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府家主已陆续进京,萧知遥的任务也算暂时告一段落,每天按时去兵部和凤羽营点个卯就偷偷往大巫祝那跑。
虽说行宫人多眼杂,但巫氏出了名的孤僻排外,又常年与蛊毒为伴,很少有人敢不识趣地来扰她们的清静。
——其实这话也不完全对,大巫祝这不就有两个人吗。
萧知遥总觉得紫藤阁的姜相大人和平常在朝中遇上的大不一样,在此之前她一直觉得这个男人深不可测,虽然见谁都笑着,但那笑容和他本人一样太过完美无缺,她总觉得透着疏离。而在挚友面前的姜相也爱笑,比起平日里却肆意了许多,也鲜活了许多,他不再是那个身上肩负着一族责任的家主,也不是那个权倾朝野的宰相,只像个开朗温柔的邻家大哥哥,连带着她那冷冰冰的师尊都看着暖和了不少。
一样盛开的紫藤,一样的三人,没有人来打扰,没有处理不完的政务,没有永无止尽的应酬,她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在雪山无忧无虑的日子。
“……皇姐,皇姐!哎,真是稀奇,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萧诛琅叽里呱啦讲了一堆才发现自家皇姐手撑着头,早已经双目放空神游天外了,她手在萧知遥面前晃了晃,试图吸回她的注意力。
萧知遥下意识答道:“想姜相。”
萧诛琅点头:“噢噢,想姜……”
萧诛琅:“……”
萧诛琅:“啊?”
“……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萧知遥颇为奇怪地看她。
“我反应不应该大吗?”萧诛琅瞪大眼,“皇姐,您什么时候跟老师有私交了?”
萧诛琅其父娴君姜时祺是姜醉离亲弟,姜老主君和姜醉离都很是疼爱这位二公子,可惜娴君早逝,只留下一个女儿,这正好也是女皇最后一个子嗣。女皇可怜幼女丧父,把她放在凤后的潮汐殿,由凤后教养,等她再大一些了,姜相请命希望让九皇女跟着自己学习,女皇知道他和娴君兄弟情深,对这个外甥女视若己出,便应了。
此前萧知遥不知道姜醉离师承药王谷,不过她知道妹妹自幼就对医术有很大的兴趣,萧知遥便一直当是姜相找了人教她医术。而且萧诛琅在这方面天资卓绝,是京中人尽皆知的小神医,连太医院有些资历深的老太医都对她赞不绝口,常直言自己不如九皇女。比起那些没什么来往的太医们,很多事情萧知遥自然更信任这个一起长大的妹妹,加上她确实医术高超,也就日渐成了靖王殿下的专属大夫了。
姜相待人向来亲和却疏离,对自己的亲外甥女虽然万分宠爱,但在她的功课上也十分严苛,导致萧诛琅很是怵他,见了面也只敢恭恭敬敬地喊老师。
提到这个,萧知遥神色有些莫名:“倒也算不上什么私交……只是最近突然觉得,他人还挺好的。”
萧诛琅满脸惊恐地看她:“不是吧姐,你被人夺舍了?那老头子有啥好的天天吓死个人,你怎么好这口啊!!”
“……”萧知遥深吸了口气,按耐住想给她一拳的心,“欣赏,懂吗?他以男子之身撑起一个偌大的世家,不值得敬佩吗?而且人家是长辈,你说话放尊重点,什么叫老头子,他只比父后年长两岁,父后也是老头子吗?”
“父后那是永远十六,能一样吗……”萧诛琅小声嘟囔了一句,“皇姐你是没被他训过,不知道他有多恐怖,真不知道他一个男人家怎么这么……哎呀,不提他。我刚刚说的你有没有在听啊皇姐,咱们说正事呢。”
萧知遥面不改色地道:“你说太快了,本王没听清。”
“我就知道!”萧诛琅叹气,“我在说沈表哥的事啦。”
沈兰浅是凤后庶弟之子,凤后很是喜欢这个外甥,萧诛琅也就跟着改了口。
“他先前受的那些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倒是比我预想的恢复得更好。只是他身体还有些虚弱,这个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了,一时半会也治不好,切记不可让他受寒,平常多走动,再每天坚持服用我开的补药就好了。噢,关于这个,我那天回去抓了胡医令她们探讨,一起改了个新方子,已经交给宿殃了。这新方子比之前那个药效更温和,而且……咳,对受孕安胎也很有益。”
“……多此一举。”
话虽如此,萧知遥也没让她换回原来的,毕竟是萧诛琅和太医院共同商议改进的新药方,孕不孕的不说,总不可能比之前那个差吧。
“哎呀,咱们也是为了皇姐好嘛。”萧诛琅吐了吐舌头,“说正经的啊,他那个身子骨,真经不起折腾。皇姐您就算想玩,也一定要把握个度,不要……”
“停,打住。”萧知遥抬眼看她,“你为什么又扯到这个?”难道她看起来是什么很饥渴很不正经的人吗?
萧诛琅反倒疑惑地问:“啊?不是您要赐他规矩了吗?臣妹怕他撑不住才提醒您呢,别做太过火,到时候才麻烦,又得换药。”
“……本王什么时候要赐他规矩了?萧诛琅,你要是很闲可以去找你自己的侍奴,不要天天来打探本王府上的事。”萧知遥感觉太阳穴一突一突的疼,这小丫头片子一天天都在想什么啊!
“当然是沈表哥自己跟我说的。”萧诛琅理直气壮,“他刚刚才问的!问我自己恢复的如何,能不能受得住新嫁郎的规矩了,难道不是皇姐您要赐他规矩了吗?”
萧知遥这才想起自己之前确实答应了他这事,只是因为他伤得重,加上近日她忙于中秋宴,才耽搁到了现在。
“总之你别管,没事了就快回去,今日的功课做完了吗?小心姜相来突击检查。”
“哎皇姐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好好,我不管,也不知道当时是谁着急着慌地把我喊来。”萧诛琅做了个鬼脸,赶在萧知遥扬手之前溜了。
“这丫头……”萧知遥无奈摇头,先去引晨阁取了样东西,才返回沈兰浅的院落。
这些天沈兰浅已经搬出了引晨阁,他说不愿再打扰王主休息,萧知遥想了想也就答应了,毕竟她总不能一直住书阁,那好像有点惨。不过她也没让沈兰浅回原先的院子,重新拨了在引晨阁南面的鸢尾楼给他。
“王主。”守在珠帘前的小侍云桑和小笋见到萧知遥,纷纷行礼,为她掀开珠帘,沈兰浅正在煮茶,看见萧知遥,连忙起身。
萧知遥颔首,示意他们下去。
两个小侍退下后,萧知遥坐到他对面,放下手中的盒子后拿过一个茶杯,阻止了沈兰浅想帮忙的动作,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道:“老九说你恢复得不错,要你以后多运动,记得按时吃药。”
“是,九殿下和奴强调了的。”沈兰浅应道。
萧知遥点头道:“既然你之前的伤已经好了,本王今日又正好有空,就把你的规矩一并赐了吧。”
她知道小侍奴脸皮薄,没提他找萧诛琅问的事,装作不知替他提出来了,省得他夜长梦多,老惦记着这事。
“诶……啊……就、就在这吗?”虽说这事当初本就是沈兰浅提出来的,但突然听到萧知遥说起来,他还是有点紧张。
“嗯。”萧知遥打开盒子,从中拿出一块三指宽的檀木板和一根薄竹片,“就拿这个吧。这些是……呃,凤后赐你的。”
之前墨识叶惦记着自己的小外甥,差人送了这个盒子来,是一套全新的闺中用品,让萧知遥哭笑不得,真不知该说他是太贴心还是太荒唐,要是让女皇知道了肯定又要收拾他。
沈兰浅余光瞥到盒子里其他的物什,脸一下子红了,低着头道:“是……凤后殿下抬爱,奴感激不尽。”
既然妻主已经开了口,他就是再害羞也不能无动于衷,这是大不敬。沈兰浅忍着羞意伏身跪下,恭敬地道:“夫奴沈兰浅,恭请妻主……规训。”
“先脱了吧。”萧知遥没再看他,取出自己的手帕仔细擦拭着檀木板和竹片。
新夫受训,自然是不能穿着衣服的。沈兰浅听话地解开衣袍,外衫滑落,解到里衣时他手停顿了一瞬,闭上眼才继续。他穿着向来朴素,身上衣物没什么花样,头发也只用簪子随意挽着,很快就脱得一干二净。
萧知遥擦好了工具,这才把视线落在他身上。全身赤裸的少年跪得笔直,双腿打开一肩宽,乖顺地低着头,向妻主展示着自己。他身形纤细,没有一点赘肉,肌肤白洁而没有一丝瑕疵,青丝垂下,衬得他更加肤白胜雪,似乎一碰就碎。
再往下看去,萧知遥的目光却凝滞了。
和他本人一样秀气的阴茎被银制的鸟笼禁锢着,乖乖垂在腿间,前头的小眼里插着细针,根部还接着细长的银管从胯连到后穴,连后面的穴眼也被肛塞塞住。
他竟戴着束精锁。
萧知遥狠狠皱眉,厉声道:“是谁让你戴的?”
