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学了一天了。”我伸了个懒腰,看着窗外粉红色的落日,还有坐在余霞光影中的秦槐。
他端坐在办公桌前,带着黑框眼镜,眼神专注。
真是一个每时每刻都在散发魅力的小妖精。
我把自己的作业和书本收拾好,坐在落地窗前的毛毯上游戏。暖融融的光照在身上,不需要开暖气也很舒服。
《纺织艺术家》的抽卡活动今晚十二点截止,可我的梦中情卡还是迟迟没有抽到。
【确认充值】
我咬牙又氪了一笔。
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
最后亿次
啊,怎么还是抽不到啊,我的心态彻底崩掉。
“怎么了?”秦槐看见了我这副疯魔的样子,跟着我一起坐在了地毯上。
“抽不到卡啊,真可恶,垃圾游戏掉率太低了吧。”
秦槐看了一会,没有吭声,然后在手机上发了个短信。
“你重启试试,”他说。
我把游戏退出去重新登录,再次点进卡池时,居然一!发!入!魂!
“你干什么了秦槐?”我睁大眼睛望着他。
“没干嘛,”他微微一笑,起身去厨房烧水做饭,“就是让技术员把你的掉卡概率调高了。”
事了拂衣去,不问功与名。看着他的背影,我的眼泪便要簌簌不绝地掉下来。
哦,万能的上帝啊,面前的这个男人大概就是天神吧。
我点回主页,发现自己的游戏币为99999。
哦!万能的秦槐啊,你就是我永远的天神。
我跑到厨房,跟在他身后晃悠,“你认识这个游戏的负责人?”
他熟练地颠勺,漫不经心地回答,“这个游戏是我爸投资开发的。”
我在心中给秦叔吹了五百字的彩虹屁,问,“那你把我掉卡的概率调成多少了?”
“99%,没调满,怕你丧失了抽卡的乐趣和心跳。”
因为第二天一大早就有课,我打算今晚就回学校去。走之前,秦槐给我塞了不少抑制剂,我以为他会找个自己味道的给我,谁知道一打开我才发现,就是个原味的,最平平无奇的那种抑制剂。
真是不懂得情趣和浪漫啊。
秦家在首都算是家大业大,首都大学有好几座新式学科楼是由秦叔捐助的,于是秦槐没有任何阻拦就把车开到了我们宿舍楼下。
我在车内感叹着世界的参差,秦槐说,“要不要我给你们领导打个招呼?”
我摇了摇头,我也不用争什么抢什么,何必让秦槐欠校领导人情。
突然,我灵光乍现,“你能不能给门卫大叔打个招呼。万一我晚上回来晚了,让他给我开开门。”
秦槐脸色阴郁,“你晚上出去干嘛?”
“万一想你了呢?”
“”他一时无言,我低下头小声笑着,哈哈哈,你也有吃瘪的时候啊。
车开到宿舍楼下的停车位上,我背好书包刚准备打开车门离开,秦槐就俯身压了下来,把我控制在副驾驶的座位上,重重地吻上我的嘴唇。
唇齿交缠,舔舐,啃咬,花样百出。
我很羞耻地想起了高中时背的课文:轻拢慢捻抹复挑
胸腔的空气告急,我伸手想要推开他,可秦槐这个老禽兽却在我耳边说了一句“喜欢”。
啊我最听不得这个了,一下子瘫软在座椅上,任着老禽兽胡作非为。
他人虽看着木讷无趣,但吻技居然很好。我张着嘴,感受着他的舌头舔舐我的上颚,吮吸我的舌尖,甚至温热的手还轻轻地摩挲着我的侧腰,搞得我浑身酥软。
下车并与秦槐道别后,我摸着红肿的嘴唇,感叹着当时说“老男人不懂情趣和浪漫”的自己实在是tooyoungtoosiple了。
“叮咚”。
我收到了秦槐的一条消息,是一张照片,桌子上摆放着一条软中华。
正当我摸不着头脑时,他又发来一条消息。
“我和门卫打过招呼了。”
“你晚上想我了,随时可以出来。”
附一张我呼呼大睡的表情包。
嘤!我捂住脸,老禽兽,不知羞!
