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我怀疑是云寒雁杀了我大哥”(1/2)

为什么又要提起牧玄。

剪不断理还乱。

或许一时的愧疚已经在沈朝的质问中渐渐消磨,沈朝咄咄b人的态度,让云桐双感到腻烦,她已经被这些事情ga0得力不从心。

但面对从小依恋的沈朝,她还是服软了。

“沈朝哥哥,我们一定要为这个争执吗。你还在计较我当时隐瞒你的事对吗?”

云桐双搂上他的腰,小狗一样蹭着他,撒娇:“我当日奉旨入g0ng是为了阿姐的事,之所以没有跟你说,是因为怕这件事麻烦到你,毕竟你刚回京,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对不起,瞒着你是我不好。”

她一诚恳道歉,沈朝就忍不住心软,他总是这样败在她手里,任她c纵自己的喜怒哀乐。

他几乎败下阵的时候,云桐双又抬眼哀求地看着他:“我很担忧阿姐,希望等她的事情处理好之后再专心于我的婚事……成婚的事我们日后再谈好吗。”

她温顺地依偎在他怀里,避重就轻,迫切地想把这一篇翻过。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沈朝快要被气笑。

刚软下去的心,重新变得坚y。准备原谅她的话塞在嗓子里,吞不下去,吐不出来。

她最擅用乖顺藏起逆反的意愿。

沈朝装作听不出她的推拒,指尖扣着她的脖颈滑动:“我当然相信乖乖是为我考虑。但听说牧玄今日也被邀请,是个不错的机会。”

他没有退步。

“乖乖不如带我去见见他,我想当面向他道谢……感谢我不在的这些年,他代替我,对你的照顾。”

既然云桐双自己无法斩断这份不该有的感情,作为夫君,他可以帮她。

只需要让云桐双当着牧玄的面,承认与他的感情,然后让那个贱人看清楚自己的身份。一切都会回到正轨……难道他还不算宽容吗?

云桐双迟迟不应声,沈朝开始烦躁。

“怎么不说话。”他掐住她的下巴,把她从壳子里剥出来,对上她仓惶的眼:“我知道乖乖心善,不愿意戳破有些人的叵测居心。但你过于委婉,怕是会让人仍痴心妄想着,以为自己还有机会,日后再处理就麻烦了。”

“听话。”

沈朝吻上她柔软的唇瓣,轻轻吮弄。

蛇把信子探进猎物的口腔,留下极轻的一个吻,像是一个温柔的奖励,又或是不耐的催促。

“不会很麻烦的。到那时,如果你不愿出声,我会与他说清。若他真的恼羞之下蓄意报复……”

他的声音里掠过一丝残忍的冷意。

“我会让他si无葬身之地。”

云桐双身子一抖,抱着沈朝腰部的手臂泄了力,想要离开。

可脖颈后有力的大掌sisi钳制着她,刚刚看似没有反抗的吻,实则是她没有反抗的余地。

沈朝察觉到云桐双挣扎,放轻语气:“吓到你了是不是?乖乖,别怕。我保证不会让他伤害到你的。”

手下力气未曾放松,指尖漫不经心摩挲。

“那种不知廉耻、窥伺别人的妻子、还凭着你不善拒绝就趁虚而入的贱人……”沈朝不紧不慢地陈列牧玄的罪行,“确实过于狡诈,乖乖怕他也是对的。”

……可她怕的是牧玄吗?

顶着能将她剖析透彻的凝视,云桐双浑身发麻。

看似为她考虑,实则字字藏着敲打警告,这桩情ai的罪名若不按到牧玄身上,便只剩下她。

是她不忠,还是别人g引。

沈朝要她选择。

云桐双知道她应该识趣地选择后者,把不安定的因素剔除,安定ai人的心……可就算她这么做了,两人之间就会再无隔阂了吗?

牧玄的存在就像一根刺,永远长在彼此心里。他爬上云桐双床的原因,两人心照不宣。但沈朝还没有下贱到可以容忍牧玄仍夹在两人中间的地步。

“沈朝哥哥……”云桐双攀上沈朝的脖子,踮起脚,吃力地用嘴唇蹭他,“让我与他说清楚好吗?你与牧家在朝堂上还有联系,不好撕破脸面,这事是我的错,该我去处理。”

