他的性器,如同农场主观察牲口的下体;还有人在他的眼睛前挥拳,想看看他会不会眨眼。
最终,他来到了艾利欧的面前。
少年俯下身,看着腿边这张熟悉的面孔。他伸出手去,轻轻地捧住了刃的脸。
蓝色的眼睛与金红的瞳孔对视,少年睇见他的眼底,想要找寻他的灵魂,看它是否早已离去,还是只是被人封锁在某个角落中。
肉体依旧具有最基础的本能,熟悉的气味让他吸了吸鼻子,依恋地将脑袋搁在少年的手上。
他找到了被蛛丝织就的厚茧所包裹起来的刃,毒液与蛛丝将他与世隔绝,长久地陷入在如同死亡的睡梦之中。
卡芙卡给他编织了一个无限近似于死亡的结局。
只是她不能控制在自己死后,刃的躯壳会漂泊至何方。
他枕在卡芙卡的大腿上。
她身上的香水味一如既往的好闻,房间里温度适宜,他的身上盖了一条薄薄的毯子,一切都过于适合人的睡眠了。
她含着一如既往的笑意,望着他,手掌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她的嘴唇开合着说着什么,然而他已经听不清了。
视线逐渐朦胧,刃睁着眼睛去看,却再也看不清什么。
周身的温度逐渐升高了,逐渐变成了让人难以忍受的炽热。
应星睁开眼睛,见到了星星在塌陷的景象。
兽首人身的高大怪物们长着巨大的脚掌,每一个脚印都会燃起汹涌的烈火。夜空被地上的火光映红,惨叫声哭泣声此起彼伏。
一个女人正抱着他逃跑。
稚嫩的手里还抓着一个未拼好的益智玩具,应星仰起头,看着那些天外来客们被火光扭曲到狰狞可怖的面容。
他的脑袋垂下,乖乖地伏在女人的肩膀上。
她的胸膛广阔而厚实,年轻的心脏有力地跳动着,充足的皮脂包裹住肌腱,一如土壤包裹住岩层。
应星并不害怕,女人的怀抱让他觉得有些犯困,他自认为躲藏在着世间最安全的屏障里,即使是那些大脚怪,也没办法突破分毫。
最终太阳升起,幼童在母亲晃动着摇篮中日复一日沉醉在最温柔的梦中。
狐人少女有一双蓝色如同幻梦一般的眼睛。
仰头看着她的小小男孩总觉得自己似乎是在日头底下晒得发晕。她像是七月的烈阳,叫人不敢抬头直视。
但是这样刺眼的阳光很好,会叫梦中无孔不入的黑暗与惨叫暂时退缩回床底去。
将渗入他骨髓之中的阴冷晒得丝毫不剩。
“你简直就是天才,应星!”狐人少女靠在她的星槎上,对着蹲在星槎下面脸上还沾了黑色油污的少年赞美道。
即使这些年来已经习惯了她的说话语气,少年还是耳朵红了红。
少女将一杯热腾腾的星芋啵啵塞进了他的手里。
后来他发现狐人少女并非是仲夏的烈阳,而是春日那抹明媚温暖而舒适的暖阳。
只是他在阴寒地狱中沉浸太久,快要变得畏光,见到最柔和的春光便将其认为是夏日。
如同被冻伤的手,乍一捧住温热的奶茶,便以为自己将要被烫伤。
“但是死在烈日与太阳里也不错。”十几岁的少年心里想着,他的母亲便是死于步离人的战火之中,火焰在她的长发上燃烧,吞没了她的面孔与声音。
摔坐在地的男孩呆愣愣地看着她,想要伸出手去,和她一同被火焰融化。
年轻的短生种在罗浮上遇到了更多的热。
也许人在努力地活着时对抗着产生了趋死的倾向,应星依旧是会在想象,如果他当时与母亲一起死去会如何。
死亡既是这世上所有短生种的宿命,他的生长速度较仙舟人快上许多,似乎一切在一成不变之中,他就已经比狐人少女更高了。以往那双仰着脸才能见到的春日一般的眼睛,现如今他得低着头,才能看着她笑眼弯弯。
应星又是觉得自己像是这座航行在宇宙之中永生的船上唯一的眼睛,他以自己有限的寿命,不动声色地坐在岸边,凝视着这条永生的河流。
他知道自己终有一天会死去,肉体化做尘土,灵魂永远坠入既没有时间也没有声音的黑暗之中,他将会摆脱时间的控制,回归到终极的母亲的怀抱里,这是宇宙的馈赠,也是所有生命的终点。
他将成为恒星的一部分,转眼间又化作星尘,所有的悲喜成为星球之间向外释放的电磁波,他将会死亡,将会不再是“他”,而死亡之后便是永恒的真实面目。死亡是浩瀚繁星赠送给他最安宁的赐福。
而生的面纱也是这真正的永恒中的一部分。
有时“生命”温柔而温暖,一如狐人少女牵着他的温暖的双手。
她拉着他在月下起舞,周边的同伴们或喝得东倒西歪,或在那儿悻悻地打开玉兆玩着小游戏。只有她似乎越喝越兴奋了,打开她爱听的音乐,硬要扯着人和她一起跳舞。
夜海空阔而辽远,一轮明月像枚暖黄色的印章一般悬挂在深蓝色的天幕之上,音乐声似乎变得很远,像是从藏在海底下的城市中传来。狐人拉着他的手在沙滩上傻兮兮地扭来扭曲,凌乱的脚印交错在一起,月辉洒在他们的头发上,好像两个将月夜当成白天来过的拇指精灵。
她其实早已喝得很醉,只不过是那种越醉越兴奋的类型。
应星陪着她毫无章法地转到脑袋发晕,她终于干呕了一声,一头栽倒在地,昏睡过去。
只剩下没喝几杯的他,废着劲扯着这群人凑到一起去,更深露重,即使这群家伙体格健壮,他也不想看到他们明天一早抖着腿瑟缩的样子。
只是在拖行着那毛茸茸的云骑军少年时多少也是遇到了一些麻烦,被他从地上拎起来一半的人突然间转过身就抱住了他的大腿,嘴里含含糊糊地嘀咕着梦话:“明天怎么又要练啊……这个月已经练了25天了……”
少年像个被戳到肚子的蚌,双手双脚变作了蚌壳,紧紧咬着他的大腿死也不撒手,一边嘀咕着想去喝酒,一边哼哼唧唧抱怨自己的腿练得好痛。
他知道他平日里要强,练到腿根打颤也不说一个累字,只是没想到会在梦里小孩子般地娇气了起来。应星蹲下身,摸着他的脑袋安抚,“好好好,明天不练了,给你放一天的假喝酒去。”
梦中的少年嘀嘀咕咕:“……喝酒……那应星哥来吗?我不想只和师傅一起……”没等他说完,一只手伸了过来搭在了应星的肩膀上,一个脑袋也挤到了他的脸颊边。
刚刚被他拖到一边的丹枫不知何时醒了……不,这人看上去一点醉意也没有,还在幸灾乐祸地用着玉兆录下少年的梦话,“明天放给他师傅听。”那看上去孤高清冷的持明龙尊脸上笑得邪恶。
“你不是喝醉了吗?”应星瞥着旁边长着一对龙角的脑袋说道。
他确实是喝醉了,不然怎么会一反常态地用自己的脸颊亲昵地蹭着应星的脸颊。
两团软肉贴在一起,应星耳廓红了红,刚想说些什么,身上趴着的人一头栽倒在地,甚至打起呼噜来。
当然,有时,这蒙在死亡与永恒之上的面纱显现出其强大的控制力来。
沾着鲜血的少女躯体坠落下来,应星仰着头,似乎再也不能看不能听不能说。
赴死之人并不恐惧,而旁观者却被痛苦摄住了心脏。
应星说不清究竟是死亡威慑了他们,还是求生的渴望蒙蔽了他们。
现如今,枕在柔软的大腿上,脑袋昏昏沉沉陷入幻梦中的刃也说不清。
他知道自己即将死亡,他的意识与灵魂在蛛丝的缠绕中逐渐消解破碎,而现在,他品尝到了在他面前死去的母亲与白珩的感受。
他曾在午夜梦回,想起她们的死状惊出一身冷汗,恨不得以身替之。
而现在,真正身临其境时,他没有感觉到任何恐惧,暖洋洋的温度让他犯困,他在一片恬然的喜乐中逐渐失去了对于四肢的感受。
他开始逐渐忘记自己。
刚刚那些清晰犹如放映的走马灯一般的一切在巨大而空洞的黑暗中消融。
那双屠戮了他无数次的鲜红的眸子变得暗淡下去,曾经他看着它们,心中泛着苦涩的水,想着这原本平静无波的长河怎么会变成这样。而现在,他的胸膛澄若明镜,一丝想法也没有。
他只是安静地看着那个他已经忘记了名字的白发友人在他的眼睛里变得黯淡,疼痛与她的面容一起模糊下去,再也消失不见。
