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寂静无声,书架上摆满了各类书籍,墙壁上挂着几幅名家的字画,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
"爸爸。",刘沫推门而入。
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站在窗前,听到声音,缓缓转身,目光温和的望着儿子,“沫沫,最近在公司还习惯吧?"
男人穿着深色衬衫,脸上带着金丝边框的眼镜,整个人显得儒雅而睿智,岁月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太大痕迹。
“嗯…"刘沫坐到椅子上,"我很喜欢这份工作"
"那就好。"
刘沫抿了抿嘴唇,有些犹豫,"爸爸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听你颜叔说,婚姻管理局帮你配对了alpha,这是真的吗?"
"是。"刘沫点点头,心底有些慌乱,不敢去看刘允奕的神情。
“那你…”
"爸爸,我结婚了。"
"啊?"刘允奕一惊,转瞬就镇定下来,"为什么之前没有告诉爸爸呢?"
“他是警察。”
短短的几个字,让刘允奕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连环杀人案对刘沫影响太深,他想尽快找到凶手,这样的执拗让刘允奕无奈,但又心疼儿子的遭遇。
“他是什么样的人?"
刘沫犹豫了下,还是决定说出实情,"他叫魏准南,是刑侦支队的队长,他很优秀,而且我相信他不会伤害我。"
“沫沫,一个人的职业不能代表他所有的一切,人心隔肚皮,还不太了解他,你就嫁给他?万一他骗你呢?"
"我想知道案件的进展,活在恐惧之中,每天担惊受怕,一点外来的温度也不能靠近,我活得不像个正常人…”,刘沫的眼眶渐渐红了,眼泪顺着白皙的脸庞滑落,"爸爸,我不想再这样了"
刘允奕握着他有些肉乎乎的手,语气变得轻柔:“你看,爸爸摸你不是好好的吗?你这样说自己,我也很难受,好好照顾自己,好吗?”
"好…",刘沫吸了吸鼻子,抱住刘允奕,哭的像个孩子。
“告不告诉你父亲?”
"不告诉小妄",刘沫抹掉眼角的泪水,"他知道了,一定会劝我放弃这个案子,我才不要听他的。"
"那我帮你瞒着,但是,你必须让那alpha来见见我,不然爸爸会不安心的。"
"嗯",刘沫答应的很干脆,"等忙完了这阵,我一定让他来见您,爸爸你就放心吧。"
魏准南回到警署,时间已经差不多到下班的时间,他刚推开办公室的门,重案组围坐在会议桌两侧,正在讨论案件的细节,见他进来,众人纷纷噤声。
"魏队。",一个男同事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你看了今天的案卷,发现什么线索吗?"
魏准南扫视着众人,最后将视线锁定在一直低头的李牧身上。
李牧察觉到了他的视线,猛地抬起头来,对上他锐利的眼睛,假笑了两声,神情也严肃起来,"死者男性oga,年龄13岁,死亡时间是晚上10点40分左右,受害地点在宿舍楼旁边的小巷子,尸检报告上显示死于窒息,死者生前并没有遭遇虐待的痕迹,口鼻轻度歪斜,周围残留苍白,腔内粘膜,尤其是与牙齿相对应处有无损伤,是被塑料袋堵住后,导致呼吸不畅,这是致死原因,案发现场只发现黑色袋子,袋子上没有任何标志,指纹被雨水冲刷过,所以无法辨认。”
魏准南点了点头,“十年前连环杀人案,案卷的内容死者都是12、13岁左右的男性oga,在他们体内都能够检测出精液残留物,只有受害者刘沫的情况和现场的情形吻合,没有受到性侵的痕迹…”
这是个简单的案例,但也正因为如此,警方的调查反倒成了困难题,因涉嫌了连环杀人案,而且凶器上也没有任何线索,所以需要一段时间的侦破。
会议结束,大伙儿都各自回去收拾东西,魏准南和李牧走出办公区域。
“魏准南,下次不要cue我了。",李牧有些郁闷。
"谁叫你开会时不专心。",魏准南斜睨着他。
“我一个法医,还要陪你们这群人研究案情,
还不专心?"
魏准南笑了笑,"知道你对案情很感兴趣,这不是给你机会了吗?"
"我可不敢当…嗯?”,李牧忽然注意到魏准南的神色变化,他微微蹙眉,转眸朝门口望去,"怎么了,呦~哪来的漂亮妞啊。"
魏准南没理睬他,径自走向门口,李牧紧跟其后。
刘沫的视线从魏准南身上掠过,最终停在李牧脸上。
李牧挑眉,"美女,我叫李牧。"
"美女?",刘沫轻哼了声,"我是男生!"
"呃",李牧顿时一噎。
“你来干嘛?",魏准南问。
"我来接你呀。",刘沫走到魏准南面前,"对了,案子怎么样了,有没有进展?"
"案子暂时还在调查阶段。"
“你,你…们什么关系啊,魏准南你什么时候认识个大美人,我咋不知道啊!",李牧的八卦本性又犯了,语气还带点酸溜溜。
“什么关系,你这还不明白?",魏准南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老婆。"
"卧槽",李牧一愣,"不是吧!"
李牧的心里顿时像吞了苍蝇般难受,谁懂?万年单身狗,居然有了老婆,而且还是个极品大美人,这简直是打击人,太打击人了!
"别理他,走吧。”,魏准南揽住刘沫的腰,转身离开了。
"魏…警官…”,刘沫感觉到魏准南的手臂贴在他腰上,有些难受的动了动,魏准南却纹丝不动。
“怎么了?”
"没没事,就腰…",刘沫咬着牙齿,心跳加速,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他的手臂越缠越紧,好像生怕自己跑了似的。
魏准南闻言松开手,"明天早上九点,我叫你,你的上级我会去和她沟通的。"
"好",刘沫点头,心跳却不由自主的加速,这种感觉很奇怪,他不知道是因为尴尬还是别的原因,但总觉得自己像是做贼心虚一样,他有点想逃。
回到家,刘沫在浴缸里泡澡,脑海里一直浮现魏准南搂着自己腰的画面,他的手掌宽厚有力,肌肉结实紧绷,他的呼吸清浅平稳,带着一股独特的味道。
男人身上的温度却不同寻常,热的像火炉一样灼烫,让刘沫害怕的不仅仅是这个,而是他的眼神,像猎豹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充满侵略性。
魏准南正站在窗户边抽烟,听见脚步声,他回过身来,见刘沫湿漉漉的头发披散在肩膀上,细碎的刘海遮住半张脸,更增添了一份诱惑。
白嫩的肥臀翘挺,纤长白皙的双腿,修长笔直,一切都恰到好处,让男人喉咙一阵干燥。
真是要命。
魏准南见刘沫的第一眼,他的心脏就在剧烈跳动,他从未像此刻这般激动过,他想知道,刘沫的心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他的心,究竟是什么颜色?
"洗完了?",魏准南淡定自若的问,目光不偏不倚的落在刘沫白皙的腿上,刘沫的大腿肉嘟嘟的,腿型却纤细,他甚至都可以想象到握住它时的感觉,一定软绵绵的。
刘沫吹完头发,被他瞧的不好意思,“怎么了?"
魏准南收敛心神,淡淡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的皮肤很好。"
"谢谢夸奖,不过你也很帅。"
魏准南不禁勾唇,"那你喜欢我帅的样子吗?"
"不是,我只是只是觉得你身材很好。"
"哦~你还有别的欣赏点吗?"
"",刘沫顿时无语,他哪句话说错了吗?魏准南的身材确实很好,他的胸膛比例很完美,身体线条流畅匀称,腹部有八块腹肌,眼窝深陷,整个人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没没了我要睡觉了。",刘沫说完,慌乱的钻进被窝里,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晚安。"
魏准南看着床上蜷缩成一团,嘴角扬起一抹愉悦的弧度,他关掉灯,转身正准备离开,却被刘沫喊住。
"等等…灯没了,我怕…”
魏准南顿住脚步,侧耳倾听,果然听见刘沫的哭泣声。
他打开壁灯,看到刘沫趴在枕头上低声抽搐,身体抖的像筛糠,魏准南快步走了过去,蹲下,"你哭什么?"
"我…怕黑…”,刘沫哽咽着回答,抬头望着魏准南。
"那我陪你睡。"
"不不用",刘沫摇头,"我我怕你误会我只是怕黑。"
"怕黑还敢一个人跑来警局接我下班?",魏准南反问。
"我是为了找你才去的,我不想耽搁时间,而且有路灯…”
"你怕黑,我就留下来陪你。"
魏准南躺在刘沫旁边,手撑在脑袋下方,静静的凝视着他,鼻息间萦绕着一股好闻的沐浴乳和糯米甜酒的气息,刘沫身上的味道并不浓烈,可这种味道却很容易撩拨起男人的欲望,尤其是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更让人觉得难耐。
"你睡吧。",魏准南说完,闭上眼睛假寐。
刘沫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开口,"魏准南。"
"嗯?",魏准南睁开眼。
"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魏准南怔忪了几秒,随即笑笑“你是指哪方面?”
"就是你的性格,我想你是个好人,对吗?",刘沫问道,他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得好像随风而逝的柳絮。
魏准南沉默片刻,缓缓吐出几个字,"算是吧。"
只对你图谋不轨而已。
男人听着oga均匀的呼吸声,心底某处柔软了下来,他的手指拂过刘沫柔顺的头发,轻轻抚摸,指尖滑腻,令他舍不得移开。
第二天早晨,阳光透过玻璃照射进屋内,暖洋洋的,让刘沫舒服的眯起眼睛。
他醒来后发现魏准南已经不在了,桌上放着一碗粥和一叠小笼包,他拿起来吃了几个,觉得味道不错,又吃了几个。
这时门铃响了,刘沫赶紧跑过去开门,却意外的看见了魏准南,他穿戴整齐,看样子刚出门,"会议开完了,你陪我去华伊中学,秘密调查这件事。"
“怎么调查?",刘沫好奇的问。
"用你的工作身份,采访死者的老师和同学,挖掘更多信息,他们的口供对案情很重要,之前已经派人调查过,隐瞒了许多事情,现在需要进行全新的调查。"
"好的,魏警官,我马上准备一下。",刘沫立刻换了衣服,和魏准南一起离开。
这次,他要亲自采访这起案子的所有涉及者。
车内,魏准南将整理好的资料交给刘沫,"记得把这个背熟,随机应变,不管是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要慌张,一切有我,如果情况不妙立刻报告,不能逞强知道吗?"
“嗯嗯嗯。”,刘沫连连点头。
魏准南没再说话,专注的开车,车厢里寂静的只剩下电台广播的声音。
刘沫翻阅着手中的资料,这些都是魏准南提前做好的功课。
死者叫何沭宁,初二,是本市人,父母都是普通职员,华伊中学森严的管理制度,可以排除外来人士混入学校的可能性,他是住校生,因此平日里很少回家,遇害是周五晚上10点左右的事情,死者在学校里表现很优秀,性格开朗活泼,和一众学生相处的很好,所以很难判断是凶手,但他们都有嫌疑。
刘沫将何沭宁的资料看完,抬头问魏准南,“我该采访谁?"
"这个不急,我会帮你挑选适合的对象。"
车子抵达校外,刘沫从包里拿出镜子,仔细的检查自己的仪容,生怕有任何的纰漏,嘴唇有些干涩,涂抹了润唇膏,才觉得好受些。
他微微抿着唇瓣,露出一个浅浅的梨涡,“怎么样,魏警官…”,刘沫扭头,看向驾驶座的魏准南。
他这一系列动作,完全没有避讳男人的意思,魏准南的目光落在他的唇上,喉结滚动了一下,不动声色的说道,"很漂亮。"
"啊?”,刘沫愣了一下,旋即脸颊泛红,"魏警官,你说什么呢?"
"我们快走吧。",魏准南不愿多谈。
刘沫没有再追问,跟着魏准南进了华伊中学的大楼,每栋楼之间都隔着一段不长的距离,有一条林荫道通往教室的方向,两边是高大的树木,树影斑驳,有几分阴冷,刘沫有点畏惧这样的环境,但还是忍不住伸出手。
他抓紧魏准南的衣袖,小声说道,“我要怎么做?”
"采访一些有价值的线索,例如说,何沭宁在学校的时候和谁走的近,或是有什么特殊爱好,等等…”
魏准南顿了顿,继续说,"总之,尽量了解死者生前的情况,这样才能更好的推测案情。"
"嗯,我会努力的!"刘沫点点头,魏准南拍拍他的肩膀,"加油。"
刘沫采访一位男老师,他是华伊中学毕业的学生,采访的过程中,刘沫发现这位男老师有些古怪,一只眼睛紧闭着,看不出来他眼睛的情况,但是另外一只却睁得很大。
刘沫在心里默默地猜测,这个男人应该是受到精神上的刺激导致眼睛失明,他的眼睛应该是看不见东西了。
最后男人含糊其辞的搪塞了几句就离开了。
刘沫又一连询问了七八个学生,得到的答复都差不多,他走到操场上,看着远处的草坪发呆。
他的手中拿着一张白纸,是他从一名学生的口供里得到的一组数据,上面显示,何沭宁和几个女孩子的关系都比较好,还有两个是同班同学。
这时另一个男老师走过来了。
现在老师穿衣服也跟风的吗?刘沫看了一眼,发现这位男老师和刚才那位老师一样,穿的很休闲,甚至连帽衫、牛仔裤、运动鞋这些都是学生喜欢穿的颜色,不由得感慨,果然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啊,穿的越来越潮流了。
“你是新来的同学吗?",男老师主动搭讪。
“不是,我是记者,请问您认识何沭宁吗?"
