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五日后,叶令时的船队出发,和之前有些不同的是,这次他的身边多了个沈寻言。
上船之时,叶令时看着身旁的沈寻言,突然一阵恍惚。小时候,他的梦想就是和沈寻言一起出船。如今梦想实现,他们二人却已不复当年。
叶令时对外说,沈寻言是他给船队找的风水先生,可这说辞难免有些奇怪,唬不住人。船队的人心里都好奇沈寻言的真实身份,可是叶令时本就是个难接近的主,沈寻言也端的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是以船队已行了半个月,还无人敢去询问。
经过那一次之后,沈寻言总是担心叶令时会找他麻烦,可是忙于工作的叶令时,几乎完全当他不存在。船队每到一个地方,叶令时下船以后都是在做生意,上船之后都是在查账,别说找沈寻言麻烦,就是和他说句话都困难。
而叶令时带上沈寻言,不过就是怕自己不在山庄,让沈寻言跑了。虽然沈寻言心里明白得很,为了妹妹平安,他必须留下,但叶令时不放心。故而这一趟,除去偶尔帮叶令时端茶送水之外,沈寻言成了个闲人。
叶令时经常忙得饭也不吃,每次都是沈寻言吃完之后帮他留着点,还得沈寻言提醒了,他才想起来吃饭。
这一晚,叶令时又在驿站里挑灯查账。他翻账本的声音听得沈寻言心烦,故而沈寻言出门赏月,准备等叶令时查完帐再回去。
哪知沈寻言回屋之时,见到的竟是趴在账本上睡着的叶令时。
沈寻言顿时有些为难——到底要不要叫醒他?若是将叶令时叫醒,这人多半又要抱着他睡,让他一晚都睡不好。可若是不叫醒他,万一哪天叶令时找他算账,那也难办。
沈寻言思索一番,还是走到矮几旁,俯下身去,摇了摇叶令时的肩,试图将他唤醒:“叶令时,叶令时?”
叶令时打了个激灵,双眼微微睁开,下意识地伸手往衣服里摸索,却摸了个空。他这才惊醒,起身想找什么东西,却在抬起头的时候看见了沈寻言,愣怔片刻,才恢复意识。
沈寻言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站在一旁紧盯着他,不敢动作。
叶令时又低头看了看账本,眉头微皱,觉得此行之后,或许他得好好休息一段时日。
25
如今,沈寻言活下去的意义,是沈思妍。偏偏叶令时这一整个冬天都带着他在外面跑,他虽求叶令时带他去看妹妹,也没有机会可以去。好在妹妹每隔数日便会给他写信,写个回信的事儿,叶令时还是准的。
秋天的时候,叶令时就想休息了,可他那几个哥哥不同意,让他怎么说也要干完今年,然后明年一年的时间都准他休息。叶令时无法,只得听哥哥们的话,跑完这个冬天的单子。
今日的送货地点是扬州城,只是很少的一批货物,故而叶令时只带了沈寻言一个人,还有一辆十分宽敞的马车。
货物堆在马车深处,他们二人则对坐在靠着车夫的外侧。
沈寻言第一次坐马车,紧张得不得了,屁股紧紧贴在椅子上,手也扒着一旁的车门。
叶令时在心里叹气,心想这人还真是没有当男宠的自觉。而后他招了招手,示意沈寻言过来。
沈寻言有些为难,如今让他在这坐着都难,居然还要去叶令时那里?他又看了叶令时一眼,发现果然又是那副不容商量的表情,只得松了手,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恰好此时,马车似乎跨过一个坎,车身猛然一抖,让沈寻言一头栽进叶令时怀里。
叶令时被他撞得胸口疼,却也没说什么,只把人抱起来坐好了,而后揽入了怀里。感受着沈寻言的体温,叶令时突然有些想做。毕竟除了送走沈思妍的那一次,叶令时都因为工作太忙,而没再碰过他。不过仔细想了想,叶令时还是决定过几日再说,毕竟这么久不做,想来沈寻言的那儿又和上次一样紧了,还得好好准备一下才是。
沈寻言想要从他怀里挣脱,可又不敢,只得浑身紧绷地让他抱着。只是在车身又抖起来的时候,沈寻言忍不住抓紧了叶令时的衣服。
正在沈寻言紧张无比的时候,一只手掌,突然探入他的衣襟。沈寻言脸上瞬间血色全无,身子颤了颤,并未反抗,只是默默地低下了头。
叶令时摸上沈寻言的胸膛,却摸到一片粗糙的肌肤。这时他才想起,沈寻言的身体,被他那母亲弄成了什么样。可叶令时并不在意,反而觉得这粗糙的感觉手感极好,让他流连忘返。
叶令时在沈寻言的胸膛上摸了几下,觉得他的衣服甚是碍事儿,于是双手扯住他的衣襟,用力分开,自他肩头剥下。
空气中的寒意让沈寻言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而后紧紧闭上了眼。
叶令时发现他冷,便又给他穿上,只留胸前敞开。
沈寻言的皮肤,这几年在纯阳宫养白了不少,不再如当年一般黑黝黝的。他胸前的那两处,也不似醉生楼那些小倌的色浅,而是深色的。叶令时忍不住摸了上去,用拇指轻轻按揉。
沈寻言一颤,只觉被叶令时摸过的地方,一阵酥麻的感觉,让他说不出来的难受。很快,另一边也传来同样的感觉。沈寻言从未被这般对待过,只感觉难受与惶恐,可是他无法逃避,只能颤抖着任由叶令时抚摸。
感受着那两处柔软逐渐变得坚硬,从沈寻言的胸膛之上凸显,叶令时甚是满意,又把人抱紧了,让彼此胸膛紧紧相贴,用力地吻住他的唇。
26
沈寻言跟着叶令时交过了货,被他扯着去街上闲逛。沈寻言对这种事没什么兴趣,只因为他买不起什么东西,只能陪着叶令时看。
只是,路过一个小摊之时,沈寻言一眼瞥见了一支银簪。那银簪雕的是梅花的样式,做工不算好,沈寻言觉得自己身上的钱应该够买。
叶令时正看另一个摊子上的东西看得好奇,沈寻言便悄悄走到那摊子前面,拿起那枝梅花,向摊主问到:“这支簪子怎么卖?”
摊主见沈寻言一身穿着不凡,只当他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可以讹一笔。但是他也不敢要价太高,只报了个:“十两。”
沈寻言一愣,他本以为最多二两银子,却没想到要这么贵。沈寻言无奈,只得悻悻将簪子放下。
就在此时,叶令时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在看什么?”
沈寻言身子一僵,连忙收回手,低声道:“没什么……”
叶令时低头一看这摊子上的首饰,成色都不怎么样,况且沈寻言一个男人,要什么首饰?转念一想,多半又是给他妹妹的。
叶令时转头看向摊主,“你这些东西要多少钱?”
摊主被他问得一愣,又向他问到:“不知客官,您要哪一个?”
