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怎能理解那位无上又伟大的存在——”信使拍桌低吼:“祂不过是想在你们这里拿些粮食,喂饱那些尚且还在饥饿中的人而已!”
“可我们一族在这片大地上繁衍了几百年!”老族长也跟他拍桌子,怒吼道:“从来没听你说的说过什么神!况且你听听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话!拿我们的粮食喂饱其他人?我们族人的粮食怎么办?他们饿了肚子谁来管?!”
话不投机半句多,没过多久,坐在篝火旁边的阿赫玛尔和拜恩便远远看到那位信使怒气冲冲的掀开门帘走向自己的驮兽,跟着他一起来此的随从们的脸上也尽是愤懑。
临走前,他坐在驮兽上还不忘居高临下的,以一种‘即便你们冒犯了我,我也大人有大量的原谅你们罢了,谁让你们快要死了呢’的表情对这片绿洲上的人们说:“看在以往交情匪浅的份上,告诉你们一件事吧,那位大人的命令是这样的,如果你们在我离开时没有投降,天亮时,自会有神使过来将你们尽数覆灭。”
说到这里时,他的表情闪过畏惧,但随即畅快的大笑了一声。
“我做不到的事情,自然会有我等的神使会代替神明做到!祂会收回这片土地!然后将其献给我等的神明!你们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不过是一群蝼蚁之辈罢了!真是无知!”
看着他们嚣张离去的背影,拜恩转头看向阿赫玛尔:“你怎么说?”这都挑衅到家门口了,是直接找上去揍一顿还是等祂们过来再打?
阿赫玛尔倒不是没有生气,只是相比于生气,另一种微妙的感觉压过了这些生气,让祂变得有些忍俊不禁。
“真不是你做的?”
阿赫玛尔转头,用探究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拜恩。
拜恩抬起手,诚恳的看着祂,就差把心掏出来给祂看了:“我发誓,我对天理发誓,这真不是我做的。”
祂们本来的计划不过是在这些人展现一些神迹夸张一些的那种,至于捏出个外敌来进攻这里,他们再出手打败什么的不好意思,一个小小的部落还不足以让他们如此大费周章。
“所以这算是来了瞌睡送枕头?”
阿赫玛尔抬手扶额,不知道是先生气还是先叹息。
祂当然会因为自己的地盘被别的存在染指而愤怒,然而这个时间点卡的太过微妙,但凡对方没有染指这块地盘,又或者自己没有把这里当作自己的所有物,祂都不会有现在的状态。
对一无所知的外来者的幸灾乐祸,即将以更快捷的方式获取崇拜的窃喜,对所谓神使的不屑,所有物被染指的愤怒
种种情绪被打翻搅拌,倒成就了祂此刻的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