接着,那一张张他已经记不清的面孔在他的眼前笑着退场,他看见了具象的时间,在他的双足之下,一个个他连在一起,像被封印进琥珀之中的长虫。
他浑身赤裸,干干净净地站在自己过去的人生之上。
低下头,他见到了几岁的自己,母亲与他也一同被火焰吞没,步离人的长刀落下,他们被分割肉块,肉块被搅作肉泥,母亲的肉泥包裹住他的,一起滑入野兽张开的獠牙之中。
他看见自己与狐人一同从天空中坠落,身前的黑色光芒包裹了他,他们变成一万只燃烧着的蝴蝶,在瞬息之中度过一生。
最后,他看见一双粉色的没有瞳孔的眼睛,温柔甜蜜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但他已经不再能分辨任何一个字。
滔天的火光突然吞噬了她,她还依旧如同怀抱孩子的母亲那样将他抱在怀里,温柔的声音在烈火之中变形,直到那动人的容貌变成了一个焦黑的骷髅,笑意似乎仍未从她的嘴角离去。火焰之后,有人闯了进来,他看见自己的身体被人抛起,落下后刺进刀刃之中,当作皮球取乐。
刃不再观看,已经没有任何让他留念的了。他踮起脚,身体朝着永恒的黑暗之中飞去,脚下的他的人生在他离开的瞬间彻底消失。
他在永恒的黑暗之中依稀见到了一个无边无际的女人,她比世界更为庞大,但他却能看得见她的全貌。她的面容平静,永远地张开着自己无垠的怀抱,等待着每一个她的子女重新成为她。
看见她的一瞬间,他便已经想起来了,他由她所爱,被她所恨,嗔痴万万千次,最终都是由她赐予,她是永恒的死亡、母亲与爱,他即是她。
艾利欧抚摸着手中那乖巧的脑袋,莫名地生出一丝好笑来。他抬手将塞在这具肉体里的东西拔了出来,抬头看向有些尴尬的拍卖师说:“好了,你不用展示他了,直接报价吧。”
看得出来他那势在必得的样子,拍卖师眼珠子一转,悄悄地在心里改了起拍价。丰饶赐福着实怪异,身边的这人只是肉身不死,但意识早已经没了,和个植物人没什么区别。他们在他身上研究不出什么结果来,又没办法让他开口询问他,最终只能将他出手卖给别人。买家即使从他身上研究不出什么东西来,也可以将他当作玩具使用,尤其是还怎么都死不了。
拍卖师让助手牵着男人回到了台上,报了个比原本高了一倍的起拍价。
少年毫不犹豫地法,应星只觉得景元在自己的下身胡乱顶着,时而撞在他的肉蒂上,又时而捅在了他的后穴穴口,在他的小腹深处里的难受没有得到丝毫舒缓,反而弄得更加渴求起来。
应星抬起来手,扶在了景元的肩膀上,在他托着自己的腰肢起来后,自己在景元的老二上重重坐了上去。
骤然撞进身体里的疼痛叫应星眼里黑了一瞬间,他听见自己下身的骨头在嘎吱嘎吱响,像是生锈了的金属被暴力撑开。
景元低下头来,见到一缕红色的液体从两人连接处缓缓流淌了出来。
他立即想要往外拔出来,但应星的肉穴紧紧绞着他的,一时间竟抽身不能。
他只能抱着应星的脸,看着应星翻上去的眼球,急切地问道:“应星,你没事吧?你感觉还好吗?”
应星小口小口地吸着气,好似意识终于回来了些,他摇了摇头,撇过了头去没再看景元的脸。“早点弄完吧。”他说。
景元心里有些发涩,他的手搂紧了怀里的人,脸贴在了应星的肩膀上,两人皮肤贴在一块儿,他连应星胸腔里的心跳都能真切地感受到。
罢了,若是能如此陪他一辈子,也算是如愿以偿了。
景元仰起脸,吻在了应星的下巴上。
一时间两人都没再动弹,景元等着他适应自己的尺寸,好在是应星下身的血没一会儿就止住了。
窄小的肉洞被撑得变了形,连两边的唇瓣都有些发白,可淫液依旧分泌着,给这个根本不适合进入身体的肉棒润滑。
他将应星面对面地压在了床上,床单上年长者的白发披散开来。景元开的是个情侣房,床的正上方是个镜子。
应星瞧见了镜子里的自己,难堪地挪开了视线。
玉兆盖在一边震动了好几次,景元注意到了,但没有告诉应星。
他不顾应星的抗拒,在应星的耳边哄骗说接吻能让身体更加放松,这次终于吻在了他哥的嘴唇上。
他用自己的舌头顶开应星的牙关,像是入侵与掠夺,他哥的唇舌的滋味比日夜幻想中的更加美妙,应星的呼吸声尽在咫尺,快感在他的脊背上炸开,一寸一寸爬遍全身。
他如愿以偿。
应星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涎液流到喉咙里呛着了,鼻子里哼着不知道想要说些什么,景元用手去揉捏他的乳肉,手掌从乳房根部往上挤压,应星含糊的抗拒声软了,变成了发情般的哼唧声。
应星的穴终于也软了。
景元把他的双腿勾在自己的腰上,一前一后地耸动着身体撞进他哥的肉洞深处里,年轻人的性器坚硬挺翘,一下又一下地操在了应星的宫颈口上。
应星被操到了这儿,手指绞在床单上,撑得整个腰胯都在疼的痛苦伴随着终于被慰藉到的快感混合着冲刷着他的大脑。
他只听见景元沉重的喘息声与从自己身下传来的黏糊的水声,他模模糊糊抬起眼睛去看身上的景元,却看到自己被顶到凸起来的小腹,他觉得好像很舒服。
那根肉棒将他的子宫顶得快要变形,他却觉得终于被操到这儿了,舒服得连呼吸都在颤抖。靡乱不堪的潜意识在告诉他,只要景元抵着他的宫颈口,或者是操进他的子宫里射精,中出他,他就终于可以怀上小兔子了。
应星仰着头,脆弱的脖子暴露在灯光之下,他的叫床声淫靡而兴奋,脑子里终于只剩下了繁殖的本能。
景元俯下身,舔了舔自己滚烫的嘴唇,咬在了他脖子的喉结上。
动物一般的交配行为让应星的眼尾发红,表情甚至看起来有点儿蠢。景元按着他的胳膊,在他的脖子上留下来一个又一个的牙印,被啃啮的感觉让他紧绷的神经都缓解了些许。应星用胳膊搂着景元的脖子,身体紧紧缠在他的身上让他一下又一下地伴随着疼痛操得他的肉穴穴口肿胀起来。
应星也不知道自己这样被操了多久,疼痛被他完全忽视,他扭动着腰来迎合景元的操弄,只为了叫对方满足他的渴求。
最后,他感觉到景元压在他的甬道深处里,一股温暖的热流冲进了他的肉洞最深处。景元抵着他的宫颈口射了出来,他松开了双臂,喟叹着落回了床上。
应星没有搞清楚自己在刚才高潮了几次,他的意识模糊,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快感,只渴求着被景元中出射进身体里,此时躺在床上后,他才感觉到了高潮的余韵,他已经不知道被景元操着喷了多少次了。
景元还在吻他,他们的身体还纠缠在一起,痉挛的甬道将景元锁在他的身体里,即使连他自己也无法摆脱。
景元似乎格外热衷于与应星亲吻,应星的嘴角还挂着流溢出来的涎液,他低下头来又含住了应星的乳头,舌头在肿胀而敏感的乳头上撩拨舔弄。应星喘息着,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景元的舔舐之下再一次哆嗦着喷出了一股暖液来,却被景元的肉棒全堵在了他自己的身体里。
“哥,待会儿还要吗?”景元抬起头来问他。
应星的脸红了红,他的脑子也清醒了不少,知道自己刚才和景元把不该做的做光了。
“我……”
“咚咚咚”,敲门声骤然打断了他的话,应星朝着客房门口看去。
门把手转动,一个青色人影打开了门,靠在门框上冷冷地瞧着他们。
金白相间的珠子直直地朝着床上的景元袭去,景元抬起手一把握住了丹枫甩出来的珠子。抬起眼睛看向丹枫,嘴上还挂着些许不正经的笑意。
“丹枫哥,怎么了这是,迷路了吗?”
