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明白。”我说,“即便我目中无人,还是个自大狂,谁都可以这么说我,她不可以!”
她是我的母亲,是我的依靠,即便我再如何不堪,她也得护着我,不是吗?任何从她嘴里说出的讽刺,对我的伤害,都比任何人要深刻。
可她却从来如此。
许缓忽然说,“你和她很像。”
我知道。我和她的性格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刻薄,自大。
许缓低声说道,“她很爱你,只是不想被你看到。”
“为什么?”我侧过头,看着他的眼睛,他也静静地注视着我。
我好像可以明白了。
“我也不想被你知道自己狼狈的样子。”我把头搁在他的肩上,“许缓,我冷。”
他连忙用衣服外套把我圈起来,“那我们回家吗?”
我当做没听见他的话,继续说道,“你出差那周,我都睡不好。你什么话都不跟我说,有事也不告诉我,所以我一直在想,你干嘛跟我结婚呢?”
许缓愣了愣,没说话。
“我说离婚,你也不问为什么。你就这么签字了,一句话也不说。我哭了好久……许缓,我哭了好久……”
你看看,我都这样了,他还是跟个智障一样,愣着一动不动的!
气skr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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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根本就不在乎我,许缓。”我靠在他身上,说,“她也是,三年了,我是死是活她问过一句吗?她凭什么说我,明明她才是自大狂!我什么都不是,我还不如她养的狗。”
我差不多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就这么被他看到这样狼狈的我。
许缓一句话也不说。当然,我也不指望他能说出什么来。
“你总是觉得我因为你被赶出家门,其实不是。”我说,“就算没有你,我也迟早会被她赶出去。她不喜欢我,也根本不需要我。”
“可是,今天中秋节,她约我们和查理一起吃饭,你不觉得这意味着什么吗?”许缓问。
就不能向着点儿我吗?跟我一起骂她,有那么难?既然知道我是在无理取闹,还跟我讲什么道理?
哄我不就对了嘛!
真让人生气。
“我头疼。”我抬起头看着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许缓嗯了一声,将温热的手指覆上了我的太阳穴,熟练地揉着。
我有偏头痛的毛病,经常半夜疼得睡不着。许缓也常常被我弄醒,半睁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帮我按摩。有的时候并不疼,我也会叫醒他,就为了看他一脸茫然,乖乖替我揉脑袋的样子。
“你看起来脸色太差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许缓一边帮我按着脑袋,一边问。
“我是被气的。”我说。
“可是我觉得她也不是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