除了家风严苛的某些世家和遇上有特殊爱好的妻主,一般只有犯了错的男子,还有作风不检点的荡夫,亦或是最低贱的奴侍和妓子才会被勒令戴锁,此后别说自渎,就连排泄都被严格管控。她都已经明令过府里的下人不许对沈兰浅不敬,更不许把他当作侍奴对待,难道还有人敢违抗她的命令不成?
沈兰浅没想到她会突然动怒,被吓得瑟缩了一下,怯怯地道:“是、是奴……自作主张……”
没想到会得到这种答案,萧知遥眉头蹙得更深:“你这是……你一直戴着吗?”
“是……奴自知已受了殿下太多恩惠,您甚至免了奴近来的醒课……奴一介侍奴,实在受之有愧。”小侍奴眼睛红红的,偷偷抬眼看萧知遥,声音轻讷,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殿下心善,为奴破例,奴却不能忘记自己的身份,那样未免太过不识好歹……是奴擅自揣测您的心思了,请殿下重罚!”
“本王——啧,罢了。”萧知遥见他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也不忍多责备他,只觉得有点头疼。
……不是,怪不得萧诛琅总觉得她是个变态呢,搁谁看到这场面不得这么认为啊。
好吧,其实也怪她自个儿一直没发现。她倒是真没想到,这小郎君看着娇娇弱弱的,还是个大倔种。
“以后别戴了,靖王府没这个规矩,本王也不喜欢。至于惩罚,就罚你戴着这锁受规矩吧。”萧知遥心里叹气,冲他招手,又拍拍自己的腿,“过来,趴本王腿上。”
沈兰浅闻言愣了愣,脸一下红到了耳根:“这、这……殿下是要……这是不是不合规矩……”
“这木板子自然是这种姿势最方便施力,难不成你还想让本王累死自己?”萧知遥挑眉,逗他道。
“奴不敢!”沈兰浅觉得羞耻得很,完全没料到她会选这种……教训小孩儿的姿势,但还是听话地膝行至她腿边,他咬着下唇,心一横趴了上去。
殿下身上好香……沈兰浅嗅着从萧知遥身上传来的玫瑰香,感觉脑子乱乱的。他入府前就听教习嬷嬷说过靖王殿下极为喜爱玫瑰花,府中随处可见玫瑰,又常年熏香,发丝肌肤皆染上了香气,所过之处蜂蝶起舞,好不神奇,引得许多女子接连效仿,也算在京中掀起了女子熏香的潮流。他有个妹妹就很是喜欢搜寻所谓的与靖王同款的香,只是靖王府的玫瑰香露皆是花氏特供,仅此一份,哪有什么同款香,不过都是些外面的香匠粗制滥造的赝品,又浓又重,熏得人头疼。
哪像殿下,香而不腻,只让人沉醉……
萧知遥抱着他的腰把他的屁股调整到一个合适自己下手的角度,两团雪白又挺翘的软肉一览无遗,藏在里头的小穴被小巧的银塞撑开,只能一直张着嘴,好似等着被更深的探索。
“本王先替你抹清露膏。”萧知遥从盒子里取出小瓷瓶,挖了一块药膏均匀地抹在臀面上,“八十板,你既戴了锁,就不罚其他地方了。”
——新嫁郎入府,需由妻主赐下训诫,日后皆需把妻主赐的规矩摆放在房中醒目的地方,以作为警醒,且此后每日的醒课及训诫也都会以这规矩为主,赐规矩当天受的训也会作为大训诫日的参考。按大深习俗,新夫受训越重,证明越得妻主疼爱,大训诫日定的数目也会相对减少。若是妻主不赐,或是将这训诫交由下人完成,则说明新夫不得妻主喜爱,不能伺候好妻主,仍需好好调教,甚至可能会被质疑贞洁,受到更多的折辱。
萧知遥定的数目不算重,于新夫而言已算是怜惜,但对眼前这小病秧子来说已经足够了,再说了今天这道规矩本来就是她为了让沈兰浅心安才赐,差不多得了。
臀上传来冰凉的触感,沈兰浅身体微颤,忍着羞意轻声道:“是,请妻主教训。”
萧知遥先拿过薄竹片。大户人家的刑罚大多十分讲究,无论何种训诫,都需要先用这薄竹片热臀,把整个臀面打成粉色,这不算在整体的惩罚里,不用报数,也不定数。竹片轻薄,虽然不算疼,但声响很大,旨在羞罚,也是为了防止受训者一上来就受太重的责打会承受不住,先把臀肉打热了才能更好的受刑。
清脆的声音回荡在房内,一连几十下抽打落下,迅速将眼前的白面团染上了颜色。
萧知遥没打算在开皮上多浪费时间,检查了一下两瓣臀肉,确认竹片把整个臀面都照顾到了,换上了檀木板。
“受训的规矩知道吗?”萧知遥轻轻揉着臀肉,问他。
“知道的,妻主。”挨了打,沈兰浅声音闷闷的,他手撑着地,努力压低腰把屁股抬高,方便萧知遥动手。
“嗯。”萧知遥一手按住他的腰,“若是受不住了,可以抱住本王的腿。”
没等沈兰浅应答,,却总觉得有一丝不对劲。
“城南疑有流民,旭州口音……”她又仔细读了一遍,发现最后有一段附录,“中有一人形迹鬼祟,脸似带刺青,其行动谨慎,故观察数日,未见异常?”
旭州人,脸上还疑似有刺青?这不就是最大的异常!
萧知遥面色渐渐凝重。旭州,厄之府的地盘,厄之可只有一种人会在脸上刺青——抛弃生死,将一切献给家主的黄昏厄影!
厄之府勇猛好战,全民皆兵,但又与行事乖张桀骜的西暝府不同,她们好像只对打架感兴趣,族人个个是战斗狂,大深许多名将都出自厄之,麾下的重骑兵团灾厄之影更是与裴氏的红月血骑齐名的神兵。
——直到年初南域那场叛乱前萧知遥也以为厄之府那帮蛮牛没多少野心,然而在潮州她可不止挖出了深海令。她在找到叛军的藏身之处前曾被一伙神秘人拦住去路,那些神秘人力大入牛、身如钢铁,还擅长使枪,正正好对上了厄之府世代相传的心法钢铁与黄昏十二枪。
如今又有黄昏厄影伪装的流民混在城南,实在让人很难不多做联想。
不过,城南……怎么又是城南?
