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我们鸣花小秘书对‘口是心非’这种属性一无所知。
是不是讨厌我呢?鸣花把培根放进锅里,在滋滋声中思考:真不想被这么可爱的孩子讨厌啊。
……好奇怪。这句话我是不是在哪里听过类似的?
“羽二重,”老板打开后厨的门,“辛苦了,早餐供应告一段落。要不要出来喝杯咖啡?”
“好,”鸣花擦掉手上的酥皮碎屑,“烤点饼干怎么样?老板和露西喜欢什么口味?”
“我一把年纪,没什么挑剔的,”老板笑,“露西喜欢黄油曲奇。”
喜欢甜甜脆脆的曲奇呀。和服少女莞尔:“好,请稍等。”
结束后厨里的简单谈话,老板给坐在吧台生闷气的帮工小姑娘端了杯温水。
上年纪的中年男人慈爱地看着她,像看自己年幼的子女:“露西不喜欢羽二重吗?”
“我当然不——”不喜欢她!我讨厌她!讨厌她笑眯眯的样子!讨厌她怎么也不会生气!
异国少女卡了卡,自觉太过无理取闹,扁扁嘴,“……当然不讨厌她。”
老板摸摸小姑娘的头发:“要是能成为朋友就好了。”
“谁要和她成为朋友!”露西恼羞成怒,“一个自以为是的临时工!哼!说不定过几天就会辞职跑路,刚认识别人就傻兮兮地一直笑——咳咳咳!”
女孩猛地收住话头,脸颊涨红地看向‘自以为是的临时工’。
“对不起。”就算知道对方毫无恶意,听到这种话也难免难过。鸣花把三明治放在吧台上,谨慎道,“饼干还在烤,请先尝尝这个吧。”可能露西真的很讨厌她吧。唉。
“我、我……”露西手足无措。她、她该解释什么呢?她其实很少在背后说人坏话,一般想说的坏话都当面说了;事实上,她也很少说别人坏话,讨厌别人都会高傲地拿那个人当空气。
“羽二重小姐,请不要介意。”老板拍拍露西的肩膀,好气又好笑,“这孩子不擅长表达自己。”
“我没有!”露西恼怒,转头对上鸣花迷惑的目光,又说不出话来,只能气冲冲跑开。
“她想亲近你,又不知道怎么亲近你。”老板慢悠悠解释,“露西是孤儿,机缘巧合下来到日本,又不幸在横滨落脚……露西不是有坏心的孩子。”
横滨怎么了?不是挺好吗?鸣花:“叫我鸣花就好。我明白了。”
大概是像小梅那种,表达好意的方式异于常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