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情敌qj后 ()1(1/2)

有攻一对另攻二喜欢的描写,后面肯定会变,古代架空,3p。

礼部尚书一庶出儿子曲恕己是当今长安城里同龄士族公子中谪仙般的人物,不仅机巧若神令同龄人望尘莫及,更是生的高挑清瘦,容颜若冰,双眸若谭,清冷中透着一股凛然之气,让人觉是皎皎白月高不可攀。

燕王世子沈正礼见到曲恕己一面便被勾了魂去,三番五次请曲恕己吃茶赏酒,还将各种帝王家的奇珍异宝送去尚书府上。不出众人意外地,曲恕己将各种邀请和宝物一一谢绝,这让沈正礼好好地栽了一个大跟头。

在京城这公子圈里的交际,不仅看个人能力、容貌、人品、交友兴趣,更重要的是要看家世和地位。先不说沈安礼眉眼若桃花,高贵举止间,就凭他作为当今掌握军权的燕王家最宠爱的嫡长子,文振朝野还颇受帝王的青睐,这曲恕己作为尚书的庶出儿子就不该这般不识时务。

不识时务者有之,痴心妄想者亦有之。与曲恕己青梅竹马的苏承霸也迷上了这仿佛不属于人世的仙人。这苏承霸是一巨贾富商的大儿子,作为长子出生自然少不了家人的厚爱,他那忙于海商的父亲想了半天起了个霸字,他又是继字辈的,起初就叫苏继霸。苏母听到这名字给他爹骂了一通,苏父也察觉出不妥就改名为承霸。

苏承霸从小就继承了他爹那猿背狼腰,浓眉厚唇,唯独那双眼像他母亲一般无辜清澈。小时便在海上跟同龄朋友玩闹撒野,不知何为阶级。十二岁才被苏父带去中原。

苏父不想让孩子走商人这样危险又不稳定的路,在当今的朝代,虽家财万贯也无法福泽子孙,不还是离不得读书当官,封侯拜相求得一份安稳。于是便托了关系好的礼部侍郎曲家帮忙指导一下孩子,自己也会在生意上多有便利。

到了曲家,曲父曲母也好生待着这个纯真的孩子,一方面是苏父的钱财和便利,另一方面是家中孩子都过于早熟敏感。十二岁的苏承霸见到十岁的曲恕己便一见倾心。苏承霸在家中作为老大也经常照顾弟妹,于是便也把曲恕己作为自己亲弟弟一般照顾。可是对于无欲无求的曲恕己来说,苏承霸这种庸才实在引起不了他的注意,对于后者的印象只有蠢货二字。

就这样苏承霸讨好了曲恕己七年,曲恕己对这个跟屁虫也实在厌烦了些。直到同为人中龙凤的小世子频繁地拜访曲府,让苏承霸有了一丝危机感。

一天沈正礼拜访府上时注意到这个平凡的壮汉似乎是跟曲恕己甚是亲密,便差人请回府套了些话。苏承霸本对这个芝兰玉树的公子哥抱有些敌意,但他本就外向,与沈正礼聊了些海上的奇闻逸事几杯酒下肚便称兄道弟,将曲恕己的喜好托盘而出。

帝王家的人哪不会应酬官话?也只有沈正礼这从小被两家宠着的人才会被哄的不着四六。沈正礼表面上与这苏承霸言笑晏晏,也在腹诽心谤着曲恕己身边怎有这般粗鲁无礼之人。

之后沈正礼借着见苏承霸的名义更加肆无忌惮,已经是让曲恕己厌烦的程度。在又一次被沈正礼拦住听着对方毫不客气的表白,曲恕己便想出了一石二鸟之计。

这是沈正礼例行地表达倾慕之情,他本来打算见着了那冰冷美人古井无波的脸因为他的话语而染上一丝愠色便功成身退,但这次出乎他意料地,沈正礼塞给了他一张小纸条,还悄悄勾了他一下小拇指,便翩然离去。沈正礼怔怔地看着对方如画般的背影,半晌才记着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今日子时溪柳街云涛楼二楼天字房见”。

溪柳街是长安着名的烟花柳巷,白天是寻常茶馆客栈,到了晚上便丝竹靡靡,灯红酒绿。让沈正礼去云涛楼的意图显而易见,于是沈正礼特意沐浴熏香,本就貌美的他更灿若春华兰味馨馨。

