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通往候机厅的路上全是人,他一身骚包,追着苏琳琅跑。
他不像贺朴铸和贺廷朴,都还是孩子,朝大嫂撒撒娇也没什么,他身材高大肌肉健美,跟在苏琳琅身后献殷勤,那叫一个难看。
贺朴廷了解妻子,知道贺朴旭于她来说就好比一只虫子,她不会放在眼里的。
但是大庭广众的,自己的弟弟那副丑样子,贺朴廷既替他尴尬,又替他难看,还得吩咐保镖们回头盯着,别乔治上校再追上来。
虽然说贺廷朴呆在家里,总惹许婉心生气,还叫她整天提心吊胆,生怕他哪天把家给炸了,但猛扎扎听说儿子这一去,就要十年都无法回来,许婉心当然接受不了。
“就不能不去啊。”她说:“要不以后就让他去山庄里呆着。再或者跑马地,红山半岛,中环,咱们都有房子呀。”
苏琳琅说:“阿妈,就不说军情局盯着他,港府的警察现在是找不到理由,一旦有个什么理由上咱们家搜查,只要找到朴鸿偷藏的图纸,他立刻就要坐牢的。”
“大陆军队怕不好呆吧,我听人说过,条件特别艰苦。”许婉心说。
苏琳琅反问:“他在家里难道就过的好了。”
勾勾手指,他让贺朴廷看着自己,背着背包进了候机大厅,换好了登机牌。
贺朴廷夫妻带着保镖们,也要过安检,当然,他们走的是安检通道,在楼上。
他们上楼之后并没有立刻去大厅,正好楼上可以看到普通人过境的安检口,他们遂一直盯着,在看贺朴旭。
贺朴旭提的还是他从大陆提回来的小旅行包,抖着他的小翘臀,先一个个的把十几个安检口溜了一圈,然后挑了一个去排队了。
苏琳琅的心此时也提到嗓子眼了,她虽然把重任交给贺朴旭了,但也担心,怕他要搞砸。
可怜阿汤忠心耿耿的马仔,出生入死的兄弟,先是被斧子劈头,紧接着又被个女人削首,脑袋和身体就分家了。
天太黑了,阿汤看不清女人的脸。
她穿的是大陆军人的服装,让他觉得她是个女军人,可她用刀的方式,又让他想起传说中的九龙女王,苏琳琅。
据说是大陆有名的甘蔗冠军,所以刀用的无人能敌。
不及阿汤细看,女人的长刀已经逼过来了。
他相信他太太的能力,她是能把斧头帮帮主都打到乖乖下跪的女人。
jessica,一个女记者,对她来说不过毛毛雨。
gan默了片刻,又说:“当初你说你结婚了,还说妻子是个温柔可爱,但非常现代的东方女孩时,我可没想过她会那么无礼的,在公开宴会上对另一个女孩子动手。”
贺朴廷盯着刚才苏琳琅离开的方向,抿了口酒说:“gan,我确定你看错了,我可以作证,我太太没有动过手。”
gan皱眉头,说:“ferdy,我一直认为你跟别的东方男人不一样,但现在,你所有曾经能吸引我的那些美好品质全没了,我甚至怀疑是不是婚姻,以及你那个相貌奇特的东方太太影响了你,让你变的无礼,且满嘴谎言,就像个普通港人一样了。”
石田被吓的一个哆嗦,头磕到了地上。
说回观战区。
几个老爷子早就从容了,甚至彼此对视,还按耐不住兴奋,眉眼都笑成了老寿星。
有六个杀手缩在一处,断手的断手,瞎眼的瞎眼,凄惨,恐怖,其容宛如厉鬼。
苏琳琅回头,就见贺朴廷提着两瓶蒸馏水。
他扭开一瓶递了过来,说:“渴坏了吧,快把它喝了。”
苏琳琅确实渴坏了,一天一夜了,她消耗了大量的水份,这船上的水是接的自来水,再加上水箱的生锈,一股铁锈气,相比之下,蒸馏水又清又甜,简直像甘露。
一口气喝了大半瓶,苏琳琅自然而然的接过另一瓶,递给了旁边的阿霞。
见贺朴廷在舔嘴唇,而且嘴唇看起来干的厉害,她遂问:“你从哪里找来的水,你自己没有喝。”
又说:“是我们刚才执行任务的那条船,它的主人,一个名字叫顾满贯的港商,为了躲避枪战,他躲在渔船底部的油箱上面,本来公安喊话叫他,他也答应要出来的,但是他好像是因为抽烟点打火机,不但发生了爆炸,把他和他的两名手下全部炸死了,据刚才汇报任务的公安说,五分钟后,油箱起火,那条船就整体爆炸,解体了。”
贺朴廷说:“所以顾满贯死了,他的船也炸了,就因为他在油箱上抽烟。”
女公安说:“应该是的。”
贺朴廷有很多船,大的小的都有,所以他最了解船了,油箱附近当然严禁抽烟,但一般来说,在油箱周围抽支烟就导致爆炸,这种概率并不大。
他都怀疑顾满贯是不是借着爆炸逃跑了。
享特局长也站在一侧,弯腰,亲自示意苏琳琅进宴会厅。
显然,当贺朴廷真正硬气起来,军情局也不敢把事情闹的太大,所以他们选择了退一步。
不过特工们的警报并没有解除。
所以在贺朴廷夫妻进入宴会厅,入席之后,一帮子特工前后左右,就重点监控上他们了。
而因为在门口耽搁了时间,所以等贺朴廷夫妻进去的时候,女王已经来过,又离开了。
苏琳琅也就先不跟情人说了。
她说:“我陪冰雁和朴铸出去走了走。”
贺朴廷唔了一声才说:“我在这边拍卖行拍了几样饰品,有发冠,耳环,项链,还有发卡,胸针,蝴蝶结,东西我会带到大英,我已经拍好照片,传真到公司了,你记得给阿妈,让她看看,该怎么给你搭配服装。”
他说的,是苏琳琅要去大英时戴的首饰。
别看港府只是个弹丸之地,但它是大英所有的殖民地里最富有,纳税也最多的城市。
贺朴廷已经进了电梯,三个保镖环绕,他的安全感就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