算了,改天去看看。萧知遥记下这事,把这本折子收起来放在一边。
这折子会出现在这多半是女皇塞进来的,毕竟和她正在调查的事有关,等她处理完这些事务就去和姜相商量一下后续。
总之再坚持一下她就能下……
“殿下,这是宫里新送来的折子,鹿大人说女皇陛下身体不适,劳烦您代为批复。”敲门声过后,一个凤羽卫抱着一叠新的奏折进来。
萧知遥:“……”
我靠。
这是在报复吧,这绝对是在报复吧!什么身体不适,她娘绝对是为了奉茶那天她带了沈兰浅一起的事在替她爹出气吧!真是好斤斤计较的一对妻夫!
受不了了好想旷工。
生无可恋的靖王殿下再回王府时,已是次日深夜。
宿殃莫名其妙自己去执戒堂领了罚,哪怕她不愿意说原因,萧知遥也能猜到十有八九又是因为红糖,所以没再多问,只让她先回府看好那小子,述职日要到了,别让他再整出什么幺蛾子来,到时候她可不会心软。
不过她回家法地摩挲过柱身,用力揉捏着卵蛋,指甲刮过马眼,少年声音渐渐急促,他脖颈微仰,喉结滚动,形成好看的曲线,也不知究竟想到了何等淫靡的场面,面颊染上绯红,连身子也发了软,双腿大开跪坐在地。
引晨阁是萧知遥的寝房,地面铺了绒毯,才挨过竹板的红臀压在上面,随着少年不安分地晃动,肿胀的臀面与绒毛摩擦,说不上疼,只觉得骚痒难耐,留下粘腻的湿意。
祀幽闭着眼,努力追寻着空气中姐姐残余的气味,幻想着往日与姐姐亲昵时的点点滴滴,泄出的声音愈发甜腻,任谁听了都会面红心跳,此等放荡之举,哪里像是冰清玉洁的世家嫡子。
沈兰浅仍跪伏着,听着边上祀幽的动静,脸红到了耳根。
这位小少君当真是……
那声音中的情欲太重,哪怕只溢出微许也令人遐想翩翩,别说沈兰浅,便是云管事也忍不住咋舌。这也就是她们家殿下宠着了,特意吩咐了训诫中不必另行责罚,要是放在别府,光这一条都够换不少加罚了。
沈兰浅红着脸去碰自己那根,双手都在发抖,他这般循规蹈矩之人,实在甚少做这档子事,之前求规矩那次也是借些功法和外物催出来的,此时握着阴茎有些不知所措,只能顺着本能,生疏地揉弄着。
妻主不太喜欢玩弄他前面,却总是使坏,操的他受不住了又不许他泄身……
小郎君便想着妻主冰凉的指尖,总在顶端打着转,在他快要射精时又总会及时制止,让他欲哭无泪。若他还是泄出来了精水,她就会以此为借口抽身出来,把他按在腿上责罚,非要他求饶撒娇才肯再给他。
他又想着先前雨露期时与妻主圆房的那个晚上,晨时迷迷糊糊替妻主口侍,少女又爽又震惊的模样,哪还像朝中那个铁血手段、征战沙场的少年亲王,倒有几分可爱。
这话未免不敬,沈兰浅也只敢自己心里想想,却仍然觉得甜蜜。
若想起那些房中事,难免想到情意正浓时妻主附在自己耳边,他被妻主的甘露填满,肚子都被撑起弧形,温热的气息中夹着调笑的蜜语,少女揉着他鼓胀的肚子,笑嘻嘻地打趣,问他腹中可是已怀上了她的孩子。
沈兰浅努力回想着妻主仅有的几次大发慈悲替他慰藉,把头压得更低,极力压抑着喘息,终究不敢如祀幽一般肆意,手上动作却愈发急不可耐。
空气中情欲的味道愈浓,云管事适时轻咳了一声:“两位侧君辛苦了,奴来为两位上锁。”
她拍了拍手,先前退下的小侍捧着托盘进屋,盘中摆放着两件极为精致的制物,做工之精巧,不像情趣之物,倒像什么工艺品。
“这是王主按照你们的尺寸在鸳鸯楼新定制的束具,还是头一次使用呢。”云管事拿起其中一件,满是赞叹,“真不愧是咱们大深最好的金楼,鸳鸯楼名不虚传啊,瞧瞧这后穴肛塞的设计,好生奇妙……咳,你们,去扶两位侧君跪好。”
小侍听命扶着两位面带潮红的小郎君跪正身体,云管事拿着那件上面挂了小锦鲤的身体链锁,先对着祀幽福身:“幽侧君,得罪了。”
链衣自上套下,在锁骨铺开,不像花流雀在聚会时展示的那套般花哨,只有寥寥几根金链,穿过中心与双乳,身后也只有一根连着肛塞的细链,只是那肛塞又另有玄妙,顶端带钩,正是专为柳丝之刑而用。
云管事替他穿戴好上身,让两尾锦鲤咬住胸前红珠,又面不改色地抓着少年勃起的性器,将鸟笼内的细舌插进马眼。
“呃……”祀幽死咬住下唇,本想忍着不呼痛,却在下一刻破了音。
挺立的阴茎被生生掐灭,疲软的柱身被鸟笼锁住,只留两颗涨红的囊袋在外。
“幽侧君,劳烦将小穴掰开,这后面的还没添上呢。”
祀幽跪趴在地,疼得额上满是冷汗,颤抖着自己掰开臀瓣,由着云管事将削好的姜条和暗藏玄机的肛塞塞进后穴。这钩子进时顺畅,出却是酷刑,短而细的金链连着脖颈的项圈,迫使祀幽只能撅臀仰头,以尽量不扯到链子,带动穴里的肛钩。
沈兰浅自也是同样的经历,胸前的乳夹却是做成了鸢尾花的模样,看着娇嫩得很,他那副后面也没那些花样,连着的是普通的镂空肛塞,只是那镂空之中放了两颗玉珠,稍一摇晃就会发出脆响,好不热闹。
后穴含姜的感觉着实不好受,尤其是祀幽戴着的肛钩,穴肉外翻着不说,稍有动弹里头的钩子就会扎进肉壁,若非他意志坚定,只是几息就得哭天喊地求饶了。
用了清露膏暂时不至于破皮,可要一直这么撑到姐姐回来动主刑……待训又不能坐着等,得跪着不说,姿势不端还要挨打,平常也就算了,如今戴着这东西,也太难为人了些。
毕竟靖王殿下政务繁忙,谁知道今日何时才能回府,万一晚上才忙完,他这口穴就真的别想要了。
祀幽哭丧着脸,他倒宁愿去挨板子!