叶令时瞥了眼沈寻言,只见他低着头,一脸窘迫的模样,显然没有告诉他想要什么东西的意思。故而叶令时在这堆首饰上扫了一眼,淡淡道:“所有。”
此话一出,沈寻言和摊主都是一愣。沈寻言心中气闷,却无法阻止叶令时。而那摊主,则报了个一百两的价格,美滋滋地为叶令时装东西。
叶令时将装满首饰的盒子丢给沈寻言,淡淡道:“你自己选。选好了我让人送去七秀坊。”说罢,见他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啧了声,“这些东西你也看得上?若真要选首饰,应当去城东那家金银器行才是。”
沈寻言的面色更加阴沉,咬紧了嘴唇,一言不发。
叶令时便又揽住他的腰,凑到他的耳畔,低声道:“东西我给你了。回去之后,像上次那样,给我乖一点。”说着,手掌迅速地在他屁股上摸了一下。
沈寻言顿时面色苍白,什么也没说,只抓紧了手里的首饰盒子。
27
回到藏剑山庄之时,沈寻言已然做好了就义的觉悟。哪知叶令时并没有碰他,只是又从那矮柜里寻了个物什,要他如同上次那样戴上。
沈寻言虽然不愿,可这样怎么说都比被叶令时上要好,而且无论叶令时如何决定,他都只能接受。
只不过,当沈寻言看到那盒首饰之时,想起妹妹的笑容,心中多了几分欣喜。
只是沈寻言不知道,第二天,叶令时悄悄地去了一趟金银器行。
一周之后,叶令时收到了金银器行寄来的盒子。打开来检查一番里面的东西,叶令时甚是满意,将那盒子关上,出门向侧间走去。
不知为何,这次沈寻言迟迟没有开门。正在叶令时起疑的时候,房门才终于被打开,沈寻言衣衫不整地站在门边,腰身颤抖着,显然站得不是很稳。
叶令时踏入屋内,转身便将沈寻言压在门上,伸手探向沈寻言臀瓣之间。他摸到沈寻言的那处,发现他昨晚塞进去的玉器已被抽出不少。他知道沈寻言带着这玩意儿不舒服,想把它取出来,只是这几日,沈寻言多次尝试,没有一次是成功的,今天想来也是如此。
不过,叶令时马上就要代替这根玉器,于是十分好心地,替沈寻言将它抽了出来。罢了,将这物随手丢在地毯上,叶令时又用手指探入甬道之中,发现确实比之前松了不少,这才满意地将手指抽出来。
见沈寻言趴在门上,颤抖着却不敢动作的样子,叶令时很想就这么把他办了。只不过他忍了这么多天,就是为了试试手里的东西,故而还是将沈寻言拉上了榻。之后,他又在矮柜里翻找,拿出一个红色的小瓶。
叶令时估摸着,这东西的效果可不像上次那桃色药丸,沈寻言多半有些受不住。可他再一想到那盒子里的东西,若没有这药,只怕沈寻言更受不住。
于是,叶令时从里面倒出两粒红色药丸,递至沈寻言面前,“吃一颗。”
沈寻言不知道这是什么,却也只能颤抖着拿起一颗,将它吃下。这东西入口即化,带着一股甜甜的香味,沈寻言的第一感觉,居然是这东西味道不错。
然而令他吃惊的是,那另一颗居然被叶令时塞进了他的后庭。感受着那东西在后穴里化开,沈寻言一阵惶恐,问叶令时:“这是什么?”
叶令时一边在矮柜里又找着什么,一边淡淡回道:“春药。”
沈寻言倒是没想到叶令时回答得如此干脆,而且听见“春药”二字,沈寻言瞬间红透了脸。
叶令时从矮柜里摸出两个银环来,又扯下自己的头绳,这才把矮柜关上。
沈寻言在一旁躺着,只觉身子和上次一样,渐渐热了起来。可不同的是,这一次除了热,还有痒。嘴里不知为何,四壁皆开始发痒,沈寻言只能不停地用舌头舔舐,才能缓解这种感觉。而后庭也是如此,无论他如何收缩,内壁的瘙痒都无法缓解。
他猜到是那药的作用,可即便猜到也无用,只能被逐渐燃起的情欲,一点点吞噬理智。
叶令时慢吞吞地脱掉自己的衣服,见沈寻言紧闭着眼,胸膛已经泛红,双腿也轻轻摩擦,不由得又暗自将醉生楼的药赞了一通。
叶令时上榻之后,沈寻言睁开眼,带着几分渴望地看着他。叶令时却不为所动,只默默地将头绳系在他的性器根部,而后如同上次一样,将他的脑袋按向自己的腿间。
若是平时的沈寻言,定然会抗拒一番,再不情不愿地为叶令时做这种事。可如今,药效发作,沈寻言浑身如火燎一般难受,何况嘴里与后穴之中瘙痒难耐,他意识混乱之间,只希望有什么东西蹭一蹭才好。故而看见叶令时性器的那一刻,已沉浸在情欲之中的沈寻言,毫不犹豫地伸舌舔上。
沈寻言疯狂地舔舐着叶令时的东西,只觉得舌头摩擦过的每一寸,快感皆如触电一般不断涌上。
叶令时低喘一声,忍不住抓紧了沈寻言的头发,心想这药可真厉害,让沈寻言舔得这么卖力不说,一边舔还一边喘。叶令时光是见他这样,就已经硬了三分。
沈寻言的舌尖一遍又一遍扫过挺立的柱身,唇角的津液不断顺着柱身滴落,淫靡非常。可他仍觉得有些不够,不只是舌头,口中的每一处都想得到满足。
“唔……”顶端一阵快意传来,叶令时闷哼一声,本想让沈寻言停下,却看见他张开了嘴,一点点将叶令时的分身含入口中。
硬热的巨物填满口腔,抵着咽喉,沈寻言却呻吟一声,眯起了眼。不待叶令时下令,他便含着这物吞吐起来,还不停地用舌头舔舐。
“操……”叶令时骂了一声,按着沈寻言的脑袋,只觉双腿都有些软了。他一时都有些怀疑,到底是药效太厉害,还是沈寻言本就是个欲求不满的人?只是沈寻言虽然舔得卖力,仍时不时会用牙齿磕两下。叶令时寻思,果然还是那药的作用。
最后,叶令时按紧了沈寻言的脑袋,紧紧抵着他口腔深处,喷涌而出。沈寻言哼哼两声,被迫将叶令时的东西吞下,立刻又开始吞吐起叶令时的东西来。
叶令时连忙将他推开了些,只见沈寻言仍张开嘴,舌头不断地蠕动着,眼中充满渴望与迷茫。叶令时突然有些后悔,早知道刚才那一颗,他就不给沈寻言喂到嘴里了。现在,他只能吻上沈寻言,用舌头去满足他那张欲求不满的嘴。
叶令时一边吻着,一边把人压在榻上。沈寻言紧紧揽着叶令时的脖颈,身体不断在他身上蹭动。叶令时伸手摸上他的胸前,寻到那两处挺立,揉捏几下,身下之人便又呼出几声呻吟,听得他热血沸腾。
叶令时从一旁摸来方才拿出的圆环。那圆环上挂着两个铃铛,稍微一碰便发出清脆响声。用两根手指从中间抵住,就能见那圆环分开一个口子,顶端细如银针。
叶令时松开沈寻言的唇,趁着他还在失神,将圆环缺口抵上他的乳头,松开了手。圆环收紧,那针穿过沈寻言的乳头,就这么扣在了上面。
沈寻言恍惚之间,只觉胸前突地一疼,很快便消散在滔天欲火之中。
另一边,叶令时也如法炮制,而且如他所料,沈寻言似乎并不觉得疼。叶令时试着轻轻拉扯那圆环,沈寻言便呻吟一声,颤抖着挺起了胸膛,让圆环之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叶令时十分满意,便又一边拉扯两个圆环,一边再度吻上沈寻言。
