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歌】雪夜重逢(1/2)

又一年落雪时节,年关将近。

书院冬至便放了假,此时檐上覆着薄薄一层雪,屋内也听不见朗朗读书之声,实在是有些冷清。

秦消忧将院中雪扫至角落,又去后院砍了几根翠竹,再去街上置办些酒菜,办完这些,已近日暮了。

自离开浩气盟后,他便在扬州接手了亲戚家的书院。小书院学生不多,就他一个先生便也足够。

在这里,不用成日思虑布谋,更不用……每日遭受某人骚扰。

想及此处,秦消忧才发觉,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唐止兮就再未出现过。

偶尔他也会想起初遇那时,唐止兮说过的话。

“如果哪天你离开浩气盟,我就要你死。”

可如今过了许久,他连唐止兮的面都没见着,就更别说被他索命了。

晚上,秦消忧早早便睡下,将自己缩在被褥之中。

只是他还未能熟睡,便听见一阵细微的撬窗之声。

秦消忧瞬间清醒,装作熟睡的样子,手却已悄悄摸上榻边的剑。

然而很快,一只手夺去他的剑,转而用自己盈满他的手心。

一具带着冬日寒意,却仍温暖的身躯贴上,浑身充斥着秦消忧熟悉的讨厌气息。

唐止兮钻进秦消忧的被窝里,将他抱得紧紧的,凑到他耳畔,低声道:“你可真是让我好找……”

秦消忧挣了挣,不管是扣着他手掌的那只手,还是贴在他背后的这个人,皆纹丝不动。秦消忧无奈,只得冷冷说到:“大半夜私闯民宅?”

唐止兮轻笑几声,在秦消忧耳廓上轻咬几口,低声道:“我不仅闯了,我还要你的命……”说罢,便翻身至他身前,用力吻住他的唇,湿热舌尖瞬间侵入柔软唇瓣之间。

秦消忧轻轻一颤,闭上了眼。他无法否认,自己已等了唐止兮太久,饶是不爽他夜半闯入,又如何能推拒他。

至于说要他的命……唐止兮从来只是嘴上说说,未曾真的对他动过手。

一年未见,唐止兮想他得紧,细细将他嘴里每一分,甚至舌上每寸都舔舐了,才在他渐弱的呼吸中松嘴。

鼻息交错之间,二人鼻尖相抵,两只手紧紧地扣住,唐止兮又笑了,似呢喃般低语:“我要让你和我一起,慢慢老死……”

秦消忧有些愣怔,他早知唐止兮动机不纯,却不想连这句话都是他的局,若非如此,以前他哪会如此在意唐止兮……

唐止兮趁他愣神间,轻轻抚摸他的脸颊,眼中刻入他的容貌,终是卸下平日那般随性伪装,露出几分苦涩无奈笑意,“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浩气盟,这几个月……我快疯了,差些以为是叶涧寒对你动手,恨不得将武王城都掀翻。”

秦消忧道:“说什么傻话。”一同在阵营纠缠数年,他怎会不知,唐止兮不过是行事乖张,终还是分得清是非,不会无端做出残害他人之事。

“我现在也快疯了……”唐止兮突然向他逼近,让他的后背不得不触上雕花榻边,同时牵起他的手,将那根坚硬滚烫的孽物塞入他掌心。

秦消忧被这温度烫红了脸颊,犹豫片刻,还是替他套弄起来。

唐止兮喜出望外,享受着秦消忧修长手指的爱抚,忍不住贴着他脸颊耳畔亲吻。

“消忧……”唐止兮喘息着唤他的名字,双手沿着他的腰线抚摸至身后,毫不客气地滑入亵裤之中,紧紧握住两瓣软肉,带了几分狠劲搓揉。

秦消忧似是被他身上火热温度侵染,就连腿间也有些兴奋了,忍不住与他相贴,以十指上下抚弄。

“消忧……消忧……”唐止兮又去叼他的下唇,再度侵入他嘴中,手也不安分地向更深处探去。

灵活的舌不断在口腔内游走,又与他紧紧纠缠,想躲也不过是多了几分被他挑逗的情趣。手中之物已盈满掌心,眼前片片白光闪过,秦消忧便这般去了。

不过一瞬失神,唐止兮那物忽地从手中脱出,臀上抚摸的手掌滑至腿上,轻轻抬起,那还未泄出的肉棒便熨烫在腿间皮肤,将渗出的些许淫水蹭在会阴。

二人唇舌未分,唐止兮本想松嘴,问秦消忧怕不怕,哪知一双手臂忽地揽住他的肩,让吻又加深了几分。

唐止兮忽然明白,离了阵营,他的消忧便再无顾虑,连此事也是一样……

指尖在秦消忧小腹随意摸了些精液,便不做停留,直插入隐秘小穴深处。

“呜……”相贴唇舌间溢出一声呜咽,秦消忧腰身颤抖,终是忍不住退开些许。

已至此时,唐止兮哪能让他逃,翻身将他压在身下,终是随意扯下他亵裤,分开双腿,肉棒贴着穴口轻蹭几下,润了些水,便强硬地将粗大顶端挤入。

“啊……”秦消忧忍不住将小穴收紧,又疼得难受,只得放软腰身,让那物往穴内深处而去。

秦消忧习剑多年,腰身纤细却不纤弱。唐止兮抚摸两下便觉爱不释手,又见他小穴已是满满当当,似哭泣般汩汩流水,索性也不急着深入,抚着他腰侧肌肉浅浅进出起来。

“唔嗯……”秦消忧颤抖着,双臂已攀不住唐止兮的肩,转而抓紧了身下被褥。待到小穴将唐止兮的孽物全然吞入,被褥也已被汗水浸润。

唐止兮转而将他双腿架在臂弯,肉棒往前一顶,教秦消忧弓着身子,又是一声呜咽,穴肉似推拒更似难耐地与硬热柱身纠缠。

唐止兮却知自己还未找对地方,又如方才那般浅浅抽插,不过每次深入,都要往前顶上穴肉。直到顶上某处,柔软肠道突然痉挛着将他吃紧,秦消忧也忍不住呻吟出声,唐止兮才满足一笑,道:“在这里……”

陌生的快感将秦消忧的意识吞没,从前他大抵知道男子间能做此事,却不知唐止兮触到了何处,竟让灭顶的酥麻快意从身下涌出。

唐止兮不再收敛,逐渐加了力道,每一下都撞在那处。秦消忧本就是初次,平日又清心寡欲,此番哪经受得住这般刺激,不过被插了十数下,便再泄了身。

如此倒更得趣,巨物抽离时,腹内深处阵阵空虚难耐的痒,待再被填满,酥麻快意无法言说,就连那几分胀痛似乎都变作了快感,连着穴口被不断磨砺,秦消忧已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唐止兮听着秦消忧无意识地呻吟,双腿已在他臂上软了,身子被亵衣包裹看不真切,掌心下的腰身倒是显而易见的颤抖不已,性器在一次次顶撞中再度挺立,精液早已顺着会阴流下,润过含着巨物的红肿小穴,倒让唐止兮进得更顺畅了几分,便又发了狠向更深处顶去。

“啊啊……”秦消忧又泄了身,穴肉痉挛得更厉害。唐止兮被他吮得爽了,终是忍不住猛然一顶,将浓稠热液灌入他小腹深处。

秦消忧还在失神喘息,唐止兮却将他抱起,自己靠在榻边,又去亲他脸颊,声音带着几分情欲的嘶哑:“舒服么?消忧……”

“明知故问……”秦消忧浑身脱力,只能坐在他的性器上,与他相贴。这才发现唐止兮还穿得好好的,哪似他这般狼狈。

唐止兮看出他心思,起了逗弄的念头,低声道:“消忧……帮我脱了罢……”

秦消忧纠结着不肯动手,唐止兮便牵起他的手,带他抚上圆领袍的纽扣,这才开始替唐止兮宽衣。

唐止兮轻笑着,本着礼尚往来的意思,将秦消忧的亵衣解开,褪下肩头,又以粗糙指腹触上那早已兴奋立起的乳珠,轻轻搓揉。

“唔……”秦消忧身子一颤,往下坐了些,觉着肉棒顶至方才未触及的深处,让他有些使不上力了。

唐止兮“贴心”地空出一只手,扶着他的腰,等不及他宽衣的动作,挺动腰身,自下而上操弄起来……

……

温存过后,许是近一年未见,彼此都有些重逢的喜悦,倒也不觉得困倦,便相拥着交换了近况。

秦消忧这才知道他所言非虚,这一年来为了寻他,唐止兮当真一路从昆仑打到南屏山,直到叶涧寒写信告知他秦消忧的去处,这才罢休。

唐止兮将他拥紧了,“你倒好,在这悄悄当教书先生,留我一人刀口舔血……”

这句话激起些许回忆,秦消忧稍稍退开些,果真在他胸膛上发现一处疤痕,伸指轻轻抚摸,眼前宛如又看见那日昆仑,还有那个神秘人……

秦消忧问到:“这伤可好全了?那日那人究竟是谁?”

想到陆汲,唐止兮不是很高兴,抓住秦消忧的手,按在自己胸膛上,笑道:“早就没事了。那人是个恶人叛徒,不提也罢。”

秦消忧轻叹一声,“那日实在凶险,从你失踪后,我便不时会梦到那日……而后惊醒。”

唐止兮在他额上轻轻一吻,安抚到:“现在我不是在这么?”

“嗯,幸好你在此。”秦消忧脸上竟露出唐止兮从未见过的温柔笑意,让他忍不住又想堵上他柔软的薄唇。

唐止兮是秦消忧离开阵营的原因之一,唯有远离纷争,他们之间那道高墙才会消失。他也相信,唐止兮总有手段找到他,如今终是不负所托。

离开长安,约莫十数日便到了马嵬坡附近。二人打马走在马嵬驿的路上,路过望咸宫,远远地欣赏一番阳光下闪闪发光的琉璃瓦,也不久留,直奔成都而去。

因为已经到了恶人谷的地盘,二人都需要多加小心,萧流泉不得不戴上斗笠,甚至买了张面纱将脸遮住。至于叶煦,这几年在浩气盟也算是小有名气,于是也将斗笠戴了上来。

空中缓缓飘落些许冰晶,落地后便化作水,消散无踪。

二人赶路赶了大半天,决定在扶风郡外的茶馆暂且休息一番,顺便打听打听消息。落座后,叶煦随便要了壶茶和一盘肉干。只见那茶馆掌柜上茶送肉之时,小心翼翼地打量萧流泉,虽然伪装得很好,只是偶然间一瞥,但仍被叶煦发现。

这扶风郡是恶人地界,附近的驿站茶馆多多少少也跟恶人有些关系。就这掌柜的此番行动看来,他估计也是恶人。

萧流泉戴着斗笠,微微低头,本就看不清样貌,而且也未穿纯阳宫的衣服,剑则挂在腰侧,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一毫的杀气。掌柜的打量归打量,却什么也没做,只客客气气地将茶送上,便离开了。

“喝吧,歇会儿我们就上路。”为了避免麻烦,叶煦并没有叫萧流泉“道长”或是喊他的名字。

萧流泉点点头,这才将面纱取下喝茶。

此时正是午后,茶馆喝茶的人不少,七嘴八舌的说了不少事儿。

叶煦随便听了些,都是些琐碎杂事,好像也没什么重要的。

突然,几声不怀好意的邪笑传入叶煦耳中:“嘿嘿嘿,这次又抓了五六个。”

应该是他背后不远处一桌在聊天,叶煦连忙凝神细听。

另一人道:“行啊,那柳为黎看得这么紧,居然还能抓到?”

“哎,这不抓不行啊,抓不到人,我可就惨了!那位可不讲道理!”

“怕什么,又不是你给他送去昆仑,他还能隔这么远抓你不成?”

“说不准呢!他都抓了那么多人,保不准有一两个成功的!”

叶煦凑到萧流泉耳畔,低声问到:“道长,你听见了么?”

萧流泉微微点头,回到:“看来此事当真与恶人有关。如今容安也无眼线在恶人,怕是不好下手。”

叶煦轻声笑道:“我有办法!既然无法从恶人下手,不如转为去找浩气。”

萧流泉一愣,“你不是已经请辞?”

叶煦四下瞧了瞧周围,发现有几个人正盯着他们俩,似乎对他们的窃窃私语很是好奇。叶煦见状,从怀里摸出些许碎银放在桌上,连忙拉着萧流泉就走。

萧流泉淡淡瞥了眼身后,只见好几个人跟着他们的动作站了起来。萧流泉无奈叹道:“到了成都,我还是把头发束起来吧。”

叶煦笑道:“不用管那么多,他们要是敢来,我替你把他们全打趴下。”

二人刚刚走出茶馆没多远,便有好几个人跃至二人身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这些人不管矮的高的胖的瘦的,一个个手上都拿着钢刀,目光皆紧盯着他们二人。

其中,一个手持钢刀的驼背瘦子往前走了两步,缓缓向二人靠近,邪笑道:“二位这是去哪啊?看二位这挂洒火的,日子过得不错啊?”

叶煦闻言,松了口气,看来这些人只是想劫财,并未发现萧流泉的身份。叶煦只握住腰侧剑柄,笑道:“自给自足罢了,不知各位朋友,这是何意?”

那人反手指向身后道扶风郡,目光中带上了一丝蔑视,不屑道:“这儿,顶的躺的,都是我老大的地界。他就是那扶风郡守。二位若想此行安稳,可得留下点杵头儿啊。不然排琴几个,看你俩这半开眼的,保不准出什么事儿。”

叶煦心底暗自嗤笑,这些人是典型的狗仗人势,多半没什么真功夫。他也没打算破财消灾,只端着他最习惯的人畜无害模样,笑道:“这就不劳各位朋友担心了,我二人马上就离开。”

萧流泉靠着叶煦的后背,低声道:“后面几个人手里有准备,绳子和弩,多半还有迷药。”

叶煦点点头,道:“先解决他们。”

为首的驼背似乎有些恼了,大声嚷嚷道:“喂,你们两个,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今日不留几个杵头儿,让你们尝尝爷爷的刀!”

叶煦握上剑柄,轻笑道:“你想要钱,也得先问过我手中的剑才是!”话音刚落,叶煦已跃至那几人身后,抽出腰后重剑,猛地一挥,便将冲在最前的几人拍倒在地。而萧流泉那边,仅仅靠着未出鞘的剑,就将几人打翻在地。接着,二人并未停手,三两下便将剩下的人全都打趴下。

叶煦走至方才那驼背旁边,俯身看向他,微微一笑。

那驼背猛地颤抖起来,求饶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大爷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你们这杵门子软,顶多零毛碎琴,还是扯呼吧,别给你老大抹盘了!”说罢,叶煦转身牵起萧流泉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茶馆之中,老板紧紧盯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吹了个口哨……

……

龙门镇

燕乐昱垂着头坐在满桌子文书前,疲惫地叹了口气。最近他越发感觉力不从心,隐约有退隐的想法。哪知正值这档口,恶人谷竟出了一件大事,他非摆平不可。若不将此事解决,只怕后患无穷。

恶人谷内,如今有头有脸的几个都在互相提防,燕乐昱不好下手。他之前本想借助已经退出恶人谷的唐淙行的力量,可是那边完全不给他面子,防他跟防贼似的。要不是燕乐昱知道,唐淙行他们虽曾身在恶人谷,骨子里却有股浩气盟般的正气,差些就要担心他们会对自己的宝贝徒弟顾霜下手了。

正在燕乐昱一筹莫展之时,房门被推开,一个高大身影匆匆走近。这脚步声燕乐昱早已听习惯,不用抬头就知道是燕悟。只是燕悟少有着急的时候,故而燕乐昱抬头问到:“怎么了?”

只见燕悟眉头紧皱,一副吃惊而又难以置信的纠结模样,将一张信纸缓缓递给燕乐昱,沉声道:“马嵬驿传来消息,说是看见了……萧流泉。”

燕乐昱倒吸一口凉气,而后又缓缓呼出来,烦躁地挠了挠头,“当初就知道他没死。如今一个曲天竹就够麻烦了,怎么又跑出个萧流泉?他在那边有什么动作没有?”

燕悟摇摇头,伸手帮燕乐昱将头发理顺了,“他身边还有一个男人,那边的人说没见过,他们离开马嵬,赶去了成都。”

“成都?”燕乐昱摸了摸下巴,思索片刻,突地双眼一亮,“那可好,去调查调查那人什么来头,找人盯着他们,要是有什么动作,把他们和曲天竹那伙人一起解决了!”

