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亚并没有表现得多么惊讶。
不过她的确觉得不自在。
短暂的沉默过后,她握住了兄长的手指,转身与安迪告别。
“记得收拾好。”莉亚语焉不详地提醒着,冲情人微微一笑,“我过几天再带你出去玩。”
安迪神情自若,温声应好,目光却滑过那位年轻贵族的脸庞,被对方冰冷倨傲的眼神弄得心口紧缩。他向来善于察言观色,又怎可能辨认不出温洛的敌意与冷淡。
卡特家族的继承人,未来的公爵,对妹妹的情人毫无好感。安迪确信,有一瞬间,温洛在考虑如何处理他这个麻烦,就如处理一袋发臭发霉的垃圾。
兄妹俩随即离开。
温洛紧紧拽着莉亚,手上力气大得可怕。他们登上同一辆马车,在吱吱呀呀的车轮声与轻微的摇晃中,长久沉默。
温洛始终没有放开莉亚的手。
他们肩并肩坐着,目光都不在对方的身上。
莉亚漫不经心地想事情。她没有对安迪解释为何要用魔法阵做传送实验,安迪也没细究。作为情人,珀西少爷永远进退有度,绝不踏出警告线。门口的地垫自然会被处理掉,书店的传送点交给希亚清除就好。
至于突然出现的哥哥……
她转头,不确定地看了温洛一眼。
哥哥注意到地垫上的魔法阵了吗?
温洛似有所感,回望莉亚。他动动嘴唇,说出口的话语却是:“头发……染回来了?”
莉亚点头。
今早出门前,她用了染发剂,把黑色的发丝重新染成铂金色。
温洛嗯了一声,再没说话,漠然注视着前方。他的瞳孔有些涣散,唇色也比平时浅,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他当然该生气。
几年前,莉亚参加蕾拉夫人的宴会,听了些露骨暧昧的淫词艳语,温洛就气得够呛,一路拉着妹妹走回家。
现在莉亚和情人在狭窄的过道做爱,甚至都不挑个更正经的地方。
如果温洛能来得早一点,再早一点,就能阻止这种事情发生。但侍卫汇报的时间太晚了,也许是担忧温洛会为难小姐,在外面犹豫了很久,才走进餐厅禀告小姐的去向。
所以温洛目睹了亲妹妹的放荡情事。他错过了最佳时间,只能等待一切结束,给里面的人留足体面,再带莉亚回家。
马车驶进公爵府,停在白蔷薇花园外。
温洛拉着莉亚下车,一路走进白楼,对里面的女仆下令:“都出去。”
他带她进盥洗室,打开花洒,闷不吭声地拆解裙子。莉亚被热水浇了一脸,视野顿时模糊不清,只能感觉到兄长有些粗暴的揪扯动作。
他根本不清楚这件裙子的构造,解了半天,还是靠莉亚的配合才彻底脱下来。
没了衣物的遮挡,少女身上只剩件衬裙。细肩带款式,绸缎面料,下摆堪堪遮住大腿根。内裤扔在了安迪家里,白浊的液体正在顺着腿根向下流淌。
温洛别开眼,似乎无法忍耐花洒慢吞吞的清洗速度,直接拿起旁边的软皮水管,试过水温后,对准莉亚的身体冲。
强力的水柱喷洒在莉亚胸前,激得她惊叫出声。
“把它拿走!你出去,我自己会洗!”
温洛紧闭双眼,一手按住妹妹颤抖的肩膀,坚持用水管冲刷她身体的痕迹。从胸口到下腹,不知不觉,温热的水柱击中腿心。刚经历过性事的地方极为敏感,莉亚差点儿站立不住。
她咬住嘴唇,用手推搡温洛的胸膛。
“你把它拿开……”
然而这种反应,只会让温洛更加固执。他站在水雾里,漂亮的铂金短发湿淋淋地滴水,眉毛和眼睫悬挂着晶莹的露珠。紧握水管的右手,始终横亘在莉亚腿间,任由水柱冲刷黏腻的精液。
过于强烈的刺激让莉亚腰腿酸软,低叫着抓住兄长的臂膀。她抖得厉害,小肚子一抽一抽的,说话时掺了明显的喘息。
“哥哥,别……别弄了……呀啊啊啊!”
