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不停地往后退的同时,你能感觉到他在一步步向你靠近,与你的慌乱无措相比,他的步伐显得悠哉许多。
像是猎人捕杀早已踏进陷阱中的猎物,根本无需着急,你早已是他的盘中美味。
这是毋庸置疑的,他已经“吃”过你了。
你能感觉到脖子上的锁链越来越紧,并非是他拉住了铁链,而是你已经逃到了极限,你重新将自己缩进了房间的角落里。
那一刻害怕、羞耻、绝望、不知所措,所有的情绪都化作身体的颤抖,你能感觉到身下有些湿濡,与情欲无关,你刚刚尿了尿,没有擦。
或许你甚至都没有尿完,在激烈的挣扎中你又流出了几滴。
你在哭,在嘶吼,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你想告诉他你不会屈服的,你一定会杀了他的,可是你吼出来的只有含混不清的呜咽声罢了。
男人停在了你的面前,你的声音渐渐微弱下去,你能感觉到他在打量你。
他确实饶有兴味地观察着你,他已经把你关在这里整整三天了。
他观察过这三天你的反应,你大多数时候都在发呆,睡觉,有些时候会对着空气大喊大叫,然后继续坐在床边,蜷缩着自己的身体颓废地走神。
你尝试过寻找出口,大概有三次离出口只有五厘米远的时候,你的身体都会如同被电击了一般颤抖痉挛,然后再惊恐地往回跑去。
你在这里适应得比他想象得要好,你的身体没有任何不适,每天饭点的时候你都会很有精神地对着一面墙报菜单,你通常只在早上和中午这样做,但是你似乎也没有很饿,报完菜单你又会陷入无边的臆想。
而他很想知道,你都想了些什么。
他想知道,最后会是什么摧垮了你的意志,而那时你又会叫着谁的名字?他要找的答案,也许就在这个名字里。
可是很遗憾,在这几天里,你并没有真正的疯掉,最后的最后,也不过是蹲在离床一米多远的地方撒了个尿。
他蹲了下来,离你很近,你闻到了一股很刺鼻的味道,那种味道令你头晕恶心。你突然向前扑过去,张大嘴,一口咬向对面的人。
男人对你突然的袭击毫无防备,只能下意识伸手挡了一下,而你顺势将他的掌根叼进嘴里,虎牙用力往深处刺。
你绝对使出了十分的力气,你甚至能感觉到腥甜味的液体流进了你的嘴里。你想杀了他,你已经无所畏惧了,你还有什么能失去的呢?他根本不会放过你,他就是个变态!
男人沉默地被你咬着,而你像是将自己的牙嵌进他的手心里一般,你怀疑他手掌已经被你咬了个对穿。
“啪!”
男人突然用力甩开你的脑袋,紧接着一巴掌打在你的脸上,你被他打得头歪向了一边,他的力气很大很大,被他打过的脸颊几乎瞬间高肿起来,你甚至感觉到有些耳鸣头晕。
你的脸上被沾上了血液,他凑过来,用流着血的那只手抬起你的下巴,然后又甩了你一巴掌。
“贱人,不知好歹。”
你被他两巴掌打懵了,脑袋无力地耷拉在肩上,你开始有些后悔刚刚没有假装顺从地走到他身边,如果是这样,他也许只会言语上羞辱你一番,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用力地挥你巴掌。
你的脸好痛,整个脑袋都被他扇得晕乎乎的。你却突然觉得,午饭时间到了,你有些饿了。
你不敢动,只能小心翼翼地收回自己的脚,将自己团成小小的一点,你浑身都在颤抖,被打过的右脸火辣辣的疼,你从没被这样打过,委屈与绝望让你又一次流下眼泪来。
男人并没有放过你,他伸出手,隔着金属的项圈掐住了你的脖子,那冰冷的金属与一开始套在你脖子上时不同,它锋利的边缘被你柔软的皮肤磨平,冰冷的躯体也被你温暖的体温同化。
在你惊恐的表情下,他漠然地使力,一点点收紧手指,被你咬出来的血肉模糊的洞仍在往外流血,可他丝毫不在意。
血液从你的脖颈蔓延而下,像是蜿蜒盛开的红色花朵。
你感觉到浓重的杀意,你成功激怒了他。空气一点点被挤压出身体,恐怖的死亡气息席瞬间卷心头。
你的鼻子用力抽动着,却什么也吸进不来,你的整张脸以及被扼紧的脖颈都泛起了不正常的红色,你胸腔的震动越来越微弱,失色的嘴唇微微张开,你想叫救命,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
你感到头晕晕的,意识像是一朵无根的云,缓缓朝天空中升去。你第一次无比真实地感觉到你要死了。
在你彻底窒息的瞬间,男人突然将你松开,你的身体抽搐了几下,然后倒在了地上。
你像一条濒死的鱼,用力的,大口的张嘴呼吸着,空气重新进入身体,你心有余悸地呜咽起来,那种破碎的声音透露出最真实的恐惧。
你真的害怕了。
他拉起你的胳膊,你被长久束缚在身后的扭曲的胳膊几乎要被他拽断,你好痛好痛,扭动着双腿挣扎着。
无济于事。
男人将你拽到了什么地方,他坐了下
他捏住你的两颊,冷声对你说:“跪下。”
……你没什么反应。
男人没了耐心,他抬起一只脚,勾起你的小腿,手上用力将你往下按,如愿让你跪在了他的腿间。
你的声音嘶哑而颤抖:“你,你想做什么?”
