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昏暗的小巷里,仿佛是另外一片天地。
楼与楼之间相隔很近,一开窗户两家就能握上手。为了防盗窃,家家窗户上都安装着铁笼。一楼开着各式各样的小店,只能容一人进出的楼道放不下招牌,便在门口放个破灯箱,就当是门面了。
西装男走到一个看着像危房的居民楼门口,门洞前面摆着一个白色的灯箱,上面用红字写着“旅馆”二字。
男人谨慎的左右看了眼两边的过道,侧身钻了进去。
楼道很窄,两侧的墙上贴满了层层迭迭的广告贴纸,脱落的墙皮半掉不掉,稍有不慎,就能蹭一肘子白灰。寸头青年抱着手长脚长的少年根本进不去,于是把人向上一颠。
少年头朝下,被寸头青年扛在了肩膀上。
寸头抱着少年的两条长腿,摸了一把对方挺翘的屁股,抬脚跟着西装男上了楼。
楼梯的尽头,通往二楼的拐角处摆了一张破旧的木桌子,后面坐着一个穿工字背心的老头,正扭着收音机的频道旋钮。
看样子就是这家旅店的前台了。
见到有人上楼,老头放下收音机,撩起眼皮,对着楼梯上的两个人说道:“80,只收现金。”
“诶诶……”西装男从手包里掏出纸钞递了上去。
见老头浑浊的眼珠还盯着寸头青年扛着的人,熟稔的递了根烟给老头。
“我家弟弟,喝醉了,找个地方休息。”
老头不愿意惹事,接过了烟,没有再问下去。
西装男掏出打火机,殷勤的给老头点上。
老头捏着烟吸了一口,思索片刻,收了钱,丢出一把钥匙,不耐烦的嘱咐道:“不要把床弄脏了。”
老头的话意不明。
是怕酒后呕吐,还是怕被其他什么东西弄脏,不得而知。
“诶,不会,不会。”
西装男拿起钥匙,应承了两句,便上了楼。
寸头青年跟在后面,转身的时候,背上少年垂下来的发梢扫过桌面,老头侧过头瞅了一眼。
没有酒味。
也没见过谁这么背自家兄弟的。
但老头什么也没有说,低下头,继续摆弄收音机的旋钮。
音响里,失真的广播夹杂着滋滋的电流声,咿咿呀呀的响了起来。
西装男打开房间门,逼仄的空间里堪堪放着两张单人床,几乎没有其他落脚的地方。寸头把扛在肩上的少年一撂,扔在了其中一张床上。
少年虽然身形消瘦,却足够修长。窄小的床铺放不下他的长腿,脚踝以下的双脚只能支出床外。
他被寸头丢的很随意,整个头歪向一边,眉眼被凌乱的刘海掩住,口鼻戴着大大的口罩,看不清样貌。让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集中在领口处露出的一截锁骨上。
陷入昏迷的少年身体无意识地舒展着,一隻手搭在自己的小腹上,另一隻手无力地耷在床延,露出一截精致白皙的腕骨。
宽肩,窄腰,长腿,即使少年身着宽松的衣物,也遮掩不住他过分优秀的身形。
寸头青年站在床边,低着头,就这么直直的看着,突然觉得心里有些痒痒,有股劲儿想发泄出去。
“操他娘的,这小子还真机灵,在车上不吃也不喝。”寸头青年对着空中挥了一拳,将心中的郁气一并挥出,“还好我刚刚跑的快,不然就让他给溜了。”
“还不是你刚刚急着套近乎,让他产生了警觉。”西装男锁上门,回头说道:“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抓这种聪明的,千万不能急。”
“先捆上,别一会醒了,又给他跑了。”男人从手包里掏出一捆麻绳,扔给寸头青年。
寸头一把接过,将少年纤细的双腕抓在身前,一圈一圈捆上绳子,最后谨慎的在手腕的中间饶了几圈,确保绳子无法被挣开,“你说他是怎么发现咱们在水里下药的。”
“我怎知道。你还好,在他隔壁有床睡,我在餐车做了一宿,结果这小子压根不来吃饭。”西装男坐在另一张床上,拉开少年背包的拉链,在夹层里翻出一张学生证。
翻开第一页,是少年的证件照。
这种正面的大头照非常考验人的长相,照片拍出来比真人丑是正常现象。
照片里,少年神情冷淡的看着镜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五官却十分精致。
“呵,还是个大学生,长的挺俊的,比明星还好看。苏……什么来着?”第二个字笔画太多,西装男不认识,将证件照递给了寸头青年。
“苏御,还是帝国大学的学生。”寸头青年看着证件上的校徽惊讶道。
不知道是惊讶于少年的长相,还是他所上的学校。
“这不是传说中只有天上的文曲星下凡才能考上的学校吗?”
