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一棋知道,在那个幻化的世界里把夏枫晚折腾得太惨,虽然身体没留下一点痕迹,但心理创伤怕是不小。
毕竟被反复奸侮凌辱的感觉不是一般人能承受住的,要不是夏枫晚曾经被抽剥灵根,经历过一段类似被碾落成泥的日子,怕是回来也要崩溃一段时间。
见人一直战战兢兢,畏畏缩缩的,洛一棋便多宠了他几天。多日精华灌溉下去,尽数覆盖了那些可怕的记忆,夏枫晚惶恐退却,很快就恢复了之前温柔解语,万种风情的样子,甚至比之前更诱人了几分,骚得让人心痒,贱得让人血热。
洛一棋越发觉得这“快穿模拟器”有意思,迫不及待地开启了第二个世界。
这次他选了一个普通的江湖世界,打算让殷星寒陪他进去玩玩。
尘剑山庄,东苑,落云亭。
一个身着白色鎏金华服的少年,正躺在摇椅里小憩。
这东苑是山庄二公子洛一棋的宅邸,二公子如今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时常觉困,走哪睡哪,故而东苑内多的是让人能随时小憩一场的布置。
这落云亭,便是二公子钟爱的午觉之所。
午后的暖阳落在亭子半遮半掩的纱帐上,暖暖的有些痒。少年伸手挠了挠脸,不悦皱眉,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声。
刚刚侍候打扇的侍婢都被屏退了,只有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男人跪在椅子旁。
见少年睡得不舒服,男人立马移动膝盖,抬手遮住了漏过来阳光,像一个遮阳的物件一样,一动不动地跪在那里,只等少年休息够了,肯赏脸理会他一下。
就这么过了大半个时辰,少年才悠悠转醒。男人见状立即收回手,垂首摆出极尽顺服的姿势。
少年缓缓睁开眼,刚睡醒嗓子略有不适,轻咳一声,下一秒,男人便将温热适口的茶水递了过来,少年就着喝了两口,然后冷冷瞥了他一眼,不悦道:“你怎么还在这?!”
看着少年不耐的脸色,男人眼里闪过一抹十分复杂的情绪,默了默,放下茶杯再次俯身拜下,他没有说话,态度却十分坚决,摆明了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见人如此固执,少年,也就是洛一棋,瞬间没了耐性,起身就是一脚踹在了男人侧腰,“不是让你滚回去,怎么还在这跪着?!”
洛一棋脾气向来不好,这一脚没收着力道,对方也不敢用内力抵抗,被直接踹倒在了地上。下一秒他又爬了回来,依旧恭恭敬敬叩首在地,卑微恳求道:“二公子,求您施恩,就给属下一个机会吧。”
听着男人的话,洛一棋一个头堪比两个大。此人名为殷星寒,是他大哥的影卫,这几日不知是抽了什么风,不仅隔三岔五来东苑窥探他的行踪,今天竟直接不管不顾跑到他面前扑通一跪,硬说对他倾慕已久,祈求收留,倒是吓了他一跳。
原本,下位者为了谋求一个好前程向上位者乞怜,本不是什么稀罕事,但错就错在,他是一个影卫,一个本该只忠于自己主上,不能有丝毫自我感情的影卫。
影卫一旦有了自己的心思,就只能有一个下场,死。
他本是想把人捆了押去给大哥处置,但一想,又觉得不妥——他的大哥,尘剑山庄少主洛一珹,向来冷面无情,御下极严,如果此事被大哥知道了,想都不用想,这个影卫会被处以极刑,以儆效尤。
年少则心易软。洛一棋虽厌恶这种心思不纯的货色,却也觉他罪不至死,便只勒令人退下,想当此事从没发生过算了,却不料这人固执得很,愣是在这生生跪到他午休醒来,执拗求他恩赐个机会,真是让人头疼。
有心留人一命,洛一棋收了收脾气,耐着性子好好说道:“你是大哥的影首,我若要了你,就是打大哥的脸。从小到大,大哥事事宠着我,让着我,我不想为了一个影卫让大哥为难,所以你最好绝了这个念头,如果让大哥知道了,恐怕你性命不保。”
闻言,殷星寒缓缓直起身子,坚毅的脸上满怀希冀:“二公子的意思是,只要是少阁主同意,您就愿意收下属下?”
“你…这跟我说的是一回事吗?!”见他如此执着,洛一棋有些好笑,故意逗他,“好好好,就算本少爷允了,怎么,你还真敢去问大哥?呵,你信不信,他要是知道自己的影首要爬我这个亲弟弟的床,他能扒了你皮!”
殷星寒抿唇,深邃的眉眼间满是严肃和认真,“山庄影卫守则最后一条,影卫若要换主,可在熬过刑堂三十六条修罗道刑罚后,持匕首于胸口心脏处插上一刀,若大难不死,即可换主。”
殷星寒情真意切,洛一棋的目光却渐渐冷了下来。
冷冷看着他说完,洛一棋掐住他的下巴用力一抬,“那你可知道,光修罗道三十六道刑责下来,都能让人直接化为一摊血肉,更遑论还要受那致命一刀。这条规则的本意就是告诉所有像你这样侍主不忠的影卫,背主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被酷刑折磨致死!”
说着,洛一棋的语气骤然危险起来:“所以,你是想找死吗?”
“没有…”
男人垂眸,叹息似的低声吐出两个字,几乎在出口的瞬间就散掉了,洛一棋没听清楚,皱眉看他,“嘟囔什么呢,大点声。”
“属下没有。”殷星寒很认真地说道。
没有个屁!洛一棋一刚要训斥,见人小心翼翼捧住了他的手,虔诚地仰头献出自己脆弱的咽喉要害,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无比清晰:“属下没有背主,属下本就只忠于您。”
手背上温热的温度袭来,洛一棋愣了一瞬,随后抬手,眼看一巴掌就要甩在殷星寒脸上,却在半道又突然改了主意,掐上了那段修长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