"何沭宁?哦,是个不错的学生。”,男老师笑了笑。
刘沫心想,果然如此,他继续问道,“他平时喜欢去哪里玩?"
"学校附近的操场。”
喜欢打篮球人缘好的oga,这是刘沫所了解到的,他们对何沭宁的印象不错,但似乎都在刻意的回避关于他的问题,恐怕是因为他的死亡和案情有关吧。
"谢谢你。"
"不客气,我还有事,先走了。"
刘沫和男老师道了别,转过身看见魏准南正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他冲着男人招招手,示意魏准南过来。
"你的问题有什么收获吗?",魏准南走过来,低声问道。
"暂时没什么收获,他们好像都很忌惮我提到死者的名字。",刘沫摊开手掌,将那张纸递给魏准南。
“你先回去,这个交给我处理。",魏准南接过纸张,将它折成三角形,放在口袋里。
刘沫点头,"好的,魏警官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嗯,拜拜。",魏准南笑着挥挥手,目送他离开,然后才转身走向自己的车。
刘沫走在公寓楼道,想到了何沭宁的死因,心情莫名的沉重,虽然不确定凶手是不是伤害自己的人,但生命的脆弱总是让人感到悲痛和绝望,凶手也许是被蒙蔽了双眼的人,丧失了人性,他们的世界已经变得扭曲,而他们自己,却丝毫未曾察觉。
刘沫走着走着,总感觉哪里不对劲,直觉告诉他,有人在跟踪自己,他的脚底涌上一股寒意,握紧了拳头,不敢回头,也不敢轻举妄动。
他来到6楼走廊上,听见脚步声渐行渐近,他屏息凝神,拿出手机,拨通了魏准南的电话号码,电话很快接通。
“喂,老公…我快到家了,你快来接我。"
魏准南听到这话,脸色骤然一变,刘沫的话语间明显透着一种慌乱,这让他心里隐约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好,我马上就到…”,说完,耳边只剩下嘟嘟的忙音。
刘沫身后的人与他擦肩而过,他转过身,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不知道该相信自己的直觉还是不应该相信,可心中隐隐浮现出的不安,让他无法平静下来。
刘沫脸色煞白,心脏剧烈跳动,感觉到一阵眩晕袭来,他咬牙坚持着,打开房门跌跌撞撞的跑进屋内,刘沫拼命地喘着粗气,却没有力气支撑自己站起来,双腿在不停地发软,他用力按住自己的胸膛,胸腔里的血液好像随时都要迸射而出。
钥匙插进锁孔,咔哒一声,房门开了。
“刘沫!”,魏准南看见浑身湿漉漉的刘沫蜷缩地板上,整个人都陷入了昏迷中。
魏准南心里咯噔一下,立刻将他抱起来。
男人抱着刘沫冲进浴室,打开水龙头,让冰凉的水从头浇灌下来,刘沫终于缓缓醒转,但仍旧紧闭着双眸,病态的美感令人怜惜。
刘沫缓缓睁开眼,眼前是魏准南担忧焦急的脸庞,脸庞很模糊,却依稀能分辨出他的轮廓。
“不要抱…不要碰我…怕…”,刘沫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响起,泪水从睫毛缝隙滑过,顺着鼻尖滴落。
魏准南听的清楚,却并未停止手中的动作,"我不会伤害你乖别怕放松身体",他低沉而磁性的嗓音,带着一抹诱哄,刘沫渐渐放松下来。
男人将水关掉,将刘沫放在盥洗台上,用毛巾帮他擦拭着脸颊,他的动作很温柔,生怕弄痛oga。刘沫还是瑟瑟发抖,仿佛受惊的兔子,眼睛紧紧地闭着,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睑上,看起来可怜极了。
魏准南脱掉外套,盖在他身上,“要不要去医院?”,他试探的问。
刘沫没有反应,但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慢慢均匀下来,魏准南松了口气,将刘沫横抱起来,朝卧室走去。
“麻烦你了…魏警官…",刘沫睁开眼睛,虚弱的对魏准南笑笑。
“冲你那句老公,我也不能置之不顾不是吗?",魏准南坐在床边,将他额前的碎发撩开,露出那张漂亮的小脸。
魏警官真的是个好人。
"谢谢你",刘沫依旧在笑,那双黑葡萄般晶莹剔透的大眼睛里,满是疲惫。
“你为什么会晕倒,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是",刘沫点了点,又摇摇头。
他陷入了沉默,似乎在思考怎么措辞,魏准南并没有打扰他,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半晌之后,刘沫说:“我总感觉有人跟踪我。”
魏准南微皱眉头,"有人跟踪你?"
"我不太确定,是那种阴森森的感觉,好像我被人监视了一般”,刘沫垂眸,睫毛上沾染着细小的水珠。
"你确定是阴森森的感觉吗?是恐惧的感觉吗?",魏准南试图分析他的想法,毕竟在他心中,刘沫是个需要保护的oga。
"嗯",刘沫低低应了一声,他瞳仁倒影着魏准南的身影,男人的手臂搭在他的身侧,温度透过衣料传递到肌肤上,让他有些害怕。
“魏准南,我怕,你别碰我了。"
魏准南的动作顿住,刘沫的话,他的手臂僵硬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收回手,只能继续维持着那个姿势。
刘沫的意思,是让自己别靠近他吗?
这样的认知,让他的心情瞬间跌至谷底。
"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别误会",察觉到魏准南的变化,刘沫慌忙解释道。
"我没误会",魏准南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内心的愤怒和失望,努力扯起一丝笑容,"早点休息,我还得赶回局里。"
看到刘沫那双纯净无暇的大眼睛里闪烁着的光芒,他突然感觉自己刚才的表现很可笑。
他在做什么,为什么会那么生气?
看着魏准南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刘沫才将头埋进枕头中,心乱如麻,此刻他心里的感受并不比魏准南好多少。
第二天,阳光照进房间,照亮一切,刘沫揉着酸痛的腰部起床,他昨晚睡得很不安稳,脑海里一直徘徊着噩梦,那双手像藤蔓般缠绕在他的身体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噩梦里的情节和现实重叠,刘沫看向旁边,空荡荡的床铺告诉他,男人一整夜都没有回来,难怪,他昨晚做恶梦了。
男人的怀抱宽阔结实,让刘沫感觉很踏实,清爽的柑橘香充斥着他的嗅觉。
只是,男人体温让刘沫不适,他们之间不可避免的会产生肢体接触,那种接触不是恋爱中情侣热烈的拥抱,而仅仅是正常人的普通接触,都会让他感到害怕。
刘沫觉得自己得去心理咨询师那里咨询一下,看看他的心理疾病,是否有所加重,或者说,是否需要重新治疗。
他洗漱完毕后,穿戴整齐,去警局给魏准南送早餐,一路上,刘沫的思绪纷飞,心里一片混沌,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魏准南的办案风格,和他的工作状态一样雷厉风行、干脆果决,每天都很忙碌,早餐一般会忘记吃。
刘沫到公安局的时候,李牧正好也在。
“嫂子又来找魏队啊?”,李牧嬉皮笑脸地说道,"他可真是有福气,有个这么体贴漂亮的妻子,每天来给他送早饭,啧啧羡慕死我了",他故意夸张地叹息着,惹来其它同事的注目。
刘沫皮笑肉不笑地看向他。
"嫂子,我说错了什么吗?",李牧见他的表情,摸摸鼻梁,小声嘟囔。
刘沫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看向办公桌上,"魏警官呢?"
"他去办案了,一会就回来了",李牧随意回道,刘沫的脚步不由地顿了顿。
“凶手找到了?",刘沫问道。
"差不多吧,估计是那几个犯罪嫌疑人其中的某一个,但目前还不敢肯定。",李牧说罢,将一杯咖啡递给刘沫,"别想太多,魏队很快就回来。"
刘沫没有拒绝,拿着那杯咖啡,抿了一口,苦涩的滋味在舌尖弥漫。
李牧打量着他,全身的衣服都是名牌,应该是个有钱的公子哥,不过这家伙看着有些眼熟,像是哪里见过。
"嫂子,你是做什么工作的?",他忽然问道。
刘沫抬起头,对上他审视的视线,有些莫名,“记者。”
“你是不是拍过电影?”
李牧的眼神里带着欣赏和好奇,让刘沫有些招架不住。
“嗯,小时候拍过电影,现在已经不演戏了。",刘沫如实回答。
李牧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和魏队长真配!",说完便转移话题,"哎呀!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哈。",他对刘沫摆摆手,站起来赶往检察院。
李牧这一番举动,让刘沫愣在当场,有些茫然。
魏准南回来的时候,刘沫刚好从警员办公室出来,见到男人回来,他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许。
"早饭吃了吗?",魏准南问。
"刚吃过。",刘沫轻声回答,眼神却不停地瞟向他,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魏准南敏锐地捕捉到他的异样,问道。
"你别误会,我昨天没有其他意思。"
魏准南挑眉,"既然没有其他意思,那就把话说清楚,我也不喜欢猜来猜去。"
"其实我有肢体接触恐惧症",刘沫终于鼓足勇气,把自己心里所想的说了出来。
他的话令魏准南微怔。
"自从遭受那次事情,我就很害怕陌生人碰到我,但我知道,你不会是陌生人,你身上的气息让我感觉很舒服"刘沫说着,他伸出小指戳了戳男人的胳膊。
"是吗?我没发现啊",魏准南嘴角噙着笑意,“应该多多表现出来,让你老公多多体验一下被人依赖的感觉"他故意用暧昧的语调,让刘沫脸颊泛红。
"你…流氓",刘沫故意咬重了流氓两个字,听到耳朵里,觉得自己的脸更烫了。
"我怎么就流氓了?我只是在阐述自己的观点,再说,你每晚散发的信息素也让我很舒服。",魏准南毫不避讳自己的私密之处,“知道吗?你身上味道很特殊,我第一次闻到就觉得很好闻。”
刘沫被噎住,羞愧难当,想起昨晚的事情,他又觉得有些委屈,自己只是不愿意让他碰身体而已,男人竟然还在调侃自己的信息素。
刘沫越想越委屈,眼眶不自觉地就湿润了。
魏准南的心猛地紧缩,有些后悔刚才的玩笑。
他连忙放软声音,试图挽救一下他们的关系。
"别哭,我只是逗你玩而已,你不喜欢我碰你,我可以控制,我也没想做什么,我只是”
“只是什么?"
"喜欢你。",魏准南脱口而出,"在见你的第三次面,就说喜欢的话太早了,我想要等你慢慢喜欢上我,才能够让你明白我的心。”
刘沫的脸刷地一下红了,心跳加速,魏准南的每句话每个字都让自己有些承受不住,这样的回答出乎意料,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魏准南喜欢自己?我们不是在交易吗?为什么还会产生感情?
“那个,你是个好人,好好工作吧,我我先走了”,刘沫逃似地想要离开。
魏准南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失笑,刘沫会以为是在开玩笑吗?自己是认真的,不是玩弄他的感情。
“别走了,我需要你的帮助。",魏准南喊道,声音沉稳有力,让刘沫脚步一滞。
“魏队,我们的资料已经整理好了,请您过目。",一位年轻的女刑警进来,递给他一份厚厚的文件夹。
刘沫站在门边,不敢进去,魏准南抬眸,对他使了一个眼神,示意他进来。
刘沫犹豫再三,走了进去,他坐在椅子上,男人翻阅着档案,一页一页地扫过去,看得非常仔细,刘沫看到他认真的表情,觉得自己有些多虑了。
“他们校方对这次学生的伤亡赔偿问题,并未做任何赔偿,也没有做任何安抚,现在学生家属都闹到教务主任那里去了,希望教育部能够尽快处理这件事。",蒋薇站在魏准南的旁边,汇报道。
魏准南合上文件,“校方的态度还真是冷漠,这种时候,应该先做一些安抚,毕竟这是学生,又不是街上的阿猫阿狗。",
"我觉得他们可能是有自己的顾虑,毕竟,现在社会舆论很大。",蒋薇分析道。
"这种时候,不管什么舆论都是虚妄的,阻止警方调查才是根本,犯罪嫌疑人被拘留,现在我们的证据还不足以证明他们与这场事故有关,我们时间很紧迫,必须抓紧行动。",魏准南说完,起身朝审讯室走去,“你采访的内容,我都记录了下来,我们现在可以找一下他。"
刘沫和蒋薇跟着魏准南,走近审讯室,看到坐在椅子上垂着脑袋的赵宇,他的脸色苍白,眼睛紧闭,他是华伊中学的数学老师,因为一次意外有只眼睛失明,他的职业生涯即将结束,学校就发生了命案,所以他被列入了嫌疑人的名单中。
刘沫对赵宇有些印象,自己采访的第一个人就他。
魏准南打开文件夹,将里面的照片取出,"这张照片上的男孩是谁?赵宇你认识吗?"
魏准南看了一眼照片,"这张照片是在学校食堂的监控录像截取下来的,是中午吃饭时候拍摄的,你认识这个男孩吗?"
赵宇沉默。
刘沫站在一旁,觉得事情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简单。
“赵宇,那他身旁左下角的这个人是谁?是你对吗?",魏准南继续追问。
赵宇还是保持缄默。
"你为什么不回答?",魏准南咄咄逼人,一双深邃的眼睛盯着他,"还是,你的眼睛全失明,连眼前的人都看不清了?"
"魏队长,我不明白您的意思。",赵宇说话的声音带着颤抖。
"你们在餐厅里见过,你是认识他的吧?",魏准南说着将一张照片放到他面前。
"嗯",赵宇看到照片上何沭宁的身影,心脏骤然停顿了几秒钟。
“你的眼睛是因为这个人而瞎的?"