“哎呀,我闻闻这是哪来的alpha的信息素啊?”一进门,沈一歌就凑到我面前轻嗅。
我推开他的脑袋,“你是小狗吗?逮到人就嗅。”
沈一歌眼眶底下有些泛青,似乎没有睡好,“你失眠了?”我边收拾东西边问。
他沉默了一会,然后哀嚎道,“那个闻青居然是青椒味的alpha,靠,我最闻不得辣椒了,怎么会这么巧啊。”
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对不起,但,哈哈哈哈哈,真的忍不住。”我捂着肚子狂笑,刻意不去看他幽怨的目光。“玩脱了吧,让你没事瞎撩。”
他瘫倒在椅子上,摸了摸自己的腺体说,“我一想到自己身上要沾染青椒味信息素,就非常难受。可是,我又好想被闻青咬一口啊。”
“你喜欢他?”我有些惊讶。以我对沈一歌的了解,他看上就撩,不管售后。谈恋爱图个快乐和新鲜就行,很少付出真心。
他低头想了一会,似乎是没想出个所以然,然后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你饿不饿,咱们去吃夜宵吧,”
已经是晚上九点,食堂里只剩下几个店铺还在营业。
“大叔,还剩些什么啊?”
食堂大叔抡起大铜勺,“还有青椒肉丝,青椒炒蛋,青椒土豆丝,同学你看要吃点啥?”
我憋着笑对黑着脸的沈一歌问,“同学吃点啥啊?”
沈一歌:“打扰了,我突然不饿了。”
鹅鹅鹅鹅鹅,我笑得发出鹅叫,他拖着我往学校的711走。
他吃着照烧鸡肉串,我随手拿了一瓶白桃乌龙味的可乐,我们坐在店里的桌子上闲聊。
“秦槐哥的信息素还挺好闻的”,他倚在我肩膀上,慢慢地说。
“味道很明显吗?为什么我一点也闻不到?”
他笑道,“我想到一句话‘酒香不怕巷子深’,你现在简直就像从陈年大酒缸中刚捞出来,在711外面都能闻到。”
“对了”,他突然凑到我耳边,“你们做了吗?”
刚喝下口的可乐还没来得及咽,就被他这句虎狼之词给狠狠呛到。
“咳咳咳,大庭广众的,你说什么呢?”
他托着下巴说,“又没人能听到。看你这信息素浓烈的样子,做了吧,感觉怎么样?”
我低下头,脸颊发烫,好半天才憋出一个字,“没”。
“啊?踪逸竹,老母亲对你表示很失望啊,”他咬下最后一口鸡肉串看着我说,“走,回寝室。”
刚洗漱完,他就拉着我钻到他的床上,苦口婆心地教育我,“像秦槐这种有钱有颜的,周围的小妖精多了去了,你该出手时就出手啊,千万不要不好意思。”
他把寝室的灯暗灭,打开电脑,点开硬盘,给我戴上耳机,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然后,我推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不对,我被迫见识了新世界的样子。
啊,妈妈,孩子在今晚长大了。
我电脑里的存货与沈一歌的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做爱居然可以有这么多花样。
oga软糯的轻喘,alpha粗重的呼吸,还有两个人运动时发出的羞耻的声响,全都往我耳朵里钻。
屏幕里的小o面目潮红,看起来有些痛苦,抬起细嫩的胳膊进行反抗,却被alpha紧紧压在身下。
“别看了,有点可怕”我心跳不自觉加快,想要摘下耳机,却被沈一歌按住,“不行,你得看。以后你和秦槐也会做这样的事情,提前了解一下,对你是有好处的。”
好处?提高所谓的技巧,然后就能把秦槐压倒了吗?
我在心中暗自腹诽,但还是面红心跳地看完了沈一歌这个珍藏视频。
然后,当晚我就做梦了。
那种令人羞羞的梦。
“啊,秦槐,不要了”第二天早上,羞耻的画面还能在我耳边走马灯似的播放,伴着声音。
但说实话,梦里那种感觉
并不糟糕。
早上第一节是选修课。
这门课和艺术理论是同一个教授,我不明白,为什么催眠的课程总在大清早。
在角落里找到位置后,睡意就如潮水般袭来,“看着教授,我睡一会。”我和沈一歌说完后,就趴在了桌子上。
迷迷糊糊睡着时,秦槐喘着粗气的脸便开始断断续续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踪逸竹。”
似乎有人在喊我?
肩膀被人轻推了一下,我睁开眼看见沈一歌一脸无奈,“老师提问你了。”
靠,又来。
老教授透过镜片望着我说,“你来解释一下这段古文材料里‘畏日’的意思。”
“畏畏什么?!畏日?!”