戴好了束具,云管事又道:“幽侧君,请您上春凳吧,柳丝已为您备好了。沈侧君在原地跪着就好,切勿让玉珠发出声响,不然这戒尺可不留情面。”
这珠子果然是这种用处……沈兰浅低声称是。
祀幽深吸了口气,忍着后穴的不适爬到春凳旁,在小侍的搀扶下爬上那细窄的矮凳。
这张春凳的宽度只能堪堪容下两腿,要保持平衡已是不易,还得压低腰部高撅屁股把小穴送去给人折磨。
云管事从托盘拿起沾了水的细柳条,将坚韧的枝条对折,挥舞了几下,才满意地点点头,走到摆好姿势的祀幽跟前。
请罚的规矩祀幽还不至于忘,他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颤声道:“奴……侍奉不周,请管事管教奴的贱穴。”
“嗯呃……一,谢管事教训奴的贱穴。”
柳条细长,便是对折也依旧纤细,云管事能被宿殃从别庄挑中,自然也是身手老练之人,下手精准非常,正中花心,只是一鞭就让春凳上的小郎君眼角浸湿。
好、好疼……
若只是疼也能忍,可穴里还夹着姜条呢,受了刺激的甬道骤缩绞着粗长的老姜,榨出辛辣的姜汁,让整个肠道都充斥着滚辣,竟比柳条的责打更加难捱。
到底是行惩戒,云管事不会留手,数鞭下去,便是没有肛钩那穴肉也再难回翻,肿胀得不成样子。
“十、十六……谢管事……教训……啊哈……教训奴的贱穴……”
少年隐忍的喘息中夹杂着呜咽,却也不卑不亢,双手死死抠着木板,身子止不住的颤动,似乎随时要从春凳上掉下来。
豆大的汗水自脖颈滴落,打湿了绒毯,雾气在那双灵动的杏眼中氤氲,和它的主人一样瞧着岌岌可危,连浓密的睫毛上都沾了些许,但始终不曾滑落。
琉璃少君一向不会对外人示弱。
西暝的郎君果真有几分骨气,可惜若换了别的掌刑,指不定会因此恼怒更下黑手……云管事暗暗摇头,念着王主的吩咐,只一板一眼打完了三十鞭。
毕竟是王主的宠侍,云管事也不敢真下狠手,更不敢真让人见血,没专挑一处,刻意匀着打的。这主刑都还没上呢,要是就给她打出个好歹来,王主回来还不得活剐了她?
“你们还不快去扶幽侧君下来?”云管事收了柳条,点了点在边上候着的小侍,两个小侍连忙上前,扶着祀幽重新在地上跪好,与沈兰浅并作一排。
祀幽受罚时沈兰浅就在一旁跪着,他规矩向来极好,穴里夹着姜条虽然难受得紧,竟也真没发出什么声响,守着他的戒尺一次也未曾落下。
云管事目光扫过两位小郎君。一个刚受了柳丝之刑,疼得小脸发白浑身是汗,跪在那双腿都在打颤,却也不曾叫疼。待训的姿势不得抬头,他为了缓住穴里的肛钩不得不一再抬高臀部,只是姿势依旧不够规范,放在求樱阁让那些掌刑嬷嬷见了,怎么也得再赏顿板子。而那受了训诫的软肉翻在外面,一副糜烂之色,稍后还要再受一道规矩,没点时间怕是养不好了。
另一个倒是姿态端庄,正是最标准的待训跪姿,肛塞中的玉珠也未曾响动,让人丝毫挑不出错处。
也算各有各的风采。
总归接下来也没她什么事了,就等着王主回来亲自规训了。
云管事让小侍取了王主赐下来的规矩——沈兰浅的是檀木板,祀幽是玫瑰发刷,把它们放在各自的主人高撅的臀尖。
——夫奴待训时需以臀托着妻主赐下的规矩,若是掉落便有加罚。
“王主未归,这主刑得缓些时候,两位侧君就请先在此静候吧。”云管事又给小侍们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执着戒尺站在两人身后,“待训的规矩两位想来也清楚,奴还得去监看求樱阁那边的情况,就先告辞了。”
“……你说你把人放哪了?”萧知遥一边把外袍扔给跟着自己的云管事,一边往阳景院走。
“引晨阁呀!殿下,不是您吩咐的吗,在您院子里。”云管事满脸无辜。
萧知遥嘿了一声,抬腿就是一脚:“本王院子那么大你就偏要往引晨阁扔?”
那么多地方能放人,书阁乐楼客室哪里不行,非要在她卧房罚人?
云管事没敢躲,受了那不痛不痒的一脚,干笑道:“这……殿下,那两位毕竟是您的君侍,奴想着侧君们身份高贵……”
“行了,你什么打算本王还不清楚吗。”萧知遥不耐烦地摆摆手。她的这位新管事,上任时间不长,行事风格倒是挺明显,手段和本事也都有,王府被她打理的井井有条,就是对她房中事有点太关心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母皇派来催生的。
“嘿嘿……那殿下您现在移驾吗?侧君们都恭候着呢。”云管事看她没真生气,立马恢复了笑脸。
萧知遥提前回府就是为了这事,自然不会让他们多等,顺口问了问上午的情况,都罚了些什么,心里有了个数。
倒也中规中矩,不偏不倚,就是侍寝次数那条……有个爱闹腾的小鬼又要跟她哭鼻子了。
不是,她以前怎么没发现男眷那边还有这种无聊的规定?萧知遥心里无奈,还好她今日回来记得买了糖葫芦,不然还不知道得怎么哄。
“日后不必再记侍寝的罚了。还有,你去把府上的条例整理一份汇总送给宿殃,让她赶紧把那些莫名其妙的都删了。”
“这怕是不妥……”云管事刚张嘴就被主子冷冷瞥了一眼,连忙把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是是是,奴省得了,奴这就去办!”
赶走云管事,萧知遥独自往引晨阁去。这几日她忙着处理抓到的那两个刺客,加上城南恍现的黄昏厄影,查到了不少线索,未完的事众多,要不是惦记着家里两个小郎君,她也不会这么早回府。
一进屋果然看见两个裸身的少年规规矩矩跪在前厅,身后站着各自的监刑小侍。
……也不能说是裸着,毕竟身上都戴了身体链,正是她私下找花流雀订的那两副,为此没少被那丫头打趣。
萧知遥视线扫过去,她知道训诫前需以竹板开臀,除此外他们身上并无其他痕迹,只有祀幽受了柳丝之刑肿着后穴,看来云一味没有骗她。也是,有易糜前车之鉴,谅她也不敢阴奉阳违。
听见声响,祀幽下意识欢喜地喊了一声姐姐,接着就当着萧知遥的面挨了狠狠一下戒尺,差点把臀上托着的发刷抖掉。
监刑小侍漠然道:“幽侧君,待训时请勿擅自言语。”
于是靖王殿下很不客气笑出了声。
监刑小侍们这才对着萧知遥福身行礼,萧知遥颔首,示意他们下去,只留自己和两个小郎君在房内。
监刑小侍一走,祀幽立刻撅起嘴:“疼死了,姐姐您还笑我!”
“那还不是你自找的?刚刚监刑的说什么来着,待训时请勿擅自言语,幽侧君这是知法犯法啊,该打。”萧知遥拍了拍他的头,“你看看人家令玉,多听话。”
“他又没挨打!”祀幽低着头嚷嚷,“不公平不公平,明明是姐姐偏心沈兰浅不肯来我院子里,凭什么罚我!”