刘沫听了,心中一阵震撼,没想到,赵宇的眼睛会和何沭宁有直接关联。
"不不是!我只是眼疾突然复发,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赵宇惊恐地摇头。
“8月26号晚上10点左右,你在哪里?在什么地方?",魏准南一步一步诱导着他说实话。
“我在家休息”,赵宇的情绪很激动,"眼睛失明,没有办法工作,医生说要我休养"
魏准南听完他的描述,心中已经有了判断。
“10点15左右,距离学校十五公里的商店街附近,为什么会有你的身影?"
"不可能,我从来没有去过那个地方,我没有去过!”
“谁可以为你作证?"
"我,我遇到了顾老师?",
魏准南拿起桌子上的照片给刘沫看,照片上男人的穿扮让刘沫一瞬间恍惚了。
“你穿着一套黑色连帽衫、牛仔裤,对吗?",刘沫问,眼神紧紧地锁住赵宇的神情。
"应该是…",赵宇点头,他的眼底闪过慌乱,随即低下头。
“刘沫?”,魏准南唤了一声oga的名字。
“上次采访我在操场上遇到了和他穿着同款衣服的老师。”
“没有看错?”
“没有。”
魏准南皱眉,但注意到了赵宇眼神的变化,他将照片重新收回文件夹,招蒋薇过来,在她耳边吩咐她几句。
“可是魏队",蒋薇迟疑。
"不用担心,有消息我会及时告诉你的,你按我吩咐去办吧。",魏准南说道。
"好的。",蒋薇说罢,转身出了审讯室。
赵宇紧张兮兮地看着魏准南和刘沫的表情,心中忐忑,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遭到怎么样的处罚,他的心里充满了悔恨和不甘。
魏准南看出他的精神状态不太正常,这一系列发生事情都太巧合,巧合得令人怀疑。
他将桌子上的资料整理了一遍,将文件夹放到了抽屉里,转身,看到刘沫还愣愣地杵在原地,"怎么了?”
刘沫看了一眼赵宇,扯着魏准南的袖子,拉他走出审讯室。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吧。"
两人的姿势极其暧昧,魏准南微微弯腰,刘沫的鼻翼贴着他的脸颊,呼吸清晰可闻,魏准南不敢乱动,怕自己不注意碰坏了这个娇滴滴的少年。
“我总感觉那个人不像伤害我的凶手。",刘沫抬头,直视魏准南的眼睛。
"你是指"
"哪里都不像。”
“告诉你,我们怀疑这是一起模仿杀人案件,这个凶手的杀人动作并没有连环杀人犯的娴熟,而且,杀人的过程非常的短暂。"
“在你身为幸存者的口述中,凶手会抚摸你的身体,杀人者往往是为了刺激或者满足某种嗜好,但这个凶手,从杀人的过程看来,他只是单纯的杀人泄愤而已。"
刘沫听完,陷入了思考当中,"我不希望再出现类似事故了,真的很怕…"
“凶手就在里面,老公正在争取将他抓捕归案。”
“你…,刘沫不可置信地看着魏准南。
魏准南伸出右手食指放到嘴唇上,“嘘,小声一点。”
刘沫这才反应过来,这个房间隔音效果太差了,他压抑着心中的震惊问道:"你怎么知道是他杀的?”
"猜测,但还是需要更多的证据来证实我的判断。"魏准南顿了顿,"我已经派人去查了,很快就有结果。”
审讯室里,赵宇已经恢复平静,他的目光空洞,魏准南将资料放回到他面前,“何沭宁是不是想杀你?"
“我…”,赵宇犹豫着,最终选择沉默。
"你的眼睛是不是因为篮球引起的?",魏准南追问。
"嗯。",赵宇的声音有些虚弱。
"你们之前是不是有过节?",魏准南猜测赵宇会撒谎。
果然,赵宇支吾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赵宇看魏准南的表情越来越严肃,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瞒不下去了:"没有,我们一直都相处的很好。",但却说不出他们之间的矛盾。
魏准南看着赵宇眼眸深处流露出的一丝慌乱,他知道赵宇是在撒谎,"不你跟他没有任何交集…",他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敲击在了赵宇的心上。
“而且你根本就没去医院,更不可能在家休息。",魏准南一针见血。
赵宇神经崩紧,他的眼睛像被人蒙上黑布,不清楚外界的情况,但魏准南的分析确实很合理,这一点毋庸置疑,而且他在医院躺了那么久,没有人会去关心他,他没有必要刻意掩饰。
何沭宁…他的脑海里浮现了一幅画面,何沭宁的笑容在他面前晃悠
"我我真的认识何沐宁他经常和我打招呼,他…",赵宇终于崩溃大哭,抱住脑袋,"我的眼睛是他弄瞎的",赵宇说着,泪水如泉涌,“我不知道自己的眼睛会这样”
刘沫看着这一幕,也忍不住捂住嘴巴,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事实,魏准南指了指桌面上的资料,示意他看看。
刘沫将资料翻了一页,看到最后,他倒吸了一口气,面前的资料显示赵宇的眼睛被碎片扎中了视网膜,造成失明,而且…
"那天在篮球场,他拿球砸我,所以,眼前就模糊了"
“真的吗?赵宇?",魏准南冷漠地开口质问道,“你想一直沉浸自己想象的仇恨漩涡里不肯醒来吗?”
资料上还包括赵宇的病历记录,都写得很清楚,赵宇患有被害妄想症,臆想症是一种精神病患者独特的症状,有的患者一旦进入这种状态,就不愿意再醒来。
"我知道,是我做错了,我不该杀了他",赵宇哽咽着,"我不该把自己的情绪带到工作中,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真的真的好难过",赵宇趴在桌上,失声痛哭。
“你是怎么想到模仿杀人的呢?",魏准南继续逼供。
“我…我是被吓唬到。",赵宇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在网上看到很多死亡的例子,所以我想到他会杀死我,我害怕。"
刘沫和魏准南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读懂了对方心中的想法,他们没有想到,这个男人仅仅只是因为病态的臆想症而杀掉了一条鲜活的生命。
赵宇对何沭宁的印象停留在他初一的时候,他在操场上遇见他。
他穿着一身白色t恤,白色短裤,手上还拎着一瓶矿泉水,看起来清纯又可爱,他笑着和赵宇打招呼。
赵宇虽然不是教他数学的老师,但他却喜欢何沐宁,因此他总能和对方聊上半天。
直到,他患上被害妄想症,操场上蓝球在他的脚下滚动着,看见何沐宁的笑容,在赵宇眼中看起来却像是索命使者一般,他在讽刺的嘲笑自己的无用。
何沭宁想杀了自己,所以才想要模拟杀人的现场,对不对?赵宇想到这里,他们下楼梯的脚步更加快速,一个不注意,赵宇踩空了,滚落下去,手中的玻璃杯飞了出去,正砸到他的脸上,染红了赵宇整张脸,他惊恐的喊叫一声,便陷入昏迷,醒来的时候,有只眼睛已经完全瞎了,是有人在害他,一定是!
赵宇的记忆停留在这里,再无其他。
华伊中学凶杀案,就此破案。
案情的发展比他们预计的还要顺利,警方在第二天就找到了赵宇的家人。
当赵宇的父母看到自己的儿子眼眶凹陷,他们几乎崩溃了,冲到警察面前就要求保释。
然而,这都与刘沫无关。
“周主编,这是我的采访稿,希望可以得到认可。"刘沫递给她一张纸,上面记录了他所有想表达的内容。
周裕婷翻了翻记录,微微一笑:"很好,你很优秀,我相信你会取得更好的成绩。"
她的话让刘沫心里松了口气,至少这次采访算是圆满成功。
公司楼下,一辆白色的奥迪a8停靠在他面前,司机从车窗探出半个身子,"少爷,请上车。"
“送我去秦医生的诊疗所。"
"您不是说今晚陪老夫人吃饭吗?",司机提醒道。
"改天去奶奶那边。"
司机见刘沫坚持,也只能遵循他的意思。
车厢内,刘沫低垂着脑袋,想起魏准南专注工作的神情,还有温润的嗓音,心里怪怪的感受油然而生,好像,他们之间真的有某种牵绊,这种牵绊,不仅仅是友谊。
一路胡思乱想,刘沫到了诊治中心。
秦令臻正坐在门诊室外的休息椅上,低头揉捏眉角,刘沫走近,轻唤了一句:"秦医生…"
"沫沫来了。",秦令臻抬起头,见是他,微微笑笑,起身迎接,将他领进屋子里。
秦令臻戴着眼镜,穿着一件黑色风衣,一副白皙斯文的模样,但那双丹凤眼里透出的精明,却不减分毫,他是个alpha,年龄看上去不过三十岁左右,但实际上已经是位资历颇丰的心理医生了。
"坐吧。",秦令臻指了指沙发,自己则拿出本子,准备记录刘沫的情况。
"最近晚上睡的怎么样?是不是又做噩梦了?",秦令臻问道,语气温和。
刘沫点点头,"做了很久的噩梦,一整夜都没办法安睡,秦医生,我今天来是想问问,肢体接触恐惧症可以继续治疗吗?是不是需要再次注射镇定剂,或者服药?"
秦令臻看着面前的oga,摘下眼镜,仔细端详了几秒钟,才开口说道:"沫沫,你的症状属于精神方面的疾病,不是物质方面的,不需要再次注射镇定剂,药物可以服用艾司唑仑片、阿普唑仑片,这些都是能够缓解症状的辅助药物,如果你信任我,可以定期来找我心理疏导,也不排除有其它的治愈可能。"
刘沫从很小就是秦令臻的病人,在刘沫病情严重的时候,曾给予他很多帮助,前几年刘沫才断了治疗,但最近又重新恢复了联系。
秦令臻对刘沫的情况了如指掌,甚至比他自己更清楚情况。
“这次治疗的原因,是病因加重了,还是其它?"
刘沫沉吟片刻,才回答道:“我结婚了…和对方接触起来很不方便。"他的语气带着几分苦涩,"我不想给彼此造成困扰。"
听到结婚二字,秦令臻愣了愣,他的眉梢微挑,心里涌起一股难以形容的感觉,但很快被他掩饰。
“你可以尝试与你的丈夫接触,看他是否愿意陪你散步,聊天,或者做一些平日里很正常的事情,这样可以缓解你紧绷的情绪”
秦令臻的笑容很温暖,让刘沫的心莫名的平静了几分,他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时针指向11点30分,差不多到男人午休的时间。
"也许这样可行呢。",刘沫轻松地一笑,"谢谢您,秦医生。"
"你不需要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秦令臻温柔的说完,从抽屉里取出两个药瓶递给他,"这是一些调养的药,你拿着吧,吃完之后每隔一周,就到我这里来检查一次,我会按照你的情况为你制作相关的治疗方案。"
刘沫将玻璃瓶接过来放在桌子上,"谢谢你了,那我先走了。"
"路上慢点。",秦令臻叮嘱道,看着刘沫离去的背影,嘴角浅淡的笑意慢慢敛去,变成凝重的神情,他的手轻轻地敲打在玻璃窗上,眼里流露出深思。
刘沫离开秦令臻的诊疗中心,并没有立即赶往报社,而是漫无目的在街上游荡,想起刚才秦令臻的建议,不知道魏准南是否能够理解。
合同的内容并没有明确规定一定要陪伴对方,而且,魏准南的工作性质特殊,有太多的事情要处理,刘沫知道他也很忙。
可是,秦令臻的建议却很吸引他,刘沫很想去尝试。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刘沫掏出手机一看,是魏准南打来的电话,他犹豫了一会儿,才接通。
"喂?你明天有空吗?"
“有空,你有什么事吗?"
“我妈明天来,她想见见你。"魏准南的语气透出一丝欣喜。
"伯母?!",刘沫一惊,不禁失声叫了起来。
"你别紧张。",电话里传来魏准南低沉悦耳的笑声,"我妈是个慈祥的人,对待陌生人都会很热情,她人很随和的,你别害怕。"
“好,我要准备些什么礼物吗?"
“没关系,就按照你的喜欢来就好,不必拘谨。”
"嗯,我知道了。"
魏准南说得对,他们只是交易关系,和他母亲之间不需要太过拘束。
"那就这样,晚上见。",说完,魏准南率先挂了电话,而刘沫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久久未能平静,他的脸上浮现一抹红晕,不过很快又恢复常态。
这是第一次见家长,虽然早就料到会面临这一天,但心里还是免不了紧张,刘沫想着等会该怎样应付才不会显得唐突,又该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魏准南的母亲。
这一切,都得等到见面才知晓。
魏准南下班回家,洗完澡穿着浴袍走进卧室,见刘沫还坐在阳台上的躺椅上看着夜景。
"今天去医生那有收获吗?"他坐到刘沫旁边,问道。
刘沫转身,面对着魏准南,一五一十的告诉他。
“让我和你多接触,是这个意思吗?"