高潮来得猝不及防,伏在兄长胸前的少女险些滑下去。她下意识夹腿,结果这么一来,他的右手直接碰到了湿软的花唇。
透明的淫液喷溅在手背。
温洛惊愕睁眼,右手仿佛被火星子烫到,迅速抽了出来。喷着水的软管砸在地板上,水花四溅。
在柔和的水雾中,面颊潮红的莉亚抬起手指,抚摸温洛同样滚烫的耳尖。她望着他相似又不相同的深蓝眼眸,窥见瞳孔内剧烈不安的收缩扩散。
“你在干什么啊?”
她带着一点儿惊讶和恍然,轻声问他,“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哥哥?”
因为刚高潮过,她的嗓音软得像撒娇。
但温洛僵硬得如同冻硬了的冰雪。他关上花洒,形状姣好的嘴唇张张合合,说不出半个字来。清俊的容颜,带着奇异的破碎感。
和内心坚硬似铁的菲利克斯不同,温洛是尖锐的薄冰。难以接近,性格冷淡又矛盾,偶尔会融化边角,变得不堪一击。
就像现在。
他步步后退,用冰冷的手掌按住口鼻。
“抱歉。”
留下句含糊不清的话语,便转身离开,甚至不肯换掉湿透的衣裤。
莉亚靠着墙壁站了一会儿,也觉得脑袋有些混乱,随便处理了下就回到卧室。她找出黑魔法书,再次复习新学的法术,直至听见女仆的敲门声。
是来送茶水的。
莉亚藏好书,顺便询问女仆,医生是否过来给奥尔看病。
“来过一趟,但没有明确的诊断结果。”女仆回答道,“说是症状很罕见,瞧不出是什么病,只给开了退烧和消炎的药。”莉亚多问几句,才知晓奥尔又陷入了昏睡。她决定改天再找个靠谱的医生。
当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女仆抱着盘子,要走不走的,犹豫问道:“小姐,您和温洛少爷吵架了吗?”莉亚撩起眼皮,淡淡看了她一眼。
女仆不敢再试探,慌张道歉退出门外。莉亚揉按额角,想到温洛,又想到呆在玻璃花房的母亲。特意把兄长叫回家,当然是为了纠正妹妹出格的言行,所以,兄妹俩的任何互动,都会被及时汇报到卡特夫人那里。
莉亚轻轻笑了一声。
她也不知道哪里好笑。总之世界荒诞又奇妙,每一刻发生的事情都如此不可思议,却也合乎情理。
地垫上的魔法阵暂时不用询问了。
就算哥哥看到,应该也不会告诉别人。他有疑惑,一定会先来问她。
至于别的……以后再说吧。
莉亚整理好心情,傍晚时分出门,前往皇宫。
该开始了。
在西亚,偷盗、通奸以及虐待父母的人,当处以鞭刑。
但这条律法并不适用于贵族,更别提皇室成员了。
菲利克斯只在审讯罪犯时见过类似的刑罚,却没想到有一天,携带着风声的鞭子会落到自己身上,卷走血肉,摧残理智。
他从未遭受过这种羞辱。作为西亚第一王子,未来的皇帝,他至始至终都站在高处。是捕手,是执棋者,操控全局,支配命运。
现在他跌落高台,匍匐在尘埃里,变成奴隶,变成狗,忍耐着鞭笞的痛楚,甚至无法自由合拢双腿。
莉亚的鞭子落在胸膛,腹部,敏感的大腿根。她有意无意地避开了涂抹药物的乳头与性器,任由这些部位被滚热的瘙痒感折磨得充血发硬。
菲利克斯眼前一片模糊。
他当然很痛,可比疼痛更糟糕的,是无处发泄的情欲。下体早已肿胀挺立,铃口像钻进了几百只火蚁。这滋味并不愉快,和吸食迷情藤花粉的感受天差地别。
对了,迷情藤花粉。
菲利克斯想到,前两天莉亚在密林区深陷窘境,和他发生了关系。这件事,真是意外吗?
