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陈温柔道,“就是贪玩儿,跟着一起和同学去小河滩那边玩儿玻璃珠了。”
“大孃找到小孩儿,和家长联系上,处理完这些后回到家天都黑了,大伯做了饭菜,两人坐到桌上才发现的,张桉不见了。”
爱多还是亏欠多?
“起初两人还以为是张桉闹脾气, 因为我大伯和大孃都是老师,又一个教语文一个教数学,两个人都对张桉的成绩要求很高, 也很严厉, 张桉读书早一点, 六岁的孩子,当时是二年级。”
“张桉前两天就因为不想做作业的事情, 跟他们哭过。”
“结果两人把周围都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张桉。”
“后来去查监控, 发现张桉在大孃出学校后, 也从学校出来了, 还主动问周围的路人, 从监控里张桉比划的动作来看, 是在问路人有没有看到他同学,就是先前那个小孩儿。”
“张桉,是一个被教得很好的小孩儿, ”陈温柔顿了顿, “他在帮着一起找人, 看方向,他也往小河滩那边去了, 甚至比我大孃还早一些。”
“只是十四年前监控还没有这么普及, 小河滩那边有很多监控盲区, 张桉就这么在那个方向消失了。”
“在查监控的途中, 大伯大孃还发现, 张桉被那个走丢的小孩儿欺负过。”
“一些小孩子之间的推攘拉扯, 和带头孤立不和张桉一起玩儿。”
“崩溃的大孃问过小孩儿,为什么要这么对张桉, 小孩儿的原话是。”
“因为你是他妈妈。”
“在那会儿调皮捣蛋的小孩儿眼里,张桉的爸妈都是老师,妈妈还是班上的班主任,而老师又会管着他们,凶他们,自然也不喜欢张桉。”
张桉还来问过她,为什么小朋友都不和他玩儿。
她那会儿是武术馆里的孩子王,又在每天练习基本功,完全理解不了张桉的苦恼,只跟他说:“他们不跟你玩儿你也不跟他们玩儿呗,来武术馆玩儿,姐罩着你!”
陈温柔从回忆里抽出,垂眸:“就是这样,六岁的张安安因为一个根本就不喜欢自己的小孩儿,搭上了自己。”
“我大伯大孃受不了,就辞职了,所有的积蓄都搭进去找张桉了。”
“后来大家帮忙凑了些钱,五舅,就是开超市那个,提议要不然开货车,时间自由,又能到处跑,方便他们找人。”
“大伯大孃也有些头脑,知道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微不足道,就开始组建车队,弄□□群和微信群,专门用来帮助大家寻找失踪的亲人。”
“只是这么多年下来,一直都没有张桉的消息。”
“不过没有消息,也未尝不是个好消息,至少没有死讯,人还是活着的。”
谢潮听得喉结翻滚,心里不是滋味儿:“你说,你大伯大孃爱张桉吗?”
怎么能说不爱呢,如果不爱,怎么会这么多年一如既往地去寻找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