好人一生平安。
刘沫想着秦令臻说的话,不禁莞尔,"算是吧。"
魏准南伸出手掌展开,在刘沫眼前晃了晃,"现在试试看。"
刘沫看着摊开的掌心,不由得一怔,魏准南的手掌宽大厚实,掌心有一层薄茧,很干净,掌纹也清晰,似乎经常握拳运动。
"握住试试看,手掌的温度适当保持在35度以上,看看你能不能克服。"
听到魏准南的提醒,沫犹豫了几秒,终于鼓足勇气,慢慢的,将手心覆盖在他手心,掌心温热的触感让刘沫浑身颤栗,男人的手掌很大,手心很热,手指骨节分明,握住他的小手,根本没有一丝的缝隙。
"现在怎么样,有什么反应吗?",魏准南低垂着眸子,询问。
刘沫的呼吸急促了几分,他能够感受到手心处的肌肤在逐渐发烫,他想将自己的手缩回去,但又舍不得,于是,就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一样,一动不动的坐在他的身边,任凭他牵着自己的手。
“怎么这副模样,害羞了?",魏准南笑道,"不要紧张,慢慢控制自己的情绪,你可是我老婆唉,和老公多握握手怎么了?",说着大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掌心。
魏准南说得也不无道理,刘沫深吸口气,努力的平静下来,慢慢地将手指蜷曲成爪,两个人手掌相扣,掌心的温度慢慢上升,他的心脏也在砰砰直跳。
刘沫的掌心很凉,很软,握住的时候舒服极了,魏准南忍不住多握了几下,然而手被抽回了,他抬头看着刘沫,oga脸色泛红,像熟透的苹果,惹人怜爱。
魏准南发现面前的美人,真的很纯洁,像一块没有污染的白水晶,应该是被家里人保护得很好,所以连性格都比同龄人单纯得多,娇气得多。
刘沫的目光落到远方,不敢去看男人,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他不敢承认,其实,内心深处也渴望温暖的胸膛,让自己靠一靠,但他的性格使然,一旦被触碰到底线,就很难再跨越,所以他总是将自己封闭起来。
魏准南看着刘沫的侧脸,他的沫沫越来越漂亮了,他都舍不得移开视线。
该死!魏准南暗骂了句,感觉胯下的性器已经撑破了裤衩,他连忙站起身,朝浴室走去,他要冲个冷水澡降火。
刘沫看着魏准南的背影,微微蹙眉,他怎么了?是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让他生气的事情吗?
魏准南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他跟着起身,来到浴室门外,刘沫的心跳还没有停止,耳畔回荡着魏准南粗重的喘息声,他在干嘛呢?为什么那么着急又去洗澡?
不会是因为自己不给他握手,所以生气了吧?想到这里,刘沫觉得自己有必要和他解释一下。
刘沫轻轻敲门,门却推开了,魏准南握着充血的阴茎,上下撸动着,脸上还残留着潮红的余韵,看着oga,他的眸色暗沉。
刘沫的小脸顿时变得绯红,吓得他下意识的退后,"门…自己开的"
魏准南的目光越来越炙热,看向刘沫像是要将他拆吃入腹。
刘沫感受到男人身体里散发出的强烈欲望,慌忙跑掉了,他真不是故意的,刚刚只是情急之下的举动,谁知道男人竟然会那样啊!
刘沫逃离魏准南房间的那刻,他听到了身后浴室门关上的声音。
刘沫躲在被窝里,不断的催眠自己,自己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看见。
但,刚刚那一幕,真的太刺激了。
他们的婚姻不过才开始,就已经让刘沫觉得有些措手不及。
过了片刻,他听到魏准南走到床边的动静,刘沫悄悄掀开被子的一角,露出脑袋,眨巴着眼睛,怯怯的盯着魏准南。
“进来以为是谁家酿了米酒,香味儿都飘出来了。",魏准南笑着调侃,走过来坐在床沿上,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放在床边缘,"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没什么…",刘沫迅速的掩饰,说完这句话,他立即钻进了被窝,拉高被子盖在头顶,整个人埋了进去,被窝很柔软,将他整个人包裹在内,他贪恋这种感觉,就像被困在温暖的棉絮中。
刘沫感觉到身旁的位置凹陷了下去,他从被窝里探出半颗脑袋,偷瞄了眼魏准南,见他正闭着眼睛睡觉,心跳才稍稍缓和了一点儿。
"你不要害怕,不是你做错了什么,而是我没有控制好自己,不要胡思乱想。",魏准南沙哑的声音从被子传来,带着歉意。
刘沫一愣,原来,他知道自己刚刚在偷看吗?
“我没在害怕…”,他小声嘟囔,声音小如蚊鸣,却被魏准南听到。
"不怕就好,睡吧。”,他的语气依旧淡漠,却又透着丝丝宠溺。
刘沫没有吭声,听着男人均匀的呼吸声,心里莫名觉得安宁。
他们的婚姻,真的只是交易,仅此而已。
翌日早晨。
魏准南早早就醒了,他看向躺在床上睡着的刘沫,唇角浮起一抹浅浅的笑意,起身去厨房熬了粥,等着刘沫醒来喝。
刘沫是被饿醒的,睁开惺忪睡眼,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掀开被子下了床,打开衣柜找衣服,一排一排的高档衣物摆放在衣架上。
魏准南是一个细心的人,刘沫的每件衣服都放置得很整齐。
想起alpha的母亲要来,刘沫赶紧换上一套衣服,洗漱完毕,走出房间。
魏准南看着刘沫穿上一套绑带高腰牛仔,脚蹬白色长靴,衬得身材更加修长。
他的沫沫穿什么衣服都很漂亮。
刘沫看着他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打转,"怎么了?"
魏准南走到刘沫面前,拉起他的右手,将戒指套进无名指上,"喜欢吗?"
刘沫看着手指上的戒指,微微点头,“你什么时候买的呀?"
"三个礼拜前。",魏准南回答。
“我们领证的前一天?”,刘沫的表情有点呆滞,他的印象里,自己根本没有见过这枚戒指。
魏准南笑了笑,说道:"预定的戒指,昨天才拿到的。"
这枚戒指,真的是他送给自己的?
男人不是说,到合适的时间就办离婚手续吗?
刘沫的心里一阵复杂,说不清楚是什么感受,他没有问魏准南究竟是怎么想的,他也不想问。
魏准南见他神色有异,轻咳一声,说道:"我妈妈可能今天上午就到,所以提前脱敏,怎么样?”
“还是握手掌吗?”刘沫好奇地问,小手摊开,示意魏准南握住自己的手。
“不是"魏准南摇摇头,伸手环住了刘沫的腰。
刘沫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他看了眼男人圈在自己腰际的大手,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做,他也不敢乱动。
"沫沫,不用害怕,我不会伤害你,你要尝试接受我的体温。",魏准南的唇瓣贴着刘沫的耳朵,小声说道。
刘沫没有说话,他能感觉到魏准南的体温渐渐升高,身体不由自主的往他怀里靠去。
刘沫的脸颊染着薄薄的粉色,他抬起头看了眼魏准南,"我们"
"不要害羞,我们的婚姻还需要维系,你也需要学着适应我们的相处模式,不是吗?"
刘沫咬了咬嘴唇,点了点头。
他知道魏准南是为了自己好,既然已经决定摆脱症状,那么,便不能再矫情,他相信时间总会抚平伤口。
刘沫闭着眼睛,深呼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缓慢的伸出自己的左手,覆在了魏准南的胸膛,隔着薄薄的布料,他能感觉到男人的心跳,很快、有力。
魏准南见刘沫的态度转变,欣慰地勾起唇角,他俯下身,在刘沫的额头落下一吻。
这是他的oga,是自己的老婆。
“魏准南,这…这也是脱敏吗?",刘沫摸着自己的额头,他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很担心自己的身体是否还有其他隐疾。
"嗯,不然呢?",魏准南挑眉,"你的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刘沫摇摇头,"我很好。"
魏准南的视线落在刘沫红润的唇上,“那就好。"
两人简单吃过早餐,魏准南开车带着刘沫去机场接母亲。
到达机场后,没有想到母亲的航班比他们先一步抵达,他们在休息区的咖啡厅坐了一会儿,邓绍晴就推门而入。
“妈…”,魏准南看到邓绍晴,连忙迎上前去。
"你怎么来接我了啊!",邓绍晴的视线越过魏准南,落在了刘沫的身上,她走到刘沫跟前,“我儿媳妇?"
刘沫闻言,立马站了起来,礼貌地喊道:"伯母您好。"
"哎,这孩子真懂事,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啊?",邓绍晴看了眼刘沫,笑眯眯地问。
"刘沫。",刘沫老实回答,"是本市人。"
"哦,刘沫?",邓绍晴念叨了几遍这个名字,又上下打量着刘沫,"挺好听的。"
刘沫不好意思地笑笑。
"妈,别看了,回家再看。",魏准南催促,拉着邓绍晴朝车走去。
刘沫见邓绍晴上车,也随之上车,魏准南开车,邓绍晴坐在副驾驶座上,不时地朝刘沫看,刘沫不明所以。
邓绍晴的目光太过热切,让刘沫感觉到压迫。
“你家人是干嘛的呀?",邓绍晴忍不住问道。
"我父亲是…嗯…商人,爸爸是审计师。",刘沫想了半晌,对魏准南投去求助的眼神。
魏准南从后视镜里看了刘沫一眼,接收到对方的目光,心里了然接话道:"妈,你今天想吃些什么?"
"随便吧,都行。"
刘沫见魏准南替自己解围,松了口气,伯母真的好热情。
回程路上,魏准南和邓绍晴聊了不少,邓女士对刘沫的印象越发好了,这个oga长得好漂亮,难怪自己儿子喜欢。
邓绍晴的脑海已经开始幻想刘沫生下的孙子孙女是什么样的,越想越激动,恨不得现在就抱上一个。
刘沫一脸懵逼地看着邓绍晴激动的样子,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脑袋空白一片,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魏准南倒是镇定自若,他笑着问道:“妈,沫沫还小,你就开始操心孩子的事了,是不是太早了些?”
不用猜都知道,母亲肯定又在幻想着什么了。
"早?",邓绍晴一拍大腿,"这哪里算早?!我告诉你,现在流行奶娃娃!"
魏准南知道邓绍晴的思维很开放,但是没想到,她的观点如此另类。
他侧目望向刘沫,见他仍旧是一张懵懂的脸,不由失笑。
刘沫看到魏准南偷偷地冲着自己挤眉弄眼,不禁红了脸,他这是在取笑自己吗?
回到家里后,魏准南在厨房忙碌,刘沫被邓绍晴留了下来。
"伯母,您有事?",刘沫问道。
邓绍晴看着刘沫的眼睛,笑容满面,“你跟准南结婚也有段时间了吧,怎么还叫伯母?应该改口了吧?”
刘沫的脸更红了,"妈妈"
厨房,魏准南接起了电话,他的表情有点凝重,说完后,他放下手机,转身走到刘沫身边,对邓绍晴说:“妈,你先去做饭吧,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
“什么事?”,邓绍晴问道,“今天不是周末吗?”
“局里临时有点事。”,魏准南说完就匆匆离开了。
邓绍晴看着儿子的背影,不由叹了口气,这孩子,就是工作狂,工作上的事情,永远都是排在首位的。
刘沫回想着刚才的情景,男人似乎有点紧张,不知道他接到谁的电话了,但他的表情很严肃,应该是发生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魏准南驱车去往派出所,到达警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他进门,径直去了局长办公室。
"局长。",魏准南恭敬地喊道。
"准南,你来了。",杨珂平看到魏准南,连忙站起来,"坐,我给你倒杯水。"
"谢谢局长。",魏准南坐下。
“你父亲的死因,有人提供证据了吗?",杨珂平问道。
魏准南摇了摇头。
"继续查下去,一定要找到凶手,把那个幕后黑手揪出来,还你父亲一个公道。",杨珂平语气坚定地说。
"我知道。",魏准南郑重地点头,"现在警方已经掌握了一些线索,我们怀疑这件案子是一个团伙所为。"
杨珂平点头,"尽力而为,给你爸爸一个交代,同时,也给你自己一个交代。"
"嗯,局长,你找我还有其他事吗?"
“我们接到报案,在郊外的一处废弃厂房里发现了一具尸体,死者叫吴德勇,报案者是死者的老婆,她是前几日才搬到市区居住的,据附近邻居透露,她在吴德勇死亡前曾经与吴德勇争吵过,当时的情形很激烈,她甚至还扬言要杀了吴德勇”
“我们可能需要跟她沟通。”
“已经沟通过,听她描述,她的丈夫经常对自己拳脚相加,而且,在死者的房间里找到了一些男女性用品,所以我们怀疑是死者有了新欢,而新欢是一名女人,她在吴德勇的死亡中,扮演了很关键的角色。”
"死者的遗物里,还发现了一部手机,我们调阅了监控录像,发现这个女人的确和死者有过接触,似乎并不想让人查到她,她每次都戴着口罩帽子和墨镜,根本就看不清她的容颜,我们怀疑她是受人指使故意隐藏行踪。”,杨珂平将最新获悉的情况详细的向魏准南叙述了一番。
魏准南点点头,“我知道了。”
“准南,案件涉及到了家暴,你必须平等对待,不可以任意妄为。”,杨珂平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明白。”
“你先回家,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魏准南离开,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知道杨珂平的顾虑,他已经不是五年前的自己,在这件案件中,他会保持克制的态度,绝对不会做错任何一步。
魏准南掏出钥匙打开门,走进屋内,却意外地闻到了一股香味。
糯米甜酒酿圆子?
