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的书写声响起，明明如此安然美好，却是陈程最讨厌的时光。
因为这节课，是自习，没有老师。
陈程低头，埋深在堆满了书的桌上。
她希望任放不要注意她，不要有人来欺负她。
但想象终归是想象。
一个乒乓球大小的纸团扔了过来。
纸团虽轻，但扔的人力气太大，打在陈程脸上时，也就有些痛。
陈程瑟缩着，轻呼出声。但意识到自己出声后，又很快闭嘴不言。
她不抬头，当什么都没发生。
一副活脱脱受气包的模样。
但来人显然不愿意放过她。
“捡起来！”
声音不大，但格外有力，是命令的语气。
尽管纸团是其他人扔的，但此刻，所有人都知道，这道命令指向的是谁。
声音落下的三秒后，陈程像小动物般轻轻起身，她还是低着头，瑟缩的捡起纸团，她想要把纸团扔向垃圾桶，但被前面肆意张扬的男生拦下。
“来这！”
不再是命令的运气，甚至还带了些笑。
但陈程更怕了，笑着的任放，b不笑时还要恐怖。
陈程僵着不动，她像同这整个班级有壁般，尽管整个人在班中，但完全和他们融合不了。
“我他妈让你来这，听不懂？”
男生终于没了耐心，语气有些烦躁。
被这一吼，怕意才涌上心头。
陈程颤微走过去，待离男生还有两米远时停下。
“给我！”
陈程递出了纸团。
看着白纸团上滢白小手，又看了看nv生一直紧低的头颅，不知为何，任放心里不舒服得狠。
“把头抬起来。”
他心情不好，说出的话自然不温柔，细细听来甚至有些凶。
被这么一吓，陈程更怕了，她不想抬头，但想到平日里任放捉弄她的那些小把戏，又只得怂怂得抬起头来。
于是，任放便看到了一只baeng的，可怜巴巴的小兔子少nv。
不过，这小兔子没baeng多久，几秒后，刚刚还洁白如滢的少nv就变黑了。
有人向陈程扔了一坨纸团，纸团中的墨飞溅了出来，撒在了她的脸上，眉间。
任放一阵怒火，顺着嘲笑声看过去，便见到一黑皮t育生正指着陈程嘲讽大笑着。
“哈哈哈，你看，好丑啊！”
男生才因恶作剧成功高兴，就撞见了任放冷狠的目光。
一时间，笑容戛然而止。
“任哥？咋啦！”
男生也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被班中老大这么看着。但显然，此刻，滑跪认错要紧。
“n1taa说呢？”
任放的声音很冷，没有丝毫感情，听得男生心里没边。
陈程的脸被墨水溅着。
痛意中带着冰凉。
她难受，想哭。
泪意聚集在眼圈边，将出不出。
“你还站这里g什么？滚出去洗洗，真脏！”
嫌恶的语气一出，陈程再也忍受不了，不顾出声的人是自己向来害怕的任放，有些慌张又有些急促的跑了出去。
滴答，滴答，水声轻轻发出响动，打sh了陈程的刘海。
少nv将有些厚重的刘海挽起，露出了清稚的秀容。
她的心情很坏，很坏。
很不舒服，心紧紧的。
时间滴滴答答流逝，明明已经休整好了，却并不想离开。
陈程不想去教室。
她很害怕。
于是悄悄的，蹲在卫生间的镜子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懵懵发呆。
人生永远都是这么难得吗？
自己永远都会这样被欺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