这也能说得出口?我的脸涨得通红,看见了沈一歌捂着脸,一脸奔溃道,“你看看原文。”
我抬头看着ppt上的一段古文,豁然开朗,“意思就是怕犯日忌。古人迷信,认为某些年﹑月﹑日不宜做某种事情。”
“嗯,请坐,看来小踪同学在睡梦中也有好好学习嘛。最近天凉啦,你们这些年轻人还是少熬夜,多休息,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整整一节课,沈一歌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发出克制的笑,肩膀不住发抖。
老教授用书敲了敲桌子,“沈一歌同学很兴奋啊,那你来讲一下这段文字吧。”
我:唔哈哈哈
下完课后,我们俩活像两个小丑。
“畏日,我靠,踪逸竹你个小黄人,每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还不是你昨晚那个视频害的。”
“好啦好啦,我待会去画室,你要不要一起?”他把书收拾好,转身问我。
我摇了摇头,“就职中心新发布了一些实习项目,我想去看看。”
他点了点头,“那加油,中午见。”
“中午见。”
在首都上学的好处之一就是实习的机会多,上半学期我觉得自己的资历还不够,一直没有敢尝试工作,怕遭到批评,经历失败。但听到吕哲说的评价后,我突然想试一试。
不管接过怎么样,还是希望能不断进步。
我不想做一个只会混吃等死的烧钱窟。
我也绝不是一个只会混吃等死的烧钱窟。
“老师您好,请问有没有和艺术专业相关的实习机会啊?”
“稍等,我看一下同学,这里有一个游戏公司正在招聘美工,待遇都挺不错的。”
我接过招聘通知,看见标题的几个大字时,一束烟花就在心头炸开。
《纺织艺术家》!!!
我最喜欢的游戏!
一想到有机会可以绘制自己喜欢的人物,制作新的游戏卡面,我的心脏就扑通扑通狂跳。这不只是一份工作,更像是一份闪闪发光的梦想。
“老师,能把面试要求和他的联系方式给我吗?”
“可以的,同学加油准备哦。”
我拿着资料刚走出就业中心的大门,就又遇见了吕哲。
在我上课快要迟到时,我希望自己的学校只有一亩三分地,能让我飞速赶往教室。
而此刻,我只希望首都大学能方圆百里,让我再也遇不上这个混蛋。
他看着我手中的纸张,轻蔑的一笑,“身上alpha味道都要漫出来了,还装模作样地要找工作。”
“吕哲,你说话冒犯到我了。”我冷脸看他。
“哦?之前不是对我热情洋溢的吗?怎么现在找了个有钱的就翻脸不认人了。”
我强压住内心的火气,“之前是我看走眼了,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你也别用语言再侮辱我。”我推开他走出门外,凛冽地寒风刮着我的脸,我记起秦槐今天要去沿海考察,应该特别冷吧。走出门口前,我回过头补了一句“有钱是人家的本事,不要用你那龌龊的念头来抹黑有钱人。哦,反正你可能一辈子都体会不到到有钱人的生活的,酸就酸吧。”
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这就够了听他说,沿海的一个项目出了点小问题,估计要晚点回来。
“你好好吃饭,照顾好自己。”
“知道啦。今天吃了香菇炒青菜,红烧排骨,还有清蒸鱼,非常健康。”
秦槐表示很满意,旁边的沈一歌适时地嚎了一嗓子,“他饭前猛灌了两瓶可乐,加冰的那种!”
我赶忙捂住手机,龇牙咧嘴地瞪了他一眼。
“踪逸竹。”
“干干嘛?”秦槐一喊我全名,保准没好事。
“非常健康?”
“呵呵呵呵,我太渴了嘛。”
“你还真的是很喜欢可乐的味道啊。”隔着电话,我都能感受到一丝凉意,猛地想起自己之前的作死言论。
脑中的警报响起,我求生欲拉满,“瞎说,我明明喜欢的是红酒味,哦不对,你的味道。早点回来,很想你。”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随后,秦槐轻笑了一声,“我也是。”
“几日不见,我对你刮目相看,小竹你现在已经会哄男人了啊。”
我把清蒸鱼上的青椒丝夹到他碗里,“多吃点,少说话。”
我以为他会嫌弃地把它夹出来,却没想到沈一歌盯着那几根青椒丝望了一会,然后夹进了嘴里。
他的眉毛慢慢地皱了起来,脸皱成了包子状,咕咚,咽了下去。
“啊,快,可乐给我喝一口。”
他喝了半瓶可乐,眼里都泛起了泪光,“还是接受不了这个味道,但是小竹,我想试一试。”
“什么?”
“我想试试和闻青谈恋爱。他是我见过最认真,最用心的人。喜欢一个人就毫无保留,笨拙又不讲技巧,但是让我好心动。”
我看着他并不像开玩笑的样子,“那就试试吧,你也该认认真真谈一段恋爱了,别再当游戏一样闹着玩。”
他低下头,“可他有个白月光。”
“那个落落?”
