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一人独自前往了大牢。
圣子不重刑罚,但那位将军在牢中设了诸多刑罚——想必他也没想到,自己当初立下的刑罚有一天会尽数用在自己身上。
尼亚冷眼看着牢房中烂泥一样躺在地上的人,那人赤裸的身上浑身是伤,鲜血滴滴地从伤口中流出,不知是不是刑具上用了什么魔法让他的伤口无法愈合,头髮蹭在地上,原本璀璨的金发蒙上了灰尘。
但是这人的惨状仍无法平息尼亚被迫孕育子嗣的怒火。
得让这个人更惨一点,尼亚想道。
他伸手推开牢房的门,这门脆弱得很,图尔轻微用力就能逃脱,但是他没有,认知到这一点的尼亚很满意。
“晚上好。”
他坐在床上,赤裸的脚尖点了点图尔的头。
图尔动了动,勉力抬起了头,在看见他面前光彩夺人的尼亚时眼神明显亮了亮。
“…好。”
干哑的嗓子快要说不出来话了。
尼亚更加满意图尔的惨状了,他愉悦的眯起眼睛,脚趾点起图尔的下巴,说道:“爱卿,你早就猜到了吧?何必呢,为了个孽种沦落至此。”
图尔低头想吻尼亚的脚,却被尼亚避开了。
“…那不,一样。”
图尔这样说道,但他不肯说为何不一样。
尼亚如同天上的飞鸟,可以肆意展翅翱翔,可他却只是一片云,一片只能靠微风吹拂来移动的云,一片也许穷极一生都追不上飞鸟的云——但是云很大,云可以无限大,大到将飞鸟囚住。
但他不愿如此,飞鸟若被囚住,那便不再是飞鸟。
可云总是想贪心的与他向往的飞鸟有些联系,让飞鸟的翅膀振动时掀起的风浪将他也捎上一程,让他能一起跟着飞鸟前行,所以他强迫尼亚生下那个孩子,也许有了这个孩子,他就可以追上尼亚。
“呵。”尼亚冷哼一声,他对图尔打的哑谜可没有兴趣,转而说起今日来这里的真正目的,“为了个死了的崽子你可真是拚命。”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