云吟术操纵着凭空出现的龙形水流冲着景元的脖子就袭去,而景元竟也不避,低下头来扯过来旁边的被子,将身下的应星身体遮住了。
水流掐住了景元的脖子,挤压之下咯吱咯吱的声音响起,景元的面色逐渐变红,他却没有丝毫挣扎反抗,甚至连脸上的笑容都没消失。
“好像也没人通知我应星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人了?”景元的身子被那股水流拎起来,一双开始充血的眼睛自上而下地看着门口的丹枫,但仍旧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现如今的状况,摊着双手笑着瞧着丹枫。
“行了。”应星抬起上身,遮掩着身体的被子滑落,他身上的外衣还没脱掉,扣子全解了,虚披在肩上,布满痕迹的胸膛裸露在了空气中。
他看着丹枫,愧疚从心里头泛起,应星闭了闭眼,说道:“这怪不得景元,是我在他面前突然发情了,也是我没有和他说清楚……你与我之间的事。”
丹枫右手一挥,景元落了下来,他闪身到了床前,捏住了应星的脸颊,指头几乎嵌进肉里。
应星没再看着他,视线落在别处,身上似乎还带着景元留下来的咸腥味。
“应星……”丹枫的声音发闷,只觉一根刺哽在喉头,满腔怒火又似乎无处发泄,看着眼前的应星,他竟又觉得这不是应星的错。
那便是景元的错吗?旁边扎了个马尾的白发青年似乎毫不在意自己未着寸缕,红色丝带挂在额角,伸手试图将应星拦在自己后头。一双漂亮的眼睛似是毫不知错一般盯着他。
景元所做的与他昨晚对应星做的没有什么区别罢了。
倒也都是趁其之危,满足自己私欲罢了。
只是景元慢他一步,在他压着应星用自己的真心恳求应星收下之后,才做了这件事。
而应星就答应了吗?昨夜应星倒是从未说过一个“好”字,只是主动堵住了他接下来想说的话,而今早,甚至都没再见他一面。
他之前又是如何笃定那是应星的同意而非是逃避呢?
丹枫坐在了床边,他想叫应星看着自己,能不能一次说个明白。但在他伸手去捉住应星的手时,应星立即躲开了。
“是我的错。”应星如此说道,银白的发丝垂在耳畔,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你们就当昨夜与今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吧。”
这话像根刺,蓦地扎进了丹枫心里,他没去管应星是否会反感,这次直直地抓住了他的手,语气也隐藏不住怒意,“你什么意思?”
旁边的景元听了这话,似是也吃了一惊,眼睛看着应星,欲言又止。
应星道:“我觉得我们之间不该如此,即使你若有情……也不该因为照顾我而这样难堪地开始。”他轻轻地将自己的手从丹枫手里抽走,“可否明日烦你为我找些其他动物用的抑制药来,我试上一试,也免得总烦扰你与景元,令你二人心生嫌隙。”
此话一出,丹枫的脸彻底冷了下来,他深吸了几口气,才压抑住自己想要强压着应星告诉他自己从未觉得难堪与麻烦,但念及应星那阴影尚未褪去,他还是忍了下来。
“哥,”景元扶在了应星的腰上,语气轻缓,“你现如今想到的,我早已查阅过了。除了兔人外,没有其他人种使用抑制药。而剩下来的便是兽用抑制药,不论原理是否相同,仅从药效和剂量而言,对你有害无益。”
应星听到这话,犹豫了一下,又开口道:“那,如果是切除卵巢或者子宫呢?反正我身体里本就没有这两个器官,切除之后便可以永绝后患。”
这话进了丹枫耳朵里,也终于是叫他冷静了下来,他知道应星或许自始至终都不认同通过交合来缓解发情的方法,只是迫于无奈,难以抵抗身体本能。
是了,他昨夜不应该如此对应星表白的。
他应该在应星能彻底掌控自己身体,心理再无阴影压抑时,再向应星提出这些,否则以爱遮掩痛苦,只会结出些畸形的果实来。
“再进行手术恐怕对你身体会造成更多损伤,你不必为难了,应星,抑制药的事我已经和丹鼎司的人一起在研究,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不再受发情所困。”丹枫说道,他看向了景元,轻轻一笑,“在那之前,你也不用纠结,我和景元不会在情感之事再逼迫于你。你现在若是开始发情并且能够保证意识清醒的时候,你愿意找谁帮忙都行,这不是你的错,是我与景元二人心甘情愿。”
“是了,哥。”景元搂着应星的腰,下巴压在他的肩膀上,眼睛看着面前的丹枫,语气轻柔,“这不是你的错,你也不必有心理负担,从今天起你让谁来帮你解决都行。我与丹枫之间……”他的眉毛挑了挑,“等你能支配自己身体后,我与丹枫之间的事再另说。”
应星皱着眉,想将搂着他的景元推开,他以为昨日那样一次之后就可以结束自己的发情期,如今看来似乎只要他没有真正地怀上孕就会隔一段时间来上一次。而一直与丹枫或景元做这种事,实在是太过……
景元没被他推动,反而是托着他的下颌吻在了他的颧骨上,那有点冰凉的鼻尖贴在应星的脸上,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别推我呀,哥,你忘记了下面还在夹着我吗?”
“好了,看来你也不是真的醉了,等它……我们就各回各家吧。”应星说着开始扣起来自己上衣的扣子。
“等一下。”景元拦住了他的手,“你昨晚和丹枫做了后今天又再次发作,会不会是因为量不够呢?”
这话让应星觉得有点不妙,他看向贴在自己身上的景元,思忖着拒绝的话,腰却被人从前面伸过来揽住了。
“景元所说,不无道理。”丹枫的声音在他的另一侧响起。“为了能保持状况更加稳定,我觉得要不往你的身体里注入更多的量试试。”
这话叫应星彻底懵住了,他原先的打算是将景元赶回神策府,自己回了家后再买一些可以喷水的玩具来模拟每次被注入时的感觉,这样也好不再麻烦这两个人。
“再试试吧,哥。”景元说着,嘴唇贴在了他的脖子上。
痒麻感爬了应星半个后背,他短暂地晃了下神,想要推开身上的景元时,丹枫从另一侧将他的身子搂进了自己的怀里。也不容他说出拒绝的话来,低头就堵上了他的嘴唇。
应星扣了一半的扣子被景元又解了开来,青年人双手抓着他的乳房,像是找到了窍门一般从下往上推揉着,原本的酸胀感已经缓解了,但当景元如此揉弄时,他的胸乳又麻了大半,像是绷紧了的神经被景元按摩着缓解了,舒适的滋味叫他连着瞳孔都有些涣散起来。
丹枫的舌头堵着他的嘴,让他将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舌尖刻意扫着他的上颚与舌根,口腔上部的痒麻让应星连着自己的额头都有些发麻。
他那已经高潮过数次,还在疼痛的下身又喷涌出淫液来了,而此时景元卡在他穴中的性器也似乎终于有了活动的空间,从他的身体里抽了出去。
景元额上凸起一根青筋,脸上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丹枫,“你硬拽我作甚,不怕伤了应星的下身吗?”