进入漆黑一片的客房,沈正礼摸索着到了床沿。床上静静躺着的人那局促不安的闷哼和散发出的幽香都让他无法抗拒。许是深夜的缘故,让沈正礼的脑子无法思考,下身也高高竖起。他欺身压下,弥漫的黑给了似乎成了他过火行动的引物。

沈正礼堵住对方不断闷哼的唇让对方喘不过气,对方只能任由他侵城略地。手也摸到了对方衣领,毫不客气地撕开揉捏着身下人饱满紧致的胸部,凌虐着那对任人欺压的丰乳。另一只手早就褪去了对方的亵裤,似乎对方已经做过了清洁扩张,虽然紧致,但手指刚去戳弄那处便被紧紧吸住。

沈正礼已经有点等不及了,脑子似乎是被火热的情事烧坏了,自己身上整整齐齐却还想要用那硬得如烙铁般的那处直接捅进去,引得身下的人不住的挣扎。他似乎是察觉到了身下人的不满,挣扎动作被人强行压制,双腿按在塌上,手指抽出让小穴不住收缩,此时身下人的挣扎更像是猎物的垂死抵抗。沈正礼这才急忙脱下亵裤,身下人拒绝声音混合呻吟听来更像是一种黏腻的欲拒还迎之感。他隐隐觉得这声音不对劲,但此时兽欲占了上风,那还未来得及好好开拓的隐秘之处就被那处炽热贯穿,挺身在人穴口反复顶弄,淫水将性器整根打湿,被温软滑腻的穴肉吮吸时如同身入仙境。身下的人似乎也是遵循着快感动着腰肢,让沈正礼爽的只吸气,又一掌打在人肥弹的臀肉上。

“贱狗,急什么。”

性器整根压在穴口反复磨蹭,几次被贪婪的穴口咬住顶端又被自己抽离,如玉的手又坏心地在对方的下身撸动着,用练枪练出的老茧故意磨擦着马眼。身下人惊叫出声双腿猛地一蹬又软了下来,紧贴着对方的腿根能感受到对方打颤的肌肉。

冠头感受到温热穴道的吮吸,青涩的小穴早早就高潮不断痉挛,让甬道更是狭窄。被软肉包裹的性器不断反馈快感,松开对方被自己捏红的性器掐着腰,就着人高潮的痉挛继续肏干起对方的小穴,随着大开大合地肏干,随着动作内里汹涌的肠液被带出顺着腿根滴落,屋子里回响着肉体撞击地声响。

在对方出声的那一刻,沈正礼似乎知道了身下的人是谁。但他选择将错就错,用言语侮辱他,用性器顶开他的艳肉,通过单调的摩擦和律动感受最原始的快感。

傍晚,苏成霸跟往常一样去庭院舒展肌肉,运气打拳后进门便被一清瘦的身影捂住了口鼻,还未挣扎便陷入混沌。待他醒来时已是次日丑时,耳边嗡鸣不止,自己那麻木僵硬的喉舌随着全身的动作不时发出黏腻细碎的呻吟。清了清嗓子妄图说出拒绝的话语,刚出声就被身后的人拽的更狠,扣住大腿向外拉扯。回笼的意识清晰感受得到穴口被火热的阳具强行顶开,内里软肉被刺激地敏感收缩,想要揪住身上人的长发,可无力的手指插在青丝间如同情人间缠绵。苏成霸蹬着腿想要逃避这样的快感。

或许是因为苏成霸妄图逃跑的姿态,身上人不满的用嘴唇吮吸着他那与本人不符的娇小敏感的乳珠,齿尖也恶趣味地咬磨着,不时的还用舌尖去逗弄,或是干脆张大唇齿不断用粗糙的舌面舔舐。那本死死扣住他腰间的手开始摩挲着自己的性器,苏成霸的挣扎已变成遵循着快感的扭动,又因为一丝清明而压制住。自己几乎无法忍受着过量快感,淫液流淌穴道反复收缩,止不住的快感让人发疯。

可就在苏成霸快要射精时,那人堵住马眼用炽烫的阳具不断碾磨着腺体,被强迫中断释放的痛苦让他颤抖着开口用不成句的话语求饶。那人听到后在苏成霸耳后低笑一声,竟用手拍打在他的臀肉上。

“贱狗,急什么。”