……

方才闹出了事儿,二人深知此地不可久留,连忙去牵了马儿,启程上路。好在之后这一路上一切安稳,只是越到蜀地,这道路越发崎岖,周围更是怪石嶙峋,奇山异水群出。二人这么边走边瞧,又经一旬之久,才踏着这一天的月色走进广都镇。

这回叶煦可没亏待自己,选了镇上最好的客栈,要了最好的房间——反正他这几年工作突出,攒了不少银子,出来玩一趟还是够花的。

二人先在大堂之中用了饭。这里的菜多半红彤彤的,十分有蜀地特色,入口也是又麻又辣。萧流泉吃着除了美味,似乎没什么感觉。叶煦则是尝过各种美食,对这麻辣口味还有几分抵抗力。

叶煦刚刚扑在又宽敞又柔软的榻上,下人便将一大桶热水抬进屋里。叶煦不由得感叹一番,这服务真是不一样。

萧流泉看见瘫在榻上的叶煦,无奈地叹了口气,走过去让他翻了个身,低头看着他的眼,问到:“谁先洗?”

叶煦的脸噌地一红,眼神之中多了几分暧昧,试探般地问到:“能……一起洗么?”

萧流泉面上一热,但仍绷着脸,“今天累了。”

叶煦从榻上起身,将萧流泉揽入怀中,在他耳畔低语:“那……一起洗了,不是更好休息么?”

萧流泉在叶煦怀里挣了挣,没挣开,索性任由叶煦抱着,别扭道:“那桶……方才我看过,有点小。”

叶煦将萧流泉抱紧,在他鬓边蹭了蹭,低声道:“我有办法……”说罢,手上已摸到了他的腰带搭扣,很快,萧流泉的腰带便应声落地。

萧流泉还想找些借口推脱,却被叶煦堵上了嘴。叶煦手上也没闲着,三两下解开流泉的衣带,不过一会儿,萧流泉的上衣就被脱了个精光。

萧流泉皮肤白皙,身材本来偏瘦,隐约可见骨头架子,这些日子被叶煦养得匀称不少,手臂和胸膛之上多多少少有了些肉。

待到脑袋都被亲得晕乎乎的,叶煦才从他口中退出去。萧流泉这才发现,自己差不多被脱光了,叶煦却还好好穿着。刚想与叶煦抱怨此事,叶煦就暧昧地看着他,呵着热气道:“流泉……你帮我脱,好不好?”

萧流泉顿感窘迫非常,可是突然,腿上一阵凉嗖嗖的,是叶煦已经脱掉了他的裤子。已经到了这个时候,萧流泉只得带着几分犹豫地伸出手,摸到叶煦腰带的搭扣,将其解开……

叶煦这几年来勤于习武,身体比当年结实了可不是一点半点。虽说平日里穿着衣服看不出来,但如今将衣服脱下,就能看见胸膛、小腹、手臂,各处结实的肌肉。

待到叶煦身上最后一件衣服落地,叶煦随便两下将靴子蹬掉,而后突地将萧流泉压倒在地。双腿被迫大大分开,萧流泉一惊,想要起身。叶煦却俯下身来,在他颈侧轻轻啃咬舔舐。

叶煦一边在萧流泉颈侧轻吻,一边抬起他的腿,将他的靴子脱下。此时,萧流泉已揽紧了叶煦的肩,身体也稍微放松了些。叶煦下腹一热,虽然很想就把萧流泉压在这里,但是屏风后的那桶热水可不能浪费。

叶煦起身,将萧流泉打横抱起,走到屏风后面将他放下,又把他摁在墙上亲了一通。二人逐渐火热的肌肤紧贴在一起,唇舌迷乱地纠缠,不断呼出湿热的喘息。待到二人喘息着分开那刻,小兄弟皆有了反应,半硬地抵在一块儿。

叶煦转头看了眼木桶,发现这木桶确实不大,装一个人宽敞,两个人却有些窄了。不过他确实有办法,便又轻轻吻了萧流泉一下,笑道:“我先进去,然后流泉你再进来,这桶足够了。”说罢,叶煦松开萧流泉,借着矮凳踏入水桶,而后面对着萧流泉,坐在桶里。

萧流泉也走至桶边,想要进去,发现只有叶煦身体两侧能够落脚。萧流泉小心翼翼地踏入一只脚,还没能站稳,便被叶煦扯住手臂,拉入水中。顿时周围一阵水汽翻腾,空气湿热而暧昧。

萧流泉慌张地想扶着什么,最终只能扶着叶煦的肩。此时萧流泉才发现,为了能待在桶里,他的上半身不得不与叶煦贴在一块儿,而且双腿几乎无法移动,只要他往下坐,腿间便会触到叶煦的肌肤。萧流泉面色通红,这才发觉,叶煦应该是计划好的,这样的话,待会儿进入之时……

萧流泉本想起身,哪知叶煦突然抚上他的细瘦腰身,轻轻揉捏两下。阵阵酥麻传来,萧流泉腰身一软,顿时没了起身的力气。而后叶煦的手顺着向上,一路摸到胸前,轻轻揉捏那处凸起的软肉。而另一手,则往下探去,捏了两把萧流泉臀上的肉。如此,萧流泉更加无力起身,干脆就任由叶煦去了。

胸前被捏得又麻又痒,说不出来是舒服还是难受。萧流泉轻轻抬起身子,握住叶煦的手腕,低声道:“别摸了……”

叶煦微微一笑,柔声应道:“好。”当真松了手。只不过萧流泉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身子就被抬高了些,而后胸前敏感之处,毫无防备地落入温暖的吮吸与暧昧的舔舐之中……

“唔!”萧流泉吃了一惊,之前两次,叶煦虽也喜欢摸这里,不过顶多是用手,哪知这次竟是用嘴……萧流泉的身子不由得一颤,想要起身躲开,哪知叶煦已死死揽住他的腰,让他无法动弹。偏偏此刻,叶煦的那只手已经探入双峰之间,顺着缝隙摸索到隐秘的穴口。

叶煦不断地舔舐、吮吸,感受那柔软之处在嘴中一点点挺立。罢了,还不忘舐去上面沾染的津液,才缓缓退开。

叶煦借着热水,在穴口不断按揉。仅仅是这样,便能听见萧流泉慌乱的喘息之声,让叶煦听着,小兄弟又兴奋了些。叶煦另一手还闲着,索性将二人性器握在一处,时轻时重地揉捏。

萧流泉扶着叶煦的肩,不断地喘息,享受着性器上的爱抚。就在他释放失神的片刻,后穴突然一紧,叶煦已趁这时塞进了一根手指。而后,叶煦拉起他的手,触到二人相贴的性器,一同抚摸。

二人的身子逐渐火热,甚至连这热水都凉了几分。叶煦贴着萧流泉湿透的白发蹭了蹭,手上另一指贴着缝隙,将那处撑开。

萧流泉微微颤抖,只觉得桶里的水随着被撑开的后穴流入些许,有些凉凉的。但为了方便叶煦的扩张,萧流泉还是微微抬起屁股,在叶煦身上一点点放松。叶煦的手指慢慢地向内里深处探去,时不时将那处撑开,便有小小的气泡浮上水面。他摸到萧流泉的敏感之处,稍微用了些力,轻轻一按。

“哈……”萧流泉突然绷紧身子,不断地颤抖起来,后穴也紧紧包裹住叶煦的手指,缩张不停。叶煦轻轻一笑,又扳过萧流泉滚烫的脸,吻住那双喘息不止的薄唇,手上又插入一指,模仿交合的动作在内里抽插起来。

萧流泉一手仍抚着二人的东西,另一手则抓紧了叶煦的肩,身子不停地轻颤,一声声低声的呻吟被叶煦的亲吻搅得支离破碎。

吻罢,后穴里的手指也在此时退出去,蹭过穴口之时一阵快意,让萧流泉忍不住抖了两下。同时,手里的某个东西悄悄滑了出去,蹭过他的囊袋与会阴,坚硬的头部抵上被开拓过的湿软穴口。

叶煦将萧流泉的身子抬高了些,双手扶着他的腰侧,却并没有立刻进入。萧流泉扶着叶煦的肩,喘息一阵,才终于回过神来,见叶煦竟紧盯着他,顿时有些难为情地闭上了眼。

“流泉……我进去了?”叶煦说着,将萧流泉的身子稍微往下压了些,性器头部便一点点,慢慢地向内挺进了些。

“嗯……”萧流泉应了声,下一刻,后穴便被坚硬火热的巨物闯入,一点点地撑开。萧流泉腰身绷得笔直,抓紧了叶煦的肩,双腿微微发颤,忍不住仰头喘息。

叶煦也喘息着,感受着性器被柔软与紧致包裹的快感,直到完全没入萧流泉体内,囊袋紧紧贴着穴口。因为体位的关系,叶煦进得更深了些,萧流泉喘了会儿才完全适应体内深处被填满的感觉。叶煦轻轻抽插两下,萧流泉便抓紧他的肩,轻轻颤抖。

叶煦伸手抚上萧流泉滚烫的脸,喘息道:“要是不舒服……就和我说……”

萧流泉轻轻摇头,睁开了眼,其中已被热气氤氲出几分水色。

叶煦呼吸一滞,扶稳了萧流泉的腰,用力挺动腰身,在萧流泉体内大力进出起来,每一次都狠狠抵上那处。

“啊……”萧流泉忍不住低声呻吟,身子在一阵又一阵酥麻的快感之中逐渐失去力气,只能依靠叶煦扶在腰侧的手作为支撑。

叶煦的双手慢慢往上,转为扶着萧流泉的腋下,拇指抚上泛红胸膛之上,两处鲜艳的凸起,随着下身的动作不断按揉。

时不时有细小的气泡浮上水面,被不断波动的水拍打得粉碎。热水被翻腾得哗啦作响,却无法掩去二人的喘息与呻吟……

叶煦独自在房里看着窗外,见月亮逐渐升至空中,而萧流泉还未回来,心中的醋早就翻了一瓶又一瓶。但是不管他怎么醋,他还是怕萧流泉喝多,已让人准备好醒酒汤,待会儿萧流泉一回来,他就让人送上来。

正在叶煦等得有些困倦,差些趴在窗框上睡着之时,房门终于被敲响。

叶煦打了个激灵,瞬间精神抖擞,一步作三步地跑去开门,想着待会儿一定要抱住萧流泉,告诉他,这一个时辰里,自己都快变成醋缸了!可他刚将房门打开,萧流泉便带着满身酒气倒在了他的怀里。叶煦愣了愣,连忙将人抱进屋中,关上了门。

为了不吵醒唐杉,叶煦把萧流泉扶到椅子上坐好,俯下身去,只见萧流泉面色酡红,眼中不见往日的冷漠,只呆呆地盯着叶煦。

叶煦眨眨眼,轻声唤道:“流泉?”

萧流泉轻轻打了个酒嗝,似是十分平静地应了声嗯。

叶煦却怎么都觉得不对劲,又问到:“你是不是喝太多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嗯……”萧流泉仍呆呆地盯着叶煦,说话也慢吞吞的,“脑袋有点胀。”

“那我去让人给你拿醒酒汤。”叶煦说着,便起身要走。可他刚迈出一步,就被扯住了衣衫下摆,而后听见萧流泉一声低低的:“不喝。”

叶煦知道,萧流泉多半已经醉了。故而这醒酒汤他必须去拿,只不过,这个呆愣愣的醉汉他也得哄好了。叶煦又转身蹲下,试探般地伸出手,轻轻抚上萧流泉的脑袋,眼睛盯着他的反应。而萧流泉只是看着他,什么反应也没有。于是叶煦又轻轻地,在萧流泉头上摸了两下,只见萧流泉微微眯起双眼,唇角也微微弯起,似乎很是享受。

叶煦的心跳瞬间犹如万马奔腾,乱得数不清拍。他如何也想不到,喝醉的萧流泉居然是这样的,和平时截然不同的呆愣模样,让他忍不住想要……

叶煦甩甩头,把乱七八糟的想法赶出脑海。且不说唐杉还在屋里,何况他做这种事,向来都要萧流泉同意才行,若是现在做些什么,倒像他趁人之危,非君子之作为。所以叶煦嘴上哄着:“那你坐好,我去拿好吃的给你,吃完就睡觉,好不好?”

萧流泉点了点头,“好啊。”罢了,突地抓住叶煦的手,“一起睡。”

叶煦呼吸一滞,另一手连忙用力掐了下自己的大腿,才让理智不至于变成脱缰野马。可他还是有些忍不住,故而在萧流泉滚烫的脸颊上轻轻啄了一口,沉声道:“好,你在这坐好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叶煦说罢,待萧流泉一松手,便飞快地跑去门外,叫小二去了。

由于醒酒汤是已经备好的,故而没过多久,便由小二送上楼,在房间门口交给了叶煦。

叶煦端着盘子进屋,刚关好门,转身便看见萧流泉已将外袍脱了大半,顿时手上一抖,醒酒汤都洒了些。

叶煦连忙走到萧流泉身旁,将醒酒汤放在一边,俯身抓住了他解腰带的手,努力平复着逐渐急促的呼吸,低声问到:“你在做什么!”

萧流泉想要挣开叶煦的手,却做不到,便皱起眉头,有些不悦地说:“我热。”

“热也不能脱。”叶煦松开萧流泉的手,转而帮他穿上外袍,“万一着凉怎么办?”

可叶煦刚给萧流泉穿上外袍,后者整个人却贴进他的怀里,隔着几层衣料,确实能感受到萧流泉微烫的体温。

萧流泉揽住叶煦的腰,脑袋在他脖子边上蹭了蹭,毫无自觉地贴着叶煦的耳朵,呵着气说:“你身上好冷。”

叶煦浑身颤抖,想要推开萧流泉,可是却在手掌触上他腰侧之时,不由自主地将他抱紧。如此抱了会儿,萧流泉已逐渐安静下来,可叶煦的小兄弟已然不争气地抬起了头。

虽然已经到了如此关头,叶煦可还惦记着睡着的唐杉,故而在屋中四下打量一番,突地发现在方才他们坐着喝茶的地方,旁边有一间橱柜。

叶煦抱着萧流泉走过去,轻轻将橱柜的门打开,发现里面放的是一套全新的被褥,约莫是店家放在此处备用的。橱柜上面是一根横杆,挂着几件衣物。

叶煦想将萧流泉放进去试试,奈何萧流泉抱着他不撒手,叶煦无法,只能抱着萧流泉坐进去,发现里面恰好可以容纳下他们二人,这才又再费些力气把门关上。

如此黑暗而窄小的空间之中,彼此的身体只能紧紧相贴,呼吸清晰可闻。叶煦放任理智飞到九霄云外,用力将萧流泉压在被褥之上。

叶煦松手起身,准备脱衣,可萧流泉却又一边低声喊着热,一边贴上来,在叶煦耳边不停喘气。叶煦无法,只得就着半坐半躺的姿势,为萧流泉宽衣。

叶煦拉开萧流泉的衣衫时,后者哼哼两声,滚烫的胸膛直接贴着叶煦的衣服。叶煦的呼吸越发急促,恨不得将萧流泉的裤子撕开,可他还是忍住了,一点点解开萧流泉的腰带和裤带,将他的裤子脱下,随手丢在橱柜之中。

然而此时,叶煦已然满头大汗,身上的温度没比萧流泉差多少。可喝醉的萧流泉显然没有引火烧身的自觉,整个人几乎坐在叶煦身上,与他紧紧相贴。

叶煦再难忍耐,先前还想着的什么君子之风已全然抛之脑后,他用力将萧流泉压在被褥上,俯下身去啃咬他的颈侧,手上飞快地解开自己的裤带,也顾不上脱衣服了,直接让小兄弟探出头来。

叶煦在滚烫的细腻肌肤上吮出一枚又一枚桃花,湿热的舌不断向下,留下一道水渍,来到萧流泉起伏的胸前,在他一声声喘息之中,将不断颤抖的凸起含入口中,细细舔舐。

叶煦手上也没闲着,不过握住二人的性器揉捏几下,便得到满手粘稠,也不作停歇,直接就着这物探进萧流泉的后穴。

被触及后门,萧流泉本能地瑟缩了一下,奈何被叶煦压着,根本无法动弹,只能被迫抬起一条腿,哼哼两声,将叶煦揽紧了些。

叶煦的手指在温热幽深的甬道内逐渐深入,一边扩张,一边在内壁上摸索萧流泉的敏感之处。

哪知萧流泉突然将叶煦推开了些,在一片黑暗之中,叶煦看不真切,只能听见萧流泉的喘息声,还有一声低低的:“热……”