求援的莫亚·杜勒本就是个奇怪的少女。当时她慌慌张张闯进来,原本是想找谁?院长?还是他?
如果是直接找他,她如何得知第一王子身在学院?
那天,菲利克斯之所以去格尔塔魔法学院,是因为有一场秘密会议。关于削减魔法课程、收归白魔法使用权的秘密会议。大陆的光元素越来越稀少,考虑到国家利益,必须逐步进行改革,确保魔法能完全为西亚政权所用。
这个议题已经确立了一段时间。菲利克斯上上次来学院,也是为了和院长以及教育大臣商讨此事。
他没有对外公布自己的行踪。
那么,莫亚向他求援,而他踏进密林寻找莉亚,身体失控……究竟是意外还是阴谋?
仔细想来,最近一两个月里,每次遇见莉亚,都会发生一些微妙的怪事。食物中毒,接连噩梦,肢体与思维偶尔发生偏移情况。
这真的正常吗?
菲利克斯看向莉亚。理智尚存的大脑高速运转,所有琐碎的细节串联在一起,即将拼凑出真相。
然而乌鞭再次落下,抽在腹股沟位置。尖锐的疼痛陡然炸开,搅乱了他的思绪。
“唔……”
他无可抑制地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只是这呻吟也被口球堵住,变得沉闷模糊,唾液从嘴角溢出,顺着下巴滴落胸膛。
“好累。”
莉亚扔掉鞭子,抱怨着揉了揉自己的手腕,重新蹲在菲利克斯面前,翻拣那堆乱七八糟的道具。
“都没什么意思啊……”她自言自语,“怪我对这些东西不了解,胡乱买的,感觉不太适合菲利。菲利的话……啊,有了。”
莉亚兴致勃勃走到实验操作台,从仪器上取了两个小铁夹子,然后按住菲利克斯的左胸肌,推挤着让乳头更加凸出。
“别躲。”
咬合力极强的铁夹子,夹住了敏感脆弱的乳头。菲利克斯把口球咬得咯咯响,脖颈青筋簌簌跳动,双手几乎要将脚踝抠出血来。
另一边的乳头,也依样戴了铁夹。
淡红的血液流溢而出,染脏了莉亚的胶质手套。她甩甩指尖,扶住菲利克斯的脑袋,推着他往后看。
“你动一动,别这么没用。”
莉亚迫使他侧过身体,抬高视线。半人高的墙壁之上,镶嵌着透明玻璃,而玻璃窗后面,隐约站着个黑发绿眼的男性美人。肤色白皙,容貌俊秀,身体裹着浴袍。
是谁?
菲利克斯没能认出人来。
“介绍一下,他是我的情人。”
莉亚停顿几秒,又补充道,“嗯……情人之一。”她敲击玻璃窗,示意安迪过来。然后又把菲利克斯摆回原位,语气轻松地解释,“我本来想让他多看一会儿的,就像你当初看着我被艾利克强暴。”提及“强暴”这个词,莉亚咬着舌尖,意义不明地笑了。
艾利克是她另一个噩梦,但噩梦无法永远折磨人心。时隔几月,她已经能平静地说出自己的遭遇。
“这里不如审讯室,他的视角不大方便。刚才镜子也没照到他。”莉亚脱掉手套,扔在菲利克斯腿间,“而且这么做太没意思了,该换个花样。”说话间,安迪推门进来,走到莉亚面前。
他没有看狼狈的菲利克斯,温和的绿眼睛始终注视着少女。当莉亚抽掉他腰间的系带,抚摸胸膛时,能感受到心脏疯狂的鼓噪跳动。
“害怕吗?”