“嗯。虽说他已经放下那个白月光了,而且对白月光也不是爱情,但我知道,哪有那么容易忘记。”
“一歌”,我看着他漂亮的眼睛,“加油,抢回来!对自己的魅力有点自信。”
我们俩笑着离开食堂,他去画室画画,我去图书馆准备面试资料。
看到公司信息时,我才想起来这个游戏是秦叔出资开发的。
如果成功录取,难免会沾染到一些非议,收到“关系户”“走后门”“没实力”之类的评价。
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无愧于心就好。
“首都大学的艺术专业啊。”hr拿着我的简历,“请问你有计算机相关的背景吗?”
“有学过c语言。”
hr满意地点了点头。
啊,感谢那个强迫我学习c语言的秦槐。
啊,当初那个满嘴怨言的踪逸竹实在是太不懂事了。
hr接着问了几个专业相关的问题,又让我谈谈自己对《纺织艺术家》的看法。我,踪逸竹,一个从游戏刚开服就开始玩的资深玩家,对这种问题简直就是手到擒来。
“好,没问题的话我们可以来谈谈实习阶段的合同。”
实习阶段的工资不高,但其他的待遇很好。
我认认真真地把自己的大名签在劳动合同上,心里想着这可是这辈子我签的第一份正式文件呢。
突然地,我记起了相片后那一个个歪歪扭扭的“竹”。
不是第一次签。
我抱着合同起身离开,低头轻笑了一下。
好想秦槐啊。
好想告诉他我自己成功通过了一场面试。
“小竹。”
“秦叔。”
秦叔刚从电梯上下来,后面跟着好多一脸严肃的员工,旁边站着一位满面春风的胖胖的中年男人,应该是公司新的合作伙伴。
“你秦槐哥哥去沿海视察项目了,没在这里。”他走到我面前,摸了摸我的脑袋说。
“不是的秦叔,我来这里实习。”
“实习?”他接过我手里的合同,推了推眼镜仔细地看了起来。
身旁那位胖胖的大叔笑问,“这位是?”
“我们家孩子。”秦叔看完了最后一页,笑着回答。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这是乐居传媒的王总,小竹,打声招呼。”
“王总好。”
“一表人才啊,今年多大了?”
“19。”我老老实实回答。
他弯下腰细细地打量我,“倒是和我家儿子还挺合适。”
秦叔说,“哎,王老板,不能这样挖墙脚啊,这孩子是我家的。”
“我知道这是你家的,咱们谁跟谁啊,亲上加亲不好吗?”
秦叔弯起了嘴角,“我的意思是,这是我儿媳。”
我总算明白了,秦槐身上偶然会露出来的邪魅气息是从哪来的。
原来是秦叔遗传的。
“小竹,秦叔带你吃饭去,王老板再会啊。”
秦叔带我去了一家中式餐厅,装修古色古风,非常雅致。
他把菜单推给我,笑道,“那个老王就爱开玩笑,二十多年前还张罗着让秦槐给他家当小媳妇呢。”
“秦秦槐?!”我点了几个爱吃的,然后把菜单递了回去,下巴已经要惊掉了。
我实在无法把秦槐和“小媳妇”这三个字挂上勾,没想到这王老板路子还挺野的。
而且!秦槐除了我以外,居然还有其他的青梅竹马!
秦叔招呼了服务员,“就点这些吧,记得让厨师菜少放辣椒”,说完,他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再上瓶二锅头”。
服务员拿着菜单走出包厢门,秦叔摘下眼镜,开始了所有家长都会干且乐此不疲的一件事:爆料自家孩子的囧事。
“秦槐小时候长得秀气,你干妈就干脆给他留小西瓜头,穿顶漂亮的衣服。张家那小儿子过来玩,以为秦槐是个漂亮姐姐,硬要拉着他亲亲抱抱。”
我听得聚精会神,“然后呢?”
“然后他就被秦槐拖到后院揍了一顿,从此再也没有来找秦槐玩过。”
我噗呲一下笑了出来,这很秦槐。
“后来他就出国了,前些天才回来,听老王说也是个alpha。”
热腾腾的饭菜陆续开始端上餐桌,香气四溢,“小竹多吃点”,秦叔边说边给我夹菜。
他刚打开桌上那杯酒,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手边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喂,老婆。”
“没喝酒,没喝酒,我带着小竹在外面吃饭呢。”
“好,我让小竹给你打招呼。”
秦叔放下手机,给我递了个眼神,然后语音电话变成了视频通话。
“宝贝!”
