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一起也没有加联系方式。
陈温柔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了什么,脸上露出些喜悦:“有。”
“我发给你。”大伯大孃对安安,一直都是有愧疚情绪在的,更何况伽楠现在站在他们面前,浑身上下都写着,没有父母在,但他依然过得很好。
亏欠就想弥补,但大伯大孃对伽楠,根本无从下手去弥补什么能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伽楠又不缺。
所以,要不要相认,其实主要是看伽楠的意思。
“好。”伽楠点头,将陈温柔从微信发来的大伯大孃的联系方式保存。
想了想,又复制了号码,放在了搜索框。
两人的头像就是他们本人官方的证件照,还是红底的那种,一眼就能认出来。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是什么样的心,另一个人是能够感觉出来的。
大伯大孃的拘谨和迎合,伽楠都看在眼里,他能够感觉到,这两个人对自己投注过来的真挚情感。
做孤儿这么多年,他其实也有想过,自己的爸爸妈妈在哪儿,如果自己有爸爸妈妈,会是一中怎样的生活。
当年在孤儿院,不是没人想要收养他,当时他成绩好,身体健康,人也聪明乖巧,很讨喜,每次孤儿院来人找收养,总是会选择他。
收养的人,有想献爱心的,有孩子离世想要寄情的,有曾是丁克现在想要老有所依防范于未然的,有无法生育所以想要养孩子的……
但伽楠在他们身上,看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尽管可能当时的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东西,甚至现在都不知道。
幸好那时候他已经知事,警察叔叔帮他找的院长人也很好,收养儿童,也尊重儿童更多意愿,他表示不同意,就可以拒绝收养。
后来伴随着年龄的增长和阅历的增加,他清晰的意识到,如果有亲人,不会比没有亲人更好,那么没有亲人对他而言,或许也是一种很好的生活方式。
所以即使有了能力,他也没有想要寻找自己的亲人的意思。
只是相应的,他需要忍耐一些偶尔涌现的东西,比如每当换季的时候,团里的家人们会打来电话叮嘱多穿衣服,比如每当节假日的时候,宿舍里会空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家要回。
脑海里回想起两人看自己时的神情,伽楠点下了添加好友的申请。
现在,他愿意迈出这一步。
为自己多年以来,每一个困惑无助的,没有亲人的夜晚。
“回来了。”小船还未靠岸,岸边的路灯下修长的身影,迈着步子就走了过来。
谢潮一只手抱着五年以下,另一只手径直向陈温柔伸出,毫不避讳正在直播的镜头。
这是想要扶她下船的意思。
“不用不用。”陈温柔是谁,扮个林黛玉都能有风雪山神庙效果的人,当下就表示自己没有那么娇弱,直接一个左脚起跳右脚落地,从船上蹦到了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