莉亚轻声问。
安迪试图微笑,然而表情难免僵硬。他有些茫然,精神浸淫在诡异的兴奋之中,说话时嗓音微微发颤。
“不怕,但觉得不安。”
安迪并不清楚莉亚的意图和计划。自打他来到这里,就听从指令沐浴换衣。当莉亚拖着昏迷的菲利克斯出现在传送魔法阵里,他便帮着她,为菲利克斯套上枷锁,然后去实验室的另一侧安静等待。
一切都荒唐疯狂,而他是莉亚的共犯。
“真乖。”
莉亚脱掉安迪的浴袍,抓住他的手碰了碰自己的腰带,“不过,待会儿我希望你能野蛮一点。”大概是觉得野蛮这个词和安迪很不搭调,她笑着踮起脚尖,啃咬他的下巴。
“能做吗?我不勉强你,如果不行,就回家吧。”“回家”,意味着她再也不需要这个情人。
安迪的眼球潮湿而滚热。
他呼吸着空气里淡淡的血腥气,俯身咬住莉亚的嘴唇。
“您真的……很喜欢为难我。”
话里究竟藏着多少复杂的情感,也许只有安迪自己知道。
他没有解开她的裙子。只搂住她的腰,一只手伸进衣领,揉捏小巧柔软的乳房。
莉亚踢了踢他的小腿:“别磨蹭,都让你凶点儿啦。”安迪不知道野蛮和凶的具体含义。珀西家族的人性格都比较温和,且天生感性,情绪丰沛。虽然这种温柔,在某些绝望的时刻,会转变为阴郁的疯狂。
他加重力气,吸吮莉亚的舌尖,手掌穿过裙摆,包裹住湿润的花户。
莉亚里面什么都没穿。
灵巧修长的手指,直接分开花唇,抚慰藏匿的肉珠。
他沾到了一手的水。
“快点,直接进来。”莉亚握住安迪的性器,波光粼粼的眼眸望向菲利克斯。她的嗓音像融化的蜜糖,“没关系,我的未婚夫很喜欢看这个。”跪在地上的男人鲜血淋漓,淡漠的黑色瞳孔染上微红的光。
莉亚转过身面对菲利克斯,撩起裙摆又被安迪按下。这个可怜的情人,在道德与爱欲的挣扎中依然坚持着护住隐秘部位,不愿让菲利克斯看到。
他握住她的腰,从后面深深进入。
一点湿润的液体落下来,打湿了少女的脊背。
性有时候是爱的一部分,但也可能与爱无关。
在反复的冲撞与抽插中,莉亚腰腿发软,于是干脆扶住半人高的墙壁,深深浅浅地喘息着。她离菲利克斯很近,几乎像是将他圈在怀中,柔软的乳房摇晃着颤抖着,好几次蹭上未婚夫的侧脸。樱红的乳尖顶着薄薄的丝绸,有种呼之欲出的诱惑感。
对的,诱惑。
菲利克斯浑身紧绷,鬓角滚落细细的汗珠。素来冷淡平静的黑眸,氤氲着不正常的暗红,犹如地火灼烧重岩。
涂抹在敏感部位的药剂,正在不遗余力地发挥作用,刺激皮肤,挑逗情欲。鞭笞带来的痛觉变得暧昧不明,啃噬灵魂般的麻痒感覆盖了全身。
他依旧是痛的。
但痛楚和欲望搅和在一起,辨不分明。
他依旧是厌恶的。
可生理的反应如此矛盾激烈,脑内的理智时时刻刻发出愤怒的尖鸣。
“菲利,菲利……”
莉亚腾出一只手,爱怜地抚摸他汗湿的脸颊,指尖停留在下颌骨位置,反复摩挲。她被撞得气喘吁吁,漂亮的蓝眼睛荡漾着勾人的亮光。
“你是不是很难受?”她的语调也是软的,仿佛带着细小的倒刺,一声声刮过菲利克斯的神经,“哈啊……看着未婚妻和别的男人做爱,很屈辱吧?毕竟安迪不是什么皇储,仇敌,甚至不是你记忆里有名有姓的贵族……嗯,别顶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