“我看你是还没挨够。”萧知遥看他哪壶不开提哪壶,在他头上胡乱揉了一把,“滚去里面趴着,不准把发刷掉地上,不然我抽你。”
她又摸了摸沈兰浅:“你也一起去吧。”
“是。”沈兰浅乖乖应了一声,也和祀幽一样,顶着檀木板向里屋爬去。
引晨阁前厅和里屋距离不短,两人的肛塞又各有玄机,一个被钩子钩的生疼,一路上哼哼唧唧,另一个倒是噤声了,只是肛塞中的玉珠叮当作响,也是热闹得很。萧知遥就负手跟在他俩后面,不紧不慢的。
“姐姐,阿幽真受不住了,把这肛钩去了吧……”祀幽忍不住回头眼巴巴地望她。
萧知遥当然不会同意:“让你回头了吗?没一点规矩,等会多加十板,再废话就让你多戴几天。”
祀幽一声哀嚎,总算老实了。
沈兰浅一如既往默默听着这对姐弟拌嘴,只将头低得更低。
这小子,天天不作点死,心里就不舒服。萧知遥又气又好笑的,看他俩都在床边跪好了,收了他们顶着的刑具,也算解了他们的束缚。
萧知遥从他俩中间穿过去坐下,手中随意转着祀幽那柄发刷,看在他们戴了束具又吃了姜的份上,从床上捡了两个枕头一边放好一个,示意他们趴上来。
两人乖顺地照做,一左一右跪趴在萧知遥身边,抬高臀部,恭声道:“奴恭请妻主规训。”
“嗯。报数就免了吧,怪吵的。”萧知遥一手拿着一样刑具,试了试力道,抬手便一人一板。
她下手不重,又说了嫌吵让他们噤声,两个人都没发出声响,安安静静接受责打。
檀木板与发刷以相同的力道鞭笞着两个粉色的屁股,把那浅淡的颜色染得更深。
萧知遥手上力道逐渐加重,一轻一闷两道破空声接着与臀肉相撞的脆响,还有玉珠碰撞的清脆之音,两团臀肉被抽的乱颤。两个小郎君皆咬紧下唇,不愿泄出声音,修长的手指紧攥着床单,指节都泛起了青白。
两人不是第一次在萧知遥面前一起挨打,先前奉茶时挨的板子远比这重,但却是头一次一起被妻主责打,谁也不想在彼此面前落了下风。
枕头虽软,用的也是上好的锦缎,冰凉顺滑,胸前毕竟上了乳夹,坏心眼的少女偶然会打得极重,或是抽过腿间嫩肉,加上穴中夹着东西,激的人肩头微耸,总想压低身子躲闪一二,但真要躲时理智又会胜过本能,强行把自己定住,最后只有身前两点茱萸遭了罪,被磨来磨去,红肿不堪,却让人说不清是痛还是别的意味,渴求得到更多抚慰。
穴壁内夹着粗圆的姜条,随着板子开合,收缩间榨出辛辣的姜汁,两人就是再能忍也难免湿了眼角,难以抑制低喘,喉间溢出些许呻吟。
萧知遥也不总是同时动手,偶尔也会连着教训某个屁股,力道忽轻忽重,让人防不胜防。直到六十下尽数打完,两人的臀瓣浑圆高肿,一个透着青紫,一个绣上红瑰,萧知遥抱壁而立,对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
她暂时没提祀幽那十下加罚,换了根粗藤条,点了点两人臀瓣:“自己掰好。”
两人便听话地掰着,把藏在其中的小穴露出来送到妻主面前。
祀幽先前受过柳丝又套着钩子,晾了一上午,此时整个小穴彻底发了肿,便是不刻意掰开也合不拢,看着好生凄惨。小郎君又可怜兮兮地瞅她:“姐姐,阿幽都这么惨了,轻点吧……”
萧知遥啧了一声,手指抹了一圈,果然湿漉漉的,祀幽还没来得及叫就听见她平淡的声音:“惨?这么惨还一直在流水,幽侧君看着挺享受啊。”
她扬手给了那肿起的穴口一巴掌:“身体跪正,哪有你这么东倒西歪受训的。”
“呜……”祀幽见撒娇卖惨还是没用,吸了吸鼻子,只能郁闷地趴好。
藤条扬起,接连落在两口嫩穴上,凌厉尖锐的痛意远胜木板责臀,几鞭就让沈兰浅原本紧锁的穴口张了嘴,褶皱肿胀舒展开来,穴中珠玉碰撞,混着两人低低的呜咽,那些声音太轻太软,说不出来是欢愉还是苦痛。
靖王殿下一向喜欢玉石,闷在紧致之处的玉响意外的不错,她一边挥鞭一边琢磨着以后可以多来点。
到底还是心疼两个弟弟,萧知遥没多折腾他们,数着打完就丢了藤条。
但她只扶起了沈兰浅,把泫然欲泣的小郎君揽在怀里,轻柔地替他揉弄肿胀的臀肉,却呵斥了那边想爬起来的祀幽:“谁让你起来了?还有十板子没罚呢。”
祀幽嚷嚷:“姐姐!您怎么这样!”
“本王哪样了?”萧知遥敲他头,捡起发刷,“本王乏了,你自个儿罚了吧,要是罚的让本王不满意,就不作数。”
姐姐居然让他、让他当着沈兰浅的面……自己打自己屁股?!祀幽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却见萧知遥丝毫没有开玩笑的迹象,还把发刷丢到自己面前。
沈兰浅也满是愕然,面上滚烫起来,没想到妻主会下这种命令。
“还愣着做甚,怎么,本王说的话都不好使了?”萧知遥挑眉。
祀幽眼睛都红了,看她真不是说笑,只能委委屈屈拿起发刷,颤巍巍向身后贴着。
他戴着肛钩,本来就难受,发刷柄又短,更难使力,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设抬起手,萧知遥却不满意:“重来。”
祀幽更委屈了,他明明就很用力了!
他摸不准姐姐的心思,只好再加了点力,却依旧换来一句不行。
“你要是实在不知道怎么打,就让令玉教你。”萧知遥看他还心存侥幸,冷笑道。
“不、不要!”祀幽这才不敢再试探,咬了咬牙,对着臀峰反手狠狠抽下去。
这一下用力过猛,把通红的臀肉砸出青白的纹印,又带动了肛钩,拉扯着内外都被鞭笞过的软肉,祀幽小脸发白,手都在抖,直到听到姐姐嘴里吐出一个一才松气。
可要这样挨完十下……祀幽阖眼,愈发觉得委屈。
自罚毕竟羞人,沈兰浅侧过脸不忍再看,却被萧知遥掰了回来:“令玉,你也好好看看这个恃宠而骄的小东西。”
“连受训时都没一点规矩,就知道撒娇讨饶,哪家公子会像你这样胡闹的。”
平常闹腾一下也就算了,大训诫日还这么没规矩,萧知遥哪能再惯着他,就算不舍得打狠了,也得要让他长点记性才好。
祀幽总算明白了姐姐为什么突然动怒,自知有错,忍着泪和羞耻打自己屁股,相比起疼痛,姐姐的怒意更让他惶恐,丝毫不敢再侥幸,发了狠责打自己,手臂上青筋尽起,十下打完让臀肉又肿大了一圈,整个臀面青紫交错,凄惨极了。
罚也罚完了,警告也警告过了,萧知遥才收了冷脸,招招手让小家伙来自己这。
祀幽看姐姐不生气了,立马丢了发刷抽抽搭搭地钻进她另一侧怀里,眼泪直掉:“姐姐,阿幽知错了,您别讨厌阿幽……”
“早这样不就没事了。”萧知遥另一边还抱着沈兰浅,没多余的手了,只好低头去亲他不断滑落的泪珠,“乖,别哭了,姐姐怎么会讨厌你呢?”