这是刘沫信息素的味道,他不敢置信地环视屋子,没有见到自己期盼的身影。
魏准南的心猛然一沉,快速朝卧室跑去,推开门,看到了令他浴血喷张的画面。
刘沫穿着睡衣躺在床上,曲线毕露,玉藕般白皙的手臂搁在柔软的枕头上,他的双眸紧闭,微微蹙着眉毛,呼吸微促。
魏准南愣怔了几秒,快步走到刘沫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沫沫?",触碰到滚烫的肌肤后,他才意识到oga的发情期来临了。
刘沫的腺体烫得厉害,"嗯…",他嘤咛一声,伸手揽住了魏准南的脖颈。
两种信息素混杂在一起,产生一种强烈的诱惑感,让魏准南瞬间失了神智,他缓缓靠近刘沫,却在距离唇瓣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停滞住了。
男人看着刘沫眼神迷蒙而澄净,一片干净,他竟然觉得自己肮脏,但这个念头刚浮现在脑海,便迅速湮灭。
“沫沫,你发情了知道吗?",魏准南的理智在劝说自己,如果趁虚而入,会不会伤了刘沫的心,他的老婆很特殊,有着一副美丽的皮囊和诱惑的身体,但是,魏准南却不能动他。
"唔",刘沫的嘴巴微张,吐出一丝丝热气,他望着魏准南,“你回来了…我…我没找到抑制剂"说着说着,声音变小,如果不仔细听,几乎听不到他的声音。
刘沫的眼泪顺着脸庞滑落,脑袋在魏准南的胸膛上蹭了蹭,喃喃道:“我真的好难受啊帮帮我嘛”
“家里没有抑制剂,先临时标记好不好?”,魏准南低哑地哄劝,他的手指划过刘沫的额头,将鬓角凌乱的碎发撩至耳后。
可惜,刘沫的意识越来越涣散,身体也越来越燥热,男人再不采取措施,恐怕就要忍受不住了。
他的吻落在了刘沫的耳垂,舌尖挑逗着那枚珍珠耳钉,刘沫的反应更大了,浑身颤抖得厉害,魏准南伸手探入刘沫睡衣下摆,抓住了他的腰肢。
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再单纯。
魏准南的鼻尖抵住了刘沫的后颈,嗅到他身上浓郁的酒香,“让老公标记,嗯?",沙哑的声音响起,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此刻在做些什么,只知道自己想要刘沫
“不…不要碰我不喜欢我害怕",刘沫的嗓音带着哭腔,他非常不习惯这样的状态,这是从未有过的,触碰脖颈、吮吸,让他觉得恐惧,甚至有些厌恶。
他想挣脱这种状态,却根本无法动弹。
男人似乎察觉到了刘沫的不适应,他放慢了节奏,"沫沫,乖,告诉我,怎么样才能避免这种状况",魏准南用自认为最温柔的语调,试图将刘沫从这种情绪中拉回现实。
但刘沫依旧陷入混乱,他摇着头,想拒绝,却又说不出口。
“我保证会轻轻地",魏准南的犬齿发痒,轻轻研磨刘沫的引颈,"不会弄疼你。",他诱哄着,"你看,你都湿透了",alpha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暗示,"沫沫,怎么样才能",话还没说完,便彻底失控了,他直接咬破了oga脆弱的腺体,注入自己的信息素,他的大手覆盖在沫沫肥嫩的臀部,揉捏着那片柔软。
他想,这应该是解除刘沫痛苦的唯一办法了。
“啊嗯…”,刘沫短促地痛叫一声,他趴在了床上,鬓角凌乱的碎发被汗水浸透,他脸色涨红,泪水模糊了视线,"哼哈",身体像被抽空了力气,软绵绵的,他将自己埋入柔软的枕头。
这就是oga的本性,在alpha面前,他们永远只会服从,不会反抗。
魏准南疯狂地掠夺刘沫的每寸芳泽,直至口中尝到了淡淡腥甜的味道,他才渐渐平静下来,放开了怀中的oga。
他的目光定格在刘沫的腺体,那里有一个深红色的牙印,隐约还能看清楚血液流淌的痕迹。
这是他咬出来的?
魏准南有点惊讶,他并没有太激烈的反应,怎么会把刘沫弄成这样?
他不知道,自己对oga的渴望,超过了他的想象,即使克制着自己,也无济于事,当他意识到这点后,立即停止了自己疯狂的举动。
而刘沫,因为疼痛清醒过来,感觉到魏准南松开了自己,眼泪掉得更凶了,泪水不断往下坠落,滴在枕头上,融化成点点水渍。
"你骗人好疼…",他捂着自己的后颈,转过头,泪眼朦胧地望着男人,似乎是哭过的缘故,眼尾还挂着泪珠,显得极其可怜。
刘沫的表现太明显,明显到让魏准南无奈,他伸手轻轻地抹去老婆眼眶里的泪水,“老公给你吹吹…”,他俯身,用自己的嘴唇,轻轻地亲吻着那颗红肿的牙印。
男人的举动,让刘沫有些意外,嘴唇上传来酥麻的感觉,让他不自主地闭上了眼睛,享受着魏准南的爱抚。
魏准南心里充满愧疚,“一会儿就不痛了…是我不好,不哭了,好吗?,”他声音带着浓重的诱哄意味,轻柔地帮刘沫整理好睡袍,将oga搂进了自己的怀抱里,轻轻拍打着他的背部。
刘沫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他蜷缩在魏准南怀里,安静地休息着,但却没有了困意,魏准南怀抱里的温度,已经不像之前让他害怕,反倒有了些许安全感。
“对不起",男人的声音在刘沫的头顶响起,"今天属实是情急之举,以后我会注意分寸的…不会弄疼你。"他低哑地承诺道。
魏准南不想吓坏他,更不想让oga产生恐惧感。
“我没有怪你”,刘沫的声音闷闷的,他觉得男人的怀抱有魔力,他想多呆一会儿,哪怕只有一小会儿也好。
这样的感觉,陌生而又奇妙。
“我妈妈呢,为什么不让她帮忙买抑制剂?",良久,魏准南开口,他们住的区域应该有不少的药店。
“伯母睡了,我怕吵醒她。",刘沫答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奇怪,他不想被家长知道,更何况,这件事情他们彼此心照不宣。
魏准南沉默了许久,然后问道:"那你有什么感觉?"
他知道自己刚刚的举动有些冲动,但他无法遏制自己内心的欲望。
刘沫眨着眼睛,有点懵懂地望着魏准南,随后像是明白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就是觉得好热",说完,他又往男人怀里钻了钻。
看来是真的不怕他了,还敢往自己怀里拱!
魏准南有些哭笑不得,他的目光不由得又落在刘沫的锁骨处,喉结滚动,"你",他想说些什么,话却在唇边打转,最终化作一句叹息。
这种暧昧的气氛一直再持续,魏准南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等待着刘沫适应,静静地拥着他,享受两个人的温存。
一切,又恢复了正轨,魏准南开始投入到工作当中。
这天上午,他正在处理文件,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请进。",放下笔,魏准南抬起头看向来人。
"魏队,这是最新的情况。",一名刑侦队员拿着厚厚的一叠资料递到桌上。
“辛苦了。",魏准南翻开文件夹,快速浏览起上面的内容。
死者吴德勇曾经有过四年的牢狱生活,其妻子林月娟,是个家庭妇女,在死者出狱前,她曾在酒店服务员的职位上呆了三年。
法医李牧检查尸体发现,死者手臂有一道浅浅的伤疤,因为有组织反应,所以可以确定是死前造成的,死者曾经跟林月娟发生过争执,而林月娟的口供则表明,吴德勇消失了一周后,报了案,然而废弃厂房里发现死者被人杀害,并且将衣物、手表等物件带走,从死者身上的痕迹来看,似乎经历过剧烈的搏斗,初步看来凶手的杀人动机应该是谋财。
吴德勇为何会出现在死亡地点,这一周内到底干了什么,却无从考究。
魏准南仔细翻看着林月娟的供词,发现她此口不提那个陌生女人,是不知道对方的存在,还是刻意隐瞒着什么。
身旁的蒋薇看到魏准南认真看着资料的神情,忍不住轻声咳嗽两声,"咳咳魏队,你这么看下去,要看到什么时候啊?"
魏准南沉吟,“应该有什么忽略了,我们去现场勘察一番。”
蒋薇连忙点头,“等会儿吃完饭,我陪你一起去。”
魏准南看了眼时间,"好。"
两人谈话间,一阵敲门声传来,李牧他穿着白大褂站在门口,"魏队,我有事要汇报…”
魏准南示意他进来,"说吧。"
李牧拿着一份档案袋,“从死者的尸僵状态来看,死亡时间应该是凌晨五点左右,死者手腕处有刀片割伤痕迹,这种刀片很小巧锋利,应该是特别订制的。”
"这是什么刀片?"
"在现场找到这种非常特殊的匕首,匕首呈银灰色,刃尖呈尖锐状,匕首的刀柄呈半圆形,上面还雕刻着一个骷髅图腾,但是凶器上没有血迹,也没有留下指纹。”
魏准南接过档案袋,抽出里面被封装严实的刀片,他用拇指摩挲着膜面,“致死原因呢?"
"死者脖颈上有一道勒痕,勒痕的深度很浅,只有一寸多深,是窒息导致死亡。"
死者手腕有割伤痕迹,但导致原因却是窒息而死。
魏准南皱眉思忖,看着照片上死者脖颈上的红色勒痕,他将匕首放回到档案袋里。
"我会安排人继续追查死者死亡前的动向,另外,关于那部手机,联系技术部门调查,我们的线索还是太少了,有必要再深入一步。"
"好的,我立即联系技术部门,让他们对死者死亡前的社交网络进行调查,看能否发现蛛丝马迹。",蒋薇说道,又停顿了一秒钟,继续说:"魏队,那现场…”
“我一个人过去吧,你留下协助工作,我等你的结果,有任何新的情况及时告诉我。"
蒋薇点点头,离开了办公室。
“你还有事吗?”魏准南见李牧依旧站在门口没有离开的意思,便出声问道。
"《苦茶日报》的记者又来了,只是这次…”
“就说未经公安机关政治处批准,我们不可私自接受媒体采访。",魏准南打断李牧的话。
“是嫂子…”
魏准南闻言脸色微变,"他怎么来了?",他知道《苦茶日报》是报社最负盛名的一篇社刊,里面涉及的新闻非常敏感,他们的媒体都会争相采访热门新闻。
"我去看看。",魏准南放下手里的资料,拿起衣架上的风衣,匆匆地走出了办公室。
他和李牧走到走廊尽头,远远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沫沫。",他唤了一声,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近他。
听到魏准南的声音,刘沫转过身,冲他甜甜一笑,“准南…”
自从那晚后,他和男人的距离又拉近了一步,甚至连名字都亲密地叫出口。
这样亲昵的称呼,让魏准南心底涌现出浓浓的暖意,但他还是强忍着心中的喜悦,板着脸说道:"暂时不接受任何采访工作,你先回去,等案子破了之后,我再通知你。"
男人的脸色依旧冷峻,可眼中的柔情却出卖了他的情绪。
刘沫有些失落地垂下脑袋,小声问道:"真的不能采访吗?"
魏准南摇头,"抱歉,现在还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
他的确没有更好的办法,他们手中的资料,仅仅只是林月娟一个人的供词,不足以定案,而且死者身边有个神秘女人,这个神秘女人不肯暴露自己的身份,这让他有些难做。
刘沫咬了咬嘴唇,"如果需要帮助,我可以随叫随到。",他的手不由自主拉了拉男人的衣袖。
魏准南低眸看向拉住衣袖的小手,他伸出手覆盖在沫沫的手背,"谢谢,但是暂时还不用。”他的态度坚决,没有丝毫的商量余地。
"那我走了,你要注意休息。",刘沫见劝服不了魏准南,只好退让。
魏准南微微颔首,待刘沫离开,身旁的李牧立即凑了上来,"铁面无私的魏队也有被美人收买的时候~",他故意拖长尾音,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魏准南斜睨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这个李牧,是个富二代,平时总是吊儿郎当,没个正经,可他对待工作认真负责,而且还挺靠谱,这不仅仅在业务上,在人际关系、交际圈子等方面也做的非常好。
“知道你老婆什么身份吗?他手腕上的表都值你20年的工资了。”,李牧压低声音。
“192万?”,魏准南眉梢微扬。
“数学不错嘛!",李牧朝他竖起大拇指。
“我不可能20年后还当个队长吧?",他淡笑着反问。
"这倒也是不对,拾金不昧啊你!”
"闭嘴。",魏准南不满地瞪了李牧一眼,这厮就爱贫嘴。
谁可以堵住李牧的嘴巴,谁就是他的恩人。
“嘿嘿,我还告诉你一件事,你老婆的爸爸,我父亲也认识,就说为什么那么熟悉,原来以前我看过他的照片。",李牧得瑟地炫耀。
“滚蛋。",魏准南直接一脚踹向他的屁股,然后大踏步走向电梯,没给李牧一点反击的机会。
李牧站在原地捂着被踹的屁股,"魏准南,你这么重色轻友是不对的,有老婆没人性!"
魏准南走进电梯,"拜拜~",挥挥手,按下楼层键,电梯门缓缓阖上。
他来到第一案发现场,警员开始重新勘察现场,现场的痕迹很显然已经被抹除,除了吴德勇的鞋底,再无其他东西。
魏准南看着眼前的场景,眉头深锁。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难道只是单纯的为了钱财或者别的原因?