“这个点,你也该饿了吧。”
“不……”你下意识咬住了下唇,想要用疼痛止住自己的恐惧,可是你办不到,你将头放在他的膝盖上,像是一只猫儿一样颤抖着蹭着他试图讨好他。
“求求你……我不要……”
他顺势按住你的脑袋,像是撸猫儿一样顺了顺你的长发,他的手法还算温柔,可是他粗糙的手指擦过你的耳垂时,你甚至害怕得抖了一下。
下一秒,他就拽住你的发根,用力将你的脑袋按向他的裆部,隔着裤子,你感觉到一股热气扑在脸上,一根硬硬的东西直接抵在了你的嘴唇边。
“如果不想被废掉下巴,就不要再乱咬东西了,嗯?”
他大概在警告你不许咬他的鸡巴,可是他还是会让你“咬”,他还要控制你咬的速度与技巧。你没有口交过,但是没关系,他会是你最好的老师。
“先把龟头含进去。”他用手扶住那根东西,一点点按在你的嘴唇上,你感觉到有湿湿凉凉的腥檀液体沾在了你的嘴唇上。
“我不……唔!”趁你张口的功夫,他一举捅了进去,硕大的龟头卡在你的嘴巴里,男人舒服得低喘了一声。
他掐住你的脸颊,你疼得下意识张大了嘴,他便顺势捅到了底,直到龟棱卡在你的喉咙上,他都还在深入。
“呜呜呜!”不可以再进去了!你好想吐,你受伤的喉咙收缩着吞咽着,想要把他挤出去,可是他却拍着你的脸颊夸你。
“乖狗狗,真会吸。”
晶莹的泪珠要掉不掉地挂在眼角,你抽泣一声,男人爽得低喘起来。
你两条腿并着,两只手向后支撑着,裸露的乳房擦过他的长裤,布料的纹理像是在抚慰着你。这时,随着他按住你的头套弄的节奏,你开始主动吞吃起他的性器。
一开始你感觉到非常难受,可是随着他越来越快的抽插,越来越急促的呼吸,还有那只抚弄你耳朵的大手越来越温柔,你竟觉得有些头晕脸热。
“脸红了。”他哑着声音碰了碰你没有被打过的那半张脸,那里确确实实泛起了不正常的红晕。
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摸着你的手竟让你十分沉迷,那是一种温暖干燥,不急不缓的抚慰,甚至让你忽略了口腔正被侵犯的事实。
他突然向后拽着你的头发,将性器拔了出来,他没有射在你的嘴里,你感觉到一丝丝庆幸。下一刻,他摩挲着你耳后那一小片裸露的皮肤,突然低下了头。
有什么柔软的,带着淡淡馨香的东西包裹住你已经麻木的嘴唇,更湿更热更软的东西舔舐着你被撕裂的嘴角,然后顺着你仍然张开的唇缝朝里伸去。
与霸道蛮横的鸡巴不同,他的嘴唇与舌头堪称世界上最柔软最温暖的东西。
他吮着你的嘴唇,舌尖勾起你那颤巍巍的被凌虐过的舌头,粗糙的舌苔互相摩擦着,他的呼吸喷在你的脸上,你渐渐迷乱地哼吟起来。
你不知道这是什么手段,可是你已经完全沉迷了进去。他的温柔像是流淌着的温热液体,熨慰你的神经,然后流向你的身体各处,连你被掐伤的脖颈以及打肿的右脸好像都不再疼痛了。
他亲吻着你,然后将你从地上抱了起来,你什么都没穿,而他的裤链也被拉开,硕大挺立的肉棒就这样毫无前戏地捅进了你的身体深处。
“呃!”你重重地喘了一声,他松开你的舌头,将你的头放在他宽厚的肩膀上,你此刻正张开双腿跨坐在他的性器上。
大概是他的驯服手段起到了作用,这一次你没有丝毫反抗与不适,尽管他在插进去之后只停顿了两秒,然后就捧着你的屁股大开大合地操你。
他每次都将你抬高到只剩一个龟头的高度,然后再重重将你放下,每一次都操到了最深处,他向上弯曲的龟头甚至会在抽出去的时候刻意剐蹭到你的阴蒂还有湿淋淋的尿道。