丹枫抬起头,看着怀里被他亲到水光潋滟的应星的嘴唇,余光瞥了景元一眼,说:“我昨天又不是没和应星做过。他早就已经放松了,你别趁此机会占些便宜。”
应星喘息未定,听着二人对话只觉有些无语,手支在床上将自己撑了起来,“差不多行了,我该回去了。”
二人瞅着他还在往外淌着水的胯间,以及软得打颤的腿根,都没有说话。
应星还要撑着自己起来接着清理下体穿上衣服,还是被景元扯了回去。
“哥,我觉得你还不行。”
他被扯到景元怀里,武人之手的力气是大的,但应星力气也不算小,只是景元刻意用了些巧劲,既不让他难受又让他使不上劲。
丹枫欺身上来,低头含住他的乳头,手套也没摘下,修长的手指就已经拨开他下身的唇瓣,插进了他的前穴里。
那两根手指并作一起,在应星的前穴里抽插着,磨蹭着他的肉壁。刚刚被中出之后的应星眼睛又直了直,全身的汗毛都战栗起来。
他的女穴经过昨晚已经刚才的性行为,已经红肿了,肉蒂鼓成一个红色小球,颤颤巍巍地探头在外。穴口张着还没合拢,下边挂着景元的精液混着几缕浅红的血丝。
丹枫伏在他的胸膛上啃咬着他的乳头,牙齿夹着圆鼓鼓的红色乳头挤压拉扯又舔舐,在听见了应星的呼吸变得粗重后又用力吮吸起来。
应星觉得好似自己乳孔里有什么东西要被丹枫吸了出来,身体不自在地在景元的怀里扭动着,连着呼吸也凌乱起来。
一只手从他的大腿之下穿过,手指拧住了应星阴唇间的肉蒂,不轻不重地揉捏拉扯,又或是用指头在它上面摩擦摁揉。
他被景元以把尿的姿势抱在怀里,双手托着他的大腿让他不得不向丹枫大敞着自己的腿根与穴口,而景元故意在他阴蒂上的揉捏更是让他的穴口不自觉地张合着,似是在等待什么东西捅进来。
“别,别弄了……”应星的喘息急促,在丹枫刻意吮吸着他的乳头时,他眼睛也不由自主睁大了些。
像是终于听见了他的话,丹枫松开了口,在他面前挺直了上身。
应星也松了口气,他想坐起来,叫这两人适可而止,却刚一动弹,小腹里就又涌起来了那股酸涩的渴求。
而丹枫此时在他面前,解起了自己的上衣。
他又发情了。
丹枫又要操他。
没完了。
应星躺回了景元的怀里,闭了闭眼,想要认命。
他很头疼以后和丹枫、景元之间的关系究竟该怎么处理,三个人的友情倒是可以,三个人的爱情简直匪夷所思,三个人的炮友情也实在太过淫乱了。
而景元此时在他的前穴沾了满手的淫液,手指在他的后穴上画着圈儿抹开了淫液,然后借着淫液的润滑,将自己的手指插进了他的后穴里。
直肠骤然被外物入侵的胀麻感让应星闭上的眼又睁大了,激烈地反抗起来,“景元你他x的在干嘛?!”
景元露出一副可怜相来,“哥,你可别厚此薄彼,丹枫来了你就要把我晾在一边吗?”
他这么说着,手指还没从应星的后穴里抽出去,而是借着润滑继续在应星的肠肉里扩张着,手指挤开穴肉一圈一圈地刮在肠壁上拉扯,将应星的肉穴生生地挤松了一圈儿。
应星的只觉得尾椎都在发麻,外物带来的强烈入侵感让他想要把景元的手指排出去,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强烈的耻感,更甚于之前被景元挤在马桶前撒尿的时候。
他直肠里又没有发情,这该死的景元。
丹枫此时已经除去了自己的衣服,扶着自己的性器便捅入了应星的前穴里。
甬道里满是应星分泌的淫液与景元留下来的精液,丹枫这次居然一下子捅进了深处里,他的脸色沉了沉,看向了托着应星的景元,“你刚才怎么对他的?”
景元无奈举起来另一只空闲的手来表示投降,“我可不是强要应星哥的,是他自己一口气全坐了进去。”
持明的性器表面似乎有着更多的纹路,直直地就顶到了应星前穴的最深处,前端撞在了应星的宫颈口上。
一声不轻不重地轻呼声从应星的喉咙里冒了出来,他身子软了下来,眼里的神韵又涣散了一些。
丹枫抓着了他的一条腿,直接架在自己的肩膀上,自己半跪在床上,抓着应星的那条大腿快速而大力地操弄起应星的前穴来。
交合之处水液四溅,自己最深处的软肉被丹枫如此一次又一次地深深顶弄着,应星想不发情也困难。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正抬着腰来迎合丹枫的插入。
后面的那口穴终于是被景元开拓得松软了,另一根粗长的肉棒从后面插进了他的身体里,应星像是一下子无法承受身体里被塞入这么多东西似的,整个人都僵直了一会儿,而后呻吟着放松了下来。
他的两口穴被填得满满当当的,带来的感觉却截然不同。前头丹枫次次顶在最深处的软肉上,让他胯骨阵痛,子宫又被撞得酸软。后头景元的肉刃一次次破开他从未被进入的肉洞里,强烈的排异感伴随着某处被挤压着传来的尿意。
两相结合,应星仰起了脑袋,彻底没办法维持自己的思考能力了,他只能咬着牙忍耐下体被两人操弄时传来的复杂感官,连涎液顺着嘴角淌了出来也没发觉。
前后两根肉棒一进一出地操着他,隔着一层肉壁,应星下身塞了太多东西,连穴口似乎都被撑得发白了,进出时都传来了“嗤嗤”的声音。
有时操得过了,他会不自觉地攀着身前丹枫的肩膀想要往上逃离,却又被两人按了回去,狠狠钉在了肉棒上。
下身淋漓流出来的汁液已经分不清是淫水还是潮喷还是肠液了,应星感觉自己肚子里的内脏快要被顶得移了位,他感觉自己肚皮上凸起来肉棒的形状,也分不清这是丹枫的还是景元的,只知道自己要被这两人操到晕过去了。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他没能混过去,只能张着自己的两口肉穴,任由着两人轮流操弄,趴在丹枫的肩膀上哆嗦着一次接一次地高潮。
两人吻他,不是托过来他的脸去吻他的嘴唇,就是在吻着他的脖子和脊背,他的嘴唇与阴唇都被弄得红肿发麻。
应星如此被两人翻来覆去的操了一晚上,即使这两人操着他的后穴,也要抵在他的宫颈口上射出来,仿佛这能真的叫他怀上孕一样。
最后窗户外头的天有些发白时,应星终于被放在了床上。他的两条腿一时合不拢,脸上还糊着泪水,眼睛也睁不开了。前穴里被喂了太多精液,白色的浊液从他的前穴穴口里流出来又淌到了后穴穴口上,里头嫩红色的穴肉黏上了精液,呼吸时连腿根都在颤抖。
丹枫给他身下换了个床单,用拿来毛巾替他擦拭身体,抬着他的大腿让精液朝着他肚子里流去。应星已经昏睡了一半了,眼睛闭着,意识迷迷糊糊,在丹枫用湿纸巾擦他的后穴时,他又张开腿来,主动迎接别人来操他。
景元拿了他的玉兆,还没穿衣服,赤条条地就站在窗边给工造司的人打电话,编了个借口替应星请了明天一天的假。
请完假后,景元把应星的手机放到了床头,他抬眼看到了床上睡得迷迷糊糊但自己主动冲人张腿的应星,愧疚感涌起来的时候下面又硬了起来。
丹枫躺上了床,毫不客气地把被子全盖在了自己和应星身上,一面嫌弃地对景元说道:“睡不下三个人,你再去开一间房去。”
景元往应星身边一躺,眉尾一挑,拽过被子就盖在了自己身上。“你们冷血动物哪需要盖被子。”
最后两人勉强侧睡在了床上,谁也没去多抱一床被子过来,更没有去多开一间房。
要说这睡前半小时全是两人的争执倒也算不上,躺下来后没过一会儿,丹枫就默契地在应星的手上摸到了景元的手。
你瞥了一眼地上半死不活的那个男人。
卡芙卡身边的那个跟班。
不知道为什么有你的联系方式。
长得挺帅。
好像和丹恒乘客有什么关系。
八十一亿。
你已经绕过了他往前迈出了七步,又硬生生地折了回来。
不,绝不是因为八十一亿悬赏金。
他如果死在这里了,也许会给卡芙卡带来麻烦,又或者令她伤心。
尽管你怕麻烦,但你也不想看到她伤心。她温柔的粉色瞳孔总叫你难以拒绝她。
就当是为了卡芙卡。
你这么想着,走向了地上那个仰面躺在血泊之中的男人。
地上的血液已经干涸,他的头发也黏在地上,黑色的风衣上面破了几个口子,根本看不出伤痕的状况。
好在你星河球棒侠的名号不是白叫的。双手抄起刃的腰,你蹲下来,腰腿发力,低声一呵,将他扛到了肩膀上。
他比你想象得轻点儿,所以你把他往肩膀上扛的劲大了些,还好下盘够稳,不然可能要被你扔回地上去。
你的肩膀很明显对于这个强壮的成年男性来说,有点太细太窄了,而且顶在了他的肚子上。