“干妈。”我甜兮兮地给她打了个招呼。
“哎呀,这几天秦槐不再首都,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发生什么事一定第一时间告诉干妈。”
“好。”
干妈看了看我们桌上的饭,我注意到,那瓶酒已经被秦叔放到桌角上干妈的视线盲区了。
“秦城年,我告诉你,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千万不要点酒,上次喝醉酒之后有多难受你都忘了吗?”干妈说完后看向我,“宝贝啊,一定看住你秦叔,别让他喝酒。”
卑微秦叔小声道,“上次是有应酬,不喝酒谈不下来。”
“反正就是不许喝!”
秦叔马上放缓语调哄着干妈,“好好好,不喝,你去睡午觉吧,我和小竹要吃饭呢。”
“那行,宝贝多吃点啊,周末干妈再给你做好吃的。”
“干妈再见。”
秦叔放下手机,无奈地抚了抚额头,“小竹啊,男人在外面喝酒是常态,你以后不要太管着秦槐啊。”
我喝着一杯苹果汁,望着那瓶二锅头问,“叔,你还喝吗?”
“不喝了,过过眼瘾吧。”
“那我能不能闻一下?”我眼巴巴地看着那瓶酒,满是好奇。
秦叔拔开瓶盖,把酒放到我面前,“你好好感受一下。”
我把鼻子凑过去,猛吸一口,然后一股辛辣刺鼻的味道直冲脑门。
秦叔笑眯眯地望着我,“这下子明白为什么男人喜欢喝酒了吧。”
我皱着眉把酒瓶推回去,“说实话,更不明白了。”
秦叔哈哈地笑了几声,感叹着我还是太年轻,不懂得酒的魅力,然后开始问及我的实习问题。
“游戏美工,这个工作挺好的,和你的专业也相符合。秦槐应该很快就能回来,到时候你们俩上下班也能一起。”
我急忙摇头,“我自己可以上下班的,这里离学校不远。”
秦叔微笑,“不用担心别人的看法。”
说完后,他看了我一眼,“你性格太温顺了。记住,能在职场商场上打拼下来的绝对不是简单人。你有不会的问题,或者不清楚的地方一定问,被人欺负了也要还回去,凡事留个心眼。”
我努力地把这番话记下,用力地点了点头。
秦叔笑着喊服务员结账,拍了拍我的脑袋道,“但也不用紧张,秦槐那小子不会让你遇到困难的。”
下午的课程量很多,中午吃完饭后秦叔把我送到学校,我就急忙揣上书包去上课。
五点半下课后,因为明天下午就要实习了,我想着把学校的事情都办完,就又在教室写了一会作业。
“啊,八点了。”
窗外漆黑一片,教室里的人已经走光了。我伸了个懒腰,收拾桌面的书本。
晚上降温,屋外的冷风把窗户吹得发出尖锐的声响。窗外树影幢幢,我该死地响起了沈一歌给我讲的校园惊魂故事。
脑中还不自觉地上演了有声有色的小剧场。
自习教室的大门一时变得有千斤重,我站在门前,甚至都产生了想要沈一歌过来接我的冲动。
踪逸竹,你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我数三二一,你就冲出去。
三二
“啊!”门猝不及防地被推开,冷气一时间全往我身上扑来,我吓得喊出了声,闭着眼就要往外面跑去。
然后,我撞进了一个温暖宽厚的胸膛里。
那人愣了一下,然后伸手抚了抚我的后背,“吓到你了?”
是秦槐。
我抬起头,看着他风尘仆仆的脸,问,“不是说还有几天才能回来吗?”
他把我肩上的背包拿下,提到手里,随口答道,“事情差不多办妥了,我就开车回来了,你室友告诉我你在这里。”
我从他怀里钻出来,“怎么一声招呼都不打就傻站在门外啊,吓死我了。”
“我以为这叫惊喜。”秦槐牵着我的手大步往停车场走,脚步很快,让我一时有些跟不上他。
“大晚上去哪啊,我明早还有课呢?”
秦槐踩上油门,在黑夜中将车开出了校园,一路通畅,到门口时保安大爷甚至乐呵呵地冲着车窗打了个招呼。
那条软中华还怪好用。
“我看了你课表,明天只有早上一节体育课。你发情期刚过,不适合剧烈运动。”
“秦老板这是要带我翘课?”我边说边低头打开副驾驶上的一个袋子,那时秦槐出差给我带的礼物。
一条羊绒围巾,面料很柔软,颜色也很好看。
“谢谢。”我笑眯眯地看着他。
他轻轻笑了一声说,“秦老板带你去快乐。”
我这才注意到,秦槐开往的并不是回家的方向,而是公司的方向。
大晚上去加班?还拖着我一起?
