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沉默了几秒,幽幽地说,“我们今天喝的是五粮液。”
“是吗?”我闭上眼,雨声让我有些昏昏欲睡,闷声说道,“那五粮液真好闻。”
意识慢慢散去,耳边是秦槐和崔叔叔小声地谈话,我有点不太听得清。最后只听闻一句,“人老啦,我还挺喜欢下雨天安安静静的感觉。”
“呕!”
梦中惊坐起,只因呕吐袭。
崔叔叔赶紧把车速调慢,关切问道,“小竹没事吧,是不是受凉了。”
“没事。”我虚弱地摇了摇头,刚才电影院那种奇怪的呕吐感再次袭来,这一定不是意外。“崔叔叔,你刚才说什么?能再说一遍吗?”
他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重复说,“人老啦?”
没反应,“下一句呢。”
崔叔叔继续说,“我还挺喜欢”
“呕!”我赶忙摇了摇手,撑着秦槐的肩膀缓了一阵又道,“这一句说慢一点。”
“我~还~挺~喜~欢~”
“呕!”
我虚脱似的倒在椅子上,大概明白了我这是什么毛病。
我,听不得“喜欢”这两个字。
他娘的,这和让我一直孤寡有什么区别。难不成要告诉别人,我天赋异禀,对你吐是喜欢你的标志。
谁信!
“下雨天不好吗?我真的”
听到崔叔还要继续对雨天抒发喜爱,我赶紧打断了他,“不,你讨厌下雨天。”
崔叔委屈,但崔叔不说。
不一会就开到小区里了,不出我所料,孟女士不在家,我轻车熟路地走进了秦槐家,对着大门喊了一声,“干妈”。
“哎。”秦夫人曾汀兰扶着门把笑眯眯地看着我,“快进来,别把我宝贝淋湿了。”
我换好鞋哒哒哒跑到客厅,对着玄关处换鞋的秦槐很欠揍地说,“快请进,别客气哈,就当自己家一样。”
秦槐冷哼一声,瞥了我一眼就进卧室去了。
我想着他应该是在处理什么复杂的公司业务,因为他大学毕业后,秦叔叔就把公司在首都的业务都交给他。
秦槐这段时间简直是忙得像个陀螺,就连之前学校的一个课外实践作业,都是我撒泼打滚求了半天他才帮我做好。
我没想去烦他,一个人坐在客厅看着时下火热的电视剧。帅a甜o此时正久别重逢,像年糕一样贴在一起,腻歪得不行。
突然,一堆柔软的衣物落在我头上,挡住了眼前的视线。我伸手拿开这几件衣服,抬头就看见秦陀螺站在沙发旁,低下头一脸性冷淡地看着我。
“刚淋了雨,你不去洗个热水澡,是想冻感冒还是变馊掉?”
哼,就知道他嘴里没好话,“我要是馊掉,第一个去熏你。”说完,我托着衣服转身上楼。
只听见身后传来一声“什么眼光”,然后电视里你侬我侬的浪漫告白变成了字正腔圆的新闻播报。
我回头,看见秦槐像个大爷一样躺在沙发上,霸占着我的遥控器,咕嘟一口喝光了我才嘬了一小口的草莓奶。
过分!