可是她的行动实在是太隐秘了,警方根本就没有发现任何异样,甚至连她的声音都未能辨认出来。
废弃厂房里堆满了杂物,墙壁上布满裂纹,墙皮都掉落了,看来是许久没有修补过了。
魏准南注意到箱子后面,有一块木板,他伸手掀开了木板,木板下面有一个凹陷的地洞,里面是一条通道。
他拿出手电筒照了一下,通道很窄,只有一米左右的宽度,周围还残留着些许白色结晶的粉末。
魏准南蹲下来,伸手捏起一把粉末,放在鼻尖下闻了闻,醋酸的味道扑鼻而来,稍微有一点臭味,还有一点点化学药剂的气味混合,他立刻判断出来,这里是毒品交易的地点。
"魏队,刚才翻遍了整栋楼,发现库房的另一扇锈蚀严重的铁门,已经打不开了。",警员跑过来汇报。
“我去看看。",魏准南站起身,朝铁门走去。
铁门的锈迹已经非常严重,铁门的缝隙都变成蜘蛛网状,他尝试了几次,都没有办法将门打开。
他走出仓库,在附近搜寻了一圈,有到墙根处,发现一些细微的痕迹,这个女人应该是走这条路线逃脱的。
想清楚案发时的情景,就应该以犯人的惯性思维推测。
魏准南正准备翻墙而入,却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在动,他迅速回眸,看到一个人正朝着他靠近。
"什么人?",魏准南警惕地看着对方,冷喝一声。
那个人慢慢摘下口罩,露出一张熟悉漂亮的脸庞,"魏警官…”,刘沫轻轻地唤道。
“沫沫?你来干什么?!",魏准南惊讶地看着他。
刘沫带着手套、鞋套,看样子应该是专程赶来拍摄案发现场的。
“我通过申请了,没有违反纪律…”,他看着魏准南,解释道。
魏准南的脸色一沉,"不管你是否违反纪律,我不允许你涉及到任何危险的事情,快点离开这里。"说完,便不再搭理刘沫。
这墙体很高,正常人想要爬到顶端根本是不可能的,魏准南攀着墙沿,翻越过去,他站稳后,查看起了环境,但身后的响动让他不由得转身。
刘沫已经从墙上跳了下来,他喘着气,手扶在墙上才勉强站住。
"你怎么过来的?有没有伤到哪里?",魏准南走了过来,语气惊讶成分居多。
这墙比刘沫高了两三倍,而且还比较厚,如果没有攀登技巧,绝对会摔伤的。
刘沫摆摆手,示意没事,“厉不厉害?”,他有些小得意说道。
"嗯,很厉害。",魏准南面不改色地赞赏,拍手表扬老婆的本领。
“我父亲教的,好了,我们开始吧…”,刘沫说着朝前走,与魏准南擦肩而过的瞬间,男人揪住他的衣领,像提小鸡似的将他拎了起来。
"只有我,没有们,懂吗?老婆…”魏准南凑近他的耳畔,呼出的热气拂在刘沫的脖颈上,痒痒的,刘沫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你放开我…"
"那你先答应我。",魏准南不依不饶。
"嗯嗯嗯,我答应就是了…",刘沫连忙点头,生怕他又会做出更过分的举动。
魏准南放开了手,将他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损伤后,才放心下来。
"我是想还原凶手的行径,你也不必跟着一起翻墙进来…”
“你没理我了,以为你生气了。",刘沫嘟囔了一句。
"这么在意我的情绪?为什么?”
刘沫的脸颊浮现出可疑的红晕,他不自在的搓弄着双手,“在乎你还需要理由吗?"
魏准南盯着他看了半晌,笑了笑,在oga的额头上印下一吻,“你的表达我收到了,我不生气。”
刘沫脸颊的温度还没退下去,他回头看了看高耸的墙壁,又看了看魏准南,咬了咬唇瓣,“我跟着你可以吗?不能再翻墙了,我的相机就放在外面”
“嗯…”,魏准南轻轻颔首,废墟周围并没有监控器,他沿途观察四周,果然发现除死者以外的脚印,他拿出小型相机,拍了照,以备日后取证。
魏准南将这里的所有情况记录下来之后,带着刘沫继续往前走。
他们走到铁门附近,魏准南用力拉动铁链,上了锈迹斑驳的铁锁,但并不结实,他抬起右腿,踢在了铁索上,咔哒一声脆响,铁链松开,随即一道铁门从里面缓缓滑开,两人顺势走进,里面直接通往案发现场。
外面上的锁,难怪仓库里的铁门打不开。
这座厂区是建于郊区,这里曾经是一家工业加工厂,现在居然成为贩卖毒品交易的窝点,这些年政府对毒品管制极严,但是仍旧有人铤而走险,在郊区开设工厂进行贩卖。
魏准南联系了缉毒局,缉毒科的人员立刻派遣刑侦队进驻,对这次毒品进行抓捕和排查。
两人返程的途中,魏准南看着手中的笔记本,上面记载了今天所有的调查记录,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不管是杀人动机还是别的目的,都是极其恶劣的犯罪行为,这是一桩极其隐蔽的谋杀案,而且牵扯到了毒品交易。
“准南…你在想什么?”,刘沫关切地询问。
魏准南很少接触这类案件,他并非毫无经验,刚才他的心思全部集中在案件本身,没有注意到自己走神了。
他收敛了思绪,转过头,就看到刘沫一双大眼睛紧盯着自己,“我在想,应该把这件案子重新梳理一遍…”,他如实相告,但不想跟刘沫讨论案情,于是将话锋一转。
“今晚我可能会晚点回家…"
"嗯嗯…",刘沫点了点头,他能听出魏准南的言外之意,但并没有拆穿他,而是顺着alpha的话题接了下去:“那你注意休息。”
他没有挽留,魏准南的工作性质,一旦有了新的线索就必须马上追踪,不容半点耽搁。
“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开口。",刘沫认真地说道,他的目光落在魏准南手臂,上面有很多伤疤,因为时间问题,伤疤的颜色已经很淡了,但还是很显眼,这些伤痕肯定经历过长时间的磨砺。
魏准南并没有察觉到刘沫的视线,他在回忆李牧说的那把特殊的匕首,匕首雕刻着的骷髅图腾,很诡异。
“你见过这个匕首吗?”,魏准南将笔记本合上,他从手机里找出当初李牧给他看过的那份资料。
刘沫看着上面的图案,皱眉想了片刻,他还想再仔细辨识一下图纹,男人却突然将手机息屏了。
魏准南猛得拍了拍额头,顺着头皮传来疼痛感,令他清醒过来。
该死。
他思考有喜欢询问别人的习惯,竟然将这茬忘了,魏准南有些懊恼,他并不想把沫沫卷入到这种事情中,尤其是涉及贩卖毒品,虽然现在还不知道这件案子背后的真正主使者是谁,但他已经嗅到了危险。
他的沫沫,如果沾染上了黑暗的东西,他绝对无法原谅自己。
刘沫见状,担忧地问道:"准南,你没事吧?",说着,他伸手摸上了魏准南的额头,想要看看烫不烫。
他的手刚碰到魏准南,男人便反手握住了他的手,将他整个人揽进怀中,“我没事。"
刘沫被魏准南抱在怀里,他没挣扎,因为他知道,身旁的alpha不会伤害自己,而且这段时间,他已经习惯了男人的拥抱,甚至是爱抚。
刘沫将头埋在魏准南胸膛处,闻着他身上清爽的柑橘香,闭上眼,沉溺在他的气息中。
刘沫不知道这样的感觉算什么
他在报社附近下了车,看着远去的汽车尾灯,刘沫的瞳孔慢慢睁开,想起匕首上的骷髅图案,心里闪过一个念头。
黑市里,每天都会有数不清的货物流通出去,有的甚至连货架上的货物是否存在都不确定,而且价格比国外的更低廉,有些人就像是吃饱喝足的猫,一直在等待最佳猎杀时机。
刘沫坐在沙发上,手指轻点着扶手,眼睛微眯着看向对面的男人。
“小少爷,您今天来这儿是有事吗?",肥胖的老板满脸堆笑,谄媚的语气和他粗狂的形象完全不符。
刘沫将手边的茶杯端起,轻轻抿了一口热气袅绕的茶水,"杜老板,你见过这个图案吗?",他将桌上摆放的画册递到对方的眼前。
杜荣瞥了一眼,脸上的笑容凝固住,但随即恢复如常,他将画册收起,"小少爷怎么问起我这个",杜荣故作镇定,"我只是个普通的商户",他装模作样的摆了摆手,"这些东西我可看不懂。"
“见没见过。”,刘沫的声音轻柔,却透着毋庸置疑的威胁,"只需要你给我一句明白话"
杜荣的表情僵硬了几秒钟,他知道眼前oga的背景很深,那些黑帮的人都叫他少爷,但是,在黑市混的人没几个是简单的,"记不太清了,需要回忆一下。",他的态度不卑不亢。
"好啊。",刘沫的语气依旧温柔,他轻轻推了推面前的茶杯,茶水晃了晃,溅到了他的手指。
刘沫抽出餐巾纸擦拭手指上的污渍,"那你可以选择回忆一下,是你想起来,还是让我给你提供线索呢。"
杜荣咬着牙,他的心中暗骂了一声,但嘴角的弧度仍保持着笑意,"明天,我会让人送一份详细的资料到您手上。"
不愧是黑市老板,城府够深,"谢谢了",刘沫露齿一笑,拿着包走了出去,身旁的保镖紧跟着离开,他们并没有看到杜荣阴狠的眼神。
刘沫上了车,从包里拿出药瓶,打开盖子,里面已经空空如也。
"少爷,要去哪里?",司机询问道。
"秦医生的诊疗室,你直接送我过去吧。"刘沫把药瓶塞回包里。
司机答应一声,发动引擎,驶离黑市。
刘沫把车窗降下,风灌进车厢内,吹散了额前的碎发,他看着窗外飞快倒退的建筑,脑海中浮现的却是魏准南的面容。
希望可以帮助他吧,看男人的神情,这次的案子应该非同一般,不知何时才会结束。
等刘沫离开了这栋房屋,杜荣拿出电话拨了出去,电话响了几声被挂断,他又打了一次,电话仍然是被挂断了。
杜荣怒火攻心,一拳砸在墙壁上,发泄着内心的愤懑,手下见他脸色难看,纷纷噤若寒蝉,生怕惹到他。
警署,蒋薇正在给几名技术科员进行盘查,死者的社交账号很普通,除了微博以外,就是朋友圈,还有两张他和妻子的合影,并无异样。
蒋薇仔细翻看了下死者的聊天记录,发现吴德勇和某个男性有过短暂的联系。
对方知晓吴德勇的死讯吗?
蒋薇将手中的照片交给一名技术科员,"继续调查吴德勇这周的轨迹"
技术科员应了一声,立刻开始调取网络上的监控。
蒋薇将死者前后的时间和联络人物,并将这些列出来交给了魏准南。
“试图联系这个人,会不会对案件有所突破?",她发送了消息询问道。
魏准南很快回了信息,“嗯,可以尝试,说不定我们能够从他身上找到突破口。”
蒋薇还没看完,魏准南又发来了信息,“案件有所改动,我在现场发现了毒品。"
"毒品?",蒋薇看着信息,陷入沉思,这起案情比她预期的还棘手。
“我需要详细地审问林月娟,或者她可以提供些有价值的信息。"
“明白了。”
魏准南回了个ok。
林月娟被带到了审讯室,蒋薇静静地坐在一旁。
魏准南将桌上的文件夹推到她的面前,"这个女人,你认识吗?",他指向一侧的照片。
林月娟看了一眼,摇了摇头,"不认识,我老公的事儿我从没问过,我怎么会认识呢?"她的语气平淡,丝毫没有恐惧,但手指紧抓着椅子的把手,皮肤上的淤青显而易见。
魏准南的手指敲击着桌面,继续道:"那么,房间的性用品都是谁的?",他的语调一直保持着缓慢的节奏,像是在诱导。
用品上没有痕迹,如果是林月娟的,甚至会有指纹,而且房间还弥漫着乙醇的气味,说明有些东西在这里经过加热,需要喷洒酒精掩盖原本的味道。
林月娟看向他,"房间的确有些杂乱,不过那是我老公平日里喜欢做些私密活动,我没管。",她的语速越来越慢,越来越无力。
“吴德勇生前和你争执了什么?你最清楚了",魏准南将目光落在她的左手上,林月娟立刻将左手藏到身后。
"他骂了我,还",林月娟欲言又止,她想说实话,但又怕自己说错话。
"他还打你了?",魏准南的眉头微蹙,看向她的眼神,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描述的情绪,他只是看了一眼便能读出其中的意味。
这种眼神太熟悉了…
林月娟看着魏准南,她的身体忍不住往椅子里缩了缩,但很快便察觉到了什么,立刻挺直脊梁,强压下心底的胆怯,最终点点头。
“好了…魏队。”,蒋薇适当地打断他们的谈话,她朝魏准南使了个眼色。
魏准南站起身,"今天的审讯先告一段落。",他说完转身离开,蒋薇跟上,在出门之际冲林月娟微微点头示意。
蒋薇刚离开,林月娟便瘫软地靠在椅背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她抬手抹了把额头渗出的冷汗,这个男人的每一步都踩在她心脏附近。
魏准南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脱掉了外套,蒋薇泡了一壶铁观音递了过来,“辛苦了。"
"还好",魏准南端起茶碗,浅抿了一小口茶,然后放到了桌上,“我猜测,吴德勇贩毒,凶手应该是他的合作伙伴,林月娟的口述,死者应该经常带人来家里吸毒,她不可能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嗯我觉得也是这样。",蒋薇轻笑道。
魏准南拿出一张照片,是现场拍下的脚底印,鞋印应该是41码,神秘女人的身形、骨骼都稍嫌单薄。
是女性alpha吗?