在阵阵铃响之中,沈寻言不断在叶令时身上摩擦,只觉口中舒爽,身下却依然空虚。他能感觉到,有一个硬热的东西抵在小腹上,于是便试着抬起腰身,想用穴口触上那物。
叶令时察觉到他的动作,连忙松嘴起身,按住他的腰身,不准他动作。可沈寻言仍然不停地扭动腰身,后穴也缩个不停。叶令时又叹了一番这药的作用,无法,只得先摸出一个玉器塞进沈寻言后庭。
沈寻言呻吟着吞吐那物,腰身不似方才扭得那般厉害了。叶令时见状,这才取出那盒子里的东西。
盒子里装的,乃是一根细长金簪。簪子顶端所雕,乃是一枝辛夷。而簪子本身却比平常簪子细了不少,若非足金所造,怕是一折就断。
叶令时笑了笑,一手按住沈寻言的腰身,另一手,则将那簪子,对准了沈寻言性器顶端的马眼儿。
沈寻言恍惚之间,只看见什么金光闪闪的东西,一点点靠近他的性器,而后,便是一阵剧痛传来。
叶令时将簪子一点点插入沈寻言的性器之中。沈寻言猛地一颤,痛呼出声,双手死死地抓紧了身下的被褥。
那簪子不过进去一半,沈寻言的分身都软了些,面上的潮红也已经褪去几分。叶令时见状,没有再强塞进去,转而抽动沈寻言后穴里的东西。
毕竟,他用这东西可不是想废了沈寻言。
如此几次下来,那簪子才完全插入沈寻言的性器之中,独留一枝辛夷在顶端。
叶令时解开沈寻言性器根部的束缚,沈寻言猛地颤抖数下,点点白色浊液,自辛夷枝旁冒出。
而后,叶令时猛地抽出沈寻言体内玉器,将自己的分身没入那收缩不已的小穴。
“啊啊……”沈寻言呻吟着绷紧了身子,无意识地扭动腰身,迎合叶令时的动作。
沈寻言残存的意识之间,只觉分身被堵着难以释放,又被异物深入,疼痛难忍。偏偏后穴里的嫩肉被硬热巨物不断地摩擦,快感犹如熊熊烈火,将他的痛楚和理智燃烧殆尽。
叶令时听着耳边阵阵铃响,还有沈寻言的呻吟,逐渐难以控制自己,干脆遵循本能,犹如猛兽一般,在沈寻言体内疯狂进出,每一下都撞上甬道深处,囊袋狠狠地抵上穴口,似是要与分身一同挤入。
待到叶令时射在沈寻言体内,沈寻言猛地颤了颤,性器顶端又滚落一滴浊液。
见沈寻言失神喘息的模样,叶令时笑了笑,伸手握住那枝辛夷,轻轻拔出。
沈寻言的药效似乎消退不少,叶令时才抽出一点,他便颤抖着喊疼。叶令时便又在他后穴之中抽插几下,待他没那么疼了,才又将簪子抽出些许。
如此过了许久,直到叶令时的性器再度紧紧抵着沈寻言的内壁,那簪子才被取出。沈寻言顿时绷紧了身子,分身喷出一股又一股粘稠的浊液,而后,竟流出了透明滚烫的液体。
沈寻言的意识恢复了些,半睁的眼恰好看见这一幕,瞬间又羞耻难堪地闭上。
叶令时呼吸一滞,只觉自己的性器又涨大几分,便又扶稳沈寻言的腰身,大力动作起来。
28
叶令时将洗净的簪子递给了沈寻言。沈寻言只看了一眼,便移开视线,并没有接下。
叶令时也没管,把东西装回盒子中,塞给了沈寻言,淡淡道:“你要是不喜欢,拿去当了便是。”
一想到此物的作用,沈寻言就一阵气闷,冷冷道:“谁会喜欢这种东西?”
叶令时凑到沈寻言面前,低声道:“你方才不就喜欢得紧么?”
沈寻言面色一黑,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叶令时也不再说这东西的事儿,反正他本就准备送给沈寻言,怎么处理那是沈寻言的事儿。隔着衣物,他摸上沈寻言的胸前,问到:“还疼么?”
沈寻言没有理他,叶令时便用力在他胸前一按,让他闷哼出声。叶令时冷冷道:“你该知道我没什么耐心。”说罢,又凑到沈寻言耳畔,“若是不疼,下次继续。”
29
沈寻言还是将那一整盒首饰都寄给了妹妹,过了两天,他便收到回信。沈思妍说,她从小到大第一次看见那么多首饰,很开心,又说她在七秀坊过得很好,让沈寻言不要担心。
沈寻言静静地读着信,只觉胸口一阵暖意,将原本充斥的疼痛都冲淡不少。
30
年关将至,藏剑山庄当中,却散开传言:令时公子押了个纯阳道士在庄里,当他的男宠。
叶令时想来,应是这段时间做的次数多了些,让别人听了墙角。可是他还没来得及查出是谁传的消息,便被哥哥姐姐叫去训了一顿。
座上的青年男人猛一拍案,指着叶令时的鼻子骂到:“都及冠的人了,还不给我收心!不好好娶妻,养什么劳什子的男宠?”
叶雨时连忙递上茶水,柔声道:“二哥你消消气,大过年的,别这样。”
另一边座上的男人叹息一声,“三妹,这次你就别护着他了。”说罢,又瞪了叶令时一眼,“阿令干了什么,他自己清楚。”
然而叶令时只默默地站着,不管是面对叶暑时的暴怒,还是叶寒时的提醒,他都没有认错的意思。
见叶令时不为所动,叶暑时冷哼一声,搬出杀手锏:“这事要让娘知道,非得打断你的腿。”
叶令时叹息一声,自顾自地转身离去。
叶寒时站起身来,呵道:“叶令时!你要去哪!”
叶令时没有停步,也没有回头,只丢下一句:“我自己的事,只有我能做主。”
31
叶令时没有回房,而是去了侧间。他进屋之时,一席明黄衣衫的沈寻言,正端坐着看书。叶令时暗自想着,要不是他衣襟旁露出点点暧昧痕迹,这幅清秀而冷漠的眉眼,倒还真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沈寻言的书是在叶令时屋里拿的。叶令时虽忙于经商,少有闲暇的时候,但他这人就是坐不住,就算没事儿也要找事儿做,故而在房间里摆了一大间书橱,里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
上一次沈寻言在主屋和他一起吃饭,顺便就开始拿他的书看。只不过,沈寻言每拿走一本书,都会被叶令时索要一些“租金”。
见进屋的是叶令时,沈寻言一愣,而后将手里的书本合上,垂下了头。
叶令时在他对面坐下,让人送来了茶水和点心。
沈寻言本来有些担心,叶令时莫不是又要做什么?这人昨晚才把他压到半夜,如今再来,让沈寻言着实有些惶恐。哪知叶令时拿起一块年糕,而后把盘子推向了沈寻言,“吃。”
沈寻言十分犹豫地拿起一块,放至唇边,轻轻咬了一口,顿时双眼一亮。软糯的年糕里面,是带着甜味的内馅,吃起来沙沙的。沈寻言第一次吃这样的东西,很快,整个年糕都进了他的肚子。
叶令时吃着吃着,突然开口道:“年后,兄长让我休息。你陪我出去走走。”
听叶令时提及出去,沈寻言便想到沈思妍。瞧了瞧叶令时的脸色,沈寻言还是低声道:“我想去看我妹妹……”说罢,眼神闪躲地看向叶令时,紧张地等待着他的反应。
“你想去,我就带你去。”叶令时一边吃着年糕,一边淡淡说到。
沈寻言有些吃惊,没想到叶令时答应得如此爽快,又问到:“真的?”
叶令时瞥了他一眼,“你不信我?”
沈寻言瞬间心虚地低下头,掩饰一般地说到:“也不是……”
沈寻言本以为叶令时会发火,哪知,叶令时一声不吭,又默默地吃掉一个年糕,叹息一声,“你为什么不信我?”