楼上是我和秦槐的两间卧室,还有一个书房和电影放映厅。
黑洞洞的二楼,只有秦槐的屋里亮着橙黄的灯光。已经有大半年没来住过了,估计自己的屋里什么也没有准备,所以我毫不犹豫进了秦槐的屋里。
他的衣柜大开,下面那层略微有些乱,和整整齐齐有条有理的衣物在一起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似乎是刚被翻找过。
我把衣服拎起来一看,这是秦槐前几年穿的睡衣,纯棉的面料,很柔软,款式简单。
洗完澡把衣服套在身上后,我才发现自己真瘦小啊。灰色的睡裤快要被我拎到胸口了,才免于被拖到地上。
悄咪咪说一句,里面的短裤也有些大。
嗯,只是有些。
走路的时候,我都能感觉里面在晃来晃去
咳咳,自信点踪逸竹!ao有别,做a的大一点是应该的,我也不差啊,也算是o中的战斗鸡了。捂脸
楼下传来阵阵饭菜香,干妈在厨房咆哮的抽油烟机中唤我们吃饭。
听孟女士说,干妈以前是着名歌星,但被秦叔叔拐跑了。怀了秦槐后就回归家庭,远离娱乐圈。
我能想象出干妈的知名度,因为时隔多年,即使干妈早就不在江湖上混迹,江湖上还是有不少关于干妈的传说。
干妈不再唱歌后迷上了织毛衣,刺绣,种花,泡茶,牵线说媒,现在正沉迷于烹饪。
我吃着碗里的糖醋排骨,发自肺腑地赞叹了干妈的超凡手艺。干妈笑着说,“原本想做芒果西米露的,但想到宝贝你芒果过敏,就做了巧克力千层,你待会尝尝。”
旁边一直没有存在感的秦槐这个时候阴阳怪气地说,“芒果过敏,柳絮过敏,花粉过敏,我看他对人都过敏。”
“嗯~”我含着肉摇了摇头,咽下一块酥脆鲜嫩的肉后望着他说,“要是这样的话,我对谁过敏都不会对你过敏的。”
“什么?”他停止了吃饭,一脸震惊地看着我。
“因为你不是人,”我笑着把一块不想吃的肥肉夹到他碗里,“你是猪猪啊。”说完,我赶紧放下碗筷,躲在干妈的身后,“干妈救我!”
“小槐,”干妈佯怒,对着黑着脸似乎马上要过来揍我的秦槐说,“小竹和你闹着玩呢,不要板着脸。”
秦槐咬牙切齿地吃掉那块肉,。
我觉得,他有种在吃我的感觉。
“干妈让我跟你睡。”吃完饭后,我刚敲开秦槐的门,立马飞奔钻到他那张柔软宽敞的床上,躲在被窝里。
他走过来冲着我露出来的脚丫子狠狠拍了一下,“出去,你都多大了。”
“我家没人,一个人睡干妈不放心。”
“隔壁你自己那屋呢?”
“太久没收拾了,没法住。”我继续耍赖。
秦槐的床垫是专门定制的,又大又软,睡觉巨香,但自从我分化成oga后,就再也没有睡过这张床。
我把头陷在枕头里,对他懒洋洋地说道:“反正我没有过发情期,是一只隐藏很深的alpha也不一定。”
他似乎终于妥协,在我身旁躺下,用力地扯过一半被子盖在身上,我感觉到另一边床有些微微塌陷。
“你是alpha?”他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那你看我像个oga吗?”
我转过身和他对视。不得不说,秦槐长得很好看,是我目前为止见过的第二好看的人,第一是我,吼吼。
他长相英气,眉眼漆黑,鼻梁挺直,从内到外散发出一种老子是a的气场。
年幼无知时,我曾想象着他万一发生不测分化成了oga可怎么办,那场面,咦~
换位思考,我变成alpha也可能会有这样的别扭感。
楼下传来汽车的声音,是秦叔叔应酬回来了,我听见干妈开火在给他做夜宵。
真幸福啊。
孟女士好像从来不会这样我爸也不会在10点前回家的。
“秦槐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的?”这是我第无数次问他这个问题。
“不告诉你。”他闭着眼,假装高冷。
我突然想到了车里闻见的酒味,“二锅头?”
“不是。”
哎,看他没有告诉我的欲望,我也不想再问了。反正他会有易感期的,到时候逮住他的oga一问就知道。
我猛地记起,记忆中秦槐没有经历过易感期,难不成,他和我一样,营养不良?
同道中人啊!
我克制住心中的激动问他,“你有过易感期吗?”
“有。”
啊,这一个字毁了我多少温柔。
我灰心丧气地又问,“那易感期怎么办?找个小甜o吗?”
“不找,打抑制剂。”说完,他死死盯住我问,“你从哪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还小甜o?对了,今天和你约会的是什么人?”
“隔壁院的一alpha帅哥,据说是咖啡味的,但我没闻过。”
他沉默了一会说,“以后别乱闻别人的味道。”
“好~”这个松软大床的威力不容小觑,睡意很快如潮水袭来,我朝被子里钻了钻,闭眼睡觉。
迷迷糊糊间,我感觉到秦槐替我掖了掖被角,然后关了夜灯。
“晚安。”
他轻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