可此时的叶煦,显然已无法停下,也无法出声哄他,只吻住那双微微张开的唇,用湿热的舌将他想说的话皆搅作慌乱的喘息。

感觉内里已扩张足够,叶煦也并未抚摸萧流泉敏感之处,怕他喘不上气。于是叶煦抽出手指,换作自己的坚硬器物抵上。

叶煦松开萧流泉的嘴,在他的唇角舔舐几下,便微微起身,一手扶着他细瘦腰身,另一手将他的左腿抬高,腰身猛然一挺。

“啊……”萧流泉呻吟一声,约莫是因为喝醉了,后穴不断蠕动,本能地排斥叶煦的进入。可是二人前几天才做过,方才叶煦又扩张得足够,这本能反应倒像是迎合叶煦的巨物,一点点将它吞至体内。

待到完全交合之时,二人身上都起了一层又一层汗,叶煦这才有空脱掉上衣,汗水顺着他后背的曲线不断流下。叶煦伸手摸了摸萧流泉的腿间,发现小萧流泉也再度挺立,这才准备动作。

萧流泉似是从被进入的失神当中恢复,叶煦觉得分身又被爱抚了两下,顿时一阵酥麻快意自下身涌上,让他忍不住颤了颤。

叶煦干脆将萧流泉的左腿抬到肩上,双手扶着他的腰身,刚准备动作,却听见萧流泉低声喊了句难受。叶煦临门一脚,逐渐被情欲控制的意识勉强控制住一丝清醒,喘息着问他,哪里难受。

哪知萧流泉扭动腰身,似乎是想让小叶煦出来,奈何被叶煦按着腰身,挣脱不得。只是他这般扭动,倒又是给叶煦点了把火,叶煦低喘一声,将性器微微抽出,再猛然挺入萧流泉的内里,直直顶上他的敏感之处。

“啊……”喝醉的萧流泉很诚实地呻吟出声,双手紧紧抓住身下被褥,上身瞬间绷得笔直,自被褥上弓起,不断轻颤,抖落一滴又一滴汗珠。

已经到了这种时候,叶煦也没法管这动静会不会吵醒唐杉,满脑子都是最原始的快意和一丝遗憾——这橱柜里实在太黑,不然他要好好欣赏萧流泉此时的模样。

叶煦一边动作着,耳边是二人身体暧昧的交合之声,还有萧流泉毫不压抑的一声又一声似哭似爽的呻吟,眼前却突地浮现出成亲那日,龙凤喜烛旁,大红幔帐之下——

萧流泉白皙的脸颊染上红晕,一贯冷漠的表情早已消失不见,只有眉头轻蹙,双眼半睁,薄唇微张,一副柔弱的委屈模样。被叶煦顶至敏感之处,那双充斥情欲,又带一丝吃惊与羞怯的琥珀便会泛起水光;已被叶煦吮得红肿的唇瓣之间,呼出的呻吟宛若哭泣。

这样的萧流泉,让叶煦什么都没办法想,脑袋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再更深更用力地满足他,让他保持这样柔弱的模样……

“啊……”萧流泉带着哭腔呻吟一声,身子猛然颤抖起来。小叶煦瞬间被一阵又一阵缩张挽留在甬道深处,叶煦身子一僵,也忍不住呻吟出声,猛然挺身,至囊袋都紧紧挤压在湿润泛红的穴口之上,才将热液释放在萧流泉体内深处。

待余韵消退之后,叶煦察觉到萧流泉仍静静躺着,于是便轻轻将橱柜门推开一条缝,将萧流泉抱了起来。借着微弱月光,只见萧流泉仍是一副失神的模样,不过因为体内那物进得深了些,微微蹙起了眉。

见萧流泉这幅模样,叶煦还是决定停手,先帮人把醒酒汤喂了才是。哪知叶煦刚刚抬起萧流泉的腰,他便哼哼着,扯开叶煦的手,坐下身去。

叶煦呼吸一滞,发觉如果让萧流泉再这么下去,那么今晚怕是都别想喝醒酒汤。可他还是没忍住,在萧流泉体内轻轻动了动,萧流泉便贴着他微微颤抖,二人肌肤厮磨,汗水交织滴落,呼吸又再度急促起来,在彼此耳边清晰地回响。

最后,叶煦还是败下阵来,不断吮吸着萧流泉的唇,与他舌尖相缠;手臂扶着萧流泉的腰侧,一次又一次抬起按下,让自己坚硬火热的性器,紧紧贴着已经湿软火热的内壁,不断地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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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煦:趁人之危非君子之风!

真香。

* ̄? ̄*叶煦还是挺能干的,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萧流泉基本上每次都哭唧唧的,嘿嘿……

夕阳西下,长安城外一座小镇里华灯初上。正值医馆打烊,青年墨发白衣,在为医馆关门。若是不说,很难想象他竟就是此处坐诊的大夫。

出门吃一碗热腾腾的面,又到临街果子店抓五六只桂花糕,孙桀回到后院,准备烧水沐浴。眼见天边唯余几缕金光,后门却还没动静,孙桀心想,秦吹昼今日应当又要晚归。

金色屏风后,孙桀褪下月白锦袍,跨进木桶,将身体浸入热水中,舒服地叹息一声,享受这难得的闲暇宁静。

孙桀伸手拂过胸膛,他并不孱弱,因他曾修习过花间游,多少有几分武人的样子。只是……如今肌肤过于白净,秦吹昼上次留下的痕迹也早已消了个干净。又摸到腿间那物,孙桀无奈,只能像往常那样自行解决。

若说为何会如此,倒不是秦吹昼身体有何问题,而是近日镖局事务繁杂,秦吹昼作为二把手,免不了多操心,故而总是忙至月照当空才回家。之后又因劳累倒头就睡,让孙桀想与他亲热都没机会。

想到此处,孙桀忽地有些低落,澡也没心思再泡下去,索性直接起身跨出桶外,随手抓起衣桁上那件绛紫锦缎长袍,赤足还滴着水,便往卧房走去。秦吹昼要是在此,定会说他几句,此刻孙桀倒是自在,也不管小兄弟还未冷静下去,就如此半敞衣襟和下摆,露出湿润胸膛、白皙双腿,走上二楼。

孙桀并未回房,而是在卧房外阳台,倚着美人靠,一瓶新酿桂花酒放于身旁案台,还有几只桂花糕——既然解不得情丝,唯能借酒消愁。

半瓶桂花酿、一只桂花糕下肚,孙桀只觉月儿走得太慢,为何还未走到空中?为何院中还未听见开门声?他之所以如此着急,不为别的,正是热酒暖食又在小腹添柴加火,即便刻意双腿交叠,也难以遮掩被撑得鼓鼓囊囊的锦缎。

焦躁地揉捏两把,孙桀无奈一叹,转而撩开锦袍下摆,手掌在腿侧抚摸,犹豫着,是否要自己安抚那处。

与秦吹昼相伴多年,孙桀作为接纳他的人,早已习惯内里爱抚,而他从未委屈过自己,从来都是秦吹昼抚平他体内欲火,不论温柔或霸道。

就在纠结之时,忽地听见院门吱呀一声响。孙桀却并未有多高兴,只是将衣服穿严实了些,以免秦吹昼见着唠叨。至于情欲……他假装在此饮酒,待秦吹昼休息后再自行解决也不迟。

熟悉脚步声逐渐接近,孙桀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酒,企图平复体内欲火。

秦吹昼走近,孙桀并未回头,直到身体突然落入他温暖的怀抱之中。孙桀已兴奋到连汗毛都在发抖,偏偏还得忍着情欲,听秦吹昼耳语:“怎么在这里喝酒?”

孙桀张了张嘴,只觉喉咙紧涩,半晌才带着几分沙哑说到:“此处正好赏月。”

秦吹昼抱住孙桀时,不小心蹭过某个兴奋的小玩意儿,想来二人确实已许久未曾亲热。今日体力活少,秦吹昼并不劳累,故而也有几分兴致。听孙桀这般故作镇定,偏偏又是一副刚出浴的模样,仅披着件缎子,让秦吹昼很难不去想这是为自己而准备,一双大掌索性就从半敞衣襟里探入,抚摸怀中人湿润细腻的肌肤。

“嗯……”孙桀身子轻颤,绛紫色锦缎从白皙肩头滑下,锁骨肩颈优美线条一览无余,胸膛上两朵春桃,不待秦郎垂怜,已顾自盛开。

见孙桀这般,秦吹昼多少有些按捺不住,又莫名吃起自己的醋,故意问他:“月下思何人,竟动情至此?”

孙桀贴着秦吹昼的鬓发厮磨,忽地微微侧过脑袋,在他脸上轻轻啄了一口,喘息道:“未有所思,待君归来,我的将军……”

“哦?”秦吹昼只觉小腹一热,手掌急切地顺着孙桀小腹滑下去,将他衣带都撑断,坏心眼地握住那兴奋的小玩意儿,可劲儿揉捏,又发了狠地问他:“这副模样就是为了等我?等我回家好好疼你么?”

“啊……嗯……”孙桀腰身颤抖,摆动迎合性器的爱抚,双手忍不住轻抚秦吹昼的衣袖,喘息道:“疼些也无妨……”

“这可是你说的……”秦吹昼再难忍耐,撩开锦袍下摆,顺着孙桀腿侧滑腻肌肤抚摸至臀肉,毫不客气地探进其中隐秘处,双指挤开窄穴褶皱,深入柔嫩火热甬道深处。

“嗯……吹昼……”孙桀喊得动情,任由身子软倒秦吹昼温暖怀中,厮磨喘息,“弄疼我吧……”

秦吹昼低喘一声,突然起身将孙桀压作跪趴模样,抬起爱人颤抖腰身,又满怀缱绻情欲揉捏他饱满臀肉,解开裤带让傲人坚硬巨物在他白皙肌肤上熨烫,最终抵上那颤抖小穴,还不忘带着狠劲向他宣告:“孙桀……今晚你要哭死在这……”

下一刻,滚烫巨物猛然冲进淌水窄穴,在内里嫩肉痉挛般的爱抚之中,狠狠烙进孙桀小腹深处。

“嗯啊……”孙桀几乎被秦吹昼这一下顶得尖叫出声,幽深甬道许久未曾接纳爱人,此刻有些吃力地蠕动着,却只能让那傲人分量更粗长,填满腹内每一寸酸胀酥麻。

秦吹昼略微抽出,却被孙桀内里热情挽留,动得艰难,干脆扯下他身上那碍事锦袍,按住他腰侧,缓缓将自己抽出,还不忘说些荤话:“才过多少天……你又变得这么紧……”

“呼唔……嗯……”孙桀腹内酸胀,只能颤着腰身放松小穴,让红肿穴口缓缓吐出怒胀巨物,哪儿还有心思回应这番调情之语。

哪知秦吹昼堪堪留住头部,塞满肿胀穴口,下一刻突地猛然冲进最深处,逼得柔软内壁与巨物热情纠缠。孙桀如痉挛般颤抖不已,嘴中呻吟已带上几分哭泣意味。

腹内实在又酸又胀,孙桀塌下腰身,不愿那巨物再往深处蹂躏。然而已至情深,秦吹昼又怎能放他,随即压下身子,二人滚烫肌肤相贴之时,那物也埋入甬道更深处。如此孙桀再无半分力气,软倒在栏杆上。秦吹昼结实胸膛紧紧贴着身下爱人后背,二人滚烫肌肤随着交合厮磨,不断淌下情欲的汗液,打湿落下的紫色锦袍。

腹内深处又被顶撞两下,阵阵胀痛之间,灭顶快感从巨物蹂躏的那处,一波又一波扩散至四肢百骸,孙桀混乱之间,呻吟着向秦吹昼求饶:“呜……吹昼……疼……”

秦吹昼哪能放他,又狠狠往那柔软肠壁上撞了几下,逼得红肿小穴不断缩张,水声连绵。孙桀身子颤抖不已,似已低声抽泣起来。秦吹昼又发了狠地顶他,仿佛要将他小腹都顶起,凑到他耳畔,低声问道:“方才是谁说疼些也无妨?”孙桀被顶得呜咽不止,哪还能出声回应。秦吹昼将他的腰扶稳,在通红耳廓上轻咬,留下几个浅浅齿印,又故意将热气吹入他耳中,“好好受着吧……我的夫人……”

说罢,秦吹昼再不给孙桀留半分余地,如狂风骤雨般,狠狠摩擦过柔软内里,顶上他体内最敏感最兴奋的深处,让他除却腰身颤抖、满嘴呻吟,再做不了别的事。

“嗯啊啊……”秦吹昼又一次狠狠抵上小腹深处时,孙桀终于在颤抖中呻吟着释放,同时体内也被爱液灌满,随着小穴的缩张不断从二人交合之处涌出,发出暧昧声响。

孙桀已无力地趴在栏杆上喘息,而秦吹昼仍是一柱擎天,没想就这么放过他,索性一转身坐在美人靠上,同时将他抱起。

“啊……吹昼……”孙桀腰身颤抖不已,想要起身,却被秦吹昼一双有力臂膀环住小腹,体内那物也随之顶至腹内更深之处。孙桀抓住秦吹昼手臂,却是半分力气都使不上,只能轻轻搭上他的指缝。

秦吹昼并未着急动作,而是手掌贴着孙桀细腻的肌肤,缓缓抚摸,指尖顺着小腹摩挲向胸膛,终于触上盛开春桃,怜惜地轻揉花蕊,却惹得怀中人不住地颤抖呻吟。秦吹昼索性寻到那双艳红薄唇,堵住其中溢出的湿热喘息。

敏感处被粗糙指腹摩挲,偏偏那填满体内的滚烫之物又浅浅抽插起来,每一下都顶上小腹深处,随之一股又一股让他身体灵魂皆震颤的快意便从那物蹂躏之处不断涌出,将他一切多余思绪都淹没。

待二人纠缠唇舌终于分开,孙桀哪怕是一声“不”都喊不出来,只能被爱人箍紧腰身,摩擦彼此火热身躯,汗液交融,将秦吹昼身上仅剩衣衫都湿透。

秋日夜间凉风拂过阁楼,却吹不散二人情浓,寒意反倒让彼此的身躯纠缠得更紧,仿佛就此要融为一体……

孙桀回过神时,已被秦吹昼打横抱在怀中,秦吹昼低下头,又轻咬他耳廓,感受其上未退余温,带着情欲余韵与他耳语:“夹紧了,去洗澡。”

孙桀面色依然酡红,嘴中喘息还未定,撒娇般赌气道:“你……就是不想擦地……哼……”

秦吹昼轻笑几声,举步往楼下走去,低声道:“知道就好。”

秦吹昼将孙桀放进木桶,自己才宽衣进入其中。哪知热水刚刚没过胸膛,某人就再度毫不知廉耻地贴上来。

秦吹昼挑眉,伸手揽住孙桀腰身。不知是否因为才做过,孙桀腰肢似乎更软了些,秦吹昼便颇为享受地在他腰侧揉捏。

“嗯……”孙桀轻轻哼出鼻音,湿漉漉的长发贴在秦吹昼胸膛上蹭了蹭,身子也与他贴得更紧。

见他如此,秦吹昼当然知道他还未满足。但又偏生几分逗弄他的心思,不去抚弄那顶在他身上的硬热之物,偏偏寻到已被他激烈爱抚过的熟透小穴,二指并拢,插入其中。

“啊……”随着孙桀低声呻吟,水面上便浮起一团浊液。孙桀莫名觉得有几分羞耻,又见秦吹昼眼中带着玩味笑意,索性抬起头,堵住他唇边将出未出的笑意。

孙桀这般“自投罗网”,秦吹昼当然不会拒绝,在那软舌探入口中时,便强硬地抵上它,逼迫它与自己深深缠绵。

待孙桀意识朦胧,双臂紧紧环着秦吹昼的肩,火热胸膛不断与他摩擦之时,秦吹昼悄无声息地抽出手指,在孙桀做出反应之前,再度用滚烫巨物填满他体内深处。

“嗯嗯……”孙桀身子颤抖,呻吟被秦吹昼尽数吞下,腿间兴奋器物紧紧抵着结实腹肌,让桶中热水又多了些污浊之物。孙桀摩擦着秦吹昼的胸膛,展开身子准备接受热烈疼爱,哪知过去半天,也不见秦吹昼有任何动作。

唇舌分开时,秦吹昼伸指轻抚孙桀湿润嘴唇,笑道:“既然你这么想要,就自己动罢。”

孙桀早已情动难耐,轻轻抬起腰身又放下,迷离双眼看向秦吹昼,喘息道:“你不想要我吗……”罢了,像挑逗一般缩张穴口,爱抚那硬热柱身。

秦吹昼低喘着,眉头瞬间拧作一团,那物更是又胀大几分,将孙桀内里撑得满满当当。伸手按住孙桀臀肉,带上些力气啃咬他颈侧,秦吹昼喘息着,沉声道:“刚才说了,今天要让你哭死在这!”说罢,体内野兽本能逐渐占据意识上风,什么怜惜之情皆抛之脑后,秦吹昼发了狠将孙桀一次次占有。

“吹昼……吹昼……嗯啊……”意乱情迷之中,孙桀呼唤爱人之名,即便腹内深处已搅弄得酸胀无比,却还是在巨物将出之时将它紧紧挽留。

二人激烈地交合着,在浴桶中掀起阵阵滚烫水花。而在水花翻涌与肉体拍打声之间,哭泣呜咽之声伴随喘息呻吟,忽地响起:“呜啊……呜啊……”

被孙桀哭声拉回些许神智,秦吹昼扶着爱人腰身,放缓动作,亲吻他的脸颊,轻轻舐去其上湿润,柔声道:“真的哭了?”说着,又故意用力往小穴深处顶弄两下,听见孙桀哭得更厉害,他十分满足,还低声问他:“是不是很爽?夫人?”