苏成霸听到这侮辱性的语句扭动得更厉害,穴肉还甚是听话地紧咬着对方的性器,在又一次重重贯穿之后,苏成霸的穴内霎时被灌满浊液,随着那人阳物的抽出流落胯间。带有薄茧的手指也移开了苏成霸的马眼,延迟射精让他半软的性器可怜抽搐吐出些许薄精。

高潮让苏成霸本就迷糊的神识更加朦胧,股间的肌肉也一颤一颤地享受着快感的余味。意识还未回笼身上的人又将他翻过身咬住他的耳廓身下用力顶入,囊袋不断拍打,穴口肏得大开,抽送间尽是淫靡水响。

苏成霸被顶的喉口发震,舌尖微露,双手只得屈指扣住那人后肩,稍缓后报复性阖齿叼咬人软唇撕扯,直至锈味满溢,卷血珠入喉。稍刚适应体内巨物便又抽送起来,肠肉紧吸清清楚楚感受其形状。冠头恶劣在宫口反复碾磨增加刺激,反复几次抽出到穴口,在人喘息时猛地顶入将人撞在床沿上肏干。

黑夜中交缠的声响惹得那人更加心痒,禁不住想去窥探他此时表情。翻身下塌迅速点上桌案油灯使整个室内浸在一片暖黄的旖旎,而苏成霸再也没醒过来。

翌日,苏成霸一觉睡到晌午,稍微起身便觉着前额连绵的钝痛。隐秘处还在微微痉挛着,仿佛还有异物不断抽插,浊液不住地流入股缝。低头看向那处,床单都沾满了淫糜的液体,大腿内侧遍是青紫的淤青和血红的齿痕。

“日他妈个屄的死公狗。”苏成霸低头狠狠咒骂了一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断袖之人看上。被操了个半死的记忆涌上脑海让他不忍再回想,怕自己会迷上那灭顶的快感。当下他除了忍气吞声也别无他法,只得起身穿好衣物,却发现找亵裤不翼而飞。“死狗日的别让我再见着你!”

被辱骂着的另一人却在自家宅子里将那染了血的亵裤叠的整整齐齐放入凤纹黄花梨木盒中,沈正礼也不是傻子,曲恕己的做法无非是恶心自己好落得个清净,可惜了那纯情骚浪的成霸就这么被钦慕之人扭送至他人胯下。这燕王小世子虽看似风流桃花不断,却是个骨子里传统守旧的人,那晚不仅是苏成霸开苞,也是沈正礼开荤。再说那人在床上的滋味让他的神识直冲云霄,似是吸食罂粟般上瘾。苏成霸不能再喜欢曲恕己了。

苏成霸过了几日便忘了这回事,一是他本就不觉被捅后门如女子失贞般得讨要说法,二是他为着曲恕己也努力地想要丢了这段回忆。怀着这般心思,苏承霸待曲恕己则是更上了心。

在曲恕己被曲父训斥时苏承霸帮忙打圆场,还要宽慰曲恕己体谅曲父的心情;曲恕己用功看书时他便去厨房讨要些果盘送至曲恕己身旁;前一日曲恕己刚打了喷嚏法的吻也不是没有用处,沈端略带弧度的嘴涂了一层水膜,在暖黄的光线下像是涂了蜜的糕点。

沈端放下双手撑在一边想要站起来,脸也别向远处,双颊上升起了红晕。周皓安在心里嗤笑这小骚货又在使欲情故纵的把戏,双臂一搂将人往怀中拉得更深。下身也坏心眼地挺了两下,惹得怀中的人止不住地颤抖,双腿夹得更紧。

“小骚货还想跑呢?”

周皓安轻声说出这句话后便直接啄向沈端的嘴,两人的欲望就这样如同烟花般在微冷的黑夜中炸开。沈端颤抖着想要逃开,因为他的蜜穴已经回忆起被抽插的快感开始自顾自地一张一合,可惜已经脱力的双腿根本使不上力气。刚撑起来便又狠狠地坐回了周皓安腿间的那块凸起上,狠狠碾过沈端的阴蒂,兜不住的淫水浇湿了裤子,濡了一大片。

周皓安双腿间的欲望已经怒张蓄势待发,可他柳条般的细手仍隔着裤子不紧不慢地揉弄着那块湿地。揉了一会儿见沈端只会用胳膊捂着脸哼哼仍没什么动作,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靠在椅背上带着微弱的笑意看着他,像一个不动声色的君王。沈端感受到周皓安停下了动作,抬起头便对上那深邃的眸子,便立刻懂了他的意思。