随着你走路时的上下颠簸,昏死过去的男人终于醒了一点儿,他鼻子里发出了一声轻哼,接着在肚子被你硌着的顶撞下,张开了嘴,黑红色浓稠的血块全都稀里哗啦地全吐在了你的头发上。
你想把他丢下去并且开始尖叫。
还好理智让你没有松开手,你只是扛着他怒吼。
刃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不过因为他在努力克制不让自己嘴里的血继续吐到你头上,以及你正在走路,他只能发出一些“咕噜咕噜”的声音。
考虑到丹恒乘客见到了他后可能会夺门而出离家出走或者发出尖锐爆鸣声,你把刃带回了列车上。
是的,你就是要看丹恒打开你的房门,看到老熟人后惊慌失措的样子。
你一只手扛着肩膀上的刃,一只手拿起手机给三月七发起了短信,热情地邀请她参与赌注:丹恒见到刃后会离家出走几天。
三月七认为刃离开后丹恒就会回家了,你合理推测把刃带回去后会有损一部分你和跟你狼狈为奸的三月七的信用值,导致即便告知丹恒刃已经离开后他也不愿意回来。
好可怜,好迷茫,好无助的被背叛的男孩。
你关上手机,邪恶一笑。
接着更多的血从肩膀上的男人吐到了你的手机上。
“别急,”你说,把他又往上托了托,“马上就到家了。”
三月七已经来过了一轮了,看到躺在你床上的男人糟糕的伤势后差点大吵大嚷起来,多亏你及时捂住了她的嘴巴,避免被列车长等人发现。
倒也不是说不能被他们发现,和星核猎手暗中来往被发现的话,怎么说都总会有种尴尬之感。
像领养家庭发现自己领养的孩子每天都在偷偷联系孤儿院。
而且列车长可能会受不了这样一个血刺啦呼的人类出现在它的列车上,还吐得满床都是血。
三月七着急忙慌地想要提供一些帮助,于是出了很多馊主意,比如说用她房间里用来缝帕姆小衣服的针线来帮刃缝缝伤口。
说这话时,她把他的胳膊上的伤口和胸膛上的伤口试图拼合在一起阻止流血。
奄奄一息的男人用着疑惑的眼神看着她。
你注意到这些疤痕都是烧伤,抓住了准备去拿针线的三月七,问她有没有一些消炎药和碘伏什么的。
她自己虽然没有,但列车上有,她去拿了。你在刃的旁边,继续把他的衣服撕扯下来。
说实话,你很震惊他为什么现在还活着。当你把那一层黑漆漆的“衣服”撕下来时,你发现它们已经烧焦了,和他那被烧焦了的皮肤粘合在一起,你没办法把它剥下来,因为这样的话你肯定会把他的皮也扒下来。
就算他能复活,但你不知道他会不会感染发炎化脓,然后在你的床上流出来一床的黄水。
“用不着把我带到这里来的。”他开口和你说道,嗓音喑哑。
倒是没有让你联系卡芙卡他们来把他接回去,看来他们现在应该在忙,他不想因为自己拖累他们。
你拿出手机给她发了个消息,告诉刃在你这儿,只能希望他们早点儿到,再这样看着他浑身的伤势你就要晕过去了。
他躺在你的床上慢慢地喘息着,胸口一起一伏,你嗅到连他的呼吸里都带着烟味。
你皱了皱眉,一屁股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的他问道:“你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的?”
他的鼻子里哼出了一声冷笑,“无可奉告。”他说。
“好吧,那你需要点什么吗?”或许是一针什么注射剂能让他缓解缓解疼痛的?那种药你能点个星际外卖点到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你看到一滴冷汗从他的额角流了下来。那双红色的眼睛转过来,看着坐在旁边的你,声音有点吃力:“小丫头,你能不能别再问了?”
你看到他在说每个字时,都会牵动着脖颈下焦黑的伤疤。
“抱一丝抱一丝啊!”你双手合十举过头顶连忙道歉。
他的眼睛又转了回去,安静地凝视着列车的车顶,那儿空荡荡的,你还没来得及给天花板也弄些装饰。
他的身上有很多肉粉色的裂口,鲜血从里面渗出来,一滴一滴滚动着往下流淌,最后浸入你的被子里。
一片安静,你们就这样无言以对了十多分钟,你感觉几乎听到了你和他的心跳声,安静得似乎有点可怕。
你很担心他会不会突然一声不吭地死过去。
不过死过去对他来说可能会更舒服点儿。
但是在你床上死了个人怎么说都不太吉利。
对了,是不是什么叫吗啡的可以止痛?他能用吗?
你张开口想问:“你……”
“别说了。”他立即打断了你。
你挠了挠头,尴尬地笑了笑。
“我来了我来了我来了!!!”三月七“砰”地一声撞开了门,火急火燎地捧着一大堆药物冲到了你的房间里。
那一大堆不知道有用没用的药剂堆在地毯上,她抖着手打开碘伏罐子,又抖着手用把棉球浸进去,抬起眼睛声音有点哆嗦地对刃说道:“那个……那个…可能有点疼,你忍着点啊……”
她把棉球按在了刃的皮肤上,你听见了他轻轻抽了一口气的声音。
但他竟然连眉头皱也没皱。
“你真的不需要止痛药吗?”你还是没忍住问道。
他的眼睛再一次落在了你身上,“没用的。”他说,“我的代谢速度会很快把它代谢出去……”
他的话也没能说完,你的房门又传来了“砰”的一声。
丹恒手里还拿着本书,一边看着一边心不在焉地走进来,开口问道:“三月,你要那么多碘伏做什么?”
三月给刃擦药的动作僵住了,你很注意地握住她的手腕没让她戳到刃的伤口。
丹恒抬起了头,视线扫过一脸讨好着甜笑着的三月,还有尬笑着挠头的你,以及躺在床上用金红色眼珠子盯着他的刃。
你发誓,这是见到他速度最快的时候,那本书落地的瞬间,他就从你的房间里消失了。
“哇……”三月七张着嘴,扭回头来看向刃,想知道他到底是多恐怖能把丹恒吓成这样。
没等她的下巴合上去,丹恒又闪现进了你的房间你。他俯下身拉住你和三月七的手腕,低声一句:“走!”想把你们拖着跑出去。
他失败了,你的屁股已经和地板结为此生伴侣,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倒是三月,差点被他拽飞出去。
“你先走,我断后。”你严肃地对他说道。
丹恒的眼睛里划过一丝迷惑,但他没有怀疑你,而是拖着三月立即离开了你的房间。
三分钟之后,你收到了三月七的消息,“完蛋了!丹恒说要去附近的商场星通知姬子和杨叔,说车上遭遇了入侵属于一级警戒,我正在努力拦住他!!”
你放下了手机,叹了口气,捡起棉球接着替刃清理创口。
他的呼吸似乎又慢了很多,声音也变得迟缓,连眼皮眨动的速度也慢了很多。
“饮月……”他轻轻地说道,语气可能本来有些咬牙切齿,但因为无力,而变得很轻。
你还在低着头专心帮他清创,好不容易把他整条胳膊的烧伤都擦了个遍。
当你抬起头来时,看到他的眼睛已经闭上了,胸膛也不再起伏。
他死了。
他的死因你也看不出来,或许是因为太多的疼痛?还是因为皮肤上焦黑的烧伤?
你的房间里现在真的很不吉利地有个死人了。
你有点儿替他庆幸,至少他不用再接着忍耐这种可怖的痛苦了。
你还是替他把浑身的伤口都清理了一下,在给他擦到大腿时,你看到他身上的裂口里的粉色的肉正在蠕动着粘合起来。
说不定他明天就会复活过来,希望卡芙卡那时候已经过来把他接走了,或者他能老实点儿,别再去找丹恒的麻烦,不然你这个私通外贼的罪名可逃不了了。
擦完了之后,三月七又给你发来了消息,她说自己已经劝住了丹恒,正在陪他在商场星买点东西,不过可能今晚是回不来了,丹恒说他必须要等确认刃离开了后才会回列车。
不过丹恒买的都是手枪、斧子、电锯、榔头、砍骨刀和大号塑料袋之类的东西让她很难理解。
天呢,杀人分尸一条龙。
你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真的看不下去列车上发生这么血腥的事。
在瞒过了帕姆你房间里飘出来的烟味既不是你不学好偷偷抽烟,也不是你在房间里偷偷做法后,你在餐车里整了点儿吃的回来,自己吃了一半,留了一半给复活过来的刃。
你觉得自己做的这件好人好事至少值得10个崇高道德的赞许,就算是丹恒,也应该对你竖起大拇哥来。
你在床边打了个地铺,这是你对丹恒的法,丹恒似乎没有任何感觉,连呼吸频率都没有改变。
刃想着也许给女人口交需要将舌头伸进阴道里?虽然他从没有从阴道插入中感觉到快感,但或许是他与其他女人身体构造不同的原因?