沈寻言沉默不语,只觉心中纷乱如麻。
“不信也罢。”叶令时怅叹一声,起身向门外走去,“到时候带你去了,你就知道,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32
晚上,叶雨时把叶令时叫到湖边凉亭。遣散下人之后,叶雨时见叶令时仍在漫不经心地喝茶,一双柳眉不由得微微蹙起,语气之中难得带上几分严厉:“阿令,你向来都是谦恭有礼的人,今天怎么回事?怎和大哥二哥那样说话?”
叶令时撇了撇嘴,叹息一声,“我要不那样,他们非得让我把他弄走不成。”
听叶令时提起那男宠,叶雨时眉头皱得更深:“阿令,你是执意要将他留下?”
叶令时抬起头,因为檐下亮着灯火,只觉视线中是无尽的黑暗,仿佛要将他吞噬。他突然有点害怕,却回答得没有半分犹豫:“是。”
叶雨时也叹息一声,劝道:“你若是想玩,醉生楼里小倌多的是,你也没少去,为何这次偏偏要在家中?现在还只是山庄里的人知道,以后传出去了,你可怎么办?”
叶令时没有回答,只静静地看着远方,仿佛在一片稀疏的灯火光点之中,看见了很多年前的事。
叶雨时见他如此,又语重心长地劝说起来,说什么,他已是该娶妻的年纪,家中的一部分事业由他接手,想寻个心仪的姑娘不是难事儿,只要他劝走那人,别让这些事传出去。
叶令时叹息一声,伸手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而后出声打断了叶雨时:“姐,我留他,是有原因的。”说罢,他抬起手,犹豫一番,还是将那东西递给叶雨时。
“这是何物?”叶雨时接过那东西一看,只见是一块小小的长命锁,色泽暗淡,似是很久以前的东西。
叶令时没有告诉叶雨时,只怅叹一般,将自己的心事幽幽道来:“这件事我从来没和别人说过。姐,我知道你担心我,所以我把原因告诉你,你别为我的事操劳了,多注意下自己。”说罢,他转头看向叶雨时,微微一笑,“好不好?”
叶雨时心头一暖,可还是没有因此心软,板起脸,“那你先说给我听听。”
叶令时似是有些难为情,咳嗽两声,这才将自己紧闭已久的心,一点点敞开。
他说,小的时候,他喜欢上了一个人,是那时船队里的一个男孩儿。
叶雨时惊呼出声,难以置信地看向叶令时。
她本以为叶令时只是一时被鬼迷了心窍,却不想,叶令时小时候,居然喜欢过一个男孩儿?
“我拼命地想对他好。我从来没有过那样的感觉,见不到的时候,一直想他,见到的时候,舍不得离开他。”叶令时说着,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想起曾经的那些往事,他眼中已带上几分柔和的笑意。可是很快,这份笑意逐渐暗淡,他一点点扣起手指,却什么都没抓住。
“可他不喜欢我。不仅如此,他明明很厌恶我,却不得不装作友善的样子与我相处。”
“为什么?”叶雨时忍不住出声问到。
叶令时叹息一声,“那时我不明白,现在倒是懂了。他家里很穷,那个时候,他约莫是以为我仗着家里有钱,在施舍他吧。但我总是接近他,让他不好拒绝。想起来,这还真是我的错。”说罢,他自嘲一笑,摇了摇头,“后来他的穷母亲把他送走,去了纯阳宫。临走前他告诉我,他讨厌我,还有那个。”叶令时抬手指向叶雨时手里的长命锁,“他说留给我,当做抵债。”
叶令时站起身来,走到栏杆边上,背起了双手。一阵凛冽寒风之后,叶令时只觉心中一片冰凉,“我哪要他抵什么债。这几年我知道他讨厌我,从来没有找过他。只找人把他名字刻在那上面,偶尔想得心慌了,倒是能摸出来看一看。”
叶雨时低头将那长命锁仔细瞧了一遍,只见在它的背面,一块颜色较深的地方,以小篆阴刻着两个字。只是叶雨时不太认得篆书,没能看出是什么。
叶雨时还等着叶令时的下文,哪知叶令时突然没了声儿。叶雨时抬头看去,只见叶令时站着一动不动,便喊了声:“阿令?”
叶令时的声音,突然低沉下去,犹如这黑暗深邃的夜一般,带着凉意:“那天他突然来找我,让我用五百两银子救他的妹妹。我答应了。只是,我要他留下,给我当男宠。”
叶令时转过身,只见叶雨时瞪大了眼,无比吃惊的模样。叶令时却觉得心中没那么难受了,舒了口气,微微一笑,“这个办法很卑劣。但是却能让他一直留在我的身边。”
“阿令,你不该如此。”叶雨时一时只觉心头沉重,不知该如何劝说叶令时才好。
叶令时摇了摇头,从叶雨时手里拿回长命锁,放在掌心里,细细摩挲,眼中又带上几分温柔,话语却截然相反地残酷:“从我下定决心的那一刻起,已经无法回头。即便他再如何讨厌我,甚至恨我,我也终于能和他一起吃饭聊天,拥抱他。这是我想要的东西。”
33
沈寻言点上一支蜡烛,坐在矮几旁看书。许久之后,他看得有些乏了,瞥了眼房门,觉得有些奇怪——叶令时居然没来找他。不过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故而他扯动那根红绳,让下人把洗澡水送来。
就在房门被打开的时候,沈寻言听见外面不远的地方,好像有人在大声地唱歌。只是全然不在调上,沈寻言听了一会儿,发觉这声音好像是叶令时的。待歌声停下之后,叶令时又大笑起来,然而笑声却戛然而止,门外又归为一片寂静。
看了眼正在试水温的侍女,沈寻言问到:“外面怎么回事?”