哪知孙桀并未如秦吹昼所想那样更为羞涩,而是哭泣着攀紧他的肩,低下头哭泣着与他耳语,道出让他更为疯狂的话:“呜……吹昼……射满我……”

这是秦吹昼失去理智前听见的最后一句话。在那之后,他更发了狠地占有孙桀,让那小穴收缩颤抖不已,让孙桀桃色胸膛之上密布点点梅花;那两朵春桃,也被他用指腹与唇舌再度爱抚,被迫整夜盛开。

秦吹昼醒来之时,发现自己和孙桀相拥于榻上,后者窝在他怀里,睡得正香。榻上被褥可谓一片狼藉,想来昨夜在浴桶结束以后,二人又一同翻滚至榻上,却都再无力气,就此相拥而眠。

抬眼瞧过窗外天色,秦吹昼叹息一声,想来今日工钱得被扣光了。说不定过会儿唐淙行还会上门找人。而瞧见怀中人即便熟睡,也紧贴着他,唇边带笑,秦吹昼忍不住轻轻抚摸他的发丝,想来一日工钱又算什么呢?

小院里,时光安详宁静,更有用多少工钱都换不来的那个人,值得他用尽一切去珍爱。

今日店里的事情不用叶煦亲自打理,故而叶煦早早地回了家。萧流泉今日应该又有工作,不在家中。叶煦闲来无事,突然发现屋中案上摆着一本书,貌似是二人大婚那日,孙桀送的。叶煦想着左右也是没事儿,干脆拿起书,倚在榻上看了起来。

这不看不知道,书里写的居然是他和萧流泉,大致的故事和他们俩认识的过程差不多,只是在枫华谷,叶煦冒险至啖杏林找萧流泉,却被恶人所掳,严刑拷打,还好萧流泉及时赶到,将他救下……

叶煦砸了咂嘴,看着“自己”在牢里如何受刑,不由得叹道:“看起来真疼啊……”

……

萧流泉将奄奄一息的叶煦背回房中,小心翼翼地让他趴在榻上,以至于不会碰到背上的鞭伤。

叶煦紧闭双眼,眉头也紧紧拧在一块,看上去甚是痛苦,嘴中也不停地呻吟,让人听得揪心。

萧流泉连忙在房中翻找伤药和干净的纱布,然后到榻边,轻轻撕下叶煦背上被血肉粘连的衣料,一刻也不敢耽搁。

“唔……”撕下第一层外衣之后,叶煦痛呼一声,睁开了眼,连睫毛都在颤抖。他微微抬眼,看见一脸担忧的萧流泉,虚弱地喊到:“道长……”

“先别说话,会有点疼,忍一忍。”萧流泉仍紧盯着叶煦的后背,为他撕下衣物。

片刻之后,叶煦的后背终于完全暴露再空气中,单薄的少年身躯之上,一条条鲜红撕裂的鞭痕,触目惊心。

萧流泉将被褥堆到叶煦身旁,柔声道:“要上药了,忍不住的话,就抓住这个。”

叶煦轻轻点头,听话地轻轻抱住手边的被褥。

萧流泉从一旁拿来水盆和布巾,用沾了水的布巾轻轻触上叶煦背后的鞭痕。

“呜……”叶煦痛呼一声,眼睛瞬间紧紧闭上,双手死死抱住身下的被褥,颤抖不已。

萧流泉仔细将伤口周围擦拭一遍,见他疼成这样,只觉心中像是塞了什么东西一样难受,不敢拖沓片刻,连忙为他上药包扎。

叶煦疼得迷迷糊糊的,什么也思考不了,只能紧紧抓着被褥,嘴中无意识地呻吟着。也不知过了多久,背上的疼痛才终于淡下去,叶煦这才恢复些意识,眼角已渗出泪花儿。他轻轻抬眼看向萧流泉,声音仍虚弱无比:“结束了么……”

萧流泉的心突然猛地一跳,看着后背赤裸绑着绷带、眼角噙泪的叶煦,他居然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冲动。这种冲动让他一向冷静的头脑停止思考了片刻,待到回神之时,他的手已经抚上叶煦的腰侧。

萧流泉愣住了,他发现,自己想要对叶煦做的,是他从未有过的欲望。虽然叶煦现在受了伤,可是并没有让萧流泉的想法消失半分,反而让他越发地想要……看到叶煦更加脆弱的模样。

萧流泉知道自己的想法似乎有些不对,可是此刻,他无法控制自己停下。

一双手忽然摸上叶煦腰侧。因为是萧流泉,而且叶煦如今负伤,故而叶煦并未有过多的防备——直到裤子被脱下,屁股上凉嗖嗖的。

叶煦瞬间红透了脸,花了些力气伸手扯住裤子,转头问到:“道长?”

“别动。”萧流泉看着叶煦那处,眼底颜色逐渐变深,也不管叶煦还扯着裤子,便用力将它脱下,褪至叶煦的腿根。

见萧流泉看着自己的私处,叶煦的脸烫得几乎要烧起来。他隐约能够猜到萧流泉想做什么,可是又不确定,何况他现在并没有什么力气反抗,只得有些别扭地问到:“我……我腿上……也伤了么?”

“不。”萧流泉说着,竟轻轻抬起叶煦的腰,让他变作跪趴的姿势,而后分开了他柔软的臀瓣,“我可能要弄伤你。”

叶煦羞得几乎无地自容,没想到萧流泉竟真是对他起了这般心思,瞬间思绪宛如爆炸一般一片空白。下一刻,他又觉得自己在做梦,自己寤寐求之,却求之不得的人,如今却想要……与他肌肤之亲?

很快,叶煦便无法以梦境来欺骗自己,因为一只温热的手掌,已经顺着缝隙,往深处探去。

叶煦不打算拒绝,便顺从地,将双腿分开了些,让萧流泉能够轻松地触到那更深之处。

被触及穴口,叶煦再度抱紧被褥,声音都带了几分颤抖:“道长……轻……轻一点……我怕疼……”

萧流泉却是有些愣怔——叶煦的意思,竟是愿意让他做此事?得到许可,萧流泉便不再拖沓,点点头,将手指裹上药膏,在少年紧致的穴口轻轻按揉。

“唔……”叶煦低声哼哼,因羞耻而本能地收缩穴口,却仿佛在邀请萧流泉的进入。

……

叶煦看着“萧流泉”给“叶煦”扩张,整个人几乎愣成一座石像。他没想到孙桀居然会写这样的内容,可是,如此主动的萧流泉让他有些欲罢不能,十分好奇作为主动一方的萧流泉会是何样。而且要他在下也不是不行,只要萧流泉的一句话,他就能乖乖躺平,故而这本书的内容,其实并不过分。

如此,叶煦接着往后看下去……

……

萧流泉的手指,伴随着一阵噗嗤声,带着粘稠与湿滑,从叶煦的小穴之中抽出。随意将手指上的东西抹在褥子上,萧流泉迫不及待地,用坚硬火热的性器,抵上湿热柔软的穴口。

臀部被抬高之时,叶煦惊呼一声,而后在某个硬热的东西抵上之时,变成湿热的喘息。

穴口有些不安地收缩着,却因此摩擦着萧流泉的顶端,发出些许暧昧水声,仿佛邀请。萧流泉不再停留,轻轻挺腰,破开少年的穴口,一点点将硬热埋入火热幽深的甬道之中。

叶煦嘴边难以抑制地呼出呻吟,身子不断颤抖起来,手紧紧地抓住被褥。穴口被一点点撑平,紧张地收缩着,不断吞噬萧流泉的性器。内里紧致柔软而火热,让萧流泉又涨大几分,紧紧抵着少年的内壁。

待到完全进入之时,萧流泉看向身下颤抖的叶煦,只觉一股罪恶感油然而生——同时产生的,还有一股难以言说的快感。

萧流泉以双手撑在叶煦身侧,试探般地,在叶煦体内微微抽出。叶煦颤抖着呻吟一声,猛然闭上了眼,屁股忍不住轻轻扭了一下。萧流泉顿觉下腹如火烧一般,忍不住猛然挺腰,坚硬的器物直直顶上少年体内那处。

“啊……”叶煦腰身一塌,猛地颤抖起来,穴口慌乱地收缩着,吮吸萧流泉的性器。萧流泉不等叶煦喘过气,下体逐渐不受控制地、遵循本能地冲撞起来,在少年紧致的甬道之内一次次深入浅出,抵上那处,能让柔软湿滑的内壁,不断将他爱抚的地方。

叶煦颤着身子软倒在榻上,屁股随着二人的动作,被拍得啪啪作响,穴口也在巨物的进出之中变作一片艳红,不断吐着水,发出暧昧响声。叶煦上身绷得笔直,双手死死抓住被褥,脑袋微微昂起,嘴中呼出湿热的喘息和混乱的呻吟,不断呼唤着萧流泉。

萧流泉猛然挺腰,喘息一声,将性器全然留在叶煦体内,眼前片片白光闪过,一瞬间宛如置身仙境。

“啊啊……”叶煦单薄的少年身躯猛然绷紧,小穴在这一刻紧紧吸着萧流泉的性器,内壁也兴奋地蠕动着,仿佛每一寸都想沾染萧流泉的印记。一阵颤抖之后,叶煦的性器也释放出来,整个人软在被褥之上,不断地喘息。

片刻后,萧流泉才恍然回神,看着软倒在褥子上,已然脱力的叶煦,萧流泉发觉自己方才沉浸在情欲之中,竟忘记去照顾叶煦的感受。

“你还好么?”萧流泉伸手轻轻拨开叶煦被汗液润湿的鬓发,见那张总带着几分天真的少面容,如今布满红霞,双唇微启,本来明亮的眼眸有些失神,还带着水光——竟又让他有些硬了。

叶煦自然察觉到体内那物又将内里撑开了些,但是却在往外退。叶煦心中慌乱,连忙抓住萧流泉的手,喘息道:“我没事……道长……你要继续的话……就来吧……”

萧流泉一愣,面上热了几分,“你会受不住……”

叶煦轻轻摇摇头,微微一笑,声音还有些脱力:“我……我想和你做……道长……”

萧流泉呼吸一滞,双手扶着叶煦的腰侧,忍不住在少年细腻的肌肤上摸了两把,再度缓缓挺动腰身,低声道:“抱歉……”

叶煦只轻轻摇头,腰身在萧流泉的进攻之中再度软下去,随着后穴一次又一次被侵犯,不断地颤抖……

叶煦胡乱呻吟着,突地带着几分哭腔,在萧流泉动作的间隙之中,道:“道长……嗯……我……我想看着你……”

萧流泉动作并未减慢半分,喘息道:“你背上有伤……”

“啊……”叶煦猛然一颤,只觉体内突然凉凉的一片,想来应该是萧流泉再度释放了。叶煦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家伙,发现它不知何时也已经释放,弄得他的小腹上身下的褥子上皆是湿哒哒的一片。

叶煦扭着屁股,让萧流泉的东西从体内滑出来。萧流泉以为叶煦不想做了,便要起身。哪知叶煦竟撑起上身,转身紧紧揽住了萧流泉的脖子。萧流泉惦记他背上的伤,没敢伸手抱他,只是扶着他的腰侧。

下一刻,叶煦便微微抬起腰身,主动将湿润柔软的小穴,贴上萧流泉的性器。萧流泉瞬间大脑一片空白,待他回神之时,坐在他身上的少年呻吟一声,湿热的后穴紧紧将他包裹……

借着之前的润滑,萧流泉轻而易举地进入到叶煦体内深处。因为姿势的关系,体内巨物比方才进得深了些,叶煦坐在萧流泉身上,皱眉喘息。

见叶煦这样,萧流泉抬起他的身子,让自己出来了些,“还好么?难受的话……”萧流泉还未说完,竟被叶煦一口吻上。萧流泉一愣神,手上力道一松,叶煦便脱力地坐了下去,再度将萧流泉的性器吃到了底。

在萧流泉唇上轻轻舔舐过后,叶煦笑着喘息道:“我早就想……这么做了……”如今叶煦满面通红,就连眼角也红彤彤的,带着几分水色,眼中哪还有半分少年的天真,有的只是渴望与迷乱。

看见叶煦这番模样,萧流泉如何也忍耐不了,当下将理智皆抛诸脑后,双手紧紧扶着叶煦的腰,猛地抽插起来,将叶煦插得腰身紧绷颤抖,小穴噗嗤作响,不断吐出浊液。

意乱情迷的交合之中,叶煦紧紧拥着萧流泉,道出了自己的真心话:“啊……我喜欢你……道长……道长……”

……

“糟糕……”叶煦深吸一口气,发现自己的小兄弟居然已经不争气地抬起了头,如今萧流泉还未归家,就算他再想拥抱他的道长,也只能忍着。

连忙将书合上,脑子里却还是浮现方才书上的字句……叶煦又赶紧摇了摇头,想起之前柳一河来拜访时发生的事儿,忽地有些不服气——怎么谁都觉得是萧流泉压他!

如此,叶煦彻底没了躺平让萧流泉上的意思,只想孙大夫写的姿势确实不错,总要让他的道长也试试……

1

叶令时十二岁那年,一个风和日丽的春日,吵着闹着要跟兄长们一起去扬州码头送货。几个哥哥受不了他的号叫攻击,只得妥协,叮嘱他乖乖跟好,莫要迷路了。叶令时点头应是,可刚到码头没多久,就自个儿跑得没了影,全然不管他哥如何焦急地寻他。

叶令时第一次来到扬州,只见港口繁华,商贾络绎不绝,顿觉新奇万分,在码头上瞎跑乱逛。

就在他正被一旁鱼摊老板刮鳞的手法吸引之时,突地听见身后一阵重物落地翻滚之声。叶令时转身看去,恰见一根长鞭自空中落下,猛然抽打在一个小孩身上。

那小孩衣衫褴褛,即便被鞭子抽打,也只是趴在地上一声不吭。只是从那颤抖不已的肩膀可以看出——他很疼。

拿鞭子抽他的,是个瘦得像竹竿的男人,身着粗布短衣和短裤,显然是个做工之人。他一边抽那小孩,嘴里一边骂骂咧咧的,说什么工也做不好,没用的废物,滚回娘胎里之类的。

叶令时越听越生气,当下冲到那小孩儿身前,大喊一声:“住手!”

拿鞭子的男人连忙停手,这才让叶令时不至于被抽到。他本有些不快,但看叶令时衣服样式,便知道他是藏剑山庄的人,再看这小孩儿一副凌厉眼神,便给了他点面子,不耐烦地问到:“看你是藏剑山庄的人,我就听听看,你想干什么?”