于是他便向下了一些,竭尽所能取悦顾客已经成了他的本能,他在湿黏的体液中分泌着唾液。
最终,在他快要照顾到丹恒的体内时,丹恒揪住了他后脑勺的头发,制止了他的动作。
“你长了个屄,又当了这么多年的表子,不知道怎么才能爽?”丹恒拉起他的脑袋,看着他问。
刃只是迷茫地看着她,舔了舔嘴角的液体,
在被男人们肏屄时,偶尔会有些快感电光火石般地闪过,但刃甚至分辨不清是怎么回事,就被疼痛取代了。
他只是忍着疼当了这么多年的表子。
丹恒让他躺在了床上,接着坐在了他的脸上。裙子的笼罩下一片黑暗,她粗鲁地从他的脸上碾过去,刃只感觉到她的性器在自己的脸上嘴上蹂躏着,他有点儿呼吸困难,但是比被男人们捅进嗓子深处时好很多。
她像是也将他视作了某种性玩具,腿根夹着他的脑袋,分泌出的体液与他的唾液混合在一起,涂抹在了他的脸上。
刃只感觉到一些软物在自己的脸上摩擦着,他并不了解女人,也不知道一些女人对于插入性交没有感觉,也不知道丹恒这样的女人在听到他断断续续的呼吸声时会更加性奋。
他开始有些呼吸困难,温暖与湿意的密切叫他开始有些呼吸困难,视觉与一切都变得一团混乱,让他也不太能清晰地继续思考。
逐渐放空的大脑让刃觉得自己像是一个什么物件,或许确实如此,他是某种等待被碾碎被杀死的物品。
丹恒的叹息声让他回神,她直起了腰,坐到了一边去。刃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双乳在刚才已经被丹恒揉捏到疼痛难忍。
他不确定地看着丹恒,不知道她是否真的从自己的身上获取到了快感,毕竟他是一个表子,他的工作让他应该主动配合服务顾客才对,但刚才他只是躺在那儿。
他的嘴角尚挂着水渍,下意识地用舌尖舔舐掉吞进喉咙里。丹恒凑过来亲他的嘴唇,她亲他的次数很多,比其他顾客亲他的次数都要多。
刃闭上了眼睛接受亲吻,口舌之间还带着微咸,丹恒的体温好像也变高了一些,她的手抚着他的腰线往下滑去,拨开他的阴茎,接着手指挑开阴唇,压在了某一点上。
在她的指头开始动作时,刃不自觉地缩了一下身子,于是丹恒更进一步,她将他笼罩在床上,她比他小,但压得他无法动弹。
刃感觉到自己下体里的那一点儿随着丹恒揉弄的动作,开始一抽一抽地酥痒了起来。她的手指打着圈儿,从那一点揉过去,又在他阴唇的唇缝间滑过,在他的穴口用指头模拟交媾的动作轻轻顶弄软肉。
于是他的淫液开始分泌,刃感觉到自己的阴茎甚至也开始发胀,丹恒的手速变快,她扣着那凸起来的小肉豆快速而具有规律地揉压着。
她去咬他的喉咙,牙齿扯着他的皮肤,刃听见自己的嗓子里钻出来沙哑而难堪的呻吟。
那口嫩红的肉穴在丹恒的揉弄下变得湿润而情色,肿胀的蒂头在她的指头下越来越硬,穴口吐着淫液,像被迫撑开接受人类生食的牡蛎。
“嗯……呵啊…呵啊……”
这次是明确而强烈的快感,没有疼痛,没有酸胀,刃只觉得下体那甘美的快乐涌遍全身。他的腿根绷紧,小腹也抽紧了,腰窝不自觉地往上抬。接着,高潮来临,他觉得自己险些死过去,性快感像一场奇袭爆炸的炸弹,让他快要化作一滩肉泥。
灵魂回到体内后,刃喘着气,小腹里如同排空了什么粘液一般的轻松而爽利。
丹恒将他那副高潮中想要压抑自己却能没控制住上翻的眼珠的淫荡模样尽收眼底。
她的嘴贴在了他的耳边轻吻:“跟我回家吗?”
刃的喘息停滞了,他别过脸去,并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丹恒心情很好,手掌像抚摸着一只乖巧的宠物那般抚摸着他的下体。
“跟我回家吧,和我在一起。你不用再在这里卖身赚钱赔偿给我了,那些钱我一分都没有收到过。
“而且,我哥的骨灰也在那儿,你想他了吗?”
她看了看背倚着石柱闭目休息的黑衣男人,往面前火堆里又添了一根柴。
跳跃着的火光映在他凹陷下去的脸颊与看起来有些突出的颧骨上,在他的眼窝投下一个暗色的阴影。
破庙之外,西北风吹得暴戾,风夹杂着雪霰子自砖瓦缝隙之间钻过去,扯出的声音堪比阿鼻地狱里煎熬着的苦灵魂的惨叫哀嚎。
她有些不确定刚才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但他也没有再说了,而是闭上了眼睛靠在石柱上休息。
她猜她并没有听错。
她从哔剥作响的火堆中抽出来了一根半截被烧成了炭的树枝,在身前的地砖上画了一圈又一圈。
想自己出生清白,行走江湖二三年,一直行的端做的正,是个问心无愧的正派人士,别说……刚才他提到的那事儿,连正经与人家结交相好的事儿她也不曾做过打算。
但她此时,一颗心脏却在胸腔里梆梆梆跳得和比武招亲的花鼓似的,快要把肋骨给振断两根了。
“好啊。”她说道。
热血一股脑儿涌到了脑袋里,脸和耳朵都涨得通红,像一口吞了个热炭进肚子里似的,她的心跳得更快了。
快到要顺着喉咙,“哇”地一声钻出来跳到地上去。
他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说话。
也许是已经睡着了。
她血管里那煮沸似的血液、不可告人的兴奋与难以启齿的羞耻,一瞬间都冷却了下来。
啊……那就当什么也没说过。
她瞧见他的胸膛起伏了一下,接着眼皮掀了起来,那双焰色的眼睛转了过来。
“嗯。”他没多说话,没有等再说些什么,低下头来解开了腰间的系带。
她知道他。
曾经的“云上五骁”之一,全江湖都趋之若鹜的武器大师。
当初的“云上五骁”这名头和“江南七怪”区别不是很大,都是一群怪人组成的群体。
后来五人死的死,伤的伤,分崩离析,四散天涯。而他,原本叫作应星,后来改名为“刃”行走江湖,据说被人挑了手筋,不光功法精进不能,也再也无法重拾自己冶兵的天赋了。
他也似是半疯了,本是正道人士,而今游走黑白两边,摇摆不定,喜怒无常,杀人如麻。
刃一路从塞北走到江南,从不投靠任何势力,据说是寻找什么,掘地三尺也要找到的那种。
武林人士难以与他沟通交流,挡路者只会被他以剑相对,久而久之人们也确定他是疯了。
如果不是他称呼自己为“刃”,人们也许会叫他xx老怪之类的外号。
更能让人们确定他已经疯了的事是他在卖身。
为了一些路费和喂马的草料,他可以承欢于男人身下,用自己的肉体换取银钱。
这般已经毫无廉耻与道义的男人,自然肯定是已经疯了的。
一个真正的男人绝对不可能抛却自己的尊严去做这种事,于是江湖上便有了另一种说法:
当初他修行了某种功法,却导致走火入魔,阴盛阳衰,双手尽废,外貌看着虽无变化,齐下身体却与女子无异。
这样便就可以解释一个如此强大的男人会卖身了。
他赤裸地躺在身下,脑袋扭过去,一双无神的眼睛凝视着不远处的薪火。
她看到他身上遍布的大大小小错综复杂的伤痕,他的皮肤凹陷,脸上不太看得出,但脱了衣服便能看到皮与骨之间只剩了一层很薄的肉。
那些流言自然全是错的,他仍然是个男人,和其他的男人没有任何区别。