你的身体晃动着,像是一片在枝头颤乱的树叶,或是一株被插入被浇灌就会变得软塌塌湿淋淋的小树。
你开始抑制不住地娇吟起来,你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什么,大概就是不要,太深,一类的不堪入耳的哀求声。
交合处湿淋淋的,液体被拍打得愈发粘稠,每一次分开都会粘连出一片银丝,噗呲噗呲的插穴声让你的脑袋都变得晕乎乎的了。
他突然环住你的腰,将你一直被捆在身后的手解了下来。
“抱住我。”他命令你。
如果你还清醒着,你应该趁机掐死他,或者摘掉你脸上的眼罩,可是你都没有,你很听话的抱住了他的脖子,你将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你们呼吸交缠着,你从未有过这样的性爱。
抵死缠绵,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他在笑,鼻子里哼出两声意味不明的笑声。
“吃饭了,小狗狗。”
说完,他突然开始加速,将你顶得几乎快要飞出去了,可是他牢牢地锁住你的腰,用力扣住你的臀尖,一下比一下深地插进去,你突然惊恐起来,抱着他的脖子摇头。
“不要……不要在里面,会……会怀孕的。”
男人根本不理你,他埋下头,尖利的牙齿咬住一颗你乱颤地奶头,用力吮吸进嘴里,鸡巴再度捅到最深处,在你痉挛着高潮的时候,加速冲刺起来。
“不会的。”然后,他按住你的腰,抵进最深处,随着他满足的的闷哼声,一注滚烫的白灼射进了你的体内。
高潮过后,你累得睡了过去。男人还在你耳边说了什么,你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你其实挺想洗个澡的,不知道这里有没有这样的条件,总不能一直让你这样,做完爱就浑身是汗地睡过去,醒来之后又肆无忌惮地乱尿吧?
……这种想法让你非常想要死在梦里。
再次醒来的时候,你感觉到自己被一个火热的牢笼困住了,你背对着男人躺着,而他也赤裸着身体,从背后抱住你的腰,而你的手正搭在他的手背上。
他没有捆住你,你感到有些惊喜,你小心翼翼地将手伸出被子,想要揭下脸上的眼罩时,你突然犹豫了。
你其实,很害怕。
你不知道囚禁你的人究竟是谁,他长什么样子,是美是丑……按理来说,你本不该有这样的犹豫,可是……可是你好像对他的脸,有了期待。
你一定是病了。
在你被囚禁的这段时间里,你惊恐绝望过,无助哭泣过,你害怕男人会杀了你,可是他没有,他囚禁你强暴你,在差点将你掐死的时候强迫你口交,然后……他吻了你。
尽管你无数次将他代入雷萨的脸,代入克里斯的脸,可是你知道,你做不到。你做不到真正把他当作“他们”,他是不一样的,他对你来说,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还没想好么?”男人突然搂住你的腰将你往他身上带了带,他的声音里有着刚刚睡醒的慵懒,热烘烘的气息拍打在你的脸颊上。
他反手握住你的手,他的手比你大许多许多,几乎可以完全包裹住你。
就如同你们现在亲昵地姿态一样。
你被他突然的出声吓得手抖了一下,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擦过你的指尖。
“怎么不拿下来,你不敢?”他握着你的手,带着你摸向自己的脸,你犹豫了一秒,然后用力地往后缩,想要挣脱他的手。
“你会杀了我,对吗?”