叶令时瞥了眼一旁的木箱,想来这应该是身后这个人搬的货物,当下也没思量,只对那人道:“你这破箱子多少钱?我替他赔你便是。”

哪知这男人嗤笑几声,鄙夷地瞧了叶令时一眼,嘲讽道:“你这小屁孩能有几个破钱?别以为你是藏剑山庄的,就能在这充大爷。”

叶令时冷哼一声,从怀里摸出一大块银锭子,砸向那人,“这些,足够了?”说罢,也不管那人,转身扶起那挨打的小孩儿,道:“我带你走。”

哪知身后突然一阵破风之声,这小孩儿突然将叶令时推开,而后便是一声痛苦呻吟。

叶令时倒在一旁,愣愣看着眼前一幕——原来是那男人,趁他不注意,想拿鞭子往他身上招呼。叶令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却又无能为力——他今天本着长见识的目的跟着兄长过来,连剑也没带。

叶令时瞪了那男人一脸,冷冷道:“别给脸不要脸!”说罢,便扶起那小孩儿,头也不回地走了。

2

叶令时把人带到茶馆,想要替这小孩检查背后伤势,可他却怎么也不愿将衣服脱下。叶令时无法,只得先要了壶茶水和一碟黄豆。

黄豆刚刚端上,那小孩儿便猛地抓起往嘴里塞,看得叶令时一愣。塞了几口之后,他又突地咳嗽起来,叶令时连忙给他倒了杯茶,柔声道:“你吃慢一点,不着急,要是还想吃,我给你要。”

这小孩儿满头脏乱的头发遮住了脸,让叶令时只能看见一张嘴在不停地动。而他伸出的手臂,也几乎是皮包骨。

叶令时从小在山庄长大,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顿时同情心泛滥,也不管他要不要,又为他要了一盘肉干。

叶令时将肉干推到那小孩身前,低声道:“这是肉干,你吃吧,我已经付过钱了。”

哪知这孩子并没有狼吞虎咽,只是小心翼翼地将盘子端到面前,嗅了嗅这肉干的香味,而后抓起一把,却是塞进了怀里。

叶令时一惊,连忙抓住他的手,“你干什么!这是吃的!”

这小孩儿颤了颤,用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道:“我知道……谢谢你……我想带回去……给阿娘。”

听他这么说,叶令时松了口气,将他的手松开,又问:“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这小孩儿摇了摇头,又低声道:“我家很远,要坐船,去藏剑山庄的码头。”

叶令时听了这话,却是展颜一笑,“那正好,我叫叶令时,就住在藏剑山庄,走,我带你去我哥的船。”说罢,便牵起他的胳膊往外走。

而那小孩儿,听见叶令时是藏剑山庄之人,猛然一颤,悄悄抬起乱蓬蓬的脑袋,隔着杂乱的发丝,向叶令时投去羡慕的目光。

3

叶令时的几个哥哥将他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不说,见他还带着一个脏兮兮的小孩儿,就将他进船舱的权利也剥夺了。叶令时不得已,只能带着他坐在船头。

那小孩儿一边用河里的水洗脸,一边低声道:“对不起……我不应该跟你来的。”

叶令时却笑道:“这是什么话?我既然救了你,就要帮你,不过就是坐船头而已,没关系。”

那小孩儿抿了抿唇,又道:“谢谢,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说罢,他眼神一黯,“娘亲大概觉得我已经死了吧。”

叶令时呼吸一滞,十分不解他为什么会这样说。他是家中最小的儿子,上有两个哥哥,还有一个姐姐,除此之外还有许多表兄,光是兄长就十分疼他,何况他的生母?他以为母亲向来最疼自己的孩子,又怎会说出这种话?

小孩儿低下头,有些不安地搓了搓手,又低声道:“娘亲……生了妹妹,叔叔不要我们,就把我们都赶了出来。娘亲腿不好,家里没有吃的,我就出来做工,可是……他们把我带上船,说三天返航,却去了好多地方,一直没有回来。”

叶令时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突地又听见船舱之内,传来几位兄长的笑声。可眼前的孩子,一副快要哭泣的模样,却流不出泪。

叶令时脑袋一热,又从怀里摸出一个银锭,递给他,道:“我这有银子,先给你吧。”

哪知这孩子看了银锭一眼,却皱起眉头,并没有接下,只低声道:“谢谢,但是我……”说着,他的双手紧紧攥住自己的衣料,“我想自己赚钱,让娘亲知道,我不是没用的东西……”

叶令时也皱起了眉,强硬地将银子塞进小孩手里,“可是你们家连饭都吃不起了,这银子你先收着。我家的船队也缺人手,你做工还我便是。”

小孩儿双眼一亮,充满希冀地看向叶令时,“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叶令时一拍胸脯,笑道:“等我长大了,也要和哥哥们一起经营家中事业,到时候我说了算,还能给你谋个好差事!”

小孩儿的目光之中又带上了羡慕,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低下了头。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叶令时说着,向小孩儿凑近了些。

“村里的大人都叫我小沈,沈家孩子……还有……很难听的……”小孩说着,又不安地扯住了自己的衣服。

叶令时听罢,猛然在舷上一拍,“那怎么行!这算什么名字?你有名字吗?”

小孩又搓搓手,声音几乎低不可闻:“有……娘亲给我起名寻言,后来她也不这么叫我,说是会想起爹爹。”

“沈寻言?”叶令时试着将这名字说出口,转头恰见小孩黑黝黝的皮肤上似乎红了一片。

4

今天是船队回来的日子,叶令时跟着哥哥来到码头候着,准备学习如何清点货物。今年他已经十四岁,再过两年,他可就得脱离兄长的指导,亲自上阵了。

更何况,这次跟着船队回来的,还有一个已经一个月没见到的小孩儿。

本来沈寻言年龄太小,他们家船队不收,但是实在看他可怜,便留他做些杂活,如今已有两年。沈寻言也已经十三岁了,身子也长开了些,不再如当年一样瘦小。但是叶令时一直记得当初救下沈寻言时的模样,就算沈寻言只比他小一岁,但在他心里,沈寻言就是个小孩儿。

清点完货物和银子之后,叶令时便跑到船工休息的地方,四下寻找那个身影。沈寻言似乎并不合群,每次都是一个人在角落里吃饭休息,这次也不例外,叶令时在角落之中找到了他。

叶令时笑着走上前去,拍了拍沈寻言的肩,喊到:“阿寻!”

沈寻言转过头,见是叶令时过来了,眼中隐约有些不快,却还是笑道:“阿令,你来了。”

至于二人的称呼,叶令时是时字辈,家里哥哥姐姐都是“阿时”,故而沈寻言称他为“阿令”。而沈寻言,他父亲的名字便是“言”,故而叶令时称他为“阿寻”。

叶令时瞧了瞧沈寻言的碗里,不过是一碗素面,油和荤都没有,顿时有点不高兴,“你怎么吃这个?我让人给你做好吃的!”说罢,便转身要往山庄里走。

沈寻言连忙抓住叶令时,眉头微微蹙起,忍住心中涌起的不快,低声道:“不必了,这面我能吃饱。若再欠你恩情,我没办法还。”

叶令时停下脚步,转过身瞪了沈寻言一眼,“跟我何必见外?若非当初你执意要自己做工,我……”

叶令时说着,见沈寻言面色已经有些不对,连忙住了嘴,却并没有道歉,只摆摆手,“你愿意这样吃,那就这样吧。”说罢,又笑着问他:“这次怎么样?”

沈寻言深吸一口气,只觉一块石头堵在胸口,十分难受。每次和叶令时相处,他总会有这种感觉。他知道这种感觉,是无比的自卑。他本是一个低贱得不能再低贱的人,而叶令时却是藏剑山庄的小少爷,他拥有沈寻言没有的一切。

叶令时能把他当朋友真心以待,可沈寻言却不能。在沈寻言看来,他和叶令时之间,永远有一堵高墙。

可既然叶令时这么问他,他也就笑着将这一路见闻说与他听。叶令时听得津津有味,还开玩笑说下次和他一起出去。

沈寻言笑着说他又开玩笑,可叶令时却十分认真,说等自己十六七岁,就能跟着他的船队一起出去了。

这时的叶令时不懂,为何每次提到“将来”二字,沈寻言眼中总是一片灰暗。

5

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夏日,叶令时突地接到下人传讯,说是山庄门口,有人要见他。叶令时本不想见,但一听来者是沈寻言,便立刻撑伞出门。

大雨几乎将视线阻隔,叶令时走到门下,才隐约见到不远处站着一个人。那人见他过来,也走近了些,不是他人,正是沈寻言。

只是沈寻言的脸上不少伤痕,身上虽披着一件白色外袍,内里的衣衫却四处都被划破,隐约可见里面似刀伤和烫伤的疤痕。

叶令时意识到事情不妙,问到:“怎么回事?”

沈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是来道别的,阿令。”说罢,从怀里摸出一个东西,塞进叶令时怀里,“这是我爹留给我的,想来应当值点银子,当做还你的债。”

叶令时却没管那东西,只攥紧了沈寻言的手,问到:“道什么别?你要去哪里?”

沈寻言转头瞥了眼不远处,怅叹般道:“师父说,他会带我去华山的纯阳宫。”

叶令时眉头紧皱,沉声道:“你不能跟他走!他说是这么说,你怎么知道他会把你带到哪里?”

沈寻言颤了颤,雨滴润湿了他的脸颊。他深吸一口气,可声音仍有些颤抖:“是娘亲要送我走……”

叶令时愣了愣,顿觉胸口一闷,怒火熊熊燃起,“她怎么能这样!”说罢,便将沈寻言的手拉过来,“你别跟他走,大不了跟我住在一起。”

哪知沈寻言猛然甩开叶令时的手,冷漠地看着他,冷冷道:“阿令,我不能靠着你活一辈子。”说罢,便转身离去。

叶令时愣在原地,盯着沈寻言离去的方向,手还保持着被甩开的姿势,直到衣袖都湿透,才一点点放下。

6

自沈寻言离开之后,叶令时总觉得心中空落落的,什么都干不好,干脆推掉了学习的任务,整天就在西湖上泛舟喝酒。

他把沈寻言当做好朋友,好兄弟,可沈寻言似乎并不如此觉得。甚至,那天他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让叶令时感到,沈寻言对他的厌恶。

厌恶?原来沈寻言一直讨厌他?那么这两年多的时间里,沈寻言对他的笑脸相迎,难道都是惺惺作态?叶令时不愿相信,只觉心里堵得慌,喝再多的酒也无法消除他心中气闷。

故而,叶令时一心投入经商,在忙碌的工作之中,他才能将这些烦心事遗忘。只是每当夜深人静之时,拿出那个银质长命锁,他总会想起沈寻言,想到那天他离开时的模样。后来,他已经能够跟着船队四处走货,船队之中却已经没了那个人。

再后来,为了做生意,他也去过长安,也想过去见沈寻言。可转念一想,当初沈寻言便讨厌他,这么多年过去,怕是早已将他遗忘。只有他,仍留着那个泛灰的长命锁。

7

沈寻言遵循师父教诲,下山游历。起初,他本以为,到过长安便已足够。哪知见识过各方不同信仰与文化之后,他深感自己仍有不足之处,便决定去他方游历。

他想了很久,决定还是回江南老家一看。虽说他的母亲对他并不好,而且给予他安身之所,教会他世间常情、知识道法之人,是他的师父。可不管怎么说,母亲将他生下的恩情,他总是要回报的。

他回到江南,路过藏剑山庄,只见满地金色银杏,白墙黛瓦,仍是当年的模样。只是当年故人,如今已形同陌路。

沈寻言没有在藏剑山庄停留,顺着记忆中的路线,摸进了村子里。只见村子里盖了不少新房,只有记忆中的那一处,仍是熟悉的模样。

沈寻言一边走着,一边想,没了自己这个累赘,娘亲应该又寻了个好人家。还有妹妹,妹妹应该已经十岁了吧?不知道长成了什么样?娘亲那么疼她,想来她应该过得很好吧。

可沈寻言还没能走到小院门口,残破的木门便被猛然推开,随之传来的,是男人的怒吼,和女孩撕心裂肺的哭泣。而后,一个高大的男人,拖着一个小女孩儿的膀子,从院子里走出来。

跟着出来的,还有一个妇人。她憔悴的脸上堆满笑容,对女孩的伸手和哭喊置若罔闻。

沈寻言呼吸一滞,这个女人他再熟悉不过,就是他的母亲。

那么,那个女孩,应该就是他的妹妹。

下一刻,沈寻言便发现,母亲的手里还攥着几锭银子。

“放开我!”女孩哭喊着想要挣脱,可是那男人体强力壮,将女孩的膀子都捏得泛红。女孩没有办法,只得向妇人伸出手,哭喊道:“娘!”

可是那妇人,却低头看向手中银子,转过身,一瘸一拐地向院子里走去。

沈寻言双手颤抖,怒意冲昏了头脑,他想也没想,冲上前去拦下那壮汉去路,喝道:“你不能带她走!”

男人停下步子,低头瞧了沈寻言一眼,冷笑一声,“臭道士,识相就赶紧滚,别碍着老子做生意,小心老子一拳废了你这小筋骨皮。”说罢,男人狠狠瞪着沈寻言,舞了舞自己的拳头。

沈寻言只冷冷盯着男人,沉声道:“她是我妹妹,你不能带走她。”

男人大笑数声,鄙夷地看了沈寻言一眼,“那你赶紧去找你的老母吧!人是她卖的!”

沈寻言眉头紧皱,一时半会儿想不到办法,突地想起方才老妇手上拿着的碎银锭,心中有了打算。他看着男人,冷冷道:“那是她的事。要救我妹,是我的事。她多少钱卖给你,我还你便是。”

哪知男人冷哼一声,“你小子想得美!”说罢,又将那小姑娘提溜至身前,摸了摸她布满泪水的小脸蛋,邪笑道:“这人可不是我要,是扬州城的醉香楼要。那老婆子卖是一回事,你要买,可就是另一回事。”

看见妹妹哭泣的模样,沈寻言只觉几乎要喘不上气,手颤抖着握住腰间长剑的剑柄。

那男人见了他的动作,连忙将小姑娘挡在身前,退后几步,警惕道:“你想干什么?告诉你,不止我背后,那醉香楼背后也是有人的!你要是动手,你今日丢的就不是你妹妹,是你们俩的人头!”

沈寻言沉默不言,握着剑柄的手紧了又松,最后还是泄气般地开了口:“说吧,怎样你才能放人?”

这男人邪笑两声,将沈寻言上下打量了番,伸出手掌,朝着沈寻言摊开,“两天之内,我要拿到五百两银子。”

“你!”沈寻言怒瞪这男人一眼,刚要拔剑,却听见女孩低低地喊了声:“哥哥救我……”便又泄下气来,他不能因为一时冲动,让妹妹丢了性命。

良久良久,等到男人都有些不耐烦之时,沈寻言才低着头,沉沉应了声:“好。”

8

叶令时刚刚从货船上下来,准备卸货清点,便听见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整个人赶紧向一旁挪了挪,却还是没能躲开身后的熊抱。

感觉后背贴上一团丰腴,叶令时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扒了扒脖子上的这双纤细手臂,没能扒开,干脆就这样站着不动,无奈道:“姐,你先等会儿,我还要清货。”

叶雨时笑着松开手,在叶令时耳畔低声道:“姐姐这次又给你物色了几个小姑娘,画像在我那,待会儿去看看?”

叶令时又叹了口气,也不理叶雨时,就站在一旁看船工搬货。

见叶令时不理自己,叶雨时嘟起嘴,又在他肩上戳了戳,“喂,阿令,你今年都二十二了,别人孩子都有了,你怎么还不娶个姑娘?”

叶令时挑眉瞧了叶雨时一眼,打趣儿道:“姐,你成天担心我娶不娶妻,不如先考虑一下,怎么才能跟姐夫抱个大胖小子,让娘开心开心?”

哪知叶雨时微微一笑,松开叶令时的肩,伸手轻抚自己的小腹,“这哪用你操心,也就明年夏天的事儿。”

叶令时故作一副无比吃惊的模样,盯着叶雨时的小腹,“有了?”

叶雨时得意地一笑,“那当然!”说罢,肩上就被叶令时轻轻锤了一下。

叶令时好气又好笑,“那你刚才还那么大动作!当心着点吧,跟你说了成亲以后别这么大大咧咧的。”

“嘿?”叶雨时叉起了腰,“叶令时,我们俩到底谁大谁小啊?总之,这次姐姐给你看好的姑娘,你一定要选一个。娘年纪大了,没有精力管这些事,才让我给你挑的,你就别墨迹了!”

