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凉昼短,瞧着何青圆这时候还在外头走动,祝云词摆摆手,让小厮拿着书箱先回院里去,张口便问:“嫂嫂从哪回来?怎么这个时辰还在外头?”
这说话的口吻颇有些替祝云来不满的意思,何青圆心下委屈,但想着他年岁小,又见他袖口上都是墨,好言好语与他解释。
“三姐姐怀孕了?”祝云词听了原委,情绪缓了缓,又问:“左家几口吃的还养不起了?嫂嫂送几日饭食了?”
“有几日了。左家那老夫人是个把儿子看做宝,儿媳看做草的,”何青圆也不知道要不要同祝云词说这些,想着他毕竟是祝家男儿,就道:“她原来陪嫁的丫头叫左家人打死了,我前些时日才给送去一个婆子一个丫头,知道了一些事。左家不大,三四个姨娘就住在你三姐姐院里,伺候她的婢子还是左老夫人给的,这些婢子还是伺候你三姐夫的通房丫头,没有半个人与她贴心,吃喝都不放心,一夜夜睡不着,掉头发掉得只能用好大个假髻来充当。那婆子与我说,初去那几夜,你三姐姐是握着她的手睡着的,睡着的时候还在哭,一夜起来,枕头透湿。”
祝云词与这些姐妹是至亲,但又疏离至极,就算是十二娘这个同父同母的妹妹,也就是这几个月才通过何青圆院子边上的西偏门有了些交集。
坦白说,若是前些时候,祝云词甚至都想不起来十二娘长什么样,更别提这些早早嫁出去的姐姐了。
听了何青圆这番话,祝云词怔了半晌,道:“左家敢这么欺负三姐?!”
何青圆看着他,没有说话,缓缓地眨了一下眼,说:“小弟回自己院里吗?”
“今晚上娘叫我去她院里用膳。”祝云词道。
“噢。”何青圆轻轻应了一声,见那小厮还没回来,就道:“若母亲问起十二妹,小弟不要太夸她,不要说她给你做了什么东西,不要说自己给她带了糖果子,不要说起西偏门的事。”
祝云词愣愣听着,问:“为什么?”
“因为母亲不喜欢。”何青圆道。
祝云词却皱起眉来,道:“娘怎么会不喜欢,她……
他想反驳,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何青圆看着小厮从道上过来,对祝云词说:“我知道小弟是母亲的好儿子,那么,也可以做姐姐的弟弟,妹妹的哥哥,外甥的舅舅吗?”
“这个自然,但嫂嫂,什么意思啊?”祝云词很困惑地望着何青圆,见她有些怅然地笑了笑,转身离开。
“少夫人同您说什么呐?”小厮问。
祝云词心里正烦,斜了他一眼,道:“那你下回干脆割只耳朵留在这,问问问!我还得什么都同你交代啊!?”
施氏院里,已经备上了一桌子精致吃食,晓得祝云词这段时候就爱学祝云来,说话气势学,走路样子学,吃喝喜好也学,便捏着鼻子让灶上也做了锅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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