魏准南的手指摩挲着茶碗边缘,他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些什么。
晚上,重案组召开了一个会议,由于这起杀人案的特殊性,他们需要重新排查死者生前接触过的人或物,会议开往已经10点多,他们各自散去。
魏准南出了门,正巧遇到刚赶回家的李牧,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他忽然停下脚步。
刘沫坐在车里,身旁还坐着一位戴眼镜的男人。
“准南…”,刘沫轻唤了一声,他回头看了眼秦令臻,“谢谢你陪我一起等他下班。"
秦令臻的目光从未移开过刘沫的漂亮小脸,“不客气。"
"秦医生,再见。",刘沫笑着摆摆手,与秦令臻挥手告别,他拉开车门下了车,跑到魏准南面前。
秦令臻看着oga小跑的身形,画面很美,不禁让人产生遐想,但也仅仅只是遐想,他们之间隔着永远都跨越不过的鸿沟,他不会有任何想法,也不愿多想。
13岁小小的身影,如今已成年,脆弱的瓷娃娃,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年,刘沫不是一朵娇嫩的玫瑰,而是一株含苞待放的蔷薇,美丽,却不能采摘。
秦令臻的视线落在刘沫身旁的男人。
啧,真是碍眼。
魏准南似乎也注意到了秦令臻,他的眸子眯起,眼神里透着冷漠和探究,两人的视线撞在一处,一股火药味儿顿时蔓延开。
魏准南猛得拉住李牧的胳膊,将他扯到了一旁,李牧一怔,"干嘛?",他的声音有些疑惑。
魏准南在李牧耳边轻语:“兄弟,帮我打探一下车里那个男人的底细,成功了,你是我哥!”,他说完便松开了手,朝着车里的秦令臻扬了扬下巴。
“嗨,我朋友忘了带车钥匙,麻烦你送一趟呗。"
”啊?”李牧愣了愣,转瞬反应过来,缓缓将手里的车钥匙放回兜里。
无语,他这么说不是明摆着把这男人当傻逼吗。
秦令臻面无表情地看了魏准南一眼,又看了眼李牧。
"嘿嘿…嗨?”,李牧讪讪一笑,冲着秦令臻举了举拳头,示意自己没有坏心思,秦令臻将头偏向一边,懒得理会李牧。
好尴尬…救命啊!
车里的男人一脸冷峻,他的目光再度望向刘沫。
刘沫眨眨眼睛,看着他们的互动,有点懵懵的。
秦令臻打开了副驾驶车门的按钮,“进来吧"
"好嘞。",李牧屁颠屁颠地上了车,秦令臻发动引擎,开车驶离。
魏准南看着车灯渐渐远去,唇角勾起一丝若隐若现的笑容,他转身拉住刘沫的手腕,“沫沫,刚刚那个男人是谁啊?”
"嗯?",刘沫被魏准南问得有些蒙圈。
"我是问那个人",魏准南又看了秦令臻离去的方向一眼,继续追问。
刘沫挽住男人的胳膊,“噢,他是我的心理咨询师。”
“原来是他啊…”,魏准南意味深长地喃喃,看了刘沫一眼,"我们回家吧",他带着老婆走向停车场。
回到家,男人主动给刘沫拿拖鞋换上,“其实你不用等我下班,可以先睡的。"他一边说着,一边弯腰脱鞋。
“没有你…我会做噩梦的,魏警官。”
这样的感觉,让魏准南的心微微颤抖,他伸出手将oga抱入怀中。
刘沫靠在他怀里,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
“你不在家,我就会胡思乱想,你在的时候,我会心慌意乱,魏准南你说,我是不是病了?",刘沫问道,男人的目光灼热,让他觉得自己像只被剥光衣服暴晒在烈阳下的小白羊,让他觉得羞耻。
"这哪是病啊…",魏准南笑着反驳,他揉捏刘沫肥嘟嘟的臀肉,"你这是爱惨了我,老婆。”
"你别摸",刘沫娇嗔,推拒着他的魔掌,却抵挡不住他越来越粗鲁的动作。
"沫沫,我们是在谈恋爱吗?",魏准南突然停下所有的动作,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这句话他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我不知道。",刘沫老实地摇摇头,“我们之间连亲吻都没有,怎么算得上是在谈恋爱…唔…”,他还没说完,嘴就被堵上。
魏准南的吻霸道而凶狠,仿佛要将刘沫吞噬掉,刘沫有些招架不住,但也很享受,他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学着男人的样子,深深地吮吸着他的舌尖,他的气息,他的温度
或许是刘沫没有防备,又或许是他没有拒绝,让魏准南潜伏在内心深处的兽~性,他将oga按在墙壁上,狠狠地吻着他的唇,一直到将他逼到墙角,才肯罢休。
男人将手滑至刘沫的腰际,顺势解开了衬衫纽扣,将它褪了下来,他低头咬了咬oga的肩膀,留下一圈暧昧的红痕。
“乖,张嘴。”,男人将食指伸入刘沫的唇齿间。
刘沫配合地咬住,浓密纤长的睫毛轻颤,仿佛在邀请alpha更深入的动作。
魏准南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起来,将他拦腰抱起,往卧室的方向走去,刘沫的小舌探出,与男人缠绵,他们一路吻到床边。
刘沫觉得自己就像是溺水的鱼儿,在男人怀里沉浮,被亲得脸颊绯红眼眸含泪,手紧紧揪着他的衣襟,魏准南的吻愈加激烈,刘沫觉得浑身发烫,只能随着本能去迎合。
“喜欢我吻你吗?"
"喜欢…”,刘沫喘息着,声音软糯,像极了撒娇。
两人的信息素互相交融,魏准南的理智被一点一滴地摧毁,他俯下身,压住oga的身体,在他粉嫩的乳粒轻揉慢捻着,刘沫轻哼了一声,身体开始微微发颤,这样的感觉,让他觉得很陌生,又很害怕,但没有抗拒。
魏准南轻舔他的奶头,狠狠吸吮,舌尖描绘着他的轮廓,男人咬住胸前的小果实,又咬住另一颗,直到两颗都肿胀起来,他含着美人敏感的奶头又吸又舔,刘沫被撩拨的快要窒息了,身体开始发软。
"沫沫…",魏准南喘息着,在他耳畔低语,男人的手在刘沫大腿上肆虐,软绵绵的肉感,让他恨不得立即将这具小白兔吞吃入腹。
"不行",他推了推男人,魏准南喘着粗气停止了侵犯。
“唔我疼…”,刘沫抓住魏准南的衣领,"我怕疼",说着,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滚到枕巾上晕染开来。他挺着两颗被吸肿的奶头,上面还残留着男人肆虐的咬痕,一抽一抽地哭泣着,模样惹人怜惜。
胸部红印遍布,这是男人留下的烙记。
"今天就到此为止不哭了…",魏准南安抚着,替他擦掉眼泪。
刘沫点了点头,他伸手搂住魏准南的脖颈,主动吻上了他的嘴唇。
oga微阖着眼眸,睫毛微颤,他撬开魏准南的牙关,舌尖钻进了alpha的口腔,魏准南忍着,他的大手抚摸着刘沫的背脊,轻拍。
看着美人在自己怀里流露出难以言喻的柔弱,魏准南下身性器直挺挺地昂立起来,将裤子撑起,硬得发痛,不断叫嚣着要狠狠插入身下未经情事的娇嫩肉洞。
“等你调整好状态,嗯?",他沙哑着嗓音,诱哄。
"好",刘沫含着泪,红着脸应答,他伸出丁香小舌舔了舔男人脖颈上的黑痣,酥酥麻麻,惹得男人的身躯又紧绷了几分,oga的吻落在男人喉结处,轻啃着。
办公室的怒吼声戛然而止,周裕婷捏了捏眉心,将文件重新扔在桌上,“刘沫,这就是你昨天采访的稿子?!"
"对不起,主编。”,刘沫低下头,认错。
"要不是华伊中学的案件,魏警察让你独家跟踪报道,这次的采访也不会让你参加,这些天,你就给继续写你的专栏。",周裕婷冷着声音,“还有,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再私自做什么采访!”
刘沫点头,收拾东西离开,他没敢抬头看周裕婷,只觉得自己做错了事,周主编说的没错,这次的专访报告,自己没有拿出一篇满意的新闻稿。
魏准南没有允许刘沫进行现场的工作,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内容,只能算是个例行公事。
刘沫很迷茫,他选择这份工作,是想知道连环杀人案报道的更多信息,在报社了解前辈们写的旧稿,并加深自己的印象。
他看了眼手中的稿子,又看了看窗外,不禁叹了一口气。
今年的秋天似乎格外漫长,每天都阴云密布,像是有大雨即将要降临的征兆。
刘沫正在发愁该如何找到新闻稿,手机突然响了,他掏出电话,看着来电显示,立即接通。
魏准南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过来,“沫沫,我这里需要你的帮助,能过来一趟吗?已经和你的主编打过招呼了。"
"好。",刘沫没有犹豫,立刻答应。
他赶到警局,魏准南早就等候了,一见到刘沫,便拉住他的手腕,"跟我来…"
刘沫被他拉到隔壁办公室,门“砰--"地被关上。
“准南…"
"嘘",魏准南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用手肘抵着门,将刘沫困在自己与门板之间,俯首,贴近了他,看着他羞涩的表情,觉得很可爱,于是玩起了刘沫的头发。
"准南,你干嘛",刘沫结巴地问道,拿着包的手不由得握得更紧。
“借用一下你的手表。",魏准南说完,松开刘沫,将刘沫的手腕拉高,肌肤瞬间暴露在空气中,细腻的皮肤有明显的吻痕,他把表摘了下来。
昨晚刘沫真的很坏,各种撩拨,魏准南知道他现在还太稚嫩,需要循序渐进,否则会弄巧成拙,他必须克制住自己,但还是忍不住想逗弄他。
刘沫见魏准南将他的手表取了下来,立马缩回手,他以前被别人碰触的时候都没这般慌乱,可现在却这么敏感,是因为魏准南在他的身上留下的烙印太多,还是已经习惯了男人的接触,所以才会这么害羞。
"沫沫,不用担心,只是借一下,你有意见吗?",魏准南轻笑,他看到刘沫的脸颊绯红,眸光闪烁。
"没有",刘沫摇头,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那好,那我就不客气了。",魏准南说完,低下头,在刘沫的唇瓣上亲了一下,然后迅速离开,脸上带着得逞的笑意。
刘沫愣怔地盯着面前空荡荡的手腕,手上还残留着魏准南身体的余温。
“魏队。”,蒋薇敲门走了进来,见刘沫站在那儿发呆,便猜到他们谈论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已经联系上了,对方说可以在今天下午两点的时候见面,具体情况等见了面再谈",蒋薇将资料交给他。
魏准南接过蒋薇手里的资料,翻看着,这个人最近经常在网络上沟通有钱人,而且还频繁登陆微博等社交平台,但每次登陆都会删掉相关的记录,所以无法查看他在网上的聊天记录,不过,这次有机会接触他了。
“蒋薇,这次行动注意安全,你把这手表带在身上,对方有什么异常的举动,立刻报告。",魏准南将手表放到蒋薇的手心里。
刘沫的手表昂贵,借用是为了打造富婆的形象。
对方频繁往银行卡上取钱,这是怀疑他要转移财产的线索,但还不确定他是不是神秘女人的帮凶,这种时候,最好还是小心为妙。
蒋薇接过,放到衣袋里,"好的。",她转身往门口走去。
魏准南拿起桌上的资料,翻阅的纸张的沙沙声,照片上的身影,令他的思绪有些飘远。
“准南,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刘沫轻轻唤了一声。
看着魏准南工作时认真专注的模样,让刘沫更加迷茫了,alpha有每天工作的动力,而自己呢?他一出生什么都有,不管是金钱还是家人的宠爱,十年来…不是在读书,就是在治疗心理上的问题,考上记者专业也是因为连环杀人案,而如今,凶手还没落网,这一切都是一团雾水。
"嗯。",魏准南抬起头,朝他微微一笑,看着刘沫离开的身影,将近10月的天气不冷,但今天刮起了风,刘沫穿的外套有些薄,男人刚才的笑容已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严肃和沉思。
“沫沫,等等。”,魏准南忽然叫住他,“你多高?”
"168。",刘沫停下脚步,不解地转过头。
魏准南起身,察觉到忽略的重要信息,他牵住刘沫的手腕,走出了办公室。
另一间屋子里,蒋薇正和其他几名同事围在一起,“咚咚咚",有节奏的三下叩门声响起,一直在监视器前的蒋薇连忙打开了门,"魏队。"
“我们分析的方向对了,只是嫌疑人并不是女性alpha,而是一名男性。”魏准南开门见山,把自己的猜测讲述了一遍。
“可以确定?",蒋薇问道,这个消息太重要了,关系到他们侦破凶杀案。
魏准南看向身后的刘沫,刘沫也在看着他,两人四目相对,彼此都能够从眼神中读懂对方的心思。
刘沫带着长卷假发,遮住了大部分的五官轮廓,脚踩一双高跟鞋,鞋跟有5左右。
魏准南指了指摄像头拍摄的图片,“这个嫌犯的行事风格很像是女性,但他戴的墨镜和鸭舌帽遮挡了面部,无法判断他的年纪,只能通过身形和鞋码来判断。"
蒋薇仔细观察着画面,"这么短的时间内,根本就看不清楚,这个人的身形比例太过纤细…”,她抬头看了眼刘沫。
刘沫特意转了一圈,将帽檐又拉低了一些,"我的身材跟他差不多吗?"