男人沉默了一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捏着你的手把玩着,然后问了你一个问题。
“你有,想起什么吗,或者有没有梦到什么?”
你敏锐地察觉到他很关心你的梦,这说明你梦里的内容其实非常重要,而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究竟知不知道梦的内容……
你偷偷地吐出一口气,半真半假地说:“我梦到自己变成了一棵树,有个人在照顾我。”
男人似乎来了兴致,他握住你的肩膀将你翻了个身,让你正对着他侧躺,他仍旧握着你的一只手,像是在玩什么玩具一般爱不释手。
“然后呢?”
“……没有然后。但是我还梦到了别的,我梦到一个男人在画画。”
“画画……,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他不关心画的内容,是因为他知道画上的是谁吗?
“没看清,我不认识他。我梦到他的时候,会觉得有些难过,他看起来很瘦,像是生病了。”
你真假参半地胡诌着,你也想从男人的反应里找到些什么。
可是他什么也没有说,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拍了拍你的屁股。
“嗯,转过去让我操一会儿。”
“……”
在那之后,不知又过去了多久,你对时间越来越没有概念。男人从一开始的很长时间才来一次变成了来一次就要待很长时间。
他给你带好吃的,但是从来不给你穿衣服,他让你浑身赤裸着,让你熟悉如何做一只听话的小狗狗;他会告诉你在哪里上厕所,而且一定在你上厕所的时候看着你,在你被羞耻心弄得尿不出来时走上前操你,直到你顺利排泄干净;他也会解开链条带你去浴室,在你被热水淋得湿漉漉的时候牵着你的链条将你压在温暖的浴室墙壁上。
他离开的时候仍旧会绑住你的双手,只有和你待在一起的时候,他才会解开你的双手。
你没有贸然袭击过他,你见识过男女力量的悬殊;当然也没有尝试过摘下眼罩,你可不想在看清对方是一个绝世大丑逼的同时再被一刀捅死。
你在等一个时机,一个无法言语表述的,微妙的转机。
又是一次欢爱时,男人抱着你,他将你的手腕掌握着举在头顶,美曰其名帮你放松肌肉,可是下半身却装了马达一般疾速向上耸动,你的乳房被他撞得一直在他身上摩擦。
你被他困在角落里,哪里也去不了。
“叫我,叫我的名字。”他重重地喘息着,低哑着嗓音对你要求道。
他对“名字”有着分外的执着,跟他相处了这么久,你早已明白他并非真正要你叫他的名字,他在找一个人,而他笃信你认识那个人。
“强……强奸犯。”
“你叫我什么,嗯?”他闷笑着将你的手放下来,搭在他的肩膀上,“被强奸犯操,你也会爽吗?骚货。”
你被他的话刺激得全身都紧绷了,白皙的脸庞在羞耻心的作用下越涨越红,你撑住他的肩膀向上逃,想要挣脱那蛮力凿入肉穴深处的肉棒。
“不……不是的。”别再说了,被快感和耻辱裹挟的你简直快要哭出来了。
“不是?那你咬呃,咬这么紧做什么,嗯?”
在你快要将鸡巴吐出来,肉穴只浅浅含住一个头的时候,他突然扣住你的肩膀,猛然发力将你摁了下去,又一次插到了底。
你的灵魂似乎都被这一下捅出了体内,立刻如同被抽去骨头一般软在了他怀里。
你能感觉到他的心情十分愉悦,他的鸡巴和他的人一样火热的粘住你,让你继续叫。
你才不要,死变态。
你不肯叫,他就深深插进你的体内,然后含住你的奶尖,另一只手朝下,抚上你已经长出稀疏毛发的私处,拨开阴唇,将你早已挺立的蜜豆揪出来揉捏。
他的手指带着粗糙的茧,摩擦你的敏感处时,你甚至能感知到他手指上的纹理。
他的指纹的每一条走向似乎都为了取悦你而生,他将你掌控住,予你世间极乐的欢愉,而后祈求你片刻的哀怜。
……后半句绝对是你的错觉,这家伙明明非常喜欢掌控一切的感觉,他掌控着你的情欲,亦随心所欲地从你身上获得极乐。
你被他磨得受不了了,哼哼唧唧地扭动着屁股,别扭地想让他不要再继续摸了,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
“呃呃,继续,嗯……”
“……都给你,骚货。”他亦沉迷其中,被你高潮下收缩痉挛的肉穴绞得寸步难行,鸡巴进出得越来越艰难,快感却也成倍积累,充血肿胀的阴蒂摩擦着他腹部的毛发,随着他的操弄的动作,粘稠的水液被一股一股带出体内。
你感觉到他伸出手指擦过你的眼下,然后低头舔走你因为欢愉而流下的泪水。
“算了,不记得就算了。”
他放过你了,不再逼迫你了。
事后,你们仍抱在一起,他给你洗了澡,还替你吹干了头发,像是摸一只小狗狗一样让你跪坐在他的面前抚摸你的长发。
收好吹风机之后,他将你抱进怀里,你们坐在床上,你感觉到一股很温暖的气息在房间里流动。
他将头埋在你的脖子上,轻轻地啄吻着你。
你似有所觉地朝一个方向仰起头,那股温暖的气息拍打在你的脸上,你感觉久违的舒畅感,一种浑身筋骨都被舒展了的暖洋洋的感觉包裹着你。
是阳光。
奇怪,地下室里怎么会有阳光。你一直以为自己被关在地下室来着。
你碰了碰他有些扎手的头,突然问他。
“我脸上的是什么?”
