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她最近该高兴才对。
但她今天心情很不好,上了车,一脸阴霾。
当然,她心里还记挂着北平的车祸事呢,大陆公安说车祸很可能是贺氏内部人捣的鬼。
但贺朴廷不论再怎么分析,也找不到一帮董事们,彼此之间互杀的动机。
找不到动机,也猜不到公安到底会带来什么样的证据,公司的董事们又都是跟了她很多年的老人,她也不知道证据会对谁不利,心情当然就不好。
苏琳琅想试一下aybach的驾驶感,今天就没带司机,自己开车过去了。
许天玺的家就住在红山半岛,她到的也早,早早在球场的总裁专用车位旁等着。
眼看车停,拉开车门,她说:“表哥,公安已经到了,正在等你呢。”
迎上苏琳琅,她指着远处的球场,笑问:“阿嫂还是头一回来吧,看出什么来没有!”
这整个球场是建在海边的,她们站的是一个至高点,放眼望去,绵延无际的绿茵草坪延伸到海边,草坪上除了各种高尔夫专用标旗外再没别的东西,只是一片脆森森的新绿。
正值八月末,港府还特别热,但这球场却是天然的氧吧,清凉又清新的,在这儿挥一杆子高尔夫可真是种享受。
苏琳琅由衷夸说:“这球场造的很不错。”
许天玺还想说点什么的,但这时两个公安看到贺朴廷来,已经赶过来了,她们也就不闲聊了。
“在北平报案了吧,就没让公安做侦察!”苏琳琅下意识觉得不对。
因为大陆,即使北平车也很少的,天天出车祸,还一撞就撞高管,他总觉得不大正常。
许董说:“报了,北平公安局也正在侦破,说会给咱们汇报结果的。”
苏琳琅说:“等那边来函,记得通知我一声,我要看侦破结果。”
想了想,又说:“通知梁董一声,我会把阿贵派过去给她,让她注意安全。”
许董点头,说:“大陆那边对咱们港商很重视的,连着三个高管出了事以后,她们派了专门的公安陪着梁董,不过主席您派个咱们自己的保镖也好,别万一公安内部有人不愿意开放做生意,对梁董下手,她也能防的住。”
苏琳琅摇头说:“事情虽然蹊跷,但跟大陆公安应该没关系,她们没理由,也没有动机杀害港商的。”
贺氏开拓大陆市场也就一年多,死了三个高管,这事不正常。
但要说大陆有人阻挠开放,故意杀人,倒不至于,毕竟哪怕北平那种城市也穷了很多年了,大家都盼着赶紧开放,搞活市场好赚钱,没人会疯到去故意杀财神爷的。
苏琳琅虽然觉得事情很怪,不过目前大陆城市交通不便,车辆又在迅速增加,也可能真是港人不熟悉大陆的交通,或者找的司机不行,就单纯只是出车祸才导致死人的。
当然,这件事他记录了下来,打算过段时间再过问。
从公司出来,他还得去趟尖沙咀。
化妆品一条街已经开始试营业了,因为[琳琅]牌化妆品还没有整体上线,所以大家目前经营的也都是日韩化妆品。
基于尖沙咀强大的人流量,各家店的生意都很不错。
有钱家的三千万打底,苏琳琅就跟站街女们提了个政策,免租两年。
两个北平来的公安皆四十出头,穿的虽然是便衣,但一看就是经验丰富的老公安。
两人自我介绍,一个姓王,一个姓阎。
贺朴廷说:“二位公安先生远道而来,我也没什么可招待你们的,咱们玩两杆再吃饭吧,边玩边谈事情,如何!”
阎公安在摇头,王公安也说:“不了,高尔夫我们也不会玩,就直接向您汇报工作吧。”
打开文件夹,她先看苏琳琅,再看许天玺,得再确定一遍:“贺老板,这两位都是确定可靠的人吧,要是,那我可就直说了。”
一个是丈夫,一个表弟,当然都很可靠。
贺朴廷点头。
王公安遂又说:“我们调查了两起车祸的肇事方,就发现她们在制造车祸前,都接到过来自港府的电话,在肇事后也都收到过来自港府的汇款,所以,那桩车祸都是买凶杀人。”
贺朴廷明白了:“是不是汇款人是我们公司的人,所以你们认为,是我们公司有人买凶杀人,杀了我们公司内部的高管。”
姓阎的公安盯着许天玺说:“凶手的电话号码我们没有查的权限,还没有查,但是国际汇款单上备注的人名字……叫许天玺。”
因为张华强一案,许天玺对大陆公安印象很不错的。
但这一听,立刻就说:“你们这帮大陆人懂不懂办案子,简直她妈胡扯,我就是许天玺,我是贺朴廷表弟,就没人比我对她更忠诚。”
能被派到港府来办案的公安当然不是泛泛之辈。
阎公安指许天玺的包,又说:“抱歉,刚才你在停车场溜达的时候,我悄悄翻了一下你的通讯录,发现跟车祸司机通过话的号码就在你的通讯录上,备注是二叔,也就是说给肇事司机的电话,是你二叔打的。”
许天玺这一听,直接炸锅了:“知道我二叔是谁啊,贺氏的大董,也是我表哥的舅舅,你们说她买凶杀人,倒不如直接说我二叔想杀我表哥,舅舅杀外甥算了?”
事情变得有点刺激了。
眼看到了下班时间,他准备去学校接贺朴铸和冰雁,顺便也看看gonda去。
那小子没去大英,正好前几天钱爵爷去世了,他想顺道安慰一下那颗混血小歪瓜。
但刚在学校门口停了车,后面就有人在喊:“苏小姐,您好?”
苏琳琅回头,就见一个身材矮矮的,胖胖的,化了妆的中年女人站在不远处。
他穿的倒是很华丽,lv的裙子,凉鞋苏琳琅看不出牌子,但看得出来质量不错,手里拎的也是爱玛仕的包包,还是最新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