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医生……”年轻的首领背对着他摘下薄如蝉翼的手套,偏头将鬓边的一缕金色发丝别在耳后,冷淡的声音带有一丝调侃,“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
安琪拉身后有位身穿白大褂,儒雅随和的男人,鼻梁高挺,菱角分明,三十岁男人的魅力如酝酿多年醇香浓稠的红酒。
被年龄小了一轮的年轻首领问话,他面上浮现几分苦恼:“boss,亲眼目睹刚刚那个场面,鄙人有些胆小实在需要缓一缓,冷静一下。”
“是吗?”安琪拉转身与他对视,他那紫罗兰色眼睛让她想起刚刚才见过面的俄罗斯人,像是打了一架后残留在身体内部横冲直撞的肾上腺激素难以平息,连带着她的嗓音浸润危险的气息,“真的不是害怕我的异能力吗?”
安琪拉随手扔掉用过一次的手套,一步步靠近男人,难以忽视的身高差被她懒洋洋抬眸粉碎彻底,像是看着砧板上的鱼,又像猫饶有兴趣盯着爪下的老鼠,“难道,森医生希望我也这样对你吗?”
她恶劣的重复一遍:“像刚刚对陀思那样?”
谈话时与人对视显得更加真诚,更有说服力,森鸥外很好的控制了这一点,低头弧度过大显得居高临下,仰头太过显得目中无人,僭越失礼。
他嘴角噙着一抹深意:“如果boss想这样对鄙人,鄙人也无法反抗。”
“啊……确实,”安琪拉颔首,“森医生确实应该比我更了解,我记得你说过你的异能名。”
森鸥外嘴角的笑意僵硬了。
“不……”森鸥外可担待不起这样的称赞,“boss您比鄙人可经验丰富太多了……”
不仅是她与她哥哥禁忌的关系,和太宰治数次偷情,还是和新加入的那个聪明的小鬼打情骂俏根本就没有瞒过他的眼睛。
或者说,这位年轻的首领本就未曾想过要遮掩隐瞒,作风清明,行事坦荡到森鸥外不禁怀疑自己是否年纪太大融入不了年轻人的世界了。
后来他才明白,是这位放荡不羁的年轻首领的生活作息太过超前了,实在震惊到了“古板守矩”的自己。
他可是连女士的手都没摸过几次呢!但是他这十五岁的首领都已经……算了说起来就心酸。
他做好作为下属本分,体贴的询问:“boss,您需要鄙人定制一批电击椅吗?”
“……”安琪拉摸了摸下巴,她唇角微微上扬,“你好这一口?”
森鸥外愣是呆滞的三秒才反应过来,他势必要守护自己的纯真:“当然不是!boss!因为刚刚……我以为您会喜欢……”
“嘛,也不是不行,”安琪拉自顾自点头,“毕竟我是个包容大度的首领。”
森鸥外:“……”
从加入港口黑手党被顶头上司注意到自己后总有一种上司想潜规则自己的错觉怎么办?
森鸥外面部表情十分纠结,贞操和纯洁在内心天人交战,他到底是从还是不从呢?
现在的他没地位没身份的,想往高处爬,这确实是个捷径,但是……他不想被捆住电击椅上受刑!不想!
他可是还记得陀思那副惨样的,恐怖如斯,他死也不想经历!
“行了,”安琪拉摆摆手,“走吧。”
森鸥外跟上安琪拉步伐,他摸不准首领的态度,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啊?究竟是无差别的开玩笑,还是真对他有想法?
森鸥外在内心无声的呐喊,中也君,太宰君还有乱步君,你们快来啊!他一个人承受不住boss厚爱啊!
时间回到一个小时之前,森鸥外被人带到一间拷问室里,潮湿阴暗的地下室的天花板上虚弱闪烁的暗黄灯光平添了恐怖片的氛围。
拷问室里除了森鸥外还有一个被捆绑在铁椅上套着麻袋的人,森鸥外从对方裸|露的皮肤判断,应该是一位年纪不大的少男。
“boss,请进。”亮眼的白光出现又消失,有人从内部关上了唯一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