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芍惊讶的嘴都张大了,她以为锦年腿脚上的伤是和狸猫搏斗留下来的,结果竟然是因为走了一夜。
看赤芍那个样子锦年就知道她一开始没往好处想。
“桂花酥酪呢?”
“嘿嘿,我已经吃了。多谢姑娘。”
锦年看着赤芍得意的笑了笑,然后在搀扶下试着站起来走了两步,药膏发挥了作用腿脚除了用力会刺痛已经没有其他大碍了。
思索再叁还是不放心狸猫,锦年披了个薄衫就去了药房。药房在舒临闭关正殿的后身,是专门辟出来给赤芍研究草药的,也医治山中受伤前来求救的野兽。
一开门就是扑面而来的草药味,空气都是苦苦的。锦年退出去在外面深呼吸了好几口才再进去。
狸猫身上缠着白纱布,在草堆上缩成一个团,身体随着呼吸一鼓一鼓的。许是感受到锦年的靠近耳朵抖了一下,但身体没有任何动作。
锦年尽量轻轻的靠近狸猫,可一不小心腿用了力疼的她“嘶”了一声。听到声音狸猫瞬间张开双眼弹了起来,金色的竖瞳警惕的盯着锦年的一举一动。
见状,锦年马上强忍住疼痛,也同样精神紧绷的盯着狸猫。她害怕这猫想不开突然一爪子挠上来,万一毁了容怎么办。
一人一猫僵持了不到半刻钟,狸猫很明显有些体力不支,呼吸逐渐粗重,身上也软了。锦年便缓缓的蹲下来靠近。
“我可是救了你啊,不记得样子总该记得气味吧。”
狸猫一看她靠近马上喉中发出呜呜的低吼。
“诶诶诶,我可是看你并非凡物已经有了修为才救你一命,你可别恩将仇报!”
听到锦年的话,狸猫虽没有完全放松但已经不发出威胁的声音了。锦年壮着胆子又挪近了一步。狸猫嗅了嗅她手上的气味,像是确定了什么身体软下来蜷在干草堆上望着锦年。
锦年的手试探性的摸上狸猫脑袋,见它没躲,手上搓揉的力道重了几分。自始至终,那双金黄眼睛的目光都没有离开锦年一寸。
手感实在是太好,锦年有点得意忘形直到狸猫伸出爪子扒拉了一下才缩回手。
“你也没有名字啊……要不你叫守岁吧。我叫锦年你叫守岁挺般配的。我还有个师父,但他在闭关你怕是最近见不到他了。”
说着说着手又伸向了毛茸茸的脑壳,这次守岁不再客气亮出爪子抓了锦年一下,手上马上渗出了血痕。
“凶什么凶啊,就你有爪子……”
锦年嘴上逞能,可还是起身离远了些,临走前还学守岁龇牙“嘶”了一声。
一转眼,就已经过去一月有余了,舒临迟迟不出关,眼瞅着诞辰就要过了。这一个月锦年和守岁一人一兽都要把息星阁周围祸害遍了,后山种的珍惜药植也惨遭毒手。赤芍伤心到头上的花好几天都没开,连带着她照顾的花草都蔫了许多。
锦年从来没有过玩伴,赤芍也是前几年才成了精而且也不愿意陪她闹。救了守岁算是她除了求舒临收留自己以外最明智的决定了。
马上入秋了,锦年也乏的厉害,在树下坐一会就能睡着。守岁就趴在她胸口也跟着一起睡。也许是赤芍做的伙食太好了,锦年最近越发觉得守岁的身躯变大了,趴在胸口上都压的人喘不过气。
“岁岁,你下去睡,总贴着我气都不顺了。”
锦年推了推守岁,但它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只能又使劲拍了拍,守岁才坐起来前爪抵着锦年胸口伸了个懒腰,然后又用全是倒刺的舌头舔了舔她的鼻尖。
锦年对于守岁喜欢舔自己的行为比较嫌弃,毕竟不是人是个兽,所以每次被舔完都要拿袖子把口水擦掉。可守岁似乎也是很执着,如果它看见锦年擦掉了就会重新舔舔,像是标记地盘一样。
这次也不例外,锦年使劲推开守岁还想凑过来的脸。突然“轰”的一声,震的树林里的鸟叽叽喳喳的全飞了,气浪让树上的花也都抖落在地。
锦年脸色一白,这巨大的声响是从舒临殿内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