“操,装什么。”即使现在沈端的脸羞得通红,他也慢慢褪去了上衣和裤子,拨开遮挡在周皓安性器上的衣摆,慢慢坐了上去。小穴很湿很滑,因为没有扩张只能慢慢地吞着,吞到一半时周皓安便将腿猛地张开,跨着周皓安坐鸡巴的沈端毫无心理准备,本就乳酸堆积的腿便脱了力,他整个人都狠狠地坐了下去。

湿软的小穴直接将鸡巴吞到了底,沈端眼前一黑,额前沁出豆大的冷汗,下身像是被一条火棍捅穿了一样。周皓安见自己的恶作剧得逞,心里有种施虐的快感。他没有给沈端缓过来的时间,这样一边在他小穴内进进出出一边将人托起又放下,这样反复玩了好几次。

“不要这样……好痛!好、好痛!”已经半昏迷的沈端用力捶打着周皓安,但后者只觉得被猫挠了一样,“混蛋,快住……手”完整的话语被一阵阵的剧痛砸得支离破碎。

周皓安愉悦地眯起了眼睛享受着沈端的痛苦,伸出舌尖舔掉了后者眼角的生理性眼泪,终于舍得放下作乱的手将人稳稳地插在自己的鸡巴上。一手环过沈端的背轻拍了几下,一手摸了摸沈端有些扎手的短发。

“乖,不疼了。”

而沈端靠在周皓安的身上,头也垂在对方的颈窝处,双眼雾蒙蒙的,意识已经游离。听到这样安抚的话语,沈端心中竟有一丝满足,就像是现在只有面前的人可以依靠一般,脸颊在周皓安颈窝蹭了蹭,好像在撒娇。

待到沈端缓过神时发现自己上半身被平放在餐桌上,腿和半个臀部就这样悬空着,周皓安将他两腿打开,双手卡在腰窝,有规律地顶弄着。

“起来,吻我。”

被施虐后的沈端听到周皓安这样颐指气使的指令,气不打一处来,闷声回了一句:“滚。”然而话音刚落,乳头便感受到火烤般的疼痛。

沈端连忙坐起身便看见周皓安拿着一根蜡烛,他自己的右乳头上也有一块凝固的蜡痕,周围的皮肤也因被高温灼烧微微发红。摇曳的火焰在周皓安手中舞动着,飘忽不定的光芒打在周皓安的脸上,表情也分辨不清。

“你他妈疯了是吧,跟你打炮你还玩s!”

沈端起身想要走了,这种施虐狂他可不奉陪。还未撑起胳膊,左乳头上又被滴了一块蜡油。疼痛阈值较高的沈端已经稍微有些适应了灼烧感,比起下身的疼痛这种程度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他顿了顿,换了个想法,现在还是先给周皓安一拳比较好。但随即阴蒂上也被滴了一块蜡,敏感柔弱的花蕊受到灼烧让他下意识地发出一声淫叫,刺痛和麻木感蔓延着,小穴一缩,喷出带着白浊的液体。

“阴蒂被烫了就这么浪,你还说你不喜欢?”周皓安垂下了眼帘,浓密的睫毛在他的颧骨上打了一片阴影,放下了蜡烛伸出三根手指在那个淫荡的小穴里不带感情地抠挖着。那块淫糜处真是沈端的死穴,周皓安一摆弄它,沈端整个人便软了下来,大脑也被情欲占满如同发情的母狗一般。

“口是心非的骚货,吻我。”

想起来亲吻他的唇,想开口讨饶,想让他狠狠地冲进来……这些冲动与沈端的理智一同挣扎着,他不知自己何时变得这样骚浪这样欲求不满。“你,想得美……”沈端与莫名的冲动斗争着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牙缝里最终挤出这句话。

还是差一点儿啊。周皓安这样想着,将人打横抱起走向卧室,对方也顺从着依偎在他的怀里。

4攻林风扬总受

高冷帝王太子攻

自卑沉稳徒弟攻

清冷孤傲美人攻

疯批狼狗将军攻

排名不分先后

架空的古代世界。对古代的东西了解甚少很多都是自己瞎编的,不好的地方请多多包涵!

