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岛先生,”鸣花惶惶从怀里拿出布包,抖抖索索打开放到老人身边,“桑岛先生,善逸一直很惦记你,他、他托我给您带了木雕和钱……那孩子很害怕、但还是很努力地训练自己……”
我应该说点什么,再说点什么——鸣花清楚的知道,如果不能调动桑岛先生的求生欲,就算他们强行治疗也起不了多大效果——他心有愧疚,执意求死。
可是我该说些什么呢?和服少女哽咽着握住布包里的木雕,颤抖又无措地想塞给老人看:“您看这个、这个是善逸送给您的,他一直很想你,很想很想你……善逸、善逸现在很优秀……”
为什么啊!这又不是桑岛先生的错!桑岛先生明明那么认真地养大了孩子们!他做错了什么啊!
“求您了、求您了……”鸣花小声抽泣,“想想善逸吧、求您了……他还在等您……他很、很胆小,但是一直、一直希望能成为您的骄傲……”
“桑岛先生,”炼狱杏寿郎覆上恋人的手背,低声道,“请松手——请为了善逸,为了您其他孩子们,为了鬼杀队,为了无辜死去的村民——请活下去,拜托了。”
少女担忧的抽噎声,年轻剑士绷紧的呼吸声,秋风略过树叶的簌簌声……血液从伤口汨汨流出,天边划过金色惊雷,像云层堆叠发出的、短促而悲恸的哭喊。
我有罪。桑岛慈悟郎紧闭的眼角流下滚烫的泪水:我有罪啊……
是我手把手教出了狯岳,是我教出了鬼杀队的叛徒,是我害死了整个村庄无辜的人。
是我……是我啊。
跪在血泊旁断续抽泣的和服少女一顿,喜悦地拽住炼狱的手腕,急促道:“桑岛先生松手了!阿杏,你握住刀柄!先把桑岛先生舒展开!尽量不要让刀刃伤到内脏!”
“好,”炼狱稳稳地接住刀柄,缓慢发力,“缝线和止血的药物都在箱子里。”
“轻一点、再轻一点!刀口在腹部偏下,是横着的!”
……
狯岳叛逃化鬼的消息传来后,桑岛慈悟郎一直处于暴怒和悲痛的精神不稳定状态,故而在使用怀剑切腹自尽时并没有过度深入;另一方面,他也有意通过失血死亡的折磨,向鬼杀队和无辜死去的人们谢罪。
同样得幸于鬼杀队前柱级剑士的强悍体质,桑岛先生被新手医生鸣花酱成功地捞了回来。
躺在黯淡灯火下的老人腰腹绷带隐隐渗血,脸色更是苍白发青,但至少恢复了正常的呼吸起伏。
“……万幸怀剑上没有锈迹,”鸣花轻声开口,“桑岛先生的体质很好,但毕竟上了年纪,还有数不清的旧伤……失血实在是太严重了,一直处于高烧状态,伤口也可能反复发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