叶令时却垂下头,良久,才低声道:“我有喜欢的人了……”

“哦?”叶雨时笑着向叶令时凑近了些,“所以你一直不愿意看我给你找的姑娘啊~”

叶令时顿觉脸上一阵发烫,往后退开了些,“姐你注意点!你都是成家的人了还离我这么近……”

“哎呀,这有什么,”叶雨时说着,又抓住叶令时的手臂,双眼似乎在发光,“什么时候带回来给家里看看啊?”

叶令时尴尬一笑,“这……现在家里不是忙么,以后有空了再说。”

夜里,叶令时坐在窗边,借着淡淡月色,从怀里摸出那枚长命锁。数年过去,长命锁的光泽已然暗淡,甚至有一块地方,被叶令时摩挲成深色。

叶令时想到今日向姐姐撒下的谎,不由得叹息一声。他只是有一个念念不忘的人,并非喜欢。何况那人身为男子,他又怎能去喜欢。不过是被姐姐逼问得紧,临时找个借口罢了。

虽然这么说,叶令时确实没有成亲的打算,姐姐给他物色的姑娘他也看不顺眼。平时他忙于奔波,见到的不是工人就是商贾,也少有与姑娘打交道的时候。就算有,那也是陪着客人或者合伙的弟兄,一同去扬州的醉香楼罢了。

他想,或许再见一次那人,将这长命锁还回,自己才有心思去想这些事吧。

9

空中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雨,沈寻言如同被抽走魂魄一般,漫无目的地在雨中游荡。

他本可以不管——可是又怎能不管,当年虽然吃不饱饭,娘亲也对他不好,可是妹妹,每一次回到家里,总是那样甜甜地笑着看他。那时,只要看见妹妹过得好好的,他就会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值得。

尽管现在的他,已选择为自己而活,但他怎么能看着妹妹被带到醉香楼去?然而,两天之内,他又去哪里找来五百两银子?

视线之中突然映出满地金黄,沈寻言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站在藏剑山庄之外。

他想起那个纨绔世家子,想起他曾经那些天真而又伤人的话。沈寻言抗拒着,却无可奈何,只能向藏剑山庄走去。

沈寻言走到门口护卫身前,行过礼,笑道:“这位施主,贫道想拜访庄内一位名为‘叶令时’的公子。”

那护卫颇为礼貌地回礼,回道:“令时公子随四庄主去外地做生意,说是今日回来,现在还没到。道长若是想找他,不妨去码头等候。”

“多谢。”沈寻言道谢,准备离去,却被那侍卫叫住。待他转身,却见那护卫笑着将伞递给沈寻言,“我马上就轮换了,这把伞,道长你拿去用吧。”

沈寻言一愣,却是谢绝他的好意,在雨中向码头漫步而去。

10

傍晚,小雨已停,夕阳将西湖染成一片晚霞之色。码头吆喝声渐起,想来应是经商的船队回来了。

沈寻言走上码头,见一黄衣男子跟着另一高大男子自船上走下。前面那人沈寻言认得,是叶家四庄主。后面那人多半就是叶令时。只是夕阳刺眼,看不清他的面容。沈寻言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问到:“请问,可是叶令时公子?”

叶令时正准备去帮忙卸货,听见有人叫自己,便停下来,循声看去,却见一纯阳道士站在不远处,因夕阳太过于明亮而看不清脸。

叶令时恭敬地行了一礼,“我是。请问这位道长是?”

听他如此相问,沈寻言不知怎的竟有几分紧张。他再度深吸一口气,往前走了两步,说话已不似方才那般平稳,带着些许颤抖,“贫道……沈寻言。”

叶令时没有回应,只愣愣地看着面前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容颜,呼吸仿佛都于此刻停止,周围的嘈杂人声,也于此刻消失不见。只有夕阳,仍散发着淡淡余晖。

11

晚上,叶令时在自家院子里为沈寻言找了间客房,不问他怎么突然回来,也不问他为何来找自己,只客客气气地,以对待客人的礼数对他。

沈寻言想找机会与叶令时商量,可叶令时领着他到客房之后,便没再出现过。饭菜有下人送来,洗澡的热水也有下人送来,唯独叶令时没有出现过。

沈寻言本想明天再去找叶令时,可泡澡之时,一阵胡思乱想,又想到妹妹,心中着急,便也顾不得什么礼数,套上亵衣,再随意披上外袍,便如此去找叶令时。

12

叶令时安顿好沈寻言之后,还得跑去兄长处汇报此行收获,如此,连晚饭也没顾得上吃,又急匆匆赶回屋里。下次出航是一周之后,他还有些账单需要处理。

可当他在案前坐下,点上灯之时,见到的却不是自己的账单,而是一张又一张女子的画像,还有一小盘糯米藕。

叶令时随手拿起一块糯米藕,几乎是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另一手随意翻了两下画像,却仍没有心仪之人。叶令时将画像收到一旁,无奈地叹了口气。

也不知叶雨时从哪里找来的这些女子画像,几年下来,他屋里都收了厚厚一摞,让他总有一种皇上选妃的错觉。

几下吃完盘子里的藕,叶令时仍觉得腹中有些空落落的,但也顾不上这么多,连忙拿过账单,开始一一检阅。

虽说查账这种事,有账房先生在管,可叶令时仍有些不放心,凡是他能经手的生意,账单总要拿来自己查。

可叶令时不过看了两行,房门便被敲响。他无心去管,却还是问了声:“谁?”

门外,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传来,好似一缕月光,在黑暗之中照进叶令时的心扉:“叶施主,打扰了,贫道沈寻言。”

叶令时一愣,从怀里摸出长命锁,藏在一堆账单之下,才开口道:“沈道长请进。”

沈寻言轻轻推开房门,道了声失礼,便踏入屋中。只不过他刚想将门关上,却听叶令时道:“道长请坐,门就让它敞着吧。”说罢,转身取下身后书架上一根红绳,轻轻扯动,便可听见门外一阵铃响,很快便有仆人过来,听从叶令时的吩咐,去准备茶水和点心。

直到沈寻言在屋内软垫上落座,叶令时都没有抬头看他一眼,只专注盯着手头账本,手上拿一枝细短的兔毫,不断在上面勾画。

下人送来茶点之后,便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将房门关好。沈寻言盯着矮几上的茶,也没有心思去喝,待得有些无所适从。叶令时这才疲惫地叹息一声,将笔放下,抬起头看向沈寻言,“道长若是有事,便请说吧。在下还有工作,恕我只能这样与你交谈。”

沈寻言呼吸一紧,双手紧紧握在一块。嘴唇张了又合,却无法说出早已准备好的话语。

他还记得当初自己离开之时,是如何对叶令时说的。沈寻言羡慕叶令时的生活,羡慕得有一丝嫉妒和厌恶——从小时候,直到现在。他承认自己讨厌叶令时那副施舍一般的友善嘴脸,可若不是他知道叶令时会有那样一面,也不会来此寻求他的帮助。

就算日子过得再苦,他从来都不愿向他人哀求,不愿意接受他人的施舍。可如今,他走投无路,如同当年那个,在扬州码头被人鞭打奴役的孩童。

沈寻言久久不语,叶令时也没管,又低下头看自己的账本,告诉沈寻言,想好了就告诉他。

沈寻言双手紧握,甚至指节都已泛白,只觉不甘与厌恶充满胸腔,几乎要喷涌而出,将他淹没。可是一想到妹妹,胸口的闷痛就减轻了些。

他此生已是不幸,又怎能看着妹妹受苦。

沈寻言用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向叶令时说出哀求的话语:“求你……帮帮我……”

叶令时一愣,手里的笔差些落在账本上。他虽知道沈寻言找他定是有什么事,却不想,沈寻言竟会如此开口。

可再怎么说,沈寻言已不是当年那个小孩,让叶令时心甘情愿地宠着他。如今这忙帮还是不帮,还得看叶令时的心情。故而叶令时继续批自个儿的帐,淡淡问到:“你要我帮什么?”

沈寻言又深吸一口气,指甲几乎要掐进自己的肉里,他颤抖着,一字一句地放下坚守了十数年的尊严:“救我的妹妹……要五百两银子。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听见沈寻言的要求和条件,叶令时心中吃惊。五百两银子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他们跑一趟远门才勉强赚这个数不说,这钱还得分给庄里的其他人,叶令时能拿到的工钱只是其中一部分。但这却也不是难事,至少,让现在的叶令时出五百两,简直是小菜一碟。只不过,他暗自思考着沈寻言的那句:“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照叶令时的想法,沈寻言这是要卖身给他。

叶令时倒是知道沈寻言有个妹妹,却不知发生了什么,竟要沈寻言如此求他。再想到,沈寻言几乎十年未曾找过他,如今一来便是这等要求,心中便一阵不快。

叶令时本想拒绝,可抬起头,只见方才见面之时还十分平静的沈寻言,此刻眼中已满是绝望,失神地不知看向何处。他的下唇已被自己咬出了血,双手紧紧绞在一块,身子也不断颤抖,仿佛狂风之中的一根孤木,只需再多一分力便可将他压倒。

叶令时放下笔,低头看了手中账单许久,无意间又瞟到被他放在一旁的女子画像。

他这么多年,别说倾心女子,就是对待身边之人都带着七分冷淡。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沈寻言。从那次之后,叶令时害怕自己会一次又一次地用热脸贴冷屁股,便用孤傲与冷漠将自己伪装起来。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刀枪不入,可看见沈寻言那副脆弱的模样,他居然还是有些动摇。只是他很快清醒,就算帮助沈寻言,他也不能让沈寻言过得快活,最好是……将一生都交予他掌控。

“我可以帮你。”叶令时说着,从案上拿起一张白纸,还有一方红色印泥,走至沈寻言面前,在他希冀的目光之中,将这两样东西放在他面前的矮几上,冷笑一声,以话语为刃,将沈寻言的尊严砍碎,“只要你留下来,做我一辈子的男宠。”

而后,叶令时便欣赏到,那双充满希冀的眼眸,再度被绝望占据。

13

沈寻言的脸上瞬间血色全无,身体似乎颤得更厉害了些,绝望而惊恐地看着叶令时,颤声道:“你……你说什么?”

叶令时却淡淡地看着他,语气仿佛在说今晚吃什么一样轻松:“我不想说第二遍,只要你答应,别说是五百两,只要你在这里一天,你的母亲和妹妹我都会好生安置。”说罢,便将手中兔毫往矮几上一按,紧紧盯着沈寻言,问到:“如何?”

沈寻言颤抖着闭上了眼,良久,才缓缓睁开,一点又一点,伸手拿起桌上那只兔毫。

反正他此生已是不幸,就算再不幸一些,又如何?能换得母亲和妹妹一生平稳,已是足矣。

沈寻言颤抖着写下自己的卖身契,绝望却毫不犹豫地签字画押,罢了,待叶令时拿走纸笔和印台,声音仍然颤抖:“那五百两……我明日便要,送去码头旁的驿站。”

“银子你不必担心,不过,你必须将内情一五一十地告知。”叶令时说着,将那张卖身契举至沈寻言面前。

沈寻言颤抖着,垂下头,一字一句地道:“我娘……把妹妹……卖给了醉香楼……要五百两才能赎人。”

叶令时听罢,眉头一挑,心想沈寻言还真是够倒霉的。他娘把他妹妹卖哪里不好,偏偏是醉香楼。那背后的主儿,当今天下可没几个人能惹得起,除了用银子赎人也别无他法。

叶令时再度俯身,想拿起桌上的印泥和笔,却闻见一阵淡淡的皂角香味。他微微起身,却贴近了沈寻言,问到:“你洗过澡?”

沈寻言浑身一颤,将身子转向另一侧,低声应道:“嗯……”

叶令时思索一番,还是站直了身子,走回方才坐着的案前,淡淡道:“那你下去休息吧。明天我让人收拾好侧间,你就搬进去住。以后和其他人一样,叫我少爷。对外你不必担心,我会说你是船队请的风水先生。”

沈寻言站起身,低声应是,而后摇摇晃晃地走出了房门。

14

第二日,叶令时准备好票据,便随着沈寻言一同前去码头旁的驿站。

沈寻言敲响房门,朝着门内道:“是我,我来赎人。”

房门打开,正是昨天那个男人,他邪笑两声,说着:“你小子不赖啊?”抬眼却见叶令时面色冰冷地站在一旁,顿时堆起讨好的笑容,道:“哟!这不是小时老板么!”

叶令时一家子,在山庄里边负责经商的各类事务,藏剑山庄的生意到哪儿,他们的名声就到哪儿。尤其是时字辈这一代,个个手段了得,故而道上的人几乎都认识。叶令时在这辈里年纪最小,故而被道上称作“小时老板”。

叶令时冷哼一声,将装有票据的木盒甩在那人身上,“少废话,人交出来。要是少了什么,这五百两你别想拿。”

男人打开木盒子瞧了眼,顿时双眼泛光,又对叶令时讨好一般地笑了笑,“醉生楼要的,我哪儿敢碰,早知道是您要这人,我就给您打个折。”

叶令时眉头一皱,不耐烦道:“别跟我啰嗦,放人。”

男人点头哈腰,让叶令时息怒,转身便去屋里将那小姑娘拎来,丢给了沈寻言。

沈寻言连忙将小女孩抱起,见她只是睡着了,这才松了口气。

二人将女孩带回山庄,沈寻言本想在一旁守着,可叶令时非要去扬州城。沈寻言本来还倔强地不想去,可是看着叶令时逐渐阴沉的面色,沈寻言总有些不安,只得随叶令时去了。

15

叶令时带着沈寻言,去的不是别处,正是大名鼎鼎的醉香楼。沈寻言站在门口不愿进去,最后几乎是被叶令时拖着走进其中。

“哟,小时老板,您又来了!今日想选哪位姑娘呀?”二人刚刚进去,一位浓妆艳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妇人便迎出来,满脸堆着笑,向叶令时打招呼,却看也没看一旁的沈寻言一眼。

而沈寻言也不在意,只默默站在叶令时身旁,当自己不存在。

叶令时摆了摆手,“今天不用。”说罢,脑中突然灵光一现,猛然将沈寻言扯至怀中,暧昧一笑,“只是带他买些东西。”

沈寻言一愣,顿觉羞耻万分,耳朵和脸颊红成一片,想要挣开,却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只得默不作声,任由叶令时动作。

老鸨瞬间心领神会,也不多说,将叶令时和沈寻言带入后院。

老鸨带着二人进了间放着一排排橱柜的屋子,转身对叶令时笑道:“不知老板想要些什么?这儿的东西您随便挑,都是全新的。”说罢,又将沈寻言上下打量了番,“看这位的身板儿,您可不能玩得太厉害呀~”

沈寻言只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要不是想到自己已经签下卖身契,他一刻也不想留在这个地方。

哪知叶令时竟说出让沈寻言更为吃惊的话:“无妨,他受得住。”说罢,便转过头,十分不怀好意地看了沈寻言一眼。

沈寻言羞愤难当,转身要走,却只听叶令时一声轻飘飘的“你妹妹……”

沈寻言动作一僵,只能忍住心中不适,转身站回叶令时身侧。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沈寻言可谓是大开眼界,只见叶令时让小倌取下一个又一个抽屉,时不时挑选几样奇形怪状的道具,最后,竟取了个和那抽屉一般大的箱子才装下。

方才叶令时挑选之时,沈寻言便在一旁听老鸨的报价,这一箱子东西,最便宜的都是十两银子,一箱子下来可得有个几百两。

沈寻言看着怀中抱着的檀木箱子,只觉得无比肉疼——这些银子,让他用一两年他也用不完,如今居然被叶令时用来买这些物什!

沈寻言顿时对叶令时更加厌恶,而且一旦知道这些物什都是给自己用的,沈寻言便一阵恶寒。虽说他早料到会有此事,毕竟叶令时让他留下,是让他当“男宠”的。可他仍会抗拒,毕竟这样的事,比跪下求叶令时不知羞耻多少倍。

16

回到山庄,那箱东西被叶令时丢给下人清洗,而沈寻言则被他领着看妹妹去了。

二人进屋之时,小女孩已经醒了,侍女正在给她喂粥。

“思妍!”沈寻言心绪激动,也顾不得看叶令时的心情,扑到榻边,将小女孩紧紧抱住。

小女孩儿愣愣的,良久才轻轻抱住沈寻言,懵懂地喊到:“哥哥?”