朔西与胥国交恶多年,两国交界地方冲突不断。自从朔西将贺兰折这个疯子任命为大将军后便异军突起,短短数月时间边境的固应、期沿、高凉、填山四大城池先后被攻破。眼看着就要打到进入胥国的咽喉归燕关了,朔西军情绪高涨不已,对胥国势在必得。

连胜的贺兰折在这时也有些按捺不住急于求成,想趁着夜色亲自摸清归燕关附近的防御漏洞。即使白天侦察兵来探寻过几次都没有军队行军过的迹象,但是没有料到还是有人蹲到了他们夜行路线,他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几百精兵仅带回八人,贺兰折的左肩也被砍伤了。

贺兰折永远都记得那个昏黑的夜晚,突然冲出来的幽影将他包围,耳畔兵刃交接作响,他拿起佩刀还未来得及发出号令便对上那个人黑夜中如炬般的双眼,那人如野兽般矫健凶猛的身躯直冲他来将他左肩砍了半茬,还有他慌乱撤退时对方脸上讥讽的笑容。

第二天贺兰折便知道了,昨天埋伏他的只是胥国左军中的一个小小的千夫长,因为大败他的精兵而立刻被任命为左军将领——林风扬。而他也是贺兰折噩梦的开端。

自从林风扬上任后,携手同样是不久前新晋的猛将李丹和左军副将檀禾,将贺兰折步步紧逼,直接夺回了填山和高凉,攻守之势瞬时逆转。最让贺兰折恼火的是,林飞扬总是能识破他作战的缺点,无论是正面作战还是埋伏突袭,林飞扬总是如同一个幽魂一样如影随形,每次遇上都要缠斗许久才能暂且保住大军全身而退。

军旅生活本就艰辛,他带着草草处理的伤口日夜兼战了四个月,精神上的不济还能暂时被杀戮的快意所掩盖,但日渐疲乏的身体是再也承受不住了。在一次对峙中,贺兰折连续三夜未眠。在最后一夜黎明破晓时终于找到林飞扬的破绽带着虚弱的左臂斩杀了数百人,直接向林风扬攻去。

连续三天的战斗后林风扬的精神也是支撑不住,更没料到对方在这时突然杀出一条血路直攻他来,早就被困意席卷的迷离的双眼看向贺兰折时,好像是看到地狱中从尸山血海中冲来的修罗。幸好他的副将檀凯及时挥剑挡住了贺兰折的刀刃,冲击力回震到早已体力透支的贺兰折身上,后者右手一麻,松了下去,但仍抬起血红的眼睛盯着他们。林风扬和檀禾都心中一凛,如芒在背,贺兰折那绝非是活物的眼神。

朔西军也立马跟上了被杀出的血路。即使贺兰折已经跪在地上似是行动不了了,林风扬和檀禾在对方大军压近的情况下也无法对这鬼魅做什么,只好先向后撤退。高凉又被朔西军攻占了。

贺兰折在那次高凉之战中仅以损失五百兵马的代价杀破胥军六千,但战役结束当天便发高烧无法继续指挥作战,连夜被送回朔西京城昌都。失去主将的朔西军虽仍能勉强保持原先的风貌,但战力还是下降不少。在连续半年多的交战和顽强抵抗后,高凉、期沿和固应接连失守,朔西军最终被胥军击溃。

“林将军凯旋了啊!”

“我们林大将军回来咯。”

“风扬,你真打得一手好仗。”

“林将军!林将军!”

刚入归燕关,便听到城内人群的欢呼,百姓们的声浪阵阵传来,林风扬的名字被这欢呼声抛向了云霄。归燕关一直都设有宵禁的,只会在元宵中秋和春节这样的节日允许居民外出。但今天归燕关行人如织,车辆喧嚣,兴奋的人们在主干道两边聚集欢迎着归来的马队。

林风扬和李丹乘马并排走在最前端,两位气势非凡的左将军右将军对着沸腾的人群颔首致意。人群中还有不少是林风扬曾经的好友,在水泄不通的人墙中跳动着想要让林风扬看得更清楚。林风扬自然是看见了那些闹腾的好友们,单手挥了挥表示看见了。

但有道熟悉的黑色身影在他眼角一闪而过,林风扬突然怔住回首观察着那个方向,发现只有陌生的笑脸,并不是他以为的那个人。“是我想太多了,他怎么可能会来这里。”林风扬笑了笑自己,继续沿着主干道朝城内军营走去。

“后天我就能回家省亲了!”

