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1/2)

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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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照的话音刚落,方如逸先吃了一惊:“照儿!休要胡说!左姑娘面色红润,怎会身子有碍!”

左思音和左光路却是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

余照当即在屋中跪下,言辞恳切:“左大将军,左姑娘,并非奴婢胡言,敢问左姑娘,近日可觉得身子虚乏,偶有落发的迹象?”

左思音眉梢微扬,惊讶道:“的确如此,可我前段时日感染风寒,难道不是病走如抽丝的缘故?”

余照摇头:“风寒之症,是会让人觉得乏力,可却不会落发。”

“你的意思是,音儿她病了?”左光路的语气里带了丝着急。

“不是病了,而是中毒!”

余照的话一出,左思音和左光路惊得呆在原地,方如逸的目光,却寸寸冰冷。

体虚乏力,乌发尽落,与前世何龄给自己下毒后的症状,一模一样。

没想到今生自己逃过一劫,左思音反倒中了招。

可叹她如今仍是待字闺中,连和梁王的亲事都不曾定下,何龄真是蛇蝎心肠,竟这般急不可耐!

“这,这怎么可能?”左光路不敢相信,扶着墙缓缓坐下。“音儿她在京中并无仇敌,府上的下人都在这里做了几十年,谁会害她?余照,你莫不是瞧错了?”

“左姐姐在京中并不是没有仇敌。”方如逸沉声道。“左姐姐和梁王马上就要定亲,大将军,你可还记得,当年我与梁王定亲后,有人试图在王家花宴上,用桃花蜜害我之事。”

左光路一震:“你是说,皇商何家那个掌家女?但老夫听说,这两年她都不在京中,如今回来,也不过五六日的光景,难道就能把手伸进我左家?”

方如逸语调冰冷:“只怕五六日,就已经足够了。”

屋子里安静异常,可四人心头却都是震荡难安。

左思音的呼吸越发急促,那日去方家庄子上看大水车,方如逸就提醒过自己,要千万小心何龄。

那时自己觉得,何龄不在京中,自己又在家中住着,能出什么事?

可眼下听了余照和方如逸的一番话,全身却寒浸浸起来。

“方妹妹,我……”

她心里着急,没等说完话,一口浊气翻上来,身子忽然一软,竟仰头栽了下去!

“音儿!”

左光路猛地站起身,冲过来扶住她,把她安置在一旁的软榻上,布满老茧的双手,不住地颤抖。

余照赶紧上前搭脉,细听许久才松了口气:“左姑娘果然被下了毒,幸好不深,毒性不过两三分的样子,将养十几日,多半也就好了。方才左姑娘定是有些气急攻心,这毒最怕动气,所以才晕了。”

眼看孙女的脸色恢复了些,左光路却一掌击在墙上,恨道:“老夫身边就这么一个孙女,何家是个什么东西,竟打出害她的主意来!”

他侧头望向方如逸,目色锋利:“方姑娘,不过,你如何确定,此事就是何龄所为?”

“若无实证,只怕大将军也无法拿人问罪。”方如逸思索片刻。“我想着,大将军和左姐姐祖孙情深,定是时常一同用饭。大将军没有中毒的迹象,这毒多半不是下在饭食里。大将军可否带我和照儿,去左姐姐的闺房里瞧瞧。”

左光路点头,正要开门出去,倏地想起一事,回身道:“前段时日,音儿染了风寒,从小服侍她的侍女也跟着病了,听说昨日还在咳嗽。老夫就没让她过来服侍,只唤了手脚麻利的小侍女来,暂代几日。你们说,会不会是这小侍女有问题?”

方如逸忙问:“大将军,从小服侍左姑娘的姐姐病了几日了?”

“得有快一月了罢。”

方如逸了然:“看来是有人刻意拖着,不让她痊愈。大将军,那位暂代的侍女,必须立即拿下才好。否则,若今日我们发现左姑娘中毒的消息传了出去,背后主使的人,定会想法子脱身。不如我们先把人捆了,再寻来罪证质问,免得那侍女故作不知。”

左光路沉吟片刻,回身开了门,冲院中喊道:“小婵去哪了!姑娘身子不舒服,快进来服侍!”

一名圆脸侍女立即从八角门后奔出来:“大将军,奴婢在这里!姑娘可是伤寒复发了?”

左光路扫她一眼,并不曾回答,只是侧身让开一条道。

小婵忙不迭地跃进门内,果然瞧见左思音人事不省似的躺在榻上。她心中暗喜,正要上前假作忧愁,内室的门却“砰”地一关!

“啊呀!”

她双臂一痛,没等反应过来,就被人扭到了身后,钻心一般地疼透彻全身。她的两条腿顿时撑不住了,一下软瘫下去,跪在地上。

“大将军,这是做什么呀!”

她极力挣扎着,扭头一看,拿住自己的,竟然是方如逸。

这个柔柔弱弱的小女子,怎会有如此神力!

“你!你怎么能在将军府上放肆!”她怒斥道。

左光路一掌劈中她面门:“你在老夫的府上,随意喝骂老夫的贵客,你才是放肆!”

小婵的发髻登时乱了,她吓得浑身颤抖,不敢作声。

左光路从屋子里找来一条长布,三两下捆住她的手,把她牢牢绑在柱子上,又拿了布塞住她的嘴,喊来左思音原先的贴身侍女,在屋子里服侍,这才放心地领着方如逸和余照出了门,来到左思音房中。

左家不喜铺张,便是姑娘的屋子,也只摆了些寻常玩意儿,无甚奢华之物。

可窗台一侧的高几上,却摆着一盆枝杈大气,神态熠熠的天目松,瞧着颇为名贵,同其他的物件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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