一旁的叶令时听见这小女孩名字,倒是觉得有些好笑。他们的母亲如此对待他们,却对他们的父亲念念不忘,一个叫“寻言”,一个叫“思言”。

“是我……我是你的哥哥,沈寻言。”沈寻言松开沈思妍,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只是他笑着笑着,眼角竟不断滚下泪水。

叶令时看到沈寻言这样,不知怎地,竟觉胸口一阵闷痛。他挥了挥手让侍女下去,自己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只站到小女孩身后不远处,紧紧盯着沈寻言。

小女孩听见沈寻言的名字,又愣愣地问他:“你真的是我哥哥?可是娘亲说,妍儿没有哥哥……”

沈寻言心中绞痛,却擦去脸上的泪,深深呼吸,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稳一些:“你两岁的时候我就离开了家里,你不认得我……也是正常。”说罢,他又笑着牵起妹妹的手,柔声道:“你看,你叫沈思妍,我叫沈寻言,名字里有两个字是一样的。而且,昨天我是在家门口看见的你,对不对?”

沈思妍愣了愣,而后整张小脸便一点点皱起来,泪水也止不住地流下。小女孩扑进沈寻言怀中,哭得撕心裂肺。

沈寻言也心痛无比,可是此刻,他只能强笑着,用尽量温柔的语气,安抚沈思妍:“没事了,哥哥救了你,以后也会一直保护你,思妍乖,不哭了。”

沈思妍又哭了会儿,才从沈寻言怀里抬起头,哽咽道:“哥哥……你去了哪里?带我走好不好?我不想回家,不想看到娘亲……”

“这……”沈寻言面上笑意一僵,如今他也没有安身之所,只能寄人篱下,又能带沈思妍到哪里去?他抬头看了叶令时一眼,却见对方微微摇头,面色冰冷,显然没有商量的意思。

沈寻言眼神一黯,只得摸了摸妹妹的头发,柔声道:“妍儿乖,休息好了就回家去,哥哥就在藏剑山庄,有事你可以来找哥哥,而且,哥哥会定时把工钱送回家。”

沈思妍却又扑到沈寻言身上,抱紧了他的肩,似乎又哭了起来,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我不要……娘亲她只想把我卖掉!哥哥……我不要回家……”

沈寻言无法,只得再度抬头,哀求一般地看向叶令时。可叶令时仍然淡淡地盯着他看,毫无动作。沈寻言猛然一颤,发觉自己已然无能为力,只能紧紧抱住沈思妍。

叶令时的视线一直在沈寻言身上,此刻见他如此,叶令时眉头一皱,只觉心口不知怎地又闷痛起来。

叶令时瞧了沈思妍一眼,开口道:“瘦西湖畔的七秀坊,专收孤女,你要不要去?”

沈思妍听见叶令时的话,转过头来,仍带着泪痕的脸上多了几分好奇,“七秀坊?是什么?”

听叶令时这么说,沈寻言双眼一亮,面上又转悲为喜,对沈思妍笑道:“那里是武林的大门派,有很多小姑娘在那里学舞蹈和剑术。而且,她们当中很多人,要么没有爹娘,要么家中情况跟我们差不多,故而以门派为家,彼此就是兄弟姐妹。”

沈思妍双眼一亮,紧紧攥住沈寻言的衣服,声音之中已带上了憧憬:“哥哥我想去。”

叶令时叹息一声,走到榻边,又瞥了这小姑娘一眼,“明日我就派人送你去。”说罢,便一把扯住沈寻言的手臂,将他从榻上扯起。

“哥哥!”沈思妍伸出双臂,还想再抱一抱沈寻言,可沈寻言却被叶令时拽着往外走,只能眼睁睁看着妹妹纯真无邪的双眸,一点点消失在视线之中。

17

叶令时一路扯着沈寻言回到自己的院落,却没进自己的屋子,而是进入一旁的侧间。侧屋空间比主屋小了不少,因为与主屋仅仅一墙之隔,大部分的地方都分去了主屋。

好在藏剑山庄的屋子本就宽敞,这侧间除了一张木榻,还摆有一间橱柜,一方矮柜,一个矮几,矮几旁还放着两个软垫。如此,屋里也还有空余之处,仍可以摆下不少东西。屋里一尘不染,显然才被下人打扫过。

叶令时进屋之后,也没客气,直接一把将沈寻言甩到榻上。

沈寻言自一阵眩晕之中回神,见到的便是叶令时那张冷漠的脸,和让他恨不得就地自尽的冰冷命令:“脱。”

沈寻言颤抖着,脑内几乎天人交战,想要自尽的念头不断涌出——可是,妹妹,他还有妹妹,他还不能死,至少要让妹妹幸福地活下去。

沈寻言垂下头,双手如痉挛一般颤抖着,轻轻搭上自己的腰带。可是,他的手不断地在颤抖,即便摸到了打结之处,却如何都解不开。

如此不过片刻,叶令时便耐心尽失,直接上榻,将沈寻言压在身下,双手抓住他的衣服,用力撕成碎片。

沈寻言趴在被褥上,用力咬住自己的舌尖,直到嘴里已有淡淡的铁锈味。

叶令时一边将沈寻言撕个精光,一边又笑道:“既然答应送你妹妹去七秀坊,那么,”叶令时说着,俯下身去,抓住了沈寻言的下巴,让他微微转过头来,“今天,我就要你的身子。”

沈寻言颤抖着闭上了眼,双手死死地抓住了身下被褥。如此,他的身体倒是一点点放松下来,最后只静静地趴在榻上,不说话也不动作。

叶令时十分满意他的态度,这才在他身上扫视一通。

可叶令时如何都想不到,自己看到的,居然是满身斑驳的疤痕。沈寻言身材还算匀称,比起叶令时来说是瘦了些。只是他的上半身,几乎没有一块地方是完好的,皆是皱皱巴巴的烫伤。叶令时不用想都知道,这多半是沈寻言那个母亲弄的。

叶令时心中一阵气闷,他不懂为何沈寻言被那女人如此对待,却还要为了她卖掉的骨肉如此糟践自己?

叶令时越想越气,最后一把拉开矮柜的抽屉,在一堆物什之中,拿出一盒软膏,一个小瓶子,还有一根细短的玉质伪物。

沈寻言将脑袋埋在被褥之中,一动不动。可是在双腿被分开、臀部被抬起之时,他还是忍不住颤了颤,死死抓住被褥,紧紧咬住牙关,将舌头蜷缩起来,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要活下去。

很快,从未被人触及的隐秘之处传来一阵冰凉触感。沈寻言的身子瞬间紧绷,却立刻又泄气一般地瘫软下来。他想哭,眼中却流不出一滴眼泪;他想嘶吼,却无法张开嘴。只能绝望地感受着,一个本不属于体内的东西,自那隐秘处探入。

叶令时本想直接用那伪物,可那物虽说细,怎么也有他两根指头那么宽,故而叶令时先伸了根手指进去。

见沈寻言的身子绷紧又放松的模样,再感受着将他的手指紧紧吸附的内壁,叶令时在心中无奈地叹气,想来还是那醉香楼的小倌更适合做这事。

待到手指已在沈寻言体内进出自如,叶令时这才将手指抽出。软膏已被沈寻言体内温度融化成粘稠液体,粘连着叶令时的指尖与那穴口。叶令时随意将指尖上的东西抹在沈寻言臀肉之上,这人便又是一阵紧张的颤抖,甚至穴口也忍不住缩了缩,将那软膏挤出噗嗤声响。

叶令时还是没有急着塞那伪物,倒是拿起一旁的瓷瓶,倒出两粒桃红色的小丸。若是仔细闻一闻,还能闻到小丸散发出的幽香。

叶令时闻了闻,将此药品质在心中赞叹了一番。他念及沈寻言约莫是初次,故而只选了药效较轻的一种。而且看沈寻言这种反应,多半就是初次,叶令时不知为何,竟有些莫名地高兴。

沈寻言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被塞入体内,可是很快就消失了。他心中一阵惶恐,不知道叶令时用的什么手段,只恨自己不能反抗。

叶令时又伸指进去,在柔软紧致的内里摸了摸,见那药丸已然融化,便抽了手指,拿起一旁的玉器,慢慢地涂满软膏。

沈寻言静静地等着叶令时接下来的动作,可是叶令时久久不动,沈寻言却觉得身体越来越热,尤其是方才被叶令时进入过的地方,像是有火苗燃烧一般,难受无比。意识也开始逐渐混乱,他实在无法忍受后穴之中似火烧一般、又麻又痒的感觉,向那处伸出了手。

下一刻,手腕便被一只有力的大掌紧紧抓住,叶令时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想干什么?”

沈寻言猛然一惊,混乱的意识恢复了些许。他发现,自己居然想把手指伸进去……

一根冰凉的东西突然被一点点推入体内。沈寻言能感觉到,此物与方才进入的东西不一样,又冷又硬,撑得他内里发疼。他本能地收缩排斥,可是却敌不过叶令时手上推进的力量,只能感受着那物一点点深入。

叶令时见玉器已被沈寻言的后穴吞下,只留了便于抽出的把手在外,于是便松开了手。哪知他刚刚松手,那物便被沈寻言挤出来些,叶令时无法,只得又抵上那物,直到它不再被沈寻言挤出。

叶令时这才坐到榻上,对沈寻言命令道:“起来。”

沈寻言一点点撑起身子,只觉稍稍一动,后穴里那物也跟着动。而且只要他想把这物挤出,穴口收缩之时总会又酥又麻,让他感觉十分奇怪。只不过这东西塞进来之后,他体内那种火烧的感觉似乎稍微淡了些。

叶令时抬起沈寻言的下巴,与他对视,笑道:“方才是我给你脱的衣服,现在该你了。”

沈寻言猛地一颤,看着叶令时身上的金色华服,如何都伸不出手。

叶令时见状,将他抱入怀中,却抬高他的身子,伸手握住那玉器的柄,轻轻抽插,语气明显已有一丝不耐烦:“我的耐心有限。”

沈寻言轻颤着,只觉被那物蹭过的地方酥麻无比,让他忍不住,从鼻间溢出一声呻吟。罢了,沈寻言才后知后觉,方才那暧昧声音竟是他发出的。只是他很快就没有精力去想,后穴那物抽插得越发快速,阵阵陌生的,让意识都逐渐麻痹的感觉传来,让他浑身颤抖,忍不住挺起了腰身。

突然,身下腿间一阵快意传来,沈寻言低下头,只见自己腿间那物不知何时已经傲然挺立,顶端溢出些许浊液,却因为根部被叶令时掐着,无法释放。

叶令时手上掐得紧了些,冷冷道:“你最好快点动作,这衣服要是弄脏,你赔不起。”说罢,叶令时瞧了眼沈寻言头上的恨天高。他本想让沈寻言戴着这东西跟他做,会更有感觉一些,然而现在,他估计更需要沈寻言的发绳一用。

叶令时伸手解下沈寻言的发冠,拆下他的头绳,而后缠绕上他的性器根部,稍微拉紧了些,再系上一个漂亮的结。

沈寻言扶着叶令时的肩,颤抖喘息不止,却仍没有帮叶令时脱衣服的意思。叶令时便松开手,不再抚慰他,淡淡道:“脱掉,我就帮你解开。”

沈寻言的意识逐渐模糊,恍惚之中,他看见自己伸出手,摸上了叶令时的腰带。

没过多久,叶令时身上的衣物便被尽数脱下。叶令时随手将它们丢至榻下,却没有依言解开沈寻言腿间的束缚,而是后退了些,将沈寻言的脑袋一点点按下,直到沈寻言的脸几乎贴着他的腿间。

叶令时毫不害臊地将腿间那物展现给沈寻言看,而后便又笑着,在沈寻言残存的尊严碎片之上,狠狠踩了一脚:“用你的嘴,让它立起来。”

沈寻言猛地一颤,面上如火燎一般热了起来。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反抗,只能闭上眼,贴近叶令时的那物,直到嘴唇触上一片柔软,嘴角和脸颊之上,一阵被细小东西扎着的刺痛。

叶令时又笑道:“想来今天是第一次,我就教你一遍。以后可要记牢了,先用你的舌头舔,然后把它含进去,别用牙齿。”

听见叶令时说“以后”,沈寻言便又是一颤,而后遵照叶令时的话,伸出舌头,在那柔软之物上舔舐。沈寻言一边舔,叶令时一边在上面指示,不过片刻,叶令时的东西便半硬起来。

之后,便是含进去。叶令时也没指望沈寻言第一次能做得多好,可沈寻言实在太差,光是含进去,就不知道用牙在叶令时的命根子上磕了多少下,疼得叶令时差些就软了。叶令时只得作罢,让沈寻言含着顶端舔便是。

待到叶令时的东西完全挺立,沈寻言突地被抓住头发,被迫起身,而后,便被叶令时压在了榻上。

沈寻言闭着眼,不敢看二人现在的样子。在后穴一阵快意之中,一直塞在他体内的东西终于退出去,只是那蹭过穴口时发出一阵暧昧水声,让沈寻言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叶令时飞快地将软膏抹在自己的东西上,一手扶稳沈寻言的腰,将那物抵上被开拓好的穴口。

沈寻言突然急促地喘息起来,脑袋里又是一片混乱,隐约又有自尽的声音在叫嚣着,可更多的,居然是对那物进入的渴望……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样,明明没有接触过这样的事,却感到莫名的空虚。

叶令时另一手解开沈寻言分身根部的束缚,只见身下人的身子猛然绷紧,分身射出一股股浊液,嘴里毫无自觉地呻吟出声,穴口也收缩不停,将他的顶端紧紧吸附。叶令时低喘一声,便于此时,强硬地挤开穴口软肉,将自己的巨物一点点挺入。

沈寻言的呻吟顿时带上几分痛楚,双手也用力抵在叶令时肩上,推拒着他。叶令时不过刚刚将头部塞进去,便作势要退出,同时低声对沈寻言道:“你可要想清楚了……”

沈寻言突然低声呜咽起来,颤抖着放下双臂,转而抓住身侧的被褥。

窄小的穴口被巨物蛮狠地撑开,方才那物完全无法与之相比。内壁被那硬物撑得酸胀无比,沈寻言本能地收缩排斥,却只是徒添一分撕裂的痛楚,只能不断地喘着气,试着放松身体,好让这份痛楚能减轻一些。

叶令时不过进去一半,便疼得退了出来。他睡过的,都是在床上身经百战的人,他喜欢那样的感觉,不像一部分人偏爱雏儿的紧致。他虽然知道,第一次做这事儿的人都紧,可没想到居然会这么紧,差些将他的命根子都夹断了去。

叶令时无法,只得又抹了遍软膏,将沈寻言的腿分开大些,再度挺入他的体内。

沈寻言仍喘息着放松,可那物实在太大,不管他如何放松,内里都像撕裂火燎一般疼痛,偏偏还强硬地挤向深处。即便有药物作用,快感还是没能抵挡过痛楚,让沈寻言的分身都软了些。

叶令时似乎没了耐心,用力一顶,那物便猛然深入一寸。沈寻言猛然一颤,痛呼出声,双手抵上叶令时的肩,在喘息的间隙,呼出混乱的哀求:“疼……求你……停下……啊……”

叶令时啧了声,心想自己都进去了大半,哪还有停下的道理?但看沈寻言面色惨白,显然是疼得不轻,故而叶令时也不再深入,只试着轻轻抽出,再向内挺入。

每次挺入之时,沈寻言总会颤得更厉害些,穴口摩擦过柱身,不断发出暧昧的水声,沈寻言微张的唇也不由自主地低声呼出呻吟。

叶令时如此插了一会儿,性器已差不多没入沈寻言体内。而沈寻言的性器也再度立起,嘴中喘息又逐渐湿热,想来应是疼痛消退之后,药效再度显现了。

感觉分身被紧紧地包裹着,叶令时不由得喘息一声,心想这雏儿果然不一样,貌似是比那些熟柿子舒服一些。叶令时试着在沈寻言体内操弄,沈寻言便又是一阵痛呼,甚至在叶令时肩上掐了一下。

叶令时习惯了大开大合的操弄,而沈寻言乃是初次,根本受不住他的动作,几次下来,疼得眼角都泛起泪花。叶令时也好受不到哪去,于是只得放慢动作,尽量轻柔地在沈寻言体内进出。直到沈寻言嘴里的痛呼变成暧昧呻吟,穴口也欲求不满地随着他的动作缩张,叶令时这才逐渐加快速度,加大了力道,柱身迅速地磨砺着穴口,顶端凶狠地击打着甬道深处的软肉。

随着二人越发激烈的交合,沈寻言身上的药效尽显。此时在那春药作用之下,他早已忘却什么羞耻与尊严,只攀紧了叶令时的肩,在一次又一次空虚与被填满的快感之中绷紧了身子,分身也失控地吐着浊液,嘴中呼出的,只有湿热的喘息,还有无比柔弱暧昧的呻吟。

……

那物抽出之时,沈寻言只觉穴口一阵酥麻,忍不住又是一颤。意识逐渐回笼,沈寻言却仍闭着眼,不敢看自己此时的模样。待到叶令时起身,他将自己蜷缩起来,却在手臂触到胸膛小腹之时,感受到上面的一片粘稠。

叶令时从榻上起身,却突地一阵头晕目眩,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他知道原因大概是昨晚查账太晚,没有休息好,今天又跟着沈寻言跑这跑那,回来还做这种事,有些体力不支。故而他也没心思管沈寻言如何,只随意用薄被将身体擦干净,一边穿起衣物,一边对沈寻言说:“待会儿我让下人来清理,你累了就在屋里休息。”

沈寻言没有回话,叶令时也不在意,穿好衣服便走出了房门。

沈寻言抱紧了自己的身体,颤抖着,无声地哭泣。

18

过了一会儿,果然有几个下人推开房门进来。几人将水桶抬进之后便退了出去,只留下两个侍女,为沈寻言擦身。沈寻言只觉心灰意冷,任由这两个侍女将他从榻上扶起,擦拭他身上的污渍。

只是被触及腿间之时,沈寻言瞳孔一缩,猛地拍掉那侍女的手,呵斥到:“别碰我!”