无良资本家!
可他的车开过了秦氏集团的大楼,到了附近的一个小区。
“我听爸说,你明天要到公司实习,住在这里近一点,你早上还能多睡一会。”
秦槐把我的指纹录进门锁里,我看了看,这儿和家里的别墅不一样,是单层的精装房,但面积还是很大。
毫无烟火气。
“你刚买的房子?”
他脱下外套,把我搂进怀里,“不是,去年买的,有时候加班到很晚就会住在这里”他揉了揉我的头发,顿了一下,接着说,“而且我觉得我们现在继续在家里住也有点不方便。”
“什么?”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秦槐狠狠堵住了嘴唇,掠夺所有呼吸,唇齿间,鼻腔里,满是秦槐的味道。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脖颈,他说,“这几天,我好想你”。
空调在我们进屋以后自动打开,房间里安安静静,只能听见空调的制暖声,还有我和秦槐略显急促的喘息。
大脑因为缺氧而有些发晕,迷迷糊糊地我想起了他带我翘掉体育课的理由。“不,不能剧烈运动?”我双手撑住他的胸膛,喘着气问。
他轻咬住我的下唇,含糊不清地答道:
“不剧烈。”
呵,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你管我这红肿不堪的嘴唇叫不剧烈?
你管我这被掐的通红的大腿根叫不剧烈?
你管我这已经要被你嘬充血的腺体叫不剧烈?
是为不剧烈,何为剧烈!?
我躺在若软的床上,平复呼吸。秦槐的卧室很大,他刚才抱我进来得急,窗帘没有完全拉上,透过缝隙,我能看见窗外漆黑的夜,和远处的车灯。
时间应该不早了。
我衣衫不整,只剩一条内裤可怜巴巴地遮住了关键部位,身上汗津津的,从头到脚被秦槐亲了个遍,并且只要我稍稍反抗,他就在我耳边反复呢喃“喜欢”。
我可最听不得这个了啊。
我像是泡了个红酒浴,潮湿又灼热,脑子迷迷糊糊的,只想与秦槐再亲密一些,于是搂着他的脖子含住了他的唇。
秦槐顿了一下,然后激烈地回应我的吻。
恍惚间,腹部感受到了明显的坚硬与炽热,秦槐顿了一下,暗骂一声,吻了吻我的额头后,起身去浴室冲澡。
好一阵之后他回来时,我已经昏昏欲睡了。
“乖,去冲个澡,别冻感冒了。”他伏在我身上,温柔地说。
“不去,我要睡觉。”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从浴室拿了热毛巾帮我擦了擦身体。
屋里的最后一盏灯也被拉灭,他把我揽进怀里,暖融融的胸膛舒服得很。
我的身体有些轻微战栗,也许是刚才刺激太过的原因。秦槐很明显也发现了我的异样,右手轻轻拍打我的后背,然后放出一点信息素来安慰我。
香醇,勾人,使人上瘾。
“秦槐。”我闭着眼喊他。
“嗯?”
“幸亏你不是二锅头味的,那样我一定不让你搂着我睡觉。”
他轻笑了一声,然后吻了吻我的眼皮,“睡吧,晚安。”
公司上班时间为上午十点,秦槐开车把我送到了公司的地下车库里,“照顾好自己,有急事的话去找高琳琳,她认识你。实在有麻烦就上楼来找我”此时的秦槐活像一个第一天送孩子上学的焦心家长,而我则像一个满心欢喜地要迎接新事物的熊孩子,“放心啦,我都多大了,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不耐地对他说,然后欢快地跑去《纺织艺术家》游戏项目组报到。
“小踪啊,这是我们这周的任务单,你看一下,有什么问题就问周涵。”美工组的组长把一沓资料给我后,一个带着圆圆眼镜,留着寸头,笑眯眯的男生就带着我到我的位置上。
“我叫周涵,也是首都大学艺术系的,去年毕业后就留在这里上班。咱俩还算师兄弟呢,有问题就来问我,别客气啊。”
“谢谢周师兄。”
上午的时间都是在处理一些零碎的问题,中午我拒绝了秦槐的午饭邀请,和周涵去公司餐厅吃饭。
“奇怪了。”他看着餐盒里的饭菜,发出了一声疑问。
“怎么了?”