谁知道她越亲,小少君哭的越大声,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不顾仪态挤进姐姐身前,紧紧贴着她的胸口,连沈兰浅都被他挤到一边,一人霸占着姐姐的怀抱。
萧知遥被他哭的头大,一时不知该从何哄起,倒是一旁被挤开的沈兰浅轻搭着她的手臂,柔声道:“妻主,奴先为祀幽弟弟将那钩塞取了吧,别伤了他的身子。”
毕竟是针对后穴的刑具,戴久了确实对身体不好,易使后穴松弛不说,若是钩破了皮会更加难受,被祀幽这么一闹腾她差点给忘了,如今训诫结束,也是该取出了。萧知遥见他有心,冲他笑了笑:“那有劳令玉。”
祀幽像没听见她们说话,趴在姐姐怀里只顾着哭,萧知遥揽着他,托起他一片青紫的屁股。沈兰浅见此下了床,乖巧地跪在妻主腿间,尽可能轻地扒开他饱受折磨的臀瓣,小心翼翼摸索着肛塞露在穴口的尾部,寻找着那个收回钩子的隐秘机关。
——肛钩钩进软肉,想要凭蛮力取出只会适得其反,越是拉扯钩得越紧,只有找到特制的机关将其收回才能顺利排出这枚肛塞。沈兰浅虽然没有被用过,但在家中也学习过这些机巧淫物的使用,对此并不陌生。
疼得麻木的穴壁突然被人触摸,祀幽浑身一颤,嘴里泄出变了调的呻吟,身子也有些发软,萧知遥知道他难受,亲亲他的眼睛,安抚般顺着他的背:“阿幽乖,放松,取出来就好了。”
机关藏得并不深,沈兰浅很快就找到了,他将其按下,肛塞外的钩子立刻服帖地收了回去。祀幽从不排斥被责穴,此时穴中亦是一片湿润,加上混了姜汁,很方便进出,他顺势将那小巧的肛塞取出,便不再动作,恭敬地跪在一旁。
妻主只应了他为祀幽取出肛塞,没吩咐其他的,他自然不会妄动。
后穴骤然解放,虽然还夹着姜条,祀幽仍深深抽了口气,总算止住了泪。
“令玉,你来,本王也替你取了。”珠玉作响,萧知遥没忘沈兰浅也戴了肛塞,虽然只是个普通的塞子,也没必要再戴着。
沈兰浅低头谢恩,却听祀幽道:“姐姐,我替沈哥哥取吧。”
少年刚刚哭过,嗓子还哑着,带着浓重的鼻音。他哪能不知道沈兰浅安的什么心,如今他缓过劲了,才不会让他得逞。
“嗯,也好。”萧知遥看他没事了,揉揉他的头,又揪了揪咬着红粒的小锦鲤,成功让少年一声嘤咛,“把这些都摘了吧,还有姜条,也去了。”
萧知遥把祀幽放下去,沈兰浅红着耳尖转过身,压腰抬臀方便他动作。
祀幽当然没那么好心,沈兰浅的肛塞没那么多花样,明明可以扯着金链直接将肛塞取出来,他偏要以手指探入肉穴,故意用指甲刮过肉壁,让跪着的郎君身体发颤,背上疼出了冷汗。
取出老姜时更是折磨,已经被肠液浸透了的姜条不留余力地释放着辣意,对谁来说都是二次伤害。尤其是祀幽,只觉得整个小穴如同被放在油锅上重碾而过,简直比挨打时还要难捱,取出来的姜条上淫液与点点猩红交错,内里还不知道成了何种惨样。
取到前庭时,两个小郎君面对面跪着,神情各异,都难免想到先前带锁时一起自慰的模样,实在羞人得很。萧知遥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只饶有趣味地看着他俩红着脸,动作青涩地去碰彼此的性器。等到好不容易才卸了鸟笼,又不得不用沾了姜汁的手指去抚摸龟头,脆弱的阴茎哪受得了这辛辣的滋味,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萧知遥见此轻笑出声,不再为难他们,把他俩都捞起来,亲手替他们取出尿道中的细管,又卸了乳夹,将身体链整个取下,随手扔到一旁。
毕竟受训时是趴着的,两人的奶子都被磨得通红,乳头更是肿立着,瞧着娇艳欲滴,若是挤挤似乎能滴出血来。
“姐姐,疼……”祀幽跟她撒娇,他知道训诫已经彻底结束,姐姐肯定不会再计较他失礼,抱着她的手就往自己胸上放,“姐姐给阿幽揉揉吧……”
“你啊,受了罚还是这么没个正形。”萧知遥嘴上虽然骂着,可谁都瞧得见她眼底的宠溺。
靖王殿下的手虽然常年执剑,但保养的很好,只有薄薄一层茧子,骨节分明的玉手顺着肩颈滑下,握住弟弟娇小的乳房轻轻揉捏着,本就挺立的红豆变得更加圆硬,任人采摘。手掌在两乳间流连,留下鲜红的指印,撩拨的少年娇声不断,刚解了束缚的肉茎迅速有了反应,顶着萧知遥的腿根。
“姐姐,轻点……”祀幽娇嗔着,却不自觉挺起胸,想要得到更多宠爱。
大概是看妻主确实没有怪罪的意思,一向皮薄的沈大公子也面色酡红地凑过来,声音又轻又软:“妻主……也疼疼阿浅吧……”
自幼修习云轻术的身体,里里外外都是为了承欢而生,担得上一句肤若凝脂,便是祀幽日日涂抹珍珠粉,肌肤也不如他柔嫩,胸前那一对雪白更是娇软,此时陷于情欲,浑身糜软,竟是比起一些女娘也不遑多让。
萧知遥自然是喜欢小郎君的一双玉乳的,雨露期时就没少玩弄,若是玩得狠了,将乳尖磨得娇红,还能挤出些奶水来,透着和少年郎一样的香甜。
羞怯的郎君主动投怀送抱,靖王殿下自是不客气地笑纳,贝齿轻咬殷红,舌尖摩挲着红心,挑逗着那敏感的珠粒。
素来端庄稳重的长公子被妻主压着,胸前酥酥麻麻,呼吸渐渐失了分寸,透出些许媚意,眼中尽是对妻主的依赖,倒让被晾在一旁的少君殿下急了眼。祀幽咬了咬唇,干脆挤进姐姐腿间,隔着锦缎埋头贴上那片私密之处。
“唔……”小孩的举动太过胆大妄为,饶是萧知遥也没想到,骤然被人舔弄私处,便是隔着布料也实在是不小的刺激,闷哼之下嘴上没控制好力道,咬疼了沈兰浅。
“——祀幽!呃……”萧知遥修习的是至阳功法,又内力深厚,便是大雪纷飞的冬日她也不会畏寒,穿的都是较为轻薄的衣裙,现在倒是方便了她的好弟弟。
萧知遥一把抓住祀幽的头发,手指几次收放,最终还是没把他提起来,反而使力按在自己胯间,夹着他的头挺腰,把人闷着,声音转冷:“你可真是越来越能耐了……想舔是吧,那就滚下去跪着舔。”
她说着让人滚下去,手上却完全没松开,蜜穴隔着衣物骑在祀幽脸上,重重地磨着,他连舌头都没来得及收回去呢,娇贵的东西就这么被布料来回碾压,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只一会儿萧知遥胯间就湿了个彻底,难以辨认那究竟是祀幽口中的津液还是她蜜穴流出来的淫水,亦或者二者皆有。
当然,这并不重要。胆大包天的小鬼被拽着头发扔下了床,连沈兰浅都遭了殃及,被一块赶了下去。靖王殿下撩起衣摆,大开双腿,让两位侧君跪在自己腿间,意图已经非常明显。
她踢了踢祀幽发硬的性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俩:“伺候好本王,就给你们奖励。”
祀幽和沈兰浅下意识对视了一眼,然后迅速回正。
祀幽在姐姐面前没脸没皮惯了,抢先一步埋头,还有些发麻的舌头贴着亵裤,灵活地勾勒着阴户的形状。
姐姐的花穴就和她本人一样散着腻香……祀幽痴迷地舔着,亵裤被他搅进肥厚的阴唇之间,与藏在其中的花心摩擦,一片濡湿。沈兰浅很快也不甘落后,向下舔弄会阴,两个小郎君的脸几乎贴在一起,却无人在意,专心侍奉着妻主。
碍事的亵裤被扔到地上,沾满淫水的花穴尽数展现在人前,外阴已经被磨得发红,两人难得有了点默契,手一边摩挲着腿根的嫩肉,一边一左一右含住那两瓣柔软。一个稍稍用力撕扯着软肉,牙齿轻刮内侧,另一个却极尽温柔,小意吮吸着,热气不断呼在娇贵湿软的花蕊上,惹人轻颤。
“嗯……”
萧知遥阖目,搭在腿上的手指不自然地蜷缩起,渐渐急促的喘息中夹杂着喟叹,自下而上升起酥麻之意,席卷全身。随着两条粗糙的舌头相继探进花心,狠狠碾压过敏感的软肉,粗暴与柔情交替着玩弄藏在其中的阴珠,那娇嫩的蕊心如同被赤焰炙烤,不断刺激着少女的神经,欢愉的快感难以自制,大股黏腻的甜液自阴道深处涌出,喷了两个小郎君满脸。
妻主赐下甘霖,祀幽和沈兰浅自然欣喜,争相将花穴喷出的淫液舔舐干净。
高潮后的余韵让少女身体止不住颤动,她双手仍有些无力,一手揉着一个脑袋,眼中是说不尽的缱绻:“乖孩子……转过去,自己扒开。”
两人身下早就硬得发胀,听话地转身跪趴好,送上自己的红臀和小穴。
萧知遥勾了勾唇,自袖袋中取出了回府时买的两串糖葫芦。
她慢条斯理地撕开糖纸,混着果香的糖浆味融进满屋的情欲中,让跪着的两人升起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男人的感觉偶尔也会很准,他们顽劣的妻主蹲下身,心情颇好地把糖葫芦塞进了眼前两口红肿的穴里。
骤然被异物插入,两人纷纷娇吟,身体软成了春水,却都忍不住回头,看清自己吃的东西后全都呆滞了。
毕竟戴了一上午肛塞,又被抽肿了后穴,糖葫芦进去的还算顺畅,没什么阻碍就吃到了最后一颗。萧知遥见此笑得很是欢快,她拍拍两人的屁股,话里满是压不住的笑意:“特意给你们带的,一直没机会拿出来,既然结束了,也该赏给你们。就这么吃着吧,什么时候糖吃完了,本王就许你们射。”
女皇这次似乎确实病得很重,接连五日罢朝不说,宫里唯一传出来的旨意便是命皇四女庆王萧望初为钦差,前往江南治水。
这道旨意可谓震惊全朝,女皇对其他皇嗣的态度满朝皆知,这还是头一次对靖王以外的皇女委以重任,还是事关民生的大事。一时间朝中议论纷纷,谁也摸不清楚女皇究竟是什么意思。
萧知遥对此倒没什么想法,她一向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比起什么治不治水的,她只担心她娘身体,只是她进宫三次都被大宫侍拦了下来,全然没有见到母皇的面。
这就非常奇怪了,疑虑之下,萧知遥转而去了潮汐殿面见父后。
“好你个鹿淮左!我的人连你鹿府的大门都进不去,问就是陛下重病大总管随侍左右不曾回府,我道你是真的没空呢,结果你居然在凤后殿下这躲懒!”