既没有多长什么,也没有少长什么。
她跪坐在他的两腿间也开始脱下衣服来,他的大腿贴着她的,那儿的肌肉多些,接触到时还是挺柔软的。
衣服尽数落地,他一直没有回头看她一眼,却似乎知道她是何种状态。
“你是女人?”他的眉头皱了皱。
“怎么了?”她说,俯下身来,双手支在他的肩膀上方。
刃终于回过了头来,他轻轻叹了口气,“我没有办法……”
没等他说完,她压在了他的身体上。
他的身体算得上温暖,虽说不久前赶路时冻了很久。
他的嘴唇是冰凉的,逆来顺受,对于外来的唇舌的侵入并不会抵触。她的手顺着他的腰往下游走,最后手掌托住了他的臀肉,抬起他的大腿,让他的腿缠在了她的腰上。
如此冷的天气,肌肤直接紧密相贴,也能算作是一种取暖。
刃仰着脖子任由索吻,对于他来说,这样的吻有些太多了,许是以往那些男人对他都是火急火燎地脱下他的衣服边操干起来,于是在她吻了太久时,他竟有些气短。
“行了。”他抬起手来推开她的脸,“别亲了,都是口水。”
她有点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热衷于亲吻是一种怪癖,改不了,很正常。
他的两条腿很长,皮肉挂在骨头上,大腿内侧也有淡褐色的疤痕。
她把自己的手指头塞进嘴里,沾了点儿口水出来,揉进了他的臀缝里。
手指进去时并不困难,于是这肉穴已经习惯了被人侵入了,她的力道轻柔,指腹被他的穴肉咬着,他的体温很热。
里面很紧,还略显干涩。
他喘着气适应被入侵的感觉,皱着眉头闭上了那双金红相间的眼睛。
她亲吻了他的耳垂与下颌,注意到他的黑发中有几根银丝。
感觉像将手指硬生生地捅进了一颗熟透了的桃子,果肉推拒着她,但又在手指的搅弄之下溃烂开来。
那些同门们私下里偷看的小本子里没说错,此时她觉得好像小腹里在烧着一团“邪火”往下窜。
奈何她没有什么经验,温柔地进入已是她做得最好的部分。接下来,将他压在自己身下,全凭欲望驱使的本能,身体带着插入他身体里的三根手指一起往上耸动。
刃的呼吸急促,她感觉到他的身体里逐渐分泌出了汁液来,让她能够滑入得更深。
破庙里只有身畔这一堆篝火照明,更显得他那赤裸的躯体残破分明。瘢痕、断骨重生之后的扭曲、凸出的骨头。
随着他的呼吸,他的腹部收紧,她看到了他的肋骨的痕迹,他的肚子有些凹下去,也许是太久忍饥挨饿的缘由。
他小腹上的血管清晰可见,这具身体像一块硝烟之后的土地,处处都是受到创伤,被蹂躏后的痕迹。
他缠在她腰上的双腿收紧了一些,手几乎半个手掌没入了他的身体里,她胡乱在里面搅弄摩挲,观察着刃的神情的变幻。
她很快就找到了他喜欢哪里,于是或轻或重地揉压那个柔韧凸起的地方,刃的喉咙里开始溢出干哑的泣音。
过度的亲吻,她忍不住更多地吻他,咬住他的乳头亲吻吮吸舔舐,他的乳晕有些大,许是被人玩弄过太多次的缘由。
刃的泣音与喘息,像一千只蚂蚁拖着羽毛在她的皮肤之上爬过,尤其是那包裹着她的手指蠕动着的穴肉,他的肠液顺着她的指缝流出,他的身体在她身下不由自主地发抖。
她控制不住自己更加快速用力地用手指肏他,腰身与他的腿间抵到亲密无间。
在将鱼一般绞紧了她的肢体。
小腹下传来了一阵温暖的湿热。
刃沉重地喘息,她于是保持着轻柔的抽插,他的身体还在颤抖着。
人是可以通过过度的兴奋到达高潮的。
她闭了闭眼睛又睁开,去叼住他那吐在外面一截的舌头,舔掉他嘴角的水渍。
麻意从她的头皮爬到了脚趾,她顶了顶他被弄得糜烂湿软的下身,感觉到脑子里白了一瞬。
事了,她枕着胳膊躺在他身旁的稻草上休息,刃也没去管她。
她想说点什么,但是憋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开口。
尽管此刻她的心在噗噗直跳,但是刚才和他做的这事儿……
只是他主动提出这事儿后,她实在是……冲昏头脑了。
她与刃结识是在三天之前,她为宗门护送一趟镖,行至山脚下时她闻见雪林里有人踩在雪上的声音,脚步沉重但并不缓慢。
她循声而去,却只见到雪地里一串凭空消失的脚印,待回到车队旁时,五名护卫两个马夫悄然倒在了雪地里,喉间创口有零星木屑,黑色的血迹已然在雪中凝结。
虽说她涉世未深,但有如此手段的她也曾听说过,怕是那药王帮的人所做。
这趟镖里有一木匣,匣中储藏之物乃是当年绰号“饮月青龙”的持明尊长丹枫窃了药王帮秘宝制成的回生丹。
下山之前,宗门尊老一再叮嘱要低调行事,于是他们装了两车的兵刃与绸缎用作掩护,护送人员也尽可能地削减至八人,人人都是门内一把好手,不说是名震武林,也是一方豪强的程度了。
便是如此,除她之外那七人,仍旧被这药王帮的人一击瞬杀。
强劲至此,她有些头皮发麻。
但若是放任他们携药逃走,那她自是无颜归宗。
不光是人,连马也没有被放过,她拢紧了身上狐裘,皱着眉看向这白茫茫一片皎洁的天地。
好在林中风雪不大,她那异常灵敏的鼻子依旧派上了用处,这群药王帮的人身上的药味还停留在空中久久未散。她踏雪朝着山林之间疾步追去。
她是在追了三个时辰后遇见刃的。
那时她已经赶上了药王帮的人。一行五人身着一身暗色披风,戴着兜帽,急匆匆地在雪地里赶路,竟也是能够踏雪无痕,好在他们那股味道无法掩盖。
她的轻功很好,暗器的本事也极高。她从树上跃下,袭向那五人,身上的暗器齐发,这本事算是她独有的,一共十三只毒镖镖镖朝着他们命的门袭去,手中一把短刃直取最中间之人脖颈。
但是她失败了,另外四人猝不及防倒地而亡,最中间的人却在短刀与毒箭接触到她的瞬间,回过了头来。
绝灭大君,幻胧。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和药王帮的人在一起,但她知道她心狠手辣最爱玩弄他人生死,一手扇中藏箭耍得无人能及,江湖之中倒在她手下的能人异士比比皆是,至今还未听见她有败在谁手中过。
她冲她露出一个笑容,张开红唇,竟是一片褐色的枯叶冲着眉心飞来。
她本该能仰身躲开,然而身体却像是被谁定住一般,动作迟缓了数倍。
而在此时一柄错金的黑剑挡在了她的面门前,枯叶击中剑身,脆响一声火花四溅,接着坠落在地,竟将一片雪染得发紫。
她终于恢复了行动能力,朝着执剑之人看去。只见到一长发男子,身量高挑,身材消瘦,穿着一身单薄黑衣,眉目凛然。
“竟然是你。”幻胧咧齿一笑,似是认得这位出手的男人。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本是一双激动的目光,却在看清她的脸后恢复了平静。
“我与这小丫头之间的恩怨,没有你什么事,你走吧。”幻胧说道。
他没有离开,反而是走到了二人之间,负剑而立。
她笑了一声,从袖间抽出一把扇子,在这冰天雪地里给自己摇了摇。“你怕是不知道,这小丫头可是罗浮宗门的人,想来你不会要对一个罗浮人行善积德吧?”