那侍女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沈寻言是在问她。她恭敬地行了个礼,回道:“是少爷在院里喝酒。”
原来是发酒疯。沈寻言心中释然,便不再管门外的事儿,洗澡睡觉。
可是沈寻言刚刚躺下,门外便不停传来什么东西打碎的声音,扰得他心烦。沈寻言睡意全无,睁开双眼,静静等着这声音停下。而后这声音虽然停了,却又传来叶令时那找不着调的歌声。沈寻言忍无可忍,起身披上披风,决定出门找叶令时。
沈寻言走到院中回廊里时,看见的就是瘫在栏边,面色通红,双目失神,浑身酒气的叶令时。他脚下不少酒坛子的碎片,而他的手边,仍摆着好几坛酒。
沈寻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尽是鄙夷和厌恶。
叶令时又胡乱唱起来,直到沈寻言冷冷地叫了他一声:“叶令时。”
叶令时的歌声瞬间停下。他抬起头看向沈寻言,眼睛微微睁大了些,而后猛地摇了摇头,眯起双眼,却还是看见,眼中有一个沈寻言。
他又灌下一口酒,抬眼却见沈寻言还在那,混乱的脑袋更加混乱,呢喃般喊了声:“阿寻……”
沈寻言颤了颤,重逢之后,叶令时从未这样叫过他,甚至都不怎么叫他的名字。如今却突地像小时候那样,用如此亲近的称呼,着实让沈寻言吓了一跳。不过他再想,叶令时喝醉了,说出什么胡话都有可能。
而后,叶令时颤颤巍巍地站起身,一点点向沈寻言靠近。他一边走近,一边从怀里摸出了什么。
沈寻言只觉他身上的酒气烦人,侧身躲开,哪知叶令时就这样直直地往前走,直到撞上另一侧的墙。
沈寻言倒是没想到,叶令时居然已经醉成了这样,看来只有找几个侍女把他抬回去了。如此想着,沈寻言转身欲走,却又听见叶令时低声唤道:“阿寻……”
沈寻言转过头,只见叶令时的脑袋在墙上蹭了蹭,而后抬起了手,将手上的东西往墙上一拍,“这个……还你……”
沈寻言突然有些好奇,叶令时是想还什么东西给他?故而他又转回来,走向叶令时,想拿起他手里的东西。
哪知在沈寻言的指尖触上那东西的时候,叶令时突然扣紧手指,将这东西紧紧抓在手里,语气之中已带上几分慌乱:“你……你不能拿走它……”说着,便将脑袋从墙上抬起,盯着墙看了片刻,整个人一步步地向后退去,嘴里不停呢喃着:“你不是……我的阿寻……阿寻……”
最后,叶令时踩到酒坛的碎片,整个人向后一倒,便又倒回他方才坐的地方。只是他手里一松,那东西掉在地上,发出几声脆响。叶令时猛然低下头去,在地上摸索,最后却摸起了一块酒坛碎片,紧紧攥在手心,甚至将他的手割破出血也不管。
沈寻言见他如此,不由得皱起了眉,纠结许久,最后还是决定,自己背他回去。
他俯身想捡起那个东西,却在即将拿起之时,突然停下动作。
那是他的长命锁,是父亲留下的东西。可尽管如此,沈寻言也并不十分珍视它,不过是母亲要他留着罢了。这是当年的他身上,唯一一件值钱的东西,故而被他拿去抵债。他本以为叶令时拿到手便会当掉或是融掉,却不想,他居然一直留到现在。
沈寻言捡起它,抬头却看见叶令时把那酒坛子的碎片往怀里塞,连忙上前夺下,而后将这长命锁塞回叶令时手里。
叶令时愣愣地看着手里的长命锁,用拇指轻轻地摩挲,一遍又一遍。而后,他抬起头,看向沈寻言,眼神似乎无比清醒。
沈寻言被他吓了一跳,连忙闪身至一旁,不再靠近,只远远地看着叶令时的反应。
叶令时四下看了看,突然起身,一把抱住了身旁的柱子,嘴里又喊着:“阿寻……你回来了……”
叶令时就这么抱着柱子一动不动,嘴里不停念叨着什么,自己有钱了,带他吃好的、喝好的,让他别走。似乎是察觉到,自己抱着的这个“人”没有反应,叶令时又用力在上面蹭了蹭,继续慢吞吞地说:“你就……这么讨厌我……怎么……话也……不和我说……”
怀里的“人”依然没有反应,叶令时似乎有些慌了,突地急促地喘息起来,大喊了声:“我喜欢你!”而后,整个人又泄气般地瘫软下来,低声呢喃般道:“我好喜欢你……”
34
叶令时在一阵头疼之中醒过来。他叫来下人,为他送来醒酒的东西,而后突然想起,自己昨晚应是在院里喝的才是,什么时候回到了房里?
叶令时向侍女问到:“我什么时候回的房里?”
“回少爷,”侍女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是半夜,沈道长叫奴婢们送您回来的。”
叶令时倒是有些吃惊,没想到是沈寻言叫的人。他挥手遣走侍女,不由得思索起来,自己昨晚是做了什么,居然把沈寻言引了出来?
突然,叶令时面色一变,连忙往怀里摸去,见长命锁还在,这才松了口气。
只是,脑袋一旦清醒,便会想起大哥和二哥的话、叶雨时的话,还有沈寻言对他的态度,昨晚的那种焦虑便再度浮现。
他也知道自己不该这样,沈寻言一直都十分抗拒他。只是,一旦将他拥入怀中,叶令时便如何都没办法松开。他明白,这样会毁了沈寻言一辈子,而且也得不到他的心,可是他不想再一次将他放走。一旦放走,不知道下一次,沈寻言什么时候才会再来找他?
他不想放沈寻言走,可是每次看见沈寻言那种失落与绝望的眼神,他就会觉得是自己错了。他还没有想明白,不过却觉得,自己在一点点失去希望。
之后的好几天,叶令时都没有找过沈寻言,就连过年,也只是将沈寻言留在房里,自己去和兄长们喝了个酩酊大醉。
只是第二日醒来,他发现自己居然在沈寻言的床上,这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他问沈寻言,昨晚发生了什么,可沈寻言只说他喝醉了,跑到这里,将他扑在了榻上。
只是,沈寻言并没有告诉叶令时,昨晚叶令时闯进屋里,一遍又一遍地喊着“阿寻”,如此不停地向他索取。
35
年后,叶令时开始了自己的休假。因为之前沈寻言向他提过要求,故而二人离开藏剑山庄,出行的第一站便是七秀坊。
只是沈寻言如何都想不到,叶令时竟租了一艘画舫,怎么都不让他下船。
画舫二楼的屋子里,窗户皆用厚厚的帘子挡上,屋内一片昏暗,只能隐约听见湿热的喘息和暧昧的水声,还有一声声清脆铃响。
叶令时让沈寻言背对着他,坐在他的身上。他扶着沈寻言的腰身,猛烈而迅速地在他体内征伐。
最后,叶令时紧紧咬住沈寻言的颈侧,揽紧他的身子,腰身猛然一挺,在他体内深处释放。
沈寻言闷哼一声,死死地咬住下唇,双手也紧紧地抓住了叶令时的手臂,腰身紧紧绷着,不由得挺起胸膛,让胸前的铃铛发出一阵脆响。只是,在他性器的根部,盛开着一朵金色的辛夷,让他无法释放,只能从顶端溢出一两滴浊液。
叶令时在沈寻言的头发上蹭了蹭,而后轻轻掀开窗帘的一角,轻声对沈寻言道:“快看。”
沈寻言转头向窗外看去,只见岸边一棵堆满雪的枯树之下,一位盘着发髻,穿着厚厚冬衣的少女,手持两柄细长的剑,纤细的手腕有力地挥舞,却又不失美感,身姿轻盈,宛若花丛中翩翩飞过的蝴蝶。
是妹妹。
沈寻言心头多了几分暖意,可他还没来得及细细欣赏,叶令时便放下窗帘,猛然向前将他压倒在地毯上。
体内的巨物猛然顶上内壁,带来阵阵酥麻,头晕目眩的快感。沈寻言不由自主地呻吟出声,却恰好隔着地板,听见楼下的仆人们交谈的声音,顿时闭紧了嘴。
叶令时俯下身来,那物便又进得深了些,将沈寻言的穴口摩擦出一阵水声。他挑起沈寻言的发丝,放至唇边轻吻,轻轻一笑,低声道:“怕什么?府上的人已经知道你是我的男宠了。”
沈寻言猛地一惊,颤抖着闭上了双眼,不理会叶令时。
叶令时一边挺动腰身,大力摩擦着沈寻言的穴肉,一边又伸出一只手去,玩弄他胸前带着的圆环儿,喘息着说:“刚才你也看到了,你的妹妹,你完好无损的妹妹。”
后面那物进得太猛,沈寻言腰身一软,变作趴在地上,将屁股高高抬起的模样,不由得呻吟出声:“啊……”
“现在你信我了?当初来找我的人是你,写下卖身契的人是你,如今你却不信我……沈寻言,你居然不信我……”叶令时说着,已带了几分怒意,动作也越发凶狠,将沈寻言内壁酸胀疼痛,几乎有一种要被捅穿了肚子的错觉。他想要说话,可是开口却只能发出喘息和呻吟,只能紧紧抓住了身下的地毯,承受这狂风骤雨般的侵犯。
沈寻言的穴口已然红肿,从交合的缝隙里不断溢出方才叶令时射进去的东西,混着腿上的汗液,顺着沈寻言的大腿流下,打湿了地毯。
待到沈寻言身下的地毯几乎已经湿透,叶令时这才终于释放。同时,他伸手摸上沈寻言性器根部的辛夷,轻轻按住两侧,那紧紧束缚着沈寻言性器的圆环,便松了些许。沈寻言这才呻吟着、腰身不断颤抖着,将被束缚了许久的欲望释放。
叶令时自沈寻言体内退出来,将他翻了个面,想取下他性器上的环。
因为沈寻言受不住那根簪子,叶令时只得将它打成了圆环,唯独上面的辛夷还留着。
哪知沈寻言居然伸出自己脱力的手臂,轻轻抓住了叶令时的手,而后一点点撑起自己的身子,向叶令时靠近。
叶令时问到:“你要做什么?”