“你给老娘死出来!今天你若不给我一个说法我跟你没完!”
萧知遥脚还没踏进潮汐殿的大门就听见里面一阵鸡飞狗跳,听着那许久没有听到的熟悉的怒骂声,她面色有些微妙。
一进宫门果然看见院子里几个宫侍苦苦拉着一个身着蓝色玄鸟服的少女,那少女满脸怒容,要是宫侍松了手,怕是能直接冲去正殿手撕了她要找的人。
半年未见,小沐大人功力依旧啊。
瞧见靖王殿下,那些宫侍顾不得少女,纷纷跪下惶恐行礼,少女这才收敛了些,忍着怒气也对萧知遥作了个揖:“靖王殿下。”
“小沐大人,许久不见。”萧知遥颔首,“这是怎么了?”
“私人恩怨,不劳靖王殿下费心。”少女说得十分干脆,听着毫不给人面子,吓得宫侍们瑟瑟发抖,把身子伏得更低,生怕被贵人迁怒。
萧知遥眼中闪过无奈,倒不会因为这个生气,毕竟她很清楚,这已经是她最给面子的举动了,换了旁人,这位司监大人根本不会理会半点。
皇城大小事务皆由内廷与统务司管理,眼前这位正是今年新上任的统务司司监,沐致音。
就算沐致音不解释,从那只言片语里萧知遥也能猜到个大概,换作平常她才懒得管这两位的闲事,不过这里毕竟是中宫,是凤后寝宫,沐致音这行为未免有些太过失礼了。
“小沐大人既是要寻鹿大人,怎么找到潮汐殿来了?母皇龙体欠安,鹿大人应是在昭心殿侍奉才是。”萧知遥知她这人最听不得找茬的话,只能委婉提醒,让她注意场合,别又被人参到女皇那去。
沐致音勉强压着火,冷哼道:“谁知道那老东西犯什么病!她那帮徒女徒孙一个个的不是说没看见她就是说她在陛下那,可昭心殿和她家我都找过了,全都不见人影!去问盏哥也说不知道,我还以为她终于如愿以偿死了呢!香都给她点上了,结果路上遇到七殿下,说瞧见她进了潮汐殿。”
“这死人把老娘当狗耍呢!”
好,这下能招惹到这位是鹿大人自己全责了。
怎么说让沐致音这么耗在这也不合适,萧知遥轻咳了一声:“既然如此,大人不妨随本王一同进去,瞧瞧鹿大人究竟在不在?”
“不在这还能在哪?总不能真死了。”沐致音又冷笑。
鹿大人要是真死了,您还不得第一个冲去挖她的坟。萧知遥腹诽了一句,边走边问:“您这是……和鹿大人有什么过节吗?”
鹿歇和沐氏都是女皇直属的家臣,身居内宫,为了避嫌,她们从来不会和任何皇嗣有过多牵扯,便是萧知遥也和她们接触不多,她只知道这位小沐大人脾气暴躁不好相处,至于鹿大人么……从前觉得她神秘又怪异,城府深不可测,可自上次在御书房撞见她受罚后,印象上很难不添一些……
但再怎么说鹿歇追随女皇三十余年,是女皇最信任的右手、最锋利的刀刃,沐致音一介晚辈,也不该无缘无故对其这般放肆。
提起这茬,沐致音咬牙切齿地道:“有过节?任谁跟那老东西共事过,都会跟她有过节!明明有的是本领,却做什么都喜欢留点无关紧要的尾巴找陛下讨罚!若是事后她自己解决干净也就罢了,偏偏总把我统务司也卷进来!您问问她,我这上任不满一年,究竟因为她收拾了多少烂摊子!”
“不说远了,上次她带小主子私自出宫,惹了多少麻烦!她挨了顿板子是舒坦了,却害我到现在都不得安生!”
“……这又是为何?”萧知遥没由来的有点心虚,谁叫这事的罪魁祸首就是她爹呢。
“禁宫之内,天女脚下,凤后不知所踪竟无一人察觉,这是何等大事!不只是我,连凤吻姐都受了牵连。”沐致音没好气地道,“虽然只是罚了两个月的俸禄……但谁受得了这种无妄之灾?更别说陛下还下了令让各司整改——殿下您不是接手了凤羽营吗,应当知道前段时间巡卫改制。统务司也因此改了不少旧制,很是忙碌了一段时间,这还不都是拜鹿大人所赐!”
这事萧知遥确实不陌生,还有她出的一份力,先前她加班就有一部分是在和凤首凤吻商量改制的事。
难怪好端端的突然改这个呢,原来是她爹惹出来的祸端……不对,什么叫她接手了凤羽营?她明明只是个劳力。
萧知遥宽慰她:“这旧制有疏漏,既然暴露出来了,改善是应当的,也不能全怪鹿大人。”
沐致音闹出那么大动静,潮汐殿的宫人不可能一无所觉,正当她想反驳时,凤后身边的贴身大宫侍闻讯赶出来,本以为又是一桩麻烦事,却见自家皇女也在,愣了一瞬后福身行礼:“参见殿下,参见沐司监。”
这位大宫侍乃是凤后的陪嫁小侍,自幼便服侍凤后,他们感情很是深厚,萧知遥客气地道:“采笑哥哥,父后可醒了?”
