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胡说了?”薛蒙扭头看向接客马,“快,跳一个。再不跳就死了。”
“嗡……”小蜜蜂为了苟命,凄凄惨惨地落在了桌子上,开始左拍拍翅膀,右拍拍翅膀,旋转上升它闭上眼睛。
姜曦:“……”
“现在信了吧!”薛蒙没好气道,“别人是请你来救命的,你却来杀人,快想想办法吧你!”
姜曦盯着那蜜蜂沉默了片刻,转头看向陈旭缘:“……你说这是蝴蝶?”
陈旭缘捂着刚被松开的喉咙,咳嗽着,颤巍巍地:“是、是啊。”
“……来人。给他治眼。”
陈旭缘:“啊?”
姜曦哗地一甩衣袖,黑着脸对带来的随从道::“再给马庄主看病。”
孤月夜狗腿:“是!”
一番忙碌后,孤月夜门徒给马庄主下了个诊断:马庄主确实是被卷轴妖的特殊法力给影响,从而变成了一隻勤劳勇敢的小蜜蜂。但这法力并持续不了太久,五天之后,他便会自行恢復人样,又可以打他最爱的算盘了。
“啊……”陈旭缘长老听完,捧着自己的医眼药,紧张地问,“要等五天吗?咱们不能直接给庄主开药吗?”
“可以开药。但没意义。”
“为什么?”
姜曦:“炼药需要六天。”
“……”
没有办法,马庄主只能暂时委委屈屈地当五天小蜜蜂。诊完病之后,姜曦的事儿就算结束了,但他并没有打算走的意思。
他对薛蒙道:“早让你不要碰马芳之做的法器,你不听。现在闯祸了。”笔趣阁tv首发tv tv
薛蒙抱臂瞪他:“要你管?!”
姜曦冷漠道:“这事儿我还真得管。”
“你!”薛蒙怒道,“姜夜沉!你是不是就想和我找不自在?!我说我的事不用你管就是不用你管!赶紧走走走,别打扰本掌门作法!”
姜曦几乎是嘲讽地垂下睫毛,瞥了他一眼:“谁愿意管你的事。我说要管,是因为卷轴妖在临安遍求美人不得,昨日已闯来我孤月夜地界。扰了我的清净,否则你以为我会出现在这里?”
姜曦身边的狗腿亦替他们的掌门补充:“是啊是啊!这件事儿还真的得让姜尊主出手,你是不知道……昨夜啊,它居然化作姜掌门的样子,在扬州城的风月场一连睡了七八个名妓,还擅自许诺要封她们为孤月夜掌门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一直封到八夫人!”
薛蒙:“……”
狗腿:“今天早上掌门出门,猝不及防与这一群女人狭路相逢,被她们围住撒娇,当着全扬州百姓的面一齐喊他相公。哇,薛掌门您是没看见,姜掌门气的哟,当时脸都——”
姜曦森然打断道:“说完了吗?”
随扈被姜曦训了一声,吓得一缩脖子。
梅含雪却忍不住垂睫低笑,被姜曦注意到了,姜曦目若霜刀,盯着梅含雪看了片刻,将目光森森然转回到薛蒙身上:“总之。此事由我摆平,你不必管了。”
陈旭缘一听姜曦打算亲自动手除妖,不由大惊失色,忙道:“姜、姜尊主!您千万不能暴力降服啊!会泄露全修真界的私密讯息的!”
按姜曦原本的打算,他确实是准备今晚给卷轴精下邀帖,然后等它一来,直接药粉迷晕敲成碎片了事。
但听他这样说,姜曦不由皱起了眉头:“什么私密讯息,不就一些聊天内容?”
“哪儿止啊。”陈旭缘道,“每个修士在初次使用解忧卷轴时都曾进行过一番问答,一旦卷轴破碎,这些内容全都会公之于众。”顿了顿,小心翼翼地提醒姜曦,“姜掌门,您……您若是也使用过解忧卷轴,那么您应当也是做过这个问答的。”
贵人多忘事,姜曦微侧着脑袋思忖了好一会儿,才回想起来是有这么回事儿。
当时卷轴确实问了他很多十分私人且变态的问题——
“您有喜欢的人吗?”
“为什么没有呢?”
“您有孩子吗?”
“为什么有呢?”
“请问您是意外怀孕吗?”
“您不喜欢孩子为什么还要坚持生产呢?”
“您的丈夫抛弃您了吗?”
“仙君仙君,这边请您不要骂人呢,卷轴只是在对您表达爱的关怀。另外鉴于您的情况,这边推荐您购入桃苞山庄夕阳红法器,每周会为您这样的孤独母亲引荐三到五名优秀的寂寞仙君,祝您早日拥有幸福的二婚生活哦。”
——
真棒,那些不愉快的使用体验他全想起来了。
姜曦面色不虞,可以。他想,他是打死也绝不会允许这些问答内容公之于众的。
正当他阴沉沉地以手支颐,默不作声地思索着该怎么换个办法降服此妖时,就听得梅含雪客气道:“姜尊主,您毕竟位高权重,又是长辈,这件事又是我与薛掌门惹出来的,还是让我二人去温和地解决吧,您不太适合做这个。”
姜曦不太明白他说的“温和地解决”具体是指什么,但听自己“不适合”,不由抬起杏眼看向梅含雪:“你们有什么打算。”
梅含雪笑道:“和马庄主一样,打算男扮女装诱它上钩。”
“……”
虽然不是很明白年轻后生为何都如此风骚,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姜夜沉来回扫了梅含雪一遍,正准备说很好那你就好好努力吧然后离席而去。就听得梅含雪又笑着补了一句:“给薛掌门化个妆不是什么难事。”
姜曦一下子睁大眼睛。
薛蒙也一下子睁大眼睛,神情和姜曦一模一样。他震惊了:“什么?!你要让我扮女人去哄诱那个卷轴妖?!”
梅含雪笑眯眯地供认不讳:“是呀。”
薛蒙怒道:“怎么不是你自己!!”
“我们三个一起嘛,总有一款适合它,而且——”
话未说完,就被姜曦阴沉着脸打断了:“都别吵了。我听着很头疼。”
梅家兄弟与薛蒙齐齐回头看着他。
姜曦看起来那气质简直冰冷得吓人,他的脸庞和冰斫得一般,看了薛蒙一眼,然后转头,冷冷地对梅含雪道:“……他不可以。这件事,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