"嗯",魏准南也觉得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蒋薇忽然想起一件事,“他会不会就是网络上的那个人?林月娟没有说谎,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女性?”,她看向魏准南,希望能从他的嘴里得到答案。
魏准南点头,"这个人的身份暂时不好下定论,今天两点的面基你照常继续,我去联系缉毒科问点情况。”
林月娟在隐瞒,像这种被家暴的女性心思极度敏感,如果没有证据摆在眼前,她不会轻易承认,他们还需要继续深入调查。
众人散场,刘沫坐在椅子上,魏准南蹲在他面前,帮他脱下脚上的鞋子,刘沫低着头,小鹿斑比似的眸子眨了眨,他露出白皙的脚背,指甲剪得干净利落,整齐圆润,没有任何的污垢。
“这次行动,谢谢你”,魏准南抬头看向他,轻声道谢。
听到谢字,刘沫的心里涌上一股甜蜜,"没什么,应该的。”他俯下身,在魏准南的脸颊上印下浅浅的一个吻,“我回报社了,你注意安全。",他说完便转身,在离开之际,对男人挥了挥手。
魏准南的唇角勾起笑意,刘沫的吻很青涩,没有经验,但他却觉得很舒服,这是一种心灵上的慰藉。
下班后,刘沫接过保镖递过来的文件袋,是杜荣给他的资料,他翻看了一眼,里面的内容没有提到图案,只有简单的数据,捏住纸条的手指紧了紧,杜荣在耍他,这份资料根本就不是他要找的东西。
身旁的保镖一直在观察刘沫的表情变化,便知道这份资料不对劲,他没有多言,只是默默跟在刘沫的身后。
刘沫独自回到家,手里的文件袋被丢进垃圾桶,邓绍晴女士前几天就离开了,家里只剩他一个人。
滴滴滴
手机震动了几下,刘沫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着"爸爸",心中一暖。
"沫沫,你们什么时候来?",电话那端传来刘允奕温柔的声音,听上去心情不错。
"爸爸,他最近很忙呐,可能还要几天才回去。",刘沫撒娇般的语气,让在电话那端的刘允奕笑出了声,"我想了解一下你们的状态,他有没有欺负你啊?",刘允奕的问题一出,刘沫的脸瞬间红透,"我们都很好,我…我很喜欢他。”
“啊?",刘允奕的声音顿时变得惊讶,"怎么会这么突然?是不是他做了什么?"
"没有,我很喜欢他。",刘沫急于否认,"爸爸,你别担心,我现在要睡觉了。"
"好好好,晚安。",刘允奕挂掉电话,心里还有些不敢置信。
虽然他不太了解魏准南的家庭情况,但他看的出,魏准南是个成功人士,不仅有自己的事业,还是一名警务人员,这是刘沫第一次谈恋爱,谁说被宠大的孩子会娇气,反而有更多的爱,更有底气,更懂得自己所处的位置。
凌晨时分,床头亮着一盏台灯,魏准南静悄悄地靠在床边,刘沫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呼吸均匀,睡颜安详。
看来是多虑了,他怕刘沫做噩梦。
“嗯…?”,刘沫翻了个身,手揉了揉眼睛,迷糊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魏准南棱角分明的侧脸,他微微偏过头。
"醒了。"
刘沫的瞳孔渐渐放大,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早。”
“现在还是凌晨呢,我要走了,你再睡会儿。",魏准南站起身,拿过搭在椅子上的黑色夹克。
“别走…”,刘沫拉住他的胳膊,将脑袋埋进枕头,声音软软糯糯的,让人听不出情绪。
"怎么了?",魏准南弯腰,坐在床沿上,轻声问道。
刘沫没有回答,双臂紧紧缠绕他的脖子,刘沫不知道怎么会如此眷恋眼前这个男人给予的温暖与关怀,可能,就像爸爸曾经对父亲说过的,喜欢一个人就会喜欢到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
刘沫吻上他的嘴唇,舌尖探入他的口腔,魏准南怔了怔,反客为主,用力地吻住刘沫,缠绵地吸取着属于oga的味道,他的吻越加激烈,他在发泄心中压抑了许久的情绪。
原本平静的心湖荡漾开涟漪,一圈一圈扩散,直至最终将魏准南的理智彻底淹没。
魏准南从嘴唇吻到耳垂,再移至脖颈,他用鼻尖蹭了蹭,声线沙哑地道:"沫沫”
脖颈肌肤上的触感和温度,让刘沫的呼吸不畅,脑海不断闪过那双手掐着脖子的疼痛,那个场面,一遍又一遍,折磨着他的精神。
刘沫猛然推开魏准南,捂住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准南,你走吧…",他艰难的说出这句话。
不管怎么努力,都不及凶手在心中的影响力,那个人就是刘沫心里的一根刺,无时无刻地在腐蚀他的理智。
刘沫看上去很柔弱,实际上也是个很要强的人,但在这个男人面前,他会卸掉所有防备,露出最真实、最脆弱的自己。
魏准南愣在原地,看着刘沫因咳嗽而憋红的小脸,“对不起…”,他知道自己再次失控了,忍住想要触碰刘沫的欲望,从床边站了起来,背对着刘沫,不敢转过头。
走出房门,关门前魏准南才回过头看了一眼刘沫,见他捂着胸口,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去。
"砰!"的一声,房门被轻轻关上,刘沫的手缓缓松开,闭着眼睛,感受着空气中的凉意,他捂着脸,哭了起来。
刘沫觉得自己是个怪人,明明想要靠近,却又惧怕被伤害,那个凶手在他的生命里扮演着重要的角色,这辈子都没办法忘记的记忆,竟然在不经意间,再次被唤醒,这种感觉很糟糕。
魏准南坐回靠在路边的车里,他看着窗外,车窗被摇下,凉风吹进来,带走了满身的燥热。
他抽出一支烟,点燃后,狠狠地吸了一口,烟雾萦绕,让他的视线变得朦胧,脑海中浮现出昨天晚上和刘沫的亲密举止,以及刘沫在黑暗中那张充满痛苦和挣扎的脸。
就在一支香烟燃烧殆尽,魏准南看到巷口的黑暗中,一个影子在晃动,十年刑侦的经历,让他敏锐地捕捉到一丝异常,收敛起所有的情绪,拿起车里的通用无线电,“喂,我这有情况。”
"什么情况?",电话那头响起。
"望城区附近,还不确定,我去看看。”,魏准南沉声吩咐,他打开车门,换上耳塞,踩灭烟蒂,将它丢进旁边垃圾桶。
魏准南打算绕到巷子口,将那个人抓获,他看着前方不远处的街道,那个黑影已经消失不见了,他的眉宇皱起,继续朝前走。
下午的面基没有结果,而林月娟也消失不见,从缉毒科了解的情况,吴德勇四年前开的商店怀疑藏购毒品,被抓拿,并没有发现任何证据,但非法经营,他让做了四年的牢。
巷子深处,一抹瘦削的身影走向楼道,额前的碎发遮挡了半张脸,他的视线扫过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这才快步冲向二楼。
魏准南压住耳塞,并说明了具体地址。
"我们马上过去。",那端,传来同伴的回应声。
他站在楼梯上,耳塞发出滋滋的电音,看来这里有屏蔽器材,如果刚刚没看错楼道的光灯,那人就在二楼了。
魏准南走在台阶,一步一步往上走,楼道内的灯光昏黄,他走的非常小心翼翼,在距离门口还有三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他将手插进裤兜,拿出枪,右脚微微屈膝,左脚后退一步,身体微倾,右臂向前。
“警方已经盯上我们了,我身上都没有多少现金,怎么走?”
魏准南站在门边,听到他这句话,心脏骤紧,他的脚步微微挪动,尽量减少存在感。
"你放心,有些现金,我还是拿的出来。",房内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
林月娟?
魏准南蹙眉,这两人的关系还真不简单。
林月娟说完之后,屋内陷入寂静,门内没有声音,外面也没有动静。
这种静止的情况只有两点,现在最有可能的情况,对方已经观察到了自己,魏准南脱下鞋子,故意发出声响,试探性的放在门口,"哐当!”几杖子弹从门射入,魏准南躲避及时,子弹擦破了他的袖子,鲜血立刻渗出,房门打开,男人从门缝中露出脑袋。
“别动。”魏准南举起枪,瞄准他,“把手举起来。”
男孩的目光在魏准南的身上扫了一圈,将手高高抬起,魏准南迅速上前,扣住他的肩膀,按倒在墙壁上。
这是个瘦弱的oga,颧骨突出身形消瘦,不足一米七五左右,他的长相很普通,魏准南在他身上巡视了片刻,确认没有威胁之后,才收回目光。
房内的林月娟听到动静跑了出来,看到这阵仗,吓了一跳,慌乱中,她的包跌落在地上。
魏准南眼眸顿时一眯,一沓百元纸币和身份证,散落在地上。
林月娟捡起包,已经顾及不了钱的问题,她转身想逃,但看到魏准南身后的枪支,她又停了下来。
“你也别动,警官。”,杜荣将枪口顶在魏准南的脑袋上。
魏准南不得不松开手,他没有听到脚步声,所以才没留意,如今被人用枪指着,心跳加快了一拍。
蒋薇和其他的刑警赶到这里,里面已经没了动静,只剩下一滩鲜血,蒋薇的心提到嗓子眼,魏准南不见踪迹,只有那双鞋还在那…
凌晨2点,alpha自责的神情在刘沫的梦里重新浮现,他再次惊醒,睁眼,额头满是汗水,身上湿透了。
刘沫开车到了警局,看到众人都在忙碌,心中不禁有些忐忑,蒋薇从警车下来与自己擦肩而过,他一把拉住蒋薇的手腕,“蒋小姐,魏准南呢?”
蒋薇低眸,对上他期盼的目光,她抿紧嘴唇,"魏队…他…”
刘沫看着蒋薇欲言又止的模样,心头一紧,"他怎么了?"
"他遇到了袭击,受了伤",蒋薇低声道,看着刘沫漂亮的小脸渐渐变得苍白,她心中很难过,但却无可奈何。
听闻蒋薇的话,刘沫愣在原地,脑袋嗡嗡作响,袭击
魏准南受伤了?怎么会这样?
"那他现在在哪儿?",刘沫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声音颤抖着问。
"不知道"
不知道,这三个字让刘沫的心更是揪紧。
夜晚的天空像泼墨般浓郁,风声夹杂着细雨敲打着玻璃窗,像极了死亡前奏曲。
魏准南额头被砸出一个窟窿,血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将他整个人染成一片血红,嘴巴也被封住,双手被反铐在背后,整个人狼狈不堪,但是即使是这样,他的脸上依然没有表情。
“新拿的货呢…你先试试看好了。",杜荣冷笑着,拿起注射器,慢慢朝魏准南靠近,伸手捏住他的下颚。
魏准南目光毫无惧意,仿佛即将遭受折磨的人不是他,手腕挣扎了一下,但是很快又被压制下去,他抬头,冷冷地瞪着杜荣。
杜荣不以为意,注射器在魏准南的皮肤边缘划过,魏准南闭上眼,等待痛楚传来,然而他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睁开眼,却看到杜荣拿起手机,对方看着显示屏,脸色大变。
杜荣将注射器丢到一旁,他战战兢兢地转身,留下林月娟和男孩站在原地。
林月娟看着杜荣的模样,心脏猛地缩成一团,她的手在哆嗦,不敢上前。
“敢报警还怕什么?",杜荣注意到林月娟的恐惧,大步上前一巴掌扇到她的脸上,打完接起电话,走了出去。
林月娟踉跄的后退一步,扶住身后的墙壁。
杜荣来到走廊尽头的角落,他将电话贴在耳边。
“杜荣…胆子真大啊?呵…”,对面慵懒的男声响起,带着丝丝玩味,说完挂断了电话。
听着嘟嘟嘟的盲音,杜荣吓得浑身颤栗,手足无措,连电话掉在地上都不顾。
这么晚打给自己是什么意思?他回来了?
杜荣想要安慰自己,但是心底的那股恐惧感却越来越强烈,直觉告诉他,对面那人,恐怕是真的回来了。
他没在犹豫,蹲下身捡起来,将手机揣回兜里,悄无声息的离开。
周围黑暗阴沉,只有一盏昏暗的小吊灯散发着橘色灯光,魏准南的身影映照出来,他的视线一点点移动,最终落在墙壁旁蜷缩的林月娟。
瘦弱的oga想伸手摸林月娟的脸,却被她阻挡,“我没事…荣哥怎么还没回来?"
"荣哥?",男孩轻嗤了一声,“你以为他会帮咱们?我们杀了他的走私渠道,他会让我们活吗?"
“小柳…我可没有杀人…”,林月娟急急辩解,她朝被捆绑的魏准南偷瞥了一眼,就算在这种情况下,女人也不想承认自己的罪行,但她的眼神泄漏了自己心里所想。
魏准南随着她的视线移动,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交汇,林月娟的慌乱和惊惧,都被他清晰捕捉。
小柳不傻,当然明白林月娟的意思,但是他没有揭穿,而是淡漠的道:“把这个警察杀了,咱们再走。"
"你疯啦?你要知道,这件事闹大对谁都不好",林月娟劝阻。
她不想再做违法犯罪的事了,现在林月娟唯一的念头就是逃跑,利益蒙蔽了双眼多年,她的青春还没结束,怎么甘愿就这么毁灭,殴打自己的男人死了,本该迎接新生活的到来才对…
魏准南听到他们的谈话,已经猜测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林月娟和小柳是同谋,她撇清关系,是想独善其身吗?
主动报警的确是个聪明的选择,凶杀当晚,他们做的很干净,林月娟有不在场的证明,这点让魏准南疑惑,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但魏准南没有心情去追究,现在的状态非常危险,他想骂娘,刘沫在家里等着自己,父亲的凶杀案还未破案,他不能出事。
魏准南咬紧牙,忍耐着全身每根神经传来的疼痛,挪动自己被束缚的手臂,他的动作很轻微,没引起注意。
小柳没有理会林月娟的话语,只想速战速决,至于其他,不在考虑范围内,他想掏出匕首,却发现刀早就不见了,他愤怒的看向林月娟,这个女人居然把他的匕首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