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端觉得这个不太方便说，因为他不确定小魔鬼会不会听到，所以他把脸转向左侧，认真的看着楚子航，用抽象又诚实的话回答道，“很荒诞的梦吧。”
确实很荒诞，尖塔顶端的古旧图书馆，远处的海天一色和冰山，尖塔背后黯淡沉重的夕阳，以及油画一样倾泻着孤独感的男孩——以及飞速流逝的时间。
楚子航从他靠近的头发处闻到了一股很奇特的香气，冰冷幽微，诡异而悠远。
好闻，宁静，让人想到冰凉的尸体。
但周泽端应该是炽热的，像太阳一样的。
他皱了皱眉，无声的向周泽端贴近了些，然后伸手把他抱住。
比他高半个头的家伙，全身都是冷的。
“到底发生什么了？”他低声问，“告诉我。”
周泽端什么也没说，只是放任了楚子航抱着他，然后回抱，并把自己的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
香气更浓了，柔软的卷发划过楚子航的耳廓和脸，痒痒的。
楚子航于是没再问，而是又抱紧了点。
抱了一会儿，大脑的兴奋彻底退去，能量供给和身体各部位，身体回暖，周泽端便松开了手，轻松拍了拍楚子航的背。
楚子航便松开了手，结束了这个提供温暖的拥抱。
“该起了。”周泽端拿起手机又看了一眼时间，“下午4点18了。”
然后他直接晃醒了其实也醒了只是眯着眼睛偷听他们动静的路明非：“起床了，下午四点了，再睡明天要从周天睡到周一了！”
本来打算继续试着问问的楚子航看着已经被晃起来打着哈欠的路明非，不得不把问话吞回肚子里。
又打了几把星际，终于赢了路明非一次，楚子航和周泽端一下没忍住击了个掌周泽端还“耶”了一声，然后开始在游戏里对对方死命欧拉试图成为本场胜利者。
路明非一头黑线，却也没忍住笑了起来。
欧拉结果是周泽端惨胜，但楚子航当然不会就此放弃。
又打了几把，周父回来了，五个人一起吃了五菜一汤，又由周父把楚子航和路明非捎回各自的家里。
“下次再来玩啊。”周父道。
周泽端笑眯眯的向走远了些微微转过头的楚子航挥了挥手。
送完楚子航，车里除了前面开车的周父，就只剩下周泽端和路明非了。
周泽端安静的闭着眼睛在思考。
——到底是因为他们同睡了一张床导致他这个龙血血脉觉醒的家伙不小心见到了小魔鬼，还是小魔鬼主动找他，并且已经把他安排进了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