你没有摘下它亲自查看,但是你能感觉到它不是普通的眼罩,厚到透不出一丝光亮的柔软的布料交叉覆盖在你的眼睛上,在阳光的照耀下,它仿佛振动了几下,这种感觉理应让你觉得恐惧,可是你竟只是想要摸摸它。
它是脆弱的,你直觉如此。
男人看着你,你浑身赤裸,只有一双袜子和一头长发作为掩饰,你的身体洁白无瑕,雪顶缀红一般的乳房安静美好地挺立着,阳光照在你的身体上,像是在发光。
男人抚摸着你的脸颊,粗糙的拇指搓弄着眼罩绮丽繁杂的边缘。
“是蝴蝶。”
“像这样对着阳光,用力振动翅膀,然后就会变成世间最美的蝴蝶。”
随着他情话一般的呢喃,你感觉到脸上真的有什么东西在扇动翅膀,你在眼罩之下的双眼缓缓闭上,然后男人吻住了你。
刹那间,一股奇异的暖流蔓延全身,令你的身体都变得暖洋洋的。
看不见的璀璨尘埃在空气中浮动,你伸出手,慢慢地从他脉搏跳动的脖颈向上抚摸,然后徘徊在他的下巴处。
“我可以,摸摸你的脸么?”这可真是一个大胆的要求,你没有摸骨识人的本事,可是无论是出于私心还是为着目前的处境,你都想要触摸他的眉眼。
他的手握住你的,那是一种温暖而坚定的力量,他没有回答你“可不可以”,但是你知道这就是他的回答,在他的鼓励下,你开始缓缓向上探索了
你摸到了他的嘴唇,是想象中柔软的触感,他的嘴唇很饱满,触感有点像潮湿的花瓣,唇角却很锋利,大概会是有点凶残的长相吧。你在心里将这张嘴唇与你认识的人对比的时候,他却突然张开嘴,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你的手指。
你低呼了一声,耳朵瞬间红透了,这种感觉痒痒的麻麻的,你感觉到刚刚才被满足过的性欲又有些冒头了。
“怎么不继续了?”他的声音很低,可是你们离得好近,他嗓音里的蛊惑你听得清清楚楚。
你定了定心神,继续向上,从他的人中抚到英挺的鼻尖,他的鼻梁很高鼻子很挺,再向上是他的眼睛,你小心翼翼地触摸着他的眼皮,他并不配合你闭上眼睛,反而不停眨动眼睛,用长长的睫毛挑逗你的指尖。
你品出一丝淘气的意味,他可能在干扰你的判断。他的眼窝深邃,可是并没有凹陷到像是混血儿那样的程度,眉毛很浓密,有些杂乱,他应该是一个不太注意自己形象的家伙,头发也剃得这样短,如果他没有英俊的五官,看起来恐怕会像刚从监狱里放出来的犯人。
“怎么样,像雷萨,还是克里斯?”