之前丰市考上了一个,虽然只是以最低分入取了帝国大学的边缘专业,但是市里还是给这个学生登了一个月的报纸,大肆宣传。
西装男也不由得好奇了起来,他放下背包,凑上前来,看看这个活的帝大学生到底长什么样子。
当初西装男在火车上选中少年作为目标,仅仅是凭他多年的经验。看这少年漂亮的眼睛,还有出尘的身段和气质,感觉能卖个好价钱。
但是对方究竟长的怎样,西装男也不是很清楚。
寸头青年摘下少年的口罩,捏着对方小巧的下巴,将他歪向一边的脸一点点掰正。
苏御白玉般轮廓分明的脸,一点点从阴影中露了出来。
他双眼闭合,鼻梁高挺,微微上挑的眼尾还带着刚刚哭泣的红晕,浓密的鸦羽在眼下投射出两片阴影,遮住了清冷的眼眸。
少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山气质,这张脸迸发出惊人的美,漂亮的几近冶艳。
站在床边的两人瞬间呆住了,不由的屏住了呼吸。
当了这么多年的人贩子,饶是见多识广的两个人,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货色。
“叔,这次的货,能卖不少钱吧。”寸头青年的嗓子有些沙哑,他掀开挡在少年额前的刘海。光洁的额角红了一块。
寸头青年有些后悔,刚刚不应该用那么大力气去砸他。
“够咱叔侄俩吃喝个年不成问题。”
西装男仅惊艳了一下,便回归了正常,继续翻着苏御的背包。他不喜欢男人,少年长得再漂亮,也没有长着奶子和逼的女人有吸引力。
“就是可惜了,以后只能张开腿,在男人身下讨生活了。”寸头青年粗糙的拇指摁在苏御粉色的唇瓣上,像抚上了一朵春日里的樱花,柔软,纯洁。
西装男嘿嘿一笑,“那也是他自己活该,跑来这个地界,不是被咱们捉,也会被别人捉了去。”
和牢里最常见的犯人一样,这些人在行凶的时候,总喜欢为自己犯下的恶,找一些看似正当的歪理。
男人在背包里翻出了一个黑色的布袋,打开一看,里面赫然放了几捆现金,粗略一算,最少有七八万。
“发了!发了!”
西装男肉眼可见的兴奋了起来,拇指放在嘴里沾了点口水,抓着纸钞“吧嗒吧嗒”的数了起来。
“这估计是谁家赌气跑出来的小少爷,怪不得养的这么精致。”西装男笑眯眯的,“我今天就教他个乖,下辈子别在到处乱跑了。”
寸头青年没有回答。
他已经骑到了苏御的身上,把他捆住的双手摁在头顶,一点一点将少年的上衣掀开。
清瘦的腰肢和雪白的乳肉暴露在空气中。冷白色的皮肤泛着白莹莹的光泽,摸在手里温润滑腻,好似上好的绸缎。
少年不止长了一张光彩夺目的脸,这具身体,也是少见的精致,连乳晕和奶头都是淡淡的粉色。
“叔,我想多玩儿几天,咱们晚点再卖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