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话也许由我来说不太适当,尤其说的对象又是你,不过既然你都问了,我只好说了,那是因为你姊姊有别的男人。」他垂下头沮丧地说。
不可能。
「当我发现时,其实我也不可置信,但是你姊姊也亲口跟我证实了,他跟那男人的确有关係,我想了想,虽然我真的很心痛,不过,我也是有家庭的人,不该这样牵绊住馨,该让她去追求属于她的幸福,我没办法给她什么,所以我只好放手了。」他说到这里,表情尽是痛苦,然后拿了桌上的杯子啜了几口水。
我难过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谢谢你,我想我该走了。」说完我掉头就走。
「温暖,等等!」说着,他衝到我面前来。
「这是我跟温馨最后一次见面时,她忘在我这里的手环,等她回来时,请帮我转交给她,跟她说,祝她这次真的能够幸福。」他将手环放到我手中。
那是我送给温馨的手环。
表演前,温馨在吧台里走来走去,像是在寻找什么。
「馨,怎么了?你在找什么?」我问。
「你昨天送我的那个手环阿,我今天有戴出来,可是怎么不见了呢?我想戴它上台。」馨依旧在吧台里蹲上蹲下地找寻着。
「有没有落在地板上阿?」我也走进吧台里一起寻找。
「找到了!找到了!哈哈,真的在地板上。」馨开心地又将手环给套回左手。
那天晚上表演后,温馨便再也没回家,直到今天。
「暖暖,你干嘛突然说走就走阿?」出了大楼,陈唯尊追在我身后说。
我头也不回地逕自往前走。
「你也看一下红绿灯好不好!很危险耶!」他一把抓住我大声的咆哮。
我什么都无法思考,我觉得下一秒「我」这个躯体就要爆炸了。
「让我一个人,拜託。让我一个人,拜託。不要跟着我,这是我唯一的请求。」推开他,摀住嘴巴,我走开。
我走在人行道上,这里是哪里我不知道,我只是一直往前走。
脑海中是那时候温馨刚跟那男人分开时,我陪着她走遍了大街小巷,走遍了台北的每一家菸摊,为的就是要买一包arlbororoll系列的香菸,据说那只有在德国贩售。
「为什么非得要那包菸呢?」我筋疲力竭地靠在路边的路灯问。
温馨低着头没说一句话。
我看着头始终低着的她,拉起她的手,继续往下走。
那天,直到深夜,我们还是没有找到那包菸。
「他抽那牌的菸,」温馨在回家的路上,拉着我的手说。
「我想要再闻闻那样的味道。」
听着,我把温馨紧紧地抱入我的怀里,而她,放声地哭泣。
靠着建筑物,我沿着墙壁跌坐在地,我大声地将无助伴着眼泪宣洩而出。
不可能,
三个字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