“朔西被我们打得真惨。”

“奥!不得不说贺兰折真是疯子,他要是在的话我们真不一定能赢。”

“瞎说啥呢,这不是有林大将军嘛!”

“林大将军真厉害,贺兰折遇到他就跟狗一样只能夹着尾巴跑了哈哈哈。”

“哈哈哈,你也瞧见他那样儿了……”

“朝廷这次……”

回到军营大家都热切地讨论着,跟在林风扬身后的檀禾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看着跟别人滔滔不绝地聊着天的林风扬,他伸出手想拍打他但又收了回去。

林风扬注意到在他身后欲言又止的檀禾,挥了挥手示意面前的战友们先走,然后一把揽住檀禾。

“阿苗怎么了,想家了嘛?”

阿苗是林风扬给檀禾起的小名,因为檀禾本身就长得文静,刚入营的时候身子骨也弱经常受人欺负,晚上还经常在夜里偷摸摸地看自己手抄的论语。林风扬揶揄檀禾跟他邻居姐姐一样斯文,邻居姐姐小名就叫苗苗,他就“阿苗阿苗”地喊他。后来林风扬收檀禾为徒弟的时候,才郑重地对檀禾说他是一个小禾苗,待秋天过去必定会硕果累累。

林风扬在心里想着,这小子还跟五年前一样啥事儿都唯唯诺诺地,他这样闷的性格可咋娶媳妇儿呢。

“师父,我怕主帅一个人守在固应城不行。朔西军确实是被我们击溃了,但贺兰折当时回去的时候带了不少他自己培养的精兵走,您不是不知道他那些精兵多厉害。而且朔西人天生就善于打仗,贺兰折走了后我们还花了半年才把没主将的游击军队打散……”

“诶,你小子又开始了,怎么天天往坏的想。”林风扬自己都被他说得一咯噔,连忙在心里骂了好几句晦气,“他们那个将军,叫什么嘟噜嘟噜的……”

“独孤度力。”

“噢噢,独孤度力,不是给咱们发了投降书了嘛,白纸黑字的事儿板上钉钉了,他那兵散成啥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悲观的毛病得改啊……”

檀禾在心里叹息,他过于自卑但师父又太过自大,也只有贺兰折这样与他不相上下的神将能入得了他的眼。独孤度力与贺兰折相比确实是差了一大截,但实力也不容小觑,师父却连名字都记不住。

“两位别墨迹了,大好日子跟我去群芳楼转转!”李丹突然冒出来拍了他俩的背,打断了林风扬的说教。

“你这小痞子长得比娘们儿还俊咋天天往青楼跑,也不怕别人点了你。说!那里是不是有你老婆啊?”林风扬笑骂着,下意识地想拒绝这样的邀约。但看了看在他身边陷入苦思的檀禾还是把话暂且咽了下去。

“还真有,怎样,来不来,这次我请客。”李丹笑嘻嘻地也不恼,架着林风扬要拖人走的架势。

“不怕我俩点了你老婆?”林风扬说话不过大脑似的忍不住犯贱

“你敢?嘴都不想要了。”

“逗你玩儿呢,诶诶,别真撕我嘴啊……阿苗从来没去过,带他去见见世面!”

李丹回头看了檀禾一眼,挑了挑眉。檀禾在一旁默默流冷汗,明明不干他事是师父自己想去,师父还拿他做挡箭牌。不过出去走走也好,不然一个人呆着会想到更糟糕的事情。于是跟着打打闹闹的两人一同前去。

林风扬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能不动声色地进入群芳楼,想象中的淫乱场面并没有出现,仅仅是通常的豪华酒楼的模样。楼内灯火辉煌,宽大的丝绸帷幔挂在房梁,正对着大门的戏楼上穿着西域短裙长袖紧身舞衣的美人儿轻盈起舞。画着山水画的屏风挂毯将雅间分隔开,涌动的宾客们笑语盈盈,酒香和胭脂味儿战胜后喜庆的氛围中弥漫开。