沈寻言闭了闭眼,而后睁开看向叶令时,眼中已带上几分哀求:“我想下船。”而后,竟撑起自己的身子,贴上叶令时的。待他紧紧贴着叶令时的那一刻,脸上已然血色全无,可他还是颤抖着凑到叶令时唇边,轻吻他的嘴角,恳求道:“求你……让我去见妹妹。”
叶令时呼吸一滞,如何都想不到,沈寻言居然会这样。可又一想,沈寻言这么做全是为了他的妹妹,心里便不是滋味儿,甚至没来由地有几分心虚。
沈寻言本以为,叶令时会答应他的要求,然后再抱他一次。他虽心中不愿,却知道,这可能是唯一一个能让叶令时同意的办法。
哪知叶令时轻轻推开沈寻言,取下了他胸前的环。
沈寻言自一阵疼痛之后回神,见叶令时竟是这般拒绝的反应,心中便无比悲凉。
哪知,叶令时拿来一旁早就准备好的布巾,一边为沈寻言擦身,一边说到:“收拾一下,然后我们就下船。”
36
下船时,沈寻言突地踉跄一下,还是叶令时手快,将他扶稳。叶令时本想问他要不要再休息,可是见他一脸不快的样子,只默默收回了手。
沈寻言快步向那棵树下走去,而叶令时则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
沈寻言走向那个小女孩儿,试探般地喊到:“思妍?”
女孩儿舞剑的动作瞬间停下,转过头,见来者是沈寻言,双眼一亮,直接将手中双剑丢下,张开双臂扑向沈寻言,“哥哥!”
沈寻言蹲下身,紧紧拥住沈思妍,唇边不由得展开一抹淡淡的笑意。
叶令时没有走过去,而是走到了与那棵树有一条小沟之隔的另一侧,摸出了一支金头烟斗,默默地抽起烟来。就在他转头看向那二人之时,恰好看见沈寻言温柔地笑着,顿时眼睛都看直了,直到烟斗的嘴儿戳上脸颊,才回过神。
“哥哥你终于来看我了!”沈思妍高兴地在沈寻言脸上蹭了蹭。
“好了好了,”沈寻言笑着摸了摸沈思妍的脑袋,将她抱远一些,笑道:“在这里待得怎么样?”
沈思妍甜甜一笑,将自己在七秀坊生活的趣事儿尽数告知沈寻言。罢了,沈思妍突然牵起沈寻言的手,“要不是哥哥,妍儿都不会认识师父和师姐。所以我会努力努力学剑,学会保护自己,不让哥哥担心。”
沈寻言只觉暖意不断从妹妹的手掌传递过来,甚至眼中都有些酸涩。他摸了摸沈思妍的脑袋,正准备说话,却突地听见身侧传来一阵稚嫩童音:“你是谁!”
下一刻,沈思妍的手便从他掌心抽了出去。沈寻言抬头一看,只见沈思妍被另一个小女孩儿护在身后,一脸无措的样子,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挡在她身前的这个小女孩儿,握紧了手中双剑,一脸警惕地盯着沈寻言。
沈思妍搭上小女孩的肩,低声道:“茵茵师姐,这是我哥哥……”
李茵茵愣了愣,瞧了瞧沈寻言,又瞧瞧沈思妍,发现二人眉眼之间确实有几分相似,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应该是打扰二人叙旧了,顿时脸上通红一片。可李茵茵却拉不下面子道歉,只得转身问沈思妍:“真的?”
沈思妍点了点头,李茵茵嘟起了嘴,有点不好意思地道:“那好吧……其实,师父叫我们都过去呢,说是要教新舞步了,我才过来叫你。”
“这……”沈思妍看向沈寻言,眼中带上几分不舍,她又走上前去,牵住沈寻言的手,问到:“哥哥你能多等我一会儿吗?我还有好多话想和你说。”
听沈思妍这么问,沈寻言只觉心中无奈,转头看向正在不远处抽烟的那人,却恰好瞥见他飞快地转开了头。
沈思妍顺着沈寻言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男子站在不远处,好像是上次答应沈寻言,送她来七秀坊的人。
沈思妍又看向沈寻言,问到:“他是哥哥的朋友吗?”
沈寻言胸口一闷,摇了摇头,叹道:“他是……我的老板。之前救你的银子,还有上次那些首饰的钱,都是他出的。”说罢,沈寻言苦笑一声,又道:“所以我必须跟着他。他要走,我便留不得。”
沈思妍眼神一黯,但是马上又恢复明亮,笑道:“以后我长大了,就去找哥哥,和哥哥一直在一起。”
沈寻言温柔一笑,又摸了摸沈思妍的脑袋,柔声应道:“好。”
37
叶令时又吐出一口烟,却见烟雾消散之后,沈寻言正慢慢走近。叶令时本以为他们要说上一天,没想到会这么快,有些吃惊,问到:“怎么不多聊一会儿?”
“她要去练武了。”沈寻言转头往沈思妍离开的方向看了看,仍有些不舍,更多的却是温柔,与面对叶令时的冷漠完全不同。
叶令时的心口没来由地有些闷痛,又抽了一口烟,低声道:“那就多留几日。”
沈寻言差些以为自己听错了,问到:“真的?”
哪知叶令时眉头一皱,冷冷看向沈寻言,“你还是不信我?”
沈寻言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低下头去,一言不发。
叶令时冷哼一声,拂袖而去,不理会还杵在原地的沈寻言。
38
二人在七秀坊耽搁几日,回到扬州城时,恰好赶上上元节。城内处处张灯结彩,待夜幕降临,城中灯火通明,宛如白昼。
沈寻言不喜欢人多而吵闹的地方,可叶令时非要拉着他去逛,无法,沈寻言只得跟着他去了。
街上挤满了赏灯的人,几乎寸步难行。沈寻言被人群推来推去,眼看着叶令时的身影就要消失在视线之中。
哪知叶令时突然转身看了他一眼,而后,一只手穿过人群,将他紧紧抓住。沈寻言一愣,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叶令时。叶令时的脸庞,被花灯的光染得微红,看上去似乎没有平时那般冷漠了。
而后,沈寻言便被一股大力往前扯去,整个人撞在叶令时身上。
叶令时抓紧了沈寻言的手,语气一如既往地不容商量:“跟紧一点。”
就这样,二人默默地牵着手,在人海之中穿梭。
看着二人相牵的手,沈寻言一阵恍惚,想起了那一晚,喝醉的叶令时,抱着柱子大喊的那声“我喜欢你”。
他从来都很讨厌叶令时,把叶令时的亲近当做是对他的施舍和羞辱,如何都想不到,叶令时的真实情感居然是……只是这并不能改变沈寻言的想法,无论过往如何,如今的叶令时,已将他的尊严狠狠踩在脚下,让他对叶令时只能是厌恶与恨,又怎能动心,怎能回应?
