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心去查,杨衡未必不知道嫡母当年的龌龊。陈昭仪是皇子生母,陈侍郎入阁在望,两人相差近四十岁,怎么竟被人撞破苟合。谢家有能力指鹿为马罢了。
他抽出剑来,挑起面前少女的下颔,饶有兴致地补了一句,“你母亲不姓谢,寿阳帝姬的母亲却是再真不过的谢家嫡女——在你们这些自诩尊贵干净的人面前,奸了这小姑娘,倒比将那贼妇掘墓鞭尸更解气。”
剑锋抵在她喉间,杨琬昂起的头颅稍一松懈,失去他合意的角度,恐怕肌肤就会被刺破。她就这样与这人对视,眼睛适应了逆光,他的面容也渐渐真切。
高眉深目,是胡人样貌。内侧眼角微向下勾,则大概继承自她未曾见过的亲祖母。阿琰更像母亲,而她与父亲一样,都有一双这样的眼睛。
呼延彻或是也留意到这点相似,轻佻目光中又多了几分玩味,“不过——”
一阵衣裙窸窣。没听到下令,他的部属却开始带着众多女眷离开。杨琬不敢细想,只暗暗希望他不会食言。
“比起当众行淫,眼下还是,商议国事为佳。”
长剑归鞘,他信步向御座上动弹不得的皇帝走去。她离得太近,眼前晃过他铠甲上凝固的大朵血迹,心事也一般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