她在拙劣地讨好。

沈朝沉默,接受她幼鸟一般的轻啄,莫名觉得这是一种应和他的敷衍。

良久,等她停下动作,沈朝垂下眼睫,指节发力,掐住她的脖颈,俯首吻咬上去。

——不够,只是用这点当做安抚,还不够。

舌尖顶开她的齿关,g住她的舌头,含着吮x1,嘴唇都合不上,涎水顺着唇角淌出一点。

突如其来凶戾的吻让云桐双不知所措,想要躲闪却被箍住腰,被迫承受。

熟悉而惶恐的感觉让她忆起昨夜的荒唐,一边抖着腰被cha得汁水横流,一边又被掐着下巴吞吃嘴里的涎ye。

那般残忍,那般无助,她忍不住瑟瑟发抖。

最终沈朝松开她软了的身子,抹去她嘴边的口水,盯着她,慢慢地说:“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机会。

他不想b得太紧,让乖乖怨他,那会适得其反。

云桐双终于偷得片刻的喘息。

她心跳剧烈,腿软得站不住。

“沈大人。”

暗处里不知何时站着的人猛地走上前,云桐双吓了一跳,连忙慌乱地往沈朝身后躲。刚刚的事情不知被看去了多少。

“别怕,是我的人。”沈朝握着她的手腕轻轻捏了捏,柔声安抚道,又转身瞥了那人一眼:“有事就说。”

“属下有要事禀告。”暗卫额前沁出冷汗。要不是事发突然且紧急,他定不会贸然上前打扰主上和云小姐交谈。

沈朝听出暗卫禀告的事不能拿到云桐双面前说,微微蹙眉:“你先下去。”

云桐双察觉到他的迟疑,意识到这是个暂时支开人的好消息,连忙说:“沈朝哥哥,你先去忙你的事情吧。我也得去找筱竹了,刚刚不得已把她丢下,她这会儿一定在寻我。”

沈朝听出她逃避的意思,盯住她,盯得她几乎毛骨悚然。

“好。”他说,“我也相信乖乖不会让我失望的。”

云桐双费尽心思把沈朝劝走——但与其说是劝走,倒不如说是沈朝遂了她的心愿,暂时离开,留给她考虑的时间。

差点被世家小姐缠上询问的颜筱竹勉强脱身,马不停蹄地敢来找她。

一来就看到她一副惶然的样子,颜筱竹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眼神复杂:“沈朝怎么回事?偏偏在今天把事情弄得人尽皆知。估计等春日宴一结束,什么谣言都能传出去。”

“我……不知道。”云桐双只觉事情棘手,很迷茫。

“什么你不知道?我看他就是b着你,想让你给他一个名分。以前牧玄追你追得人尽皆知,现在好了,关于你的八卦名单上又多了个沈朝。你的婚事怕是要变成有些人赌注的工具。”颜筱竹翻了个白眼。

她想起齐潇恶意的话语,愈发头疼:“齐潇不是还故意邀请了牧玄吗?万一他一会儿真来了,撞上沈朝怎么办?外面的人都等着看热闹呢。”

放在以前,她还真没经历过这种帮友人遮掩情史的事情。怪不得她姐天天警告她,说让她先立业再成家。这男人争风吃醋起来,真是麻烦得要si。

云桐双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她答应了沈朝要与牧玄划清界限,而且这是最后一次承诺。但她还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牧玄,与他说清楚情况。

她怕沈朝生气,可也无法割舍牧玄。

不知何时开始,这种摇摆不定的心理反复地折磨着她。

颜筱竹绞尽脑汁,最终无奈地提议:“虽然很丢脸,但是要不然你先跑吧。没有你在,沈家牧家暂时不会撕破脸面,这俩人也不会真的大打出手……”

一声嗤笑突然响起,引得两人转头看去。

“怎么?控制不住局面就要落荒而逃?云桐双,我好久没见到你这么狼狈的样子了。”

刚刚被落了面子的齐潇从道路尽头款款走来,仪态端庄,漫不经心:“其实,那封请柬还没到牧玄手里。我派去的人还等着我发令,若到午时我还没召他回来,那请帖就会落到牧玄手里。你要不要猜一猜,他会不会来?”

“齐潇,你有毛病吗?”颜筱竹本来就心烦。

云桐双领会到她话中的意思,又想到她今日的举动,沉重道:“你根本没想过要和沈朝定婚。你喊我来,意在让他为了我取消婚约,这样你就可以既不违逆父亲,又达成所愿,错处不在你,而你甚至成为弱势的一方,被众人怜悯。”

“我可不想被谁可怜,别说的好像全是我的谋划一样。沈朝不也想当着你的面证明自己深情吗?”齐潇冷冷道,“再说了,这桩婚事,开始和结束都不由我决定。我只是一枚牵桥搭线的筹码,从不是执棋人。”