沈寻言想,若真有回应那日,多半也是被叶令时逼迫的吧。
二人穿过重重人海来到河边,这里也聚集了不少人,有的在放河灯,有的在放天灯。河天共一色,而花灯作星子,将河天夜空,点缀成一片璀璨星海。
叶令时在河边小摊买了个天灯,拿起一旁案上的笔,递给沈寻言,又将天灯递过去,语气听着仍然冷冰冰的:“许个愿。”
沈寻言第一次放天灯,有些跃跃欲试。可一听见叶令时这语气,他就高兴不起来,只得别扭地接下他手里的笔,不情不愿地写下自己的愿望。
叶令时瞥了眼,发现果不其然,沈寻言写的是关于妹妹的事儿。
叶令时叹息着接过天灯和笔,在另一面上写下四个字:“报我以李。”而后便飞快地将那面藏起来,不给沈寻言看。
而沈寻言显然对叶令时写了什么不感兴趣,只想着快些将这灯放出去。
叶令时拿着天灯,二人一同走到河边。沈寻言默默地站在一旁,等着叶令时将灯放出去。哪知,叶令时的手臂抬起到一半,却突地转身,将灯递给了沈寻言。
沈寻言一愣,抬眼看叶令时,只见他面上无甚表情,说话也冷冰冰的:“我从小放到大,已经腻了,你来。”
沈寻言皱了皱眉,只得接过天灯,将它放飞升空。
天灯的橙色火焰逐渐变得渺小,沈寻言又将愿望默念一遍,觉得差不多该走了。他转头看向叶令时,只见叶令时仍抬头看向天灯飘走的远方,眼中竟有几分落寞。
叶令时叹息一声,转身离去,“走吧。”
二人回到城里,此时人已经少了许多。之后路过桥上,只见河中花灯璀璨。沈寻言不由得驻足,低头看向河中。就在此时,河面上突然映出叶令时的样子,而后沈寻言便落入一个怀抱之中。
沈寻言想要挣脱,可叶令时的力气太大,他挣脱不得。
叶令时凑到沈寻言耳畔,低声问到:“好看么?”
沈寻言只咬紧下唇,不回叶令时的话。
叶令时的胸口又传来阵阵闷痛,眼中越发落寞。他将沈寻言抱得紧了些,在他耳畔轻轻一吻,柔声问到:“今晚……我可以抱你吗?”
沈寻言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叶令时居然在征求他的意见。他的回答显然是不能,可是依叶令时的性子,若他说不能,保不准又会被如何。而让他说好,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横竖都是死,沈寻言干脆闭口不言。
哪知片刻后,叶令时松了手,低声道:“那就算了吧。”说罢,又牵起沈寻言的手,扯着他往集市上走去,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温柔只是个错觉,话语再度变得如同命令一般:“陪我买花灯。”
39
晚上,叶令时一手拎着一只小鸡模样的花灯,另一手则拎着一只小狗回到了客栈。沈寻言的手里,也拎着一盏兔子模样的花灯。
沈寻言本无心这些东西,可是路过这铺子时,他觉得这兔子花灯乖巧无比,顿时有些动了心。可他只是看着这灯,什么也没说,叶令时便走上前去,开口就是要包下整个摊子的灯。多亏沈寻言制止,这才只挑了这一个。
他本以为,今天在桥上的那句“算了”,只是随口说说,哪知叶令时上榻之后,整个人便背对着他,不过片刻便睡着了。
沈寻言总觉得叶令时变得奇怪了,尤其是今日,他如何都想不通,叶令时怎么突然像是转了性子一样?
40
叶令时随手将一个小锦囊丢给沈寻言。沈寻言伸手接下,还挺沉。
叶令时也不说里面是什么,只自顾自地往前走。沈寻言跟在他身后,将那锦囊打开,只见里面是一枚玉佩,和许多碎银锭。
沈寻言眉头一皱,问到:“你……什么意思?”
叶令时头也不回,淡淡道:“拿着那块玉佩,可以在各处的钱庄取银子。最多一万两,用完再找我。”
沈寻言走到叶令时身前,将他拦下,递还那锦囊,冷冷道:“我不要。”
叶令时只淡淡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道:“你想好了?别忘记你的卖身契还在我手里。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
说罢,便绕开沈寻言,向前走去。
“你!”沈寻言心中气闷,握着锦囊的手紧了又松,最终还是泄气一般地握紧了锦囊,转身跟上叶令时。
他本想将这锦囊丢出去。可是银子这东西,对于沈寻言来说太过宝贵,他即便不用也不想糟蹋。于是,他决定先将这银子留着,等到回藏剑山庄,再悄悄放进叶令时屋子里便是。
41
二人离开扬州,一路北上,而后又向西行,往长安而去。
这段时间,叶令时不再如在藏剑山庄一般,禁锢着沈寻言。很多事他都会与沈寻言商量,那种事情也同样,让沈寻言有些受宠若惊。
故而这一路上,叶令时就没抱过沈寻言,还总是带他登高望远,或是湖中泛舟、林间小饮,尽做些风雅之事。
沈寻言隐约察觉到,叶令时或许是在追求他,可每每看向叶令时,却总能见他眼中尽是冷漠。久了之后,沈寻言觉得,多半是自己自作多情,说不定叶令时只是想换一种玩法罢了。沈寻言倒也乐意,毕竟不用被叶令时压在身下,他便十分开心了。
只是叶令时,差不多已用尽浑身解数,心中的希望,日渐一日地消磨殆尽。
这一路上,沈寻言从未让他亲近。他总是想办法让沈寻言开心,带他去看奇山异水、前朝古迹;与他听茶馆评书,看戏台歌曲。可是他完全无法从沈寻言的眼中看到任何一点名为“高兴”的情绪。就算每一天,他们同床共枕,心却似隔了一重又一重山峰。叶令时拼命地想爬过去,沈寻言却站在山顶,一次又一次,将他推落悬崖。
其实叶令时早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只是每一次,当他看见沈寻言脸上的淡漠和疏离,和他眼中的厌恶与恨意,都会觉得胸口疼得喘不上气。
可他仍抱有一丝希望,只希望,在他们到达长安之前,沈寻言对他态度,多多少少能有一些改变。
可是当他们一同站在长安城门之外时,二人皆是静默无语,一句话都说不上。
叶令时只觉胸口闷痛难忍,没有带着沈寻言进城,而是租了辆马车,向东回返。
沈寻言本以为,叶令时是要回藏剑山庄了。哪知第二日,叶令时掀起车帘,往外一看,便转身对车里的沈寻言道:“下车。”
沈寻言暗自奇怪,却还是跟着叶令时下了车。只是当他看见车外皑皑白雪之时,整个人杵在原地,仿佛被风雪冻成了雕像。
眼前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山门,青瓦之下,守门弟子道衣服,是他无比熟悉的样式——曾经他也穿着同样的衣服。
叶令时遣走了车夫,见沈寻言还愣着,便颤抖着,从怀里摸出一张叠起的纸。他将这张纸摊开,赫然就是沈寻言的卖身契。
叶令时看着这张卖身契,深吸一口气,又看向沈寻言,似乎用尽所有勇气一般,低声喊到:“阿寻……”
沈寻言愣愣地转过头,眼角竟滑落一滴泪。
叶令时心中隐痛,却并未替沈寻言擦泪,只用力将手中的纸撕成了碎片。罢了,他喘息着,声音已带上一丝颤抖:“你自由了。”说罢,他抬眼看向山上到纯阳宫,眼中尽是萧索:“你……你可以回去了。也不必担心你的妹妹,从今以后,我不再管你的事。”
叶令时摸了摸怀里的长命锁,纠结一番,还是没有拿出来,只转身往山下走去。只是他还没能走出几步,背后便传来沈寻言的声音:“叶令时。”
