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脑海里开始出现所谓的“性幻想”。起先是个模糊的人影,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变得清晰显现出原本的面貌来——是方施琅。
当关于方施琅的性幻想侵入时,他开始希翼未来有一天幻想情节能会在现实里发生。
起初傅呈书并不明白心底那种恐惧感来自哪里,只能忍受着性欲跟方施琅当朋友。他安慰自己,我是无辜的,这个年纪的男生本来就是肮脏不堪的,我也无法幸免。
直到初雪那天,傅呈书才意识到内心奇怪的恐惧感来源于“朋友”的身份。
他卑劣地对朋友产生性欲,甚至试图打破玻璃,挟着玻璃碎渣去威迫方施琅。
刻意在两人之间营造暧昧氛围,不去否认谣言,偶尔会笑笑默认。给自己戴上“方施琅男朋友”的帽子,给方施琅戴上“傅呈书女朋友”的帽子,这样就算不当情侣也做不回朋友了。在他人眼里,他们的关系早已不再纯粹。
方施琅把他的沉默当做默认,问他为什么生气。
傅呈书说不清,有太多缘由了。
他只说很复杂,给他点时间,很快一切就会恢复正常。
方施琅抬头,问:“要多久?”
“傅呈书,你什么都不愿意说的话,我们要怎么走下去?”
方施琅不理解为什么要沉默,为什么要逃避。
没有任何一件事是在沉默与逃避中被解决的,只会越来越糟,落入无法挽回的境地。
“你想跟我走下去吗?”傅呈书自暴自弃说:“毕含灵文嘉柏,在你心里谁都比我重要,我只是你的一个……普通朋友。”
“你在说什么啊。”方施琅睁亮眼,宣告般用略带骄傲凶气的语气道:“如果你不重要的话,我为什么要跟你在一起啊。”
“又是为什么要在三更半夜因为你最近莫名其妙的态度跑过来找你,我闲得慌?”
她强硬又委屈地回答。
像小时候那样,在他换牙期拒绝掉她递来的糖果时,将草莓味的软糖强硬地塞进他手中,委屈地说这可是我特意给你拿的。
沉积的阴云被风吹散。
傅呈书觉得自己就像是路边花店里的一盆向日葵,方施琅路过,用几句话就能将他带走,而他无法拒绝。向日葵无法不朝向太阳。
“完全搞不懂,烦得要死。要是不想谈的话就分——”
话语被堵在齿间。
肩上的毯子滑到臂弯,三月底的夜晚风仍就带着冷意。吹过带起凌乱的发,鼻间满是对方的味道。
腰被抱得很紧,方施琅用毯子也把他包进去。
“不要分手。”
“我想跟你走下去的。”
声音混在一起,方施琅停了秒,再次重复道:
“我想跟你走下去,你一直都在我的未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