“呃,你,你怎么知道……”
问完你就想起来了,他第一次强暴你的时候,你下意识叫喊过这两个名字。
“都不像。”你停在他眉尖的手向下,捧住了他的脸颊,他的脸棱角分明,脸颊上的肉并不多,但是很饱满,他一定会以为你要吻他,所以也一定会乖乖地不动的。
你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终究还是有些紧张,你不动声色地在他的脸颊上摸索着,触到一个小小的凸起,你听到他嘶了一声,然后你手指用力,使劲抠破了那颗痘痘。
“哈哈哈!”你欲盖弥彰地大笑了几声,往后向床上倒去,男人似乎真的很痛,他捂着脸深思了一会儿,见你慢慢地放下防备,不再向后缩,然后一个猛扑过来,将你压在了床上。
“好啊,欺负到主人头上来了。”他的语气听起来并不生气,你心里小小地松了口气,表面却还是演出畏惧的模样,迅速从床的这头滚到那头。
“错啦错啦,我错啦!”
男人长臂一伸,轻易地捉住了你的小腿,他没怎么用力地扣住你,你却感觉到有些痒,你蹬了蹬腿,想要甩开他,两只手也在床上胡乱抓着可以支撑的东西。
然后你抓到了一件触感柔软的衣服。你在这里这么多天,从没见过任何一件衣服,你有些狐疑地将衣服举了起来,衣服的质感很好,应该是一件男人的衣服,又大又沉。
你将衣服放在身上,盖住你很久没有穿过衣服的身体,然后你闻到了一股十分熟悉的味道,你的鼻子皱了皱,下一秒一个喷嚏打了出来。
你的身体瞬间僵住了,浑身的血液都被冻住了一般,男人还在拽你的小腿,你却觉得毛骨悚然。
你颤抖着叫出一个名字。
“克里斯……他的衣服,为什么会在这里?”
男人的动作停了下来,你感觉到床铺回弹了一下,他下了床,走到你身边,将那件衣服拿起来看了看,语气随意地说道:“你是说这件衣服么?我在垃圾桶里捡到的。”
“……”开什么玩笑!
“你是克里斯么?”你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
男人嘁了一声,“怎么,你认识这件衣服的主人?”
“……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从哪里拿到的这件衣服,求你,这对我很重要。”
“怎么,他是你的旧情人么?”他的语气渐渐变得冰冷,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你想起他掐住你脖子时的狠戾,你埋下头,哽咽了一下。
“不……不是,但是我……我晕过去之前,闻到过这个味道……”
“你怀疑我是你认识的人?”他一语中的,你感觉到心事被戳中一般,呼吸都屏住了。
“我突然觉得,告诉你也没什么。”他重新将那件衣服丢在了你身上,你被掩盖住的手指用力攥住衣服的一角,力道大到指尖都开始泛疼。
“有人花了很多钱,想要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他说口的时候,你竟不觉得有多惊讶。
早该猜到了吧……
你混乱的猜测中忽略了一件事,克里斯也许并不屑于碰你,甚至于他也根本没必要亲自动手吧,你究竟有多么自大,仅凭克里斯不肯碰你就把他排除了……
呵呵呵,你觉得自己真的太可笑了!
男人见你神情落寞,大概也猜到了其中的关窍,他有些讥讽地说:“要留给你么?这么贵的衣服说扔就扔,我本来还打算拿去卖点钱花的。”
“如果你不要的话,我也不会给你别的衣服的。”
他在羞辱你,他想看看在衣不蔽体和穿着仇人的令你作呕的衣服之间,你会怎么选。
你恨恨地闭上眼,一滴泪滑落在外套上。
“我要。”
这件衣服不仅是唯一能够遮羞的东西,它还是重要的证据,克里斯厌恶你以至于要雇凶杀你的证据!
如果有一天你还有机会能够从这里出去,你一定会……
你正在心里将克里斯那个家伙大卸八块的时候,站在你身前的男人却一直沉默着。
他看着你紧紧抱着手里的衣服,安静的流泪时,他的心里,又在想着什么呢?
你已经无暇关心,甚至连他是何时离开的你都不知道。
世界又一次变得寂静,你才发现,其实你的眼前一直都是漆黑一片,只不过这段时间男人对你的温柔让你误以为这个世界也是有阳光存在的。
你突然觉得好冷好冷,你将那件衣服紧紧裹在身上,你用力地嗅闻着衣服上的气味,直到你习惯那股刺鼻的香水味,再也不会因为它而打喷嚏,然后你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他这一次,没有绑着你的手。
你呆坐了好一会儿,然后猛地从床上爬起来,你摸着脖子上坚硬的金属项圈,突然步伐坚定地朝着一个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