他夹了一筷子白米饭到嘴里,腮帮子鼓鼓囊囊地说,“今天的饭菜比平时差了好多。”
我沉浸在进入新的地方的兴奋中,刚刚没怎么注意碗里的饭菜,听他这么一说,我才发现,碗里全是我不爱吃的。
清炒西兰花,蒜蓉茄子和番茄牛腩。
额
“平时都会有油焖大虾和糖醋排骨的,可能是今天餐厅师傅心情不好,不愿意做了。”
我不愿扫了周涵的兴,扒拉了几口饭,努力地给今天的餐厅师傅一点面子。下午的工作量很大,马上圣诞节要到了,游戏要推出圣诞限定ssr和sr,隔壁文案组已经基本完成,我们需要根据文案来绘图。
有一说一,这次的剧情真的能让我发出尖叫!男主也太迷人了吧,台词也太苏了吧,画!全画出来。
忙了一下午,大概敲定了一张卡的模板,下班后,我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秦槐应该还在楼上工作吧?我和组里的小伙伴告别后,就坐电梯到他的办公室觅食。
“秦槐,你忙完了吗?我好饿啊。”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意味不明,“中午和新同事没吃好?”
我瘫坐在椅子上,气鼓鼓地向她吐槽,“你们公司餐厅也太阴间了吧,全是我不喜欢吃的东西。”
“那以后还去餐厅吃饭吗?”
“不去了,留在你这开小灶。”
秦槐笑着收拾手边的文件,“走,回家吃晚饭。”
最近正值考试周,大多课程都停课自习,准备期末,我也就有更多时间来参与实习工作。
晚上秦槐顺路送我去了趟学校,让我把一些复习资料带好,这几天没特殊情况就不回去了。
“哇,这才刚谈恋爱就不归家啦,孩子大了,留不住喽。”沈一歌躺在床上,朝我阴阳怪气地笑道。
我背上书包,问道,“你和你的青椒咋样啦?白月光还在照耀吗?”
他冷哼一声,“黄了,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怎么了这是?他欺负你了?”
他推着我向门外走去,“你别操心了,只管和秦槐哥甜甜地恋爱吧。放心,我是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
“那我走了啊,有事打电话。”
“走吧走吧,不会和你客气的。”
走出宿舍楼,我想着沈一歌郁郁寡款的样子,用提前发给我的实习工资给他点了份大餐。
他给我回了好几个亲亲抱抱举高高的表情包。
啊!这是什么绝美甜蜜软萌小可爱。
秦槐开车带我去了小区附近的一个大型超市买些东西,因为昨晚我跟他抱怨了一下这个房子太单调了,晚上肚子饿了连一口零食都找不到。他推着购物车,我往车里丢着商品。
“哇,这个蛋糕看起来好棒,买一盒。”
“这套杯子也好看。”
“把床单换了吧,你床上的太单调了。”
我去玩偶区挑喜欢的抱枕,秦槐在生鲜区买今晚要做的饭。
我回过头远远地望着他挑选鱼虾的背影。挺直的腰板,精瘦的臂膀,让人有一种想让人依靠的冲动。
我要好好努力,oga当自强。可同时我也想这样依靠他一辈子。
和他像这样黏黏糊糊地生活一辈子。
唉,在他身边,就让我继续当个小混蛋,小无赖,小废物吧。
“踪逸竹。”他转过头唤我。
“来啦!”
“你挑挑喝的。”
冷藏柜里放着各式各样的酸奶果汁,我随手拿了几瓶看起来还不错的。
排队结账时,我小声和他说,“秦老板,和你商量个事呗。”
“什么事?”
“你就不能不喊我全名吗?你一喊‘踪逸竹’我就觉得自己是不是又犯什么错了,好可怕。”
他语气里带着笑意,“那你想让我喊什么?”
我存心想逗逗他,就说“唔,就像干妈那样喊我宝贝啊。”
“宝贝。”
他张口就来。
我愣在原地。
秦槐弯着眉眼,低头看着我。他的音色很干净,带着些许低沉,勾人神魂。
莫名地我听出了一股色情的意味。
我一下子红了脸,匆匆转过头避开他的视线。他却不依不饶,恶趣味十足地弯下腰,在我耳边勾唇又喊了声“宝贝”。
来人,快收了这个妖精吧。
“您好,一共收您1299元。”收银员小姐姐认真营业,但声音已经发着抖,分明是在用力憋笑。
全被听见了
我想要离开这个星球。
从超市出来,秦槐把买的东西放进后座上,边帮我系安全带边说,“我也想改个称呼。”
我喝着刚买的桃子味酸奶问,“也喊你宝贝?”
