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夏也与他们争执过,斥责他们犯上。
这几个小厮都是厉害的,只说:“妹妹可别这么说,我就是为了主子好,人心难测啊,万一夹带了些什么,还拿主子来压我们,我们手一松放过了,到时候吃罪的还是我们!”
这一回是何青圆带着人出门去,他们一打眼瞧见她,眼睛就低了低,可再一瞥,瞧见药膏匣子上的金印,还有药酒坛子上的黄丝带,便跳了起来,道:“慢着!”
秦妈妈斥道:“什么狗东西在乱吠!”
“少夫人,您这拿出去可都是御赐之物啊?”一个小厮上前来,另一人飞快遁走。
若是搁在平时,何青圆还会解释,此时心急如焚,怕耽误了,只一句,“公爹给的,管得着吗?”
小厮明显一噎,却更道:“可,可将军是给大公子的吧。眼下这大公子不在家里,您非得挑这时候拿出去,恕小的冒犯了,我就是一条看门狗,从我眼跟前漏出去的东西,总要有个说法才是啊。”
何青圆本想解释,只这时候又下起雨来,想着何霆昭在烂柿子、泥水、雨水里浸了那么些天,受足了罪,她个做妹子的叫人觉得可欺,连那点药送去都被下人拦阻,心里不由得绞成一团,怒意上脸。
她闭了嘴,睨了孙婆子一眼。
孙婆子自跟了何青圆之后,就不怎么动手了,此时被她一看,脑子里打了个转,又见摇春、浮夏也都示意自己,这才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揪住那小厮衣襟,左右开弓扇了他一个满堂彩。
何青圆缓缓吐出一口气,忽然笑了一声,心道,‘说什么我哥哥情况紧急,又说什么我夫君不会介意,他们不许的总是不许,多说无用,比不得这几记巴掌叫我顺心。’
她自顾自领人带东西朝外去,眼瞧着秦妈妈在院门口迎自己,便加快了脚步,只祝云赋忽然从斜刺里走出来,若是不是摇春挡了一记,何青圆就要撞到他身上去了。
摇春是干干净净的姑娘家,她挨了祝云赋一下,还觉得恶心呢,却见祝云赋装模作样,上上下下掸个不停。
“嫂嫂这么急,走路不看人,这是要上哪去?”
何青圆瞥眼瞧见他身后那个溜走报信的小厮,就知道他是诚心的,冷着脸道:“不是人的自然不看。”
她刚一动,祝云赋就一侧身挡住她,道:“都夸嫂嫂贤淑温柔,我却只觉得嫂嫂冷口冷面,好不伤人,拿着我祝家的这些东西是要上哪去?我难道连问一句也不能了?”
何青圆忍了忍气,抬脸瞧着祝云赋,道:“能,我告诉你。我这是拿着圣上赏给公爹的,而公爹又给了自己原配嫡妻所生长子的药膏骨酒,立马就要送去给因三儿子护送不力而受伤的大舅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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