稍微不同的地方就是几乎每个酒桌旁都有一个或几个貌美的花娘或小倌陪酒说笑,这也稍稍让林风扬安下心来了。

“心里想啥不干净的呢,过夜得在后面的院子里。”李丹看着如临大敌的林风扬和檀禾,毫不留情地嘲笑道。

“这种地方我来过不下十次,有啥好嘚瑟的。我……我不过是刚打过仗有点累罢了。”林风扬心虚地挠挠头,到处打量着。而身边的檀禾则仍沉默着站定了如同行军一样。

“德安——!”一个端着盘子的姑娘看见了李丹难掩兴奋的脸色大声喊着,手中的酒差点儿洒了。听到这声响也有几个女孩儿顺着第一个姑娘的视线瞧了过来,看见李丹笑盈盈地对她们招手,瞬间都如同出笼的小鸟飞往天空一样奔过来,李丹也对着她们张开了双臂,那些女孩儿就一个接着一个扑了过来,有好几个甚至还落了泪。

“你们先好好叙旧,我跟阿苗找个桌子先点菜。”林风扬差点儿脱口而出“你这么多老婆啊”,但还是将到了嗓子眼的话深深咽了下去,显然李丹更这些人是旧相识,还是别像在军营里一样犯贱的好。但他心里还是有些落寞,本以为自己这次立了大功,来到青楼也会如同在外面一样受欢迎,热情的女孩儿们都会簇拥着他,他就幸福地被女孩儿的香味紧紧包裹着直到晕倒。但是显然那些女孩儿们更喜欢李丹。

林风扬在位子上坐定后气呼呼地点了一桌子辣菜。虽然他自己不算很能吃辣,但是李丹是一点辣都吃不了的。看着点了差不多了,把菜单递给檀禾问他有没有啥想吃的,檀禾便点了炖羊、鹅鸭排蒸和露梨浆。

林风扬看了檀禾点的菜后微微惊讶地呵了一声随后说道:“你口味跟我一模一样啊,到时候上菜的时候把这菜放在自己面前自己吃,别给李丹夹。”檀禾点了点头,思忖了一下还是开了口:“师父我觉得您这样做没什么用……”

还未说完李丹便领着七八个女孩儿走了过来,李丹热情地安排她们坐了位置,抬头问林风扬和檀禾:“你们要姑娘陪你吗?”林风扬心想,你带这么多人来还有位置吗,再来几个就是我陪姑娘不是姑娘陪我了。他一转眼正好对上了檀禾的眼睛,于是带着笑意道:“我不用了,来几个姑娘陪阿苗吧。”

檀禾连忙拒绝:“不用了师父,我吃饭就行。”

林风扬看着檀禾这副假正经的模样儿,起了坏心思,凑近檀禾在他耳边轻声道:“那给你来个带劲的小倌。”

“师父!”檀禾的脸通红,少见地对林风扬呵斥道。

林风扬见到檀禾微微恼怒的模样,心中的恶趣味得到了满足,低下语气跟哄孩子一样:“哈哈哈哈,逗你玩儿呢。你这么斯文秀气别给人家小倌占便宜了,我养你养这么大可舍不得。这样,师父喊个姑娘,你也叫个姑娘好不好?”

“我来陪林大将军。”那些女孩儿中有个女孩自告奋勇地坐了过来,林风扬挨近女孩儿的肌肉开始一突一突地跳,半边脸都僵硬了。“那我来陪檀副将吃饭。”又有个女孩儿开口走过来,檀禾一怔但很快反应过来,姑娘靠近时他还拉开了座位方便对方入座。

“双双,翡翠,懂事儿昂。”李丹对那两个姑娘夸奖道。

“那当然,这可是德安的朋友,我们可不能让你没面子。”“德安的朋友肯定都很好。”“德安,你和林将军还有檀副将几乎是大胥国的闺梦中的如意郎君了,能同将军们吃饭高兴还来不及。”……女孩儿们又叽叽喳喳的讲开了,显然,她们是因为林风扬和檀禾是李丹的朋友而尊重他们两个,而他们取得的功绩是次要原因。

林风扬问出了一直想问出的问题:“为什么姑娘们都叫你德安啊?”李丹还在跟女孩们儿言笑晏晏,听到问题后眸光闪了几下停顿了几秒还是回答了。

“这是我以前的名字,魏德安。后来被李将军收养了才改名叫李丹。”李丹靠到了一个女孩儿身上,那女孩儿细看确实与李丹有几分相似。女孩儿安慰似的轻轻抚摸着前者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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