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力的手已经握不住枪支,他醉的想屏蔽一切,枪支从手中掉落后,许弈转过身只觉被人丢进海里,荡漾起伏,找不到焦点,也抓不住任何东西。
他好像做梦了。
看见潭非濂了。
还有潭非濂身上的味道。
很香,很想睡。
许弈背着身微微蜷缩着身子,嗫糯呢喃了潭非濂的名字,“非濂……”
“潭非濂……”
潭非濂听见许弈的呢喃声整个人在床边怔愣住。
眼底波澜一刻又变得凉薄冰冷。
倒是可笑,叫他是想杀了他吗?
但那情绪明显的调子又不像是恨意。
“许弈,真没想到,你还记着我呢。”潭非濂敛动着眸轻蔑道。
许弈蹙着眉,半分钟的时间像是睡了一觉。
他好似分辨了一些调子。
这个声音真的是潭非濂……
许弈转过无力的脑袋对着潭非濂,而后顺着眼神往上看,迷糊中那道身影逐渐清晰了起来。
那瞬间,眼眶内的星河流转结束,风声呼啸进入耳畔,月色灯光停止晃动,所有的一切将他从窒息的边缘拉了出来,心口的血刺被撞碎,再聚拢那一秒,风停了下来。
他真的……梦到潭非濂了啊。
许弈嘴角细微抿动,忽地抬起无力。
抓住床沿旁潭非濂的手,慢慢试探着收紧。
是老婆
温润的触感太过真实,许弈不由地收紧指腹。
“你……站过来点……”许弈握不住潭非濂的手不满地蹙眉,用那微弱的力气往自己身边带。
“站过来些……”
“别那么远……”
这两年来,许弈偶尔也会梦到潭非濂,但都没今日这般真实。
摸起来好像是有温度的。
许弈摩挲着潭非濂的指节,目光一寸不离地看着他,是梦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散了。
许弈一生总是按照自己既定的方向走,没有获得快乐,正常人体会到的开心欢愉,与他来说都过于遥远,潭非濂和所有的颜色都不同,是独属于许弈的,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好像又什么都没了。
又或者说,他注定就应该什么都没有。
潭非濂不过是他混烂人生的一个插曲。
许弈拽着潭非濂往自己身边来,他见潭非濂在床边坐下,嘴角扬起笑意,白茶香逐渐浓烈,许弈撑着身子晃晃悠悠缓缓起身,醉的动作都是绵软怪异的。
许弈半跪在床上,眼底波澜星色点点。
他抬手小心翼翼地环绕住潭非濂的颈脖,而后整个人第一次袒露怯弱抱住了潭非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