闹到如今的局面,哪怕各怀鬼胎,也都有自己的意愿在。或许彼此相互利用,可达成目的才是最终的目标。

“我知道。”云桐双直直看向她,五味杂陈,“我知道你不想成婚……你一直想走仕途。”

她与齐潇从小斗到大,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某种程度上,她们都很了解对方。

齐潇的眼神有一瞬的颤动,顿了顿,而后讥讽地说:“连你都知晓的事情,偏偏只有我的父母不愿支持。”

颜筱竹看出她在自嘲,也说不出什么了。

其实三人中,最有野心的人向来是齐潇,但最不自由的也是她。

颜筱竹生x懒惰没什么大志向,她自小被姐姐养大,颜璟y是寻了个官职让她当nv官,哪怕官职不大,也有事可做。

云桐双头上有个战功赫赫的云寒雁,她没有做官的意向,家里人也不b着她,未来无论是成婚还是立业,任她自在开心就好。

而齐潇看似也被家里人宠着,实则在庶出的二公子入g0ng后,齐夫人便急切地希望她嫁出去,找个靠山,稳固自己的地位——她不认可nv儿去做官,觉得以齐潇的才貌身世,不如早早嫁人,生儿育nv。

齐尚书吃到了把儿子让出去稳固自己权力的甜头——大儿子曾为东凌公主的驸马,更是在东凌灭国之际为大宛捐躯,二儿子入g0ng深受圣宠。虽然都不是做官的途径,但带来的利益让他贪心不足。

再者他本身就是迂腐之人,当今皇帝是nv人他都暗地里心有不满,更是决计不准齐潇以nv子身份为官,认为这是违逆祖宗的大事。

“就算你说了这些话,我也不会放弃我的计划。”齐潇迅速敛起流露出的情绪,又变回那副熟悉的冷淡模样,“云桐双,我确实想和你谈一些事。不过与我为官之事无关,这件事,我会为自己谋划,用不着你c心。”

“……你想和我谈什么?”云桐双想起那封还没到牧玄手里的请帖,惴惴不安。

“和我大哥有关。”齐潇的眼神骤然锋利,“……也和云寒雁有关。”

“我怀疑,是云寒雁,杀了我大哥。”

“不可能!”几乎没有犹豫,云桐双厉声驳斥她,怒不可遏,“齐潇,你要是再敢说这些没有凭证的话,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云桐双说话很少这么充满戾气。

可一盆脏水猝不及防地泼到她阿姐身上,她又气又急,口不择言。

“齐潇,你疯了吗?”颜筱竹也目瞪口呆,“你大哥的事情早已盖棺定论,如今你又突然扯什么杀害?荒谬至极!”

众所周知,齐潇的大哥齐季青身为东凌公主的驸马,在东凌灭国的战役中,为保护大宛军情毅然自尽,自始至终心系大宛,为国献身。

就算云寒雁是战役的主将,与他有过交际,但两人并没有仇怨,所谓杀害简直是无稽之谈。

“颜筱竹,这事与你无关,我只和云桐双谈。”

齐潇凝视着云桐双,毫无怯se:“我不是那种没证据就乱指认的人。我之所以今天和你说,就是因为我发现了一些线索。”

“好啊。那你说说你知道什么?筱竹,你先退后。”

云桐双被气笑了,把颜筱竹拉到自己身后,一动不动地盯着齐潇。

“齐潇,我知道你对你大哥的si仍心有疑虑,但你万不该把脏水无缘无故泼到我阿姐身上。”

提到她已故的大哥,齐潇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当然会与你说清楚。”

说着,她在腰间拿出一块玉佩。

“前几日,我母亲为我张罗婚事,给了我一对玉佩,让我成婚后,把其中一个给我的夫君,说是能祝福夫妻恩ai,长长久久。”

云桐双瞧着那玉佩,是上好的和田玉,玉质极佳,做工jg致,上面还雕刻着月亮的图案。

“我母亲把玉佩给我的时候,告诉我,其实她早为我和大哥都备好了这么一对的玉佩。在大哥去往东凌的时候就给了他,希望他能和东凌公主琴瑟调和,远在他乡,别受了委屈。”

她铺垫太长,云桐双不解其意,急躁地打断:“可这和我阿姐有什么关系?齐潇,你究竟想说什么?”

“与云寒雁有什么关系?”

齐潇握着那玉佩,眼中流露讥讽,如一柄寒剑,倏地刺向云桐双:“当年云寒雁把我大哥旧物送回齐家的时候,我看得清清楚楚,我大哥的玉佩——那个本应该属于他妻子的玉佩,在云寒雁身上!”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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