叶令时双眼一亮,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起来,带着几分欣喜地转过身,却突然被一个重物砸上胸口。
是他数月之前,给沈寻言的那个钱袋。
叶令时愣住,而后抬头看向沈寻言,只见沈寻言冷冷地盯着他。叶令时有些慌了,走上前去,将这钱袋递给沈寻言,语气也十分焦急:“这个你一定要收下。”
沈寻言只冷哼一声,转过身去,举步便走,“多谢你的好意。”
“阿寻……”叶令时扯住沈寻言的手腕,再次将钱袋递上,“我只有银子,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这是最后一次……求你,收下它。”
然而,沈寻言只甩开叶令时的手,冷冷道:“我从来都不需要你的施舍。”
叶令时呼吸一滞,心中深埋的情绪突然喷涌而出,他再度抓住沈寻言的手腕,憋得脸颊通红,却半天都说不出来:“阿寻……其实我……我……”
沈寻言沉默着,低头看向地上的雪,突然低声道:“我知道你喜欢我。”
叶令时瞬间犹如五雷轰顶,而后,心便如华山飞雪一般冰凉。
原来沈寻言早就知道。就算他知道了,也依然是这样的态度。
叶令时一点一点,不舍地松开沈寻言的手腕,突地苦笑一声,觉得眼眶居然有点酸。可是他还不想放弃,如今他知道,沈寻言只是在意他的家世,那么,只要他放弃了……
叶令时颤抖着收回手,如同恳求一般,向沈寻言道:“阿寻,我可以不要家里的事业,不要这些银子,我只是想……”
“够了。”沈寻言突然冷冷地打断了他,“叶令时,从你让我签下卖身契的那刻起,我们就不可能了。”说罢,便不再管叶令时变得如何绝望,举步向纯阳宫走去。
后来,叶令时已经忘记了自己在那儿站了多久,唯一记得的,就是那种仿佛天塌下来一般,将他整个人压垮的绝望。
42
一年后。
沈寻言估摸着,江南的桃花应该开了,便算好日子,动身前往江南,探望妹妹。
他并不惧怕路途艰辛,反而十分高兴,这样他就不必处理隔三差五从江南送过来的东西了。
在春日暖阳的沐浴之下,沈寻言踏上了七秀坊的码头。在扬州之时,他便写信告诉沈思妍,自己今日要来。故而他下船之时,便看见沈思妍在不远处的岸上等他。
只是沈寻言不知道,不远处的桃树背后,一双眼睛正紧紧地盯着他。
“哥哥!”沈思妍在岸上兴奋地向他招手。沈寻言也笑着挥了挥手,快步走过去。
待走近了,沈寻言才发现,妹妹今日穿着一条玫红色的长裙。长裙上盛开着一朵朵海棠,一针一线都十分细腻,质地看上去轻薄柔软,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沈寻言隐约察觉到什么,想问沈思妍,可是沈思妍一把扑进他怀里撒娇,让他没有问的机会。
待到沈思妍终于将他松开,沈寻言这才笑着摸了摸沈思妍的脑袋,柔声道:“这条裙子,你穿着很好看。”
沈思妍小脸一红,娇羞地扭捏起来,不禁脱口而出:“大哥哥也是这么说的……”说罢,便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捂住嘴唇,小心翼翼地瞧了眼沈寻言。
沈寻言心想,这裙子来历果然不一般,于是便严厉地问沈思妍:“你的这条裙子,到底是从何处得来?”
“是……是……”沈思妍面露难色,支吾着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整张小脸羞得通红,低声道:“是我的……心上人……给我的……”
听沈思妍这么说,沈寻言的眉头便紧紧皱在一块儿。他扶着沈思妍的肩,难得地劝说起她来:“思妍,你现在还小,何须谈什么情爱?以后莫要再收那人东西,最好也少与他来往,万一他只是骗你呢?”
沈寻言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沈思妍听得头都大了,面上也憋得通红,最终还是摆着手打断了沈寻言:“不、不是,哥哥,其实不是什么心上人给我的……”
沈寻言再度皱起了眉头,他实在没想到,沈思妍居然会说谎了。只是,到底是何人送的这条裙子,居然要让沈思妍对他说谎?
沈思妍揪着长裙的束带,弱弱地道:“是……以前和你一起来的那个哥哥。他送我这条裙子,还向我打听你的消息。我想,他以前和哥哥在一起,应该不是坏人,所以收下了,然后告诉他……今天你要来。”说罢,她轻轻咬着下唇,怯生生地看了沈寻言一眼。
沈寻言愣了愣,待他想明白沈思妍说的人,到底是谁的时候,便清楚地察觉到,从身后不远之处投来的一道目光。
沈寻言叹了口气,又摸了摸沈思妍的脑袋,还是忍不下心呵斥她,只是柔声道:“以后不要乱收别人的东西,知道了吗?这条裙子的钱,哥哥会还给他。”
之后,沈寻言无视身后的那道目光,和沈思妍在七秀坊逛了一天。待到夕阳西下之时,沈寻言踏上码头,发现在他要坐的小船边上,站着一个人。
这个人,他十分熟悉,是藏剑山庄的一个公子哥儿。此人除了钱一无是处,而且从小到大,脑袋都笨得要命。
他们已经一年未见,沈寻言走近了,才发现他眼底一层深深的青黑色,下巴上也长了长长的胡子,比去年憔悴了不少。
见沈寻言走近了,叶令时瞬间浑身紧绷,手掌紧张地握成了拳。他想笑一笑,可是脸上的肌肉却紧绷着,如何都笑不出来。他颤抖着,微微张开双臂,声音也带着一丝颤抖:“阿寻,好久不……”
那知沈寻言居然绕开了他,甚至看也没看他一眼。叶令时瞬间愣住,而后连忙转过身去,踏入那条即将开走的小船。
沈寻言背着双臂站在船头,叶令时站在他身后几步的地方,焦急而又无奈。
沈寻言不在的这一年,他茶不思饭不想,睁眼闭眼,脑海里都是沈寻言的模样。叶令时发现,或许回不去的只有自己。沈寻言摆脱了他,还能好好地生活,可是叶令时离开了沈寻言之后,便再无法回头。他曾将沈寻言拥入怀中,便无法再忍受他不在身边的日子。每晚他都难以入睡,只能跑去空荡荡的侧间,用酒来灌醉自己。
他没有放弃,只是向华山寄去的所有东西都被退回,他写的每一封信,都没有回音。
于是他想办法接近沈思妍,这才终于得知,沈寻言今天要到七秀坊来,于是他早早地便来到码头旁边等候。
叶令时想握住沈寻言的手,却又怕他不高兴,手伸出一半便缩回了袖子里,只往前走了几步,站至沈寻言身后,低声喊到:“阿寻……”
沈寻言没有回话,只是鼻子嗅了嗅,满是烟酒的味道。沈寻言讨厌这种味道,他想离叶令时远一些,可他已站在船头,无处可去。于是他也不理叶令时,只当这个人不存在。
叶令时心头闷痛,只觉最后一丝希望都于此时破碎。他转头看向被夕阳映红的湖面,觉得自己还不如一头栽进这河里的好,这样就不用每天都想着沈寻言了。
叶令时恍惚之间,只觉那水面在向自己一点点靠近,然后他的视线之中便是一片黑暗,却终于听见沈寻言叫了他的名字:“叶令时!”
43
叶令时已经忘记自己是何时喜欢上的沈寻言。总之当那一天,窗前月下,他吻上那个长命锁的时候,一切都变了——他发觉自己的心,似乎都已经被这锁给锁上了。一开始,他无比惶恐,觉得这样的感情实在太奇怪。后来,他时常会想,若沈寻言是女子就好了,如此,他就能光明正大地上纯阳宫提亲。最后,他只能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又或是将那醉生楼小倌的脸,想象成沈寻言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