男人依旧没有说话,抬起手,剑尖指在她的鼻尖。
她很少有见过这般打起架来便不要命的人,俨然如一只被逼入绝路负伤反扑的野狼,出手便不顾自己生死与破绽,剑剑极狠极凶地朝着幻胧命门下手。
但他并非幻胧的对手。
她的身法敏捷,扇中飞出的短剑犹如长了眼的鸟雀,明显是淬了毒的,在他身上划破皮肤之后,黑色的鲜血就渗了出来。
这样一直打下去,一定会是他先支撑不住败下阵来。
她惊惧地瞧了幻胧一眼,接着犹如断尾求生的爬虫,抛下他朝着林子深处跑去。
幻胧嘲弄出声:“你瞧瞧,这天生给罗浮人当牛做马的命。”
待到确定那二人看不见她的踪影后,她爬上了林间最高的树,朝他们的方向瞧去。
无它,论刀法剑法身法,她在江湖之中或许籍籍无名,但若论这一双眼睛和弓箭,怕是这江湖中排名第一的来了,也不一定能胜得过她。
然而背着一张大弓过于惹眼,一箭射杀五人难度也更高,于是在即将接近这几人时,她将弓箭放在了树丛间,踩在枝头之上准备用暗器袭击。
张弓拉箭,铜扳指扣住箭弦,她眯起眼,紧盯着雪中二人,身法缭乱,竟是快出道道残影。
呼出的热气熏红了冻得冰凉的鼻尖,箭弦拉满,不得不发,破风之声自耳边响起,接下来的一切便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了。
相隔太远,箭头破风之声早早传到,雪地之中那二人缠斗,幻胧似有所察,调转脚步,竟叫两人转换位置,让黑衣男人挡在了自己身前。
她的心提了起来,这一箭怕是射穿黑衣男人的身体再击中幻胧也不是不可能,但她并不希望他受到任何伤害。
黑衣男人像是如此做了千百万次一般,箭芒直指后心时,他轻轻侧身,那鹰羽长箭从他身边擦身而过,一箭钉入了幻胧的肩头。
他没有去管幻胧,而是停下了手中剑,茫然回过头来,朝着她的方向看去。
这给了幻胧逃走的机会,她折断箭身,扭身便跑。
她也急了,从树上跳下飞也似地追去。
黑衣男人立在原地怔了许久,一遍又一遍地看着她的脸,最后失望地垂下眼睛,开口道:“走吧,我与你一同追她。”
如此,他们便开始了在这茫茫覆雪山脉中的同行。
当然,瞧着身前这高瘦男子,坠入情网是如此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她久居罗浮,很少出宗门,就连每日吃了什么都得向宗主景元一五一十地汇报,见到如此男儿倒是第一次。
毕竟门内与她天天接触的景元只会瞧着她,只会犹如老父亲一般叮嘱她添衣加餐,彦卿符玄又比她小了不少。
她的个子比这高大男人矮了一截,二人并肩而行时,她时常不得不侧着抬起头来才看得到这人的脸。
男人神情严峻,不苟言笑,话也少,她是爱说爱笑的性子,却在每每开口时看到他紧皱的眉头,把话吞进了喉咙里。
也是在走了一整天路后,二人宿在弃置的牛棚里时,她才想起来自己还没问这人的名字。
“晚辈素璁,胡郡人士,罗浮宗后生,敢问前辈尊姓大名?”抖落身上的积雪后,她抬起头朝黑衣男人抱拳问道。
男人终于是将怀中的剑暂且放在了地上,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单单一个字:“刃。”
她愣了一下,过了半晌才从武林之中那些英雄豪杰的名字里,找到了这个称呼。
她最初知道这个名字并非是从那些江湖轶事听到的,而是在宗主景元的书桌案头。
一封力透纸背的信,字字扭曲却仍能看出背后风骨,落款是一个字“刃”,之后似是被景元用朱笔划去,在旁写了个“应星”。
宗主的私人信件她自然不方便多看,只是瞥到了落款后就匆匆收回了目光。
之后景元便携着彦卿推门而入,他看见她在书桌边,看了一眼桌上的信后又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近来身体如何?”景元问道。
“与以前没有甚么区别。”她答道,匆匆离开。
刃似乎并不在意别人对于自己的眼神,他说完自己的名号便不再去管她了。
她说不清是这人名号之后的轶事,还是这位与宗主似乎有些讳莫如深的关系的事更让她吃惊。
不过即使如此,阻止一个年轻人对这样一个同行者坠入爱河实在是有些困难。
第三日白天时,他们追上了负伤的幻胧,咄咄相逼之下,她不得不弃匣逃走,毕竟药王帮想要的东西,不值得让她付出再多了。
她从雪里捡起了木匣,揣进怀中,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声音干哑,开口问道:“接下来你要去哪儿?”
想必此时已是到了分道扬镳的时候了,她抬头看着刃,叹了口气道:“我要南下去游云山庄,不知前辈接下来有何打算?”
刃颔了颔首,“我与你一同下山。”
天黑下来时,二人到了山脚下,风雪吹得急了,他们见到了前头一座破庙。
沉默半晌后,她听见了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刚才热切地吻着他人的人此时竟然羞涩起来,支支吾吾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三两一夜,你若想再做些什么我并不会有异议。”刃开口道。
她脑子又开始热了起来,翻身压到了他身上,从上而下看着他的脸,像是恨不得把这人吞进肚子里方便到时候一并带走才好。
女人的声音磕磕绊绊,蓝色的眼睛左转一圈右转一圈,最后还是红着脸开口道:“我…我我我,喜欢你……”
刃借着火光,瞧着这张侧脸,这双蓝眼睛,这头浅紫色的长发,像是没听见她说了些什么似的,开口问道:“你是……胡郡哪里的人士?”
她愣了一下,忘了刚才自己还在表白的事,“我不知道……我自小在宗门里长大,宗主说我是胡郡人。”
刃抬起手来,手指抚在她的脖子上,眼神似是痴了。
“你……是易容的?”他问。
这时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为了掩人耳目,他们一行人全都戴了人皮面具,她乔装打扮作一个少男,而这三日里,她竟是一次也没想起来自己是以一张假脸面对着刃。
她抬起手指,在脖子上摸索着,将那层柔软的薄皮揭了下来。
刃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她的面容出现在了火光之中。
“白珩……”他轻轻唤道,怔愣着,似是突然间从一场过于漫长的梦魇中醒了过来。
“刃哥,你要老婆不要?”
“不要。”
“哎,城里头的大美女啊!”
“不要。”
“个子高挑,盘靓条顺的啊!这小皮肤小手,又嫩又白又细又滑,跟抹了猪油似的……”
“不要,滚。”
“哎,人家可是大学生,你咋让人滚呢?”
“你也滚。”
老高走了,留下来了穿着红色半身裙灰色上衣的“女生”,她尴尬地站在刃的屋子门口,揪着裙角,似乎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
灶台边正在做晚饭的刃掀起眼皮瞧了她一眼,接着视线又挪回了自己的锅里,没在看她一眼,自顾自地做饭去了。
一滴冷汗缓缓地从景元的额角流下。
刃做饭的手艺很好,仅仅是一会儿功夫,两个菜便出了锅。他把菜和一盘子馒头端上了餐桌,抬起头来,才发现景元还站在那儿。
“我不喜欢女的。”刃坦诚说道。
景元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和自己说话,捏着嗓子支支吾吾了一声:“哥……”
“也不想把我的晚饭分给你。”
景元穿上这身衣服以后遇到的最铁石心肠的男人出现了。
“哥,我不是来和你相亲的……”
刃并不礼貌地拿起一个馒头就着自己炒的菜边吃边斜眼看着她。
“哥……我是被拐来的。”
馒头卡在了刃的嗓子里。
三分钟后,景元坐在了桌边,左手捏着另一个馒头,右手拿着筷子夹着盘子里的蘑菇。
刃觉得自己真该死。
他只是半年前在山里救了老高一条命,之后这厮见他孤家寡人,便成天想往他那并不宽敞的单人炕上塞一个女人上去,说这是为了报恩。
半年以来,十里八乡未婚的大小姑娘都被老高拉到过刃的屋子前,见刃严词拒绝,有时老高甚至会把人丢下就走。
刃的这屋子远离村子,周围都是深山老林的,他一开始也不忍让那些姑娘晚上一个人走回去,于是便好饭好菜招待着,晚上还让了自己的床铺给人家。
结果却有几个姑娘因为他那体贴入微的照顾反而坠入爱河,也不顾他家徒四壁,执意要留下来,逼得刃如今已经习惯说自己喜欢男人了。
一个月前,老高带了个叫银狼的小丫头来,刃一瞧她还没自己腰高,终于是忍不了了,把老高胖揍一顿,丢了出去。
老高鼻青脸肿,哀嚎不绝,说银狼是刃的远房侄女,他领她来走亲戚而已。
老高痛斥自己一番好心喂了驴肝肺,再也不会管刃的任何事了,捂着脸一瘸一拐地走了。
银狼在刃家里住了两天,屋子后面起了三次火,林子里的水坝差点泄了两次,刃连夜扛着她走了十多公里的路把她丢到市区放生了。
刃以为老高被揍后就老实了,却没想到这老登居然从人贩子手里头买了个女大学生送过来给自己当老婆。
景元啃着馒头嚼着菜,嘴里塞得满满当当像个仓鼠似的,泪花在眼眶里打着转,“哥,你对我……呜呜呜,真好……”
刃的耳朵红了一下,轻咳一声,“吃慢点,别噎着了。”
景元咽下嘴里的馒头,又喝了大口凉水,声音哽咽得差点没夹住嗓子,“我已经三天没吃过什么东西了,刚才饿得头晕眼花,差点栽倒在地上,哥你人真好,给我做了这么多菜。”
刃看了看那快要被景元一扫而空的两个盘子,又想到刚才景元眼巴巴地站在门口的样子,他是真没打算给景元做饭。
他觉得自己刚才说那些话真该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