这一下显然将侍女吓得不轻,当下便不敢动作,只恭敬地将擦身的布巾放在一旁,而后退了出去。

沈寻言深吸一口气,这才缓缓低下头,往腿间看去。只见腿根处不少白色星点,也不知是谁的东西。

沈寻言自榻上站起,双腿一阵脱力不说,甚至还残留有仍被插入的错觉,以及什么东西不断从内里流出的感觉。

他颤抖着走到水桶旁,不过刚踏入一只脚,整个身子便脱力地摔了进去。他顿时感到无比疲惫,干脆就由这热水泡着。

片刻之后,房门被敲响,沈寻言没管。外面那人敲了几次之后,将门悄悄开了个缝,见沈寻言已泡在桶里,便将门打开。来的人还是方才的两个侍女,她们向沈寻言行礼之后,便进入屋里,麻利地换下了脏污的被褥,再铺上干净的,还不忘为沈寻言留了套干净衣物。

沈寻言在桶里坐了一会儿,感觉身后的东西似乎都已经流了出去,双腿似乎也没有那么酸了,这才从桶里起身。

沈寻言换上那身衣服,明黄色的广袖长衫,套在他身上稍微大了些,多半是叶令时的衣服。看着已经被清理干净的软榻,沈寻言一阵恍惚,难以相信,自己方才居然在这张榻上,被叶令时……

19

叶令时回到房里倒头便睡,待他在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里转醒之时,屋内已是一片漆黑。他还没来得及感叹自己一觉睡到了晚上,便听见叶雨时带着几分怒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叶令时你给我出来!你一定要给我说清楚!”

叶令时无奈地叹息一声,起身开门。也不知道自己的老姐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这么大火气。

房门刚刚打开,叶雨时挺着微微鼓起的肚子举步便入,手上一把揪住叶令时的衣襟,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骂:“好你个臭小子!让你娶妻你不娶!现在都会在家里养什么男宠了?你……你!你气死我了!”

叶令时倒吸一口凉气,连忙将叶雨时扶稳站好,柔声道:“姐,你别生气啊,你现在不能动怒,万一伤着我外甥怎么办!”

叶雨时还是气鼓鼓的,怒道:“那你说清楚!怎么回事!”

叶令时摆了摆手,“他要卖身给我,我就同意了。。”

叶雨时伸出手,“卖身契拿来我看看。”

叶令时却难得在姐姐面前强硬,“不给。”

叶雨时又有些生气了,喊到:“叶令时!”

揉了揉发疼的耳朵,叶令时无奈道:“他都卖身给我了,还能怎么样。姐,你怎么知道的?”

叶雨时一愣,没有将侍女供出来,只冷哼一声,“你管不着!”

叶令时多半能猜到是下人告的密,但他也不想追究,只对叶雨时道:“姐你有空在这里训我,不如去教训那个下人,让他管好自己的嘴。这男宠我是养定了,姐你也别白费力气,还是省着点,好好养我那小外甥。”

叶雨时无奈地叹了口气,话中已带了几分委屈:“你什么时候脾气变得这么倔?竟连姐姐的话也不听了?”

叶令时知道她想打柔情牌,可他最不吃这套,故而不为所动,只做了个送客的手势。

叶雨时还不死心,又道:“那……你让我见见他,总行吧?”

叶令时倒是没想到叶雨时会这么说,这个要求也不是什么难事儿,故而叶令时爽快地答应了,带着叶雨时去了侧间。

20

叶令时带着叶雨时进屋之时,沈寻言正在用饭。

沈寻言长发披散,还带着几分湿气。他身着明黄色的广袖长袍,正襟危坐,上身挺直,吃饭的动作轻柔缓慢,风度翩翩。即便是房门被叶令时姐弟推开,他也不问不顾,仍默默地吃自己的饭。

叶雨时一时有些看呆了去,本以为叶令时是从醉香楼接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小倌回来,哪知道,竟是如此一个身姿挺拔,气质出尘的男子。

叶雨时虽不知其中缘由,但想到,既然是这样一个男人,待在家里似乎也没什么影响,只要不传出去便是。

叶雨时临走前,深深看了叶令时一眼叹道:“阿令,姐姐准你玩两年,可你要明白,你该成亲了。这人的事儿我先不管,等你收心之后,一定要给我娶个好弟媳,听到没有?”

21

叶雨时走后,叶令时闻着屋里菜香,这才发觉自己一天没吃东西,有些饿了。于是便走进屋里,在沈寻言对面的软垫上坐下,四处找了找,终于在榻边找到一条红绳,用力扯动之后,门外便传来一阵铃响。

叶令时吩咐下人再去准备几个菜,而后转头对沈寻言笑道:“你需要什么,只管叫下人便是,像我刚才那样。”

沈寻言淡淡应了声嗯,便又低头吃饭,不搭理叶令时。

叶令时也不在意,只低头看桌上的菜,发现素菜都几乎被吃光,只剩了些肉。叶令时这才想起来,沈寻言如今怎么说都是个道士,自然不吃荤,亏他还让人做了河鲜,如今也只能他自个儿吃了。

待到下人将叶令时喜欢吃的菜端上来,沈寻言已经吃饱了。他本想起身,却因为叶令时一句:“陪我吃。”的命令,而不得不继续坐着。

叶令时吃饭可不像沈寻言那般正襟危坐,只随意地盘着腿。而且他的吃相也不好,几乎是狼吞虎咽,像是几天没有吃过饱饭一样。

沈寻言看向叶令时的目光之中,带上了一丝鄙夷。可他不知道,叶令时回航之时,船上吃食本来就少,回到山庄里还得忙着查账,确实好几天没吃过饱饭了。

不过,沈寻言看向满桌饭菜,心中又添了几分羡慕——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见一张桌子上摆了这么多菜。

一炷香的功夫,叶令时已将桌上的菜吃了个精光,又叫来人,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干净。

沈寻言暗自感叹了一番叶令时的饭量,一抬头便发现,叶令时正紧盯着自己。沈寻言顿时有些紧张,移开视线,不再看叶令时。

二人一时相顾无言,叶令时便默默地将沈寻言打量了番。

衣服如他所料,稍微大了些,看来还得去找裁缝给沈寻言做几套衣服。

叶令时眯起眼,用目光勾勒出沈寻言的身子。

沈寻言察觉到叶令时的目光变化,可是却无处可逃,只能任由他看着。

叶令时突然起身,走到榻边坐下,拍了拍身旁的被褥,看向沈寻言,“过来。”

沈寻言猛然一颤,却还是撑起身子,以尽量平稳的步伐走到叶令时身前。

可是叶令时怎么说也在床上阅人无数,一眼就看出沈寻言不太舒服,于是便一把将人扯入怀中,一手抱着他,一手又打开矮柜翻东西。

沈寻言不知道叶令时又要干什么,瞬间浑身紧绷。

叶令时摸出一盒药膏,还有一根比白天那个更粗一些的玉器。

他能感受到沈寻言的颤抖,知道沈寻言的排斥与害怕,可他不打算停手,毕竟签下卖身契的,是沈寻言自己。现在他做什么,沈寻言都得由着他。

沈寻言趴在叶令时肩上,不敢看叶令时拿了什么东西出来。很快,他的腰带便被解开,长衫的下摆被撩起,裤子也很快落地。

沈寻言紧张地喘息着,突地,一个冰凉湿滑之物,贴上了白日被使用过的那处。沈寻言抓紧了叶令时的肩,身体不住地颤抖,穴口也紧缩着,阻挡着那东西的进入。

叶令时突然在沈寻言耳尖咬了一口,沉声道:“别怕。”

可沈寻言却仍紧绷着身子,丝毫都没有放松下来。

叶令时啧了声,一把抓住沈寻言的头发,将他从自己肩上拎了起来。

沈寻言面无血色,一副惊恐无比的模样。叶令时倒是不为所动,毕竟他没想伤害沈寻言,也不知道他在怕什么。现在,他只要沈寻言放松,故而又摁住他的后脑的发丝,突地将他吻住。

沈寻言愣怔一瞬,还未及反抗,便察觉那湿软灵活的东西钻进了嘴里,蛮横而霸道地侵占他口中的每一寸领地。沈寻言的脑袋瞬间一片空白,想要用舌抵抗那物,却被它缠绕着翻搅。

叶令时吻着他,察觉到他已然渐渐放松,便手上用力,将那根裹了药膏的玉器插入沈寻言体内。

待叶令时松开沈寻言之时,沈寻言猛地一颤,垂下了头。

叶令时又摸了摸那伪物的柄,确认它已完全塞入,这才伸手把沈寻言的裤子捡起来,为他穿上,同时,对他说到:“这东西你先带一夜,明天早上我亲自来取。”

沈寻言再度面色苍白,难以接受,却不得不接受叶令时的要求。

叶令时抬起沈寻言的脸,只见他面容有点扭曲,便知道他肯定不愿意。但是他们两个之间,叶令时说了算,故而叶令时命令道:“你站起来试试。”

沈寻言身子一僵,那物塞在体内本就奇怪,叶令时居然还要他站起来……可是,他除了遵从,别无他法,故而,沈寻言颤抖着,将双脚踩在地上,扶着叶令时的肩,才勉强站起来。

叶令时轻笑一声,十分满意,“若不想下次再疼得死去活来,你最好还是听话。”说罢,伸手抚上沈寻言的腰侧,顿时,后者身子一软,往地上倒去,还好叶令时及时将他接住。

叶令时把人抱到榻上躺好,看着他的眼睛——尽管沈寻言并不与他对视,笑道:“好好休息吧,我的……小,男,宠。”

22

夜里,沈寻言想自己把那物取出。可他从未用过这种东西,不过握住把手稍稍一动,内里便一阵酸痛,还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感觉。到最后,沈寻言已弄得满头大汗,还是拿不出这玩意儿,也只能如此睡了一夜。

23

第二天早上,叶令时来到侧间,叫醒了沈寻言,为他取出那东西。

那物抽离之时,后穴突然一阵疯狂的酥麻快意,沈寻言死死地咬住下唇,才忍住了即将呼出的呻吟。

叶令时还想叫人来清洗一番,哪知沈寻言飞快抵提起裤子,便往门外冲。

叶令时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问到:“你想做什么?”

沈寻言挣了挣,却没法从叶令时的禁锢之中逃脱,只得说到:“去看我妹妹。”

叶令时冷哼一声,“她已被我派人送去七秀坊。”

沈寻言愣了片刻,心中突地冒出一阵怒火,猛地甩开叶令时的手,怒喝:“你、你就这样,一声不响把她送走了?”

叶令时淡淡道:“不然呢?我只答应送她去,没说送她去的时候要告诉你。”

“你!”沈寻言突然死死攥住叶令时的衣襟,一双充满愤怒的眼紧紧瞪着他,甚至已有几分恨意,“你知不知道我和她分开了八年!还没能说上几句话!”

叶令时平静地与他对视,又问到:“所以呢?”

“你这么着急把她送走,难道……”沈寻言说着,突然面露惊恐之色,“你根本就不是送她去七秀坊……你骗我……”

叶令时微微皱眉,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攥住了沈寻言的手腕,沉声道:“沈寻言,你冷静一点。”

可沈寻言却听不进去,扯着叶令时的衣襟,拼命地摇晃,嘴里不停地喊着:“你骗我!你把她还给我!叶令时你这个畜生!”

叶令时呼吸一滞,抬手便是一拳砸在沈寻言脸上,将他整个人打得踉跄几步,撞在门上,倒坐在地。

叶令时走上前去,俯下身查看沈寻言的情况。只见沈寻言侧着脑袋,双眼无神地不知看向何处。

叶令时冷哼一声,心中也多了几分怒意,“你把我叶令时当什么人?和你一样低贱卑劣的小人么?”

沈寻言又是一颤,而后无声地落下泪来。

叶令时又想起从前沈寻言对他的态度,顿时更加气闷,说话开始有些口不择言:“别忘了你的卖身契还在我手里,你这辈子都得听我的。你想死,我就让你求死不能。”说罢,他站起身,又深深看了眼沈寻言,“若你真要寻死,恐怕我得让人把你的妹妹……从去七秀坊的货船之上丢进运河里。”

“不!”沈寻言突然紧紧抱住了叶令时的腿,颤抖着,哀求道:“不要伤害她……”

叶令时冷哼一声,踹开了沈寻言的手,“那就少拿你那肮脏的心揣测别人,做好你的男宠就是。”说罢,他又俯身抬起沈寻言的下巴,唇边挂上一抹冷笑,“你以为,就你昨天那样能让我满意?你比醉香楼的小倌还要不如,今日我能让她搭上早发的船队,你也应当知足了。”

叶令时说罢,不再与沈寻言多言,也没了和他一起用早饭的心思,摔门而去。

24

五日后,叶令时的船队出发,和之前有些不同的是,这次他的身边多了个沈寻言。

上船之时,叶令时看着身旁的沈寻言,突然一阵恍惚。小时候,他的梦想就是和沈寻言一起出船。如今梦想实现,他们二人却已不复当年。

叶令时对外说,沈寻言是他给船队找的风水先生,可这说辞难免有些奇怪,唬不住人。船队的人心里都好奇沈寻言的真实身份,可是叶令时本就是个难接近的主,沈寻言也端的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是以船队已行了半个月,还无人敢去询问。

经过那一次之后,沈寻言总是担心叶令时会找他麻烦,可是忙于工作的叶令时,几乎完全当他不存在。船队每到一个地方,叶令时下船以后都是在做生意,上船之后都是在查账,别说找沈寻言麻烦,就是和他说句话都困难。

而叶令时带上沈寻言,不过就是怕自己不在山庄,让沈寻言跑了。虽然沈寻言心里明白得很,为了妹妹平安,他必须留下,但叶令时不放心。故而这一趟,除去偶尔帮叶令时端茶送水之外,沈寻言成了个闲人。

叶令时经常忙得饭也不吃,每次都是沈寻言吃完之后帮他留着点,还得沈寻言提醒了,他才想起来吃饭。

这一晚,叶令时又在驿站里挑灯查账。他翻账本的声音听得沈寻言心烦,故而沈寻言出门赏月,准备等叶令时查完帐再回去。

哪知沈寻言回屋之时,见到的竟是趴在账本上睡着的叶令时。

沈寻言顿时有些为难——到底要不要叫醒他?若是将叶令时叫醒,这人多半又要抱着他睡,让他一晚都睡不好。可若是不叫醒他,万一哪天叶令时找他算账,那也难办。

沈寻言思索一番,还是走到矮几旁,俯下身去,摇了摇叶令时的肩,试图将他唤醒:“叶令时,叶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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