“哥哥。”他两手撑在我身侧,深深地望着我,然后吐出这两个字。
我的脸涨得通红,好半天硬是没有憋出来哥哥这两个字。
他低头含住我的嘴唇,昏暗的车里,我只能看见他亮亮的眼眸,蛊惑人心。
“你以前就是这么喊我的,现在怎么不行了。”他冰凉的嘴唇慢慢移到我的耳垂,一声一声地说着“喜欢。”我有些耐不住,挣扎着想要逃开,却发现被安全带紧紧地绑在了座椅上。
“哥哥。”
昏暗的光线掩住了我烧红的脸颊,我嗫嚅般地憋出这两个字。
秦槐没有再为难我,亲亲吻了我的侧脸,开车回家。
“真乖。”他笑着说。
该死,他一定感受到我脸颊的温度了。
秦槐回家后熟练地烧水,然后抱着新买的床单放进洗衣机里。“你先看会电视,饭还要一阵才好。”
说是好一阵,但泡沫剧我还没看完一集,他就做完了三菜一汤。
“秦槐你好快啊。”
我啃着鸡翅,喜滋滋地说。
是的,我是属于脑子比嘴快的那种人。说完后我察觉到了秦槐异样的目光,脑中闪过一道惊雷,急忙补充道,“你做饭好快。”
他又给我夹了一个鸡翅,皮笑肉不笑地说,“多吃点”。
晚上洗完澡后,我从浴室直接湿漉漉地被抱到床上。秦槐拿着浴巾给我简单地擦了擦,就开始对我行不轨之事。
这下,连喊哥哥也没用了。
我喘着气在秦槐手里留下一滩白浊,他笑了笑,吻了吻我汗津津的脖子,翻身下床冲澡。
我又感受到了和昨天一样的坚硬与炽热。
秦槐每次都不做到最后,没有真正地标记我,就连上次发情期时做的临时标记,已经变得很淡了。
这样下去,不会憋坏了吧?
我躺在床上等着他洗完回来,但他好慢,丝毫没有了做饭时候的速度。他重新躺在我身边时,我又要睡着了。
这次他没有问我要不要洗澡,而是直接抱我到浴缸里。
水温刚刚好,暖融融的很舒服。
我抓着他的小臂说,“你可以做到最后的,我想被你标记。”
他声音喑哑,“还没到时候。”
洗着洗着,浴缸里从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等我们出来时,天已经彻底黑了。
床头柜上放着一沓资料,上面写着求职简历,我翻过身一眼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名:
吕哲。
他应聘公司的技术员,据我所知,吕哲的文化成绩不错,但是要和他在一个公司上班,难免让我膈应。
“认识?”秦槐抽出吕哲的简历,看见他是alpha后,表情一冷,“要我帮他开后门吗?”
“不用,我不喜欢他。”
他把吕哲的简历重新塞了回去,“那就不录取他。”
“真的?这么随意?”
“这个人并没有什么真才实学,更重要的是我们宝贝不喜欢他,他就更没希望了。”
我搂住秦槐的脖子问,“这就是枕边风吗?”
他轻笑了一声吗,“是。”
“那还挺爽的,”我由衷感叹。
12月初,已经有不少店铺开始布置圣诞节的装饰,花花绿绿的圣诞树让人眼花缭乱,街头巷尾播放着喜气洋溢的圣诞歌曲,节日氛围浓厚。
《纺织艺术家》项目组也在为了圣诞节的特别活动忙得焦头烂额,熬了一个又一个大夜。
互联网公司仿佛都有一种通病,白天没灵感,到了晚上灵感澎涌而出,因此人均夜猫子。
可是秦槐一直不允许我熬夜,他苦口婆心地把熬夜的几大危害灌输给我的脑子里,但对于正处在兴奋头上的我来说,明显不起作用。
随着我的黑眼圈越来越深,秦槐阻止我熬夜的手段也越来越过分。
比如滥用职权啦,以处理业务为由实则是强行带我回家休息。
比如晚上给我灌热乎乎的甜牛奶,喝完就容易犯困。
再比如花样百出地把我折腾到精疲力尽,倒床就睡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渐渐地这几个方法也对我不起作用了,秦槐这个不讲武德的坏东西发动了杀手锏:告状。
“宝贝啊,工作不要太辛苦,晚上一定要早点睡,有什么事就让秦槐去干。”
我握着手机,打开秦槐抱在我腰间的手,乖巧地回答,“好,干妈,我不熬夜。”
“一定要重视身体,你现在年纪小不觉得什么,等你到我现在这个年纪,就知道身体的重要了。”
干妈说什么,我就老老实实地答应什么,秦槐埋在我颈窝低声笑着。
“那好,宝贝晚安哦。”
“干妈晚安。”
挂断电话后,我趴在秦槐身上揍他,他笑着握住我的拳头,仰起头一下一下地亲着我的嘴唇。
“你离我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