“自是醒着的,两位请随奴来。”采笑恭敬地引路。
“小沐,一大早就听见你在那嚷嚷,还让不让人休……诶?宝宝!你也来啦!”小凤后揉着眼睛,被宫侍簇拥着从内殿出来,看见萧知遥眼睛都直了,丝毫不顾仪态,蹦蹦跳跳地凑过来。
萧知遥怕他摔了,连忙上前扶住他,墨识叶却顺势张开手要抱抱,她只能抱起娇小的父亲,无奈地道:“父后,能不能注意点形象?”
“才不要。”墨识叶轻哼,“阿川姐姐生病了,现在都没人陪本宫玩,本宫每天都好无聊。”
萧知遥皱眉:“母皇真的病了?”
“嗯,进去再说。”墨识叶说着,招呼跟在后面的沐致音,“小沐也一起进来吧。”
毕竟是在凤后面前,沐致音也不好失礼,还算恭敬地跟着。
谁知道一进内殿就瞧见她满世界找的女人正老神在在地喝茶,小沐大人好不容易压住的火气蹭的一下又上来了,扬手对着鹿歇的面门就是一掌。
沐致音的动作太快,加上谁也没想到她居然真敢当着凤后和靖王的面动手,宫侍们便是想阻拦也来不及了。
“沐致音!”萧知遥脸色一变,但她抱着墨识叶,不可能抛下父后不管,只能眼睁睁看着沐致音直奔鹿歇而去。
杀招袭来,这位内廷大总管却连眼都没抬一下,面上一如既往挂着浅笑,端坐着细细品味杯中香茗。
凌厉的掌风破空而起,瞬息间沐致音便闪至鹿歇面前,手掌并拢成拳,残影重叠,眼看就要正中面门,大总管总算有了动作。
她抬起了手。
鹿歇立起了一根手指,只是轻轻一点,便使那杀意凛然的铁拳再无法前进一步。
“小沐大人。”大总管声音淡淡,“凤驾之前,您太过放肆了。”
屈合的五指骤然张开,令沐致音的拳没入掌心,任她如何使力也逃不开禁锢。
“你……!”沐致音猛地睁大了眼,正对上鹿歇毫无波澜的双眸。
她仍勾着嘴角,那笑容却令人遍体生寒。
“淮左姐姐,你别欺负小沐啦!”墨识叶远远地喊她。
鹿歇这才松了手,无形的内力将沐致音震退了数步,她从容起身,对着沐致音作揖:“老奴失礼了。”
沐致音气的脸都黑了,偏偏她技不如人奈何不了鹿歇,只能冷哼一声就此作罢。
萧知遥看她俩没有再动手的意思才抱着墨识叶走过去,小凤后搂着女儿的脖子,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数落道:“真是的,一来就打架,要是受伤了怎么办?你们一个内廷大总管,一个统务司司监,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不知轻重?”
“老奴知罪,请小主子责罚。”大总管从善如流地跪下,看的沐致音又忍不住呵了一声。
不过凤后开了口,沐致音再不情愿也只能躬身请罪:“属下知错。”
“谁说要罚你们了。”墨识叶撇了撇嘴,“行了,有什么事你们自个儿到一边商量去吧,别在这碍着本宫和遥遥玩。不准再打起来了哦?”
“是。”两人领命退下,采笑也带着其他宫侍退出去,把空间留给父女二人。
萧知遥把墨识叶放在坐榻上,自己坐到另一侧后问他:“父后,鹿大人怎么会在潮汐殿?”
墨识叶道:“阿川姐姐这几日谁也不见,又下了道让人意想不到的旨意,那些朝臣拿不准她的意思,就都跑来找淮左姐姐打听。她嫌那些人烦,就到本宫这躲个清净。”
“……鹿歇来躲清净?”这倒是个意想不到的答案,毕竟在萧知遥印象里,这位大人可是相当任劳任怨的主,从来没听她抱怨过什么。
“是哦,宝宝你不知道,她们烦死了!”墨识叶眼中闪过厌恶,“不过要不是这次她们急了,本宫倒不知道宫里还留了这么多钉子。虽然人事由内廷司掌,但统务司也不是完全没受影响,钓出来了几个身居要职的高阶女官,还有一个是小沐亲自挑的呢,她估计就是因为这个才来找淮左姐姐的吧。”
“原来是这样。”萧知遥挑眉,“连统务司的高阶女官都能收买,好大的手笔,难怪小沐大人气成这样。可有查到是谁的人?”
墨识叶道:“朱厌吧。虽然没留痕迹,但是那些人或多或少都在洛七宫里待过,不算难查。”
“也是,毕竟事关庆王。”比起这个,萧知遥更在意母亲究竟怎么了,遂继续问道,“母皇可还好吗?太医那边怎么说?可有让阿琅去看看?”
提起妻主的病,墨识叶有些怅然:“小阿琅这几日总往宫外跑,好像是去找裴家的小郎君了。妻主那淮左姐姐也不让我多问……只知道没有大碍,静养些时日即可。”
闻言萧知遥更加惊疑:“母皇竟连您也不见吗?”
这可就不是一句反常能概括的了。
“嗯……”墨识叶低落地吸了口气,“淮左姐姐说,她需要好好休息,让我别去打扰她……”
他的妻主先天不足,体弱多病,幼时因此被送去药王谷调养,只有年节时才会回京,而自一次上元节偶然相识,他便一直跟在她身后。他不顾母亲和阿姐的反对,也不顾男儿家的清誉,追逐着她的身影,固执地跟着她一同回扉州,又在她成年封王时陪她留在燕上京,墨氏的掌上明珠从此再也没有回过北疆。
从他六岁初见萧渡川,这二十八年间他们从未分离,哪怕是他中毒昏迷的那年,或是他生产时,她也始终陪在他身边。
这还是头一次……他已经整整五日没有见到妻主了。
虽然阿川姐姐让鹿歇来潮汐殿陪他了,可他还是……
女皇养病谁也不见,但后宫总不能因此乱套,就算墨识叶这几天心神不宁也只能强打起精神,原本得心应手的事务处理起来都觉得疲累。
还好他的宝贝来看他了,不然他会越来越难过的。
“娘到底怎么了……”萧知遥难掩担忧。
她娘这实在不像普通的生病,难道另有隐情?
联想到先前在沉水阁撞见巫神塔的巫来找师尊,萧知遥轻扶下颚,思索间突然有点后悔当时没问是什么事。
不过既然鹿歇还有心情在潮汐殿喝茶,应该没有太大问题吧?
看父后心情不好,萧知遥干脆留在潮汐殿陪他用了个膳,只是下午她约了花流雀一同去城南,也就没再多留,嘱咐采笑好好照顾凤后后就出了宫。
大抵是因为家中鸳鸯楼的副业所致,花氏这位大小姐一向对坊间的闲谈杂事感兴趣得很,又离京了半载,难得在中秋宴时回来,正好赶上友人身边出了事,见有乐子可寻,节后便没跟家里回孟州。而今友人相邀,又可能事关厄之府,她自然早早的就在城南等候。
大深以北为尊,城南多住的是普通百姓,算是燕上京最为鱼龙混杂之地,自然也是最好打探消息的地方,花氏在这里据点不少,萧知遥稍作乔装后就按她和花流雀约定好的去了一家花楼。
萧知遥被龟奴引到二楼包间,一进去就瞧见她的好姐妹坐在窗边,瘫在自家夫奴身上喝着小酒听着小曲,好不自在。
……嗯,至少这次没有一推门看见那种荒唐的场面,有进步。
“哎呀阿遥,你可算来了。”花流雀稍稍坐正身体,冲萧知遥招手,“快来快来,等你好久了。”
萧知遥:“……没记错的话,咱们是来打探消息的?”
“那也不能亏待自己嘛。”花流雀笑嘻嘻的,屏退了那两个弹琴唱曲的小郎,“你放心啦,我选的这家花楼正好在那些流民落脚的侧角,我都在这里盯了一天了!”
“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会带着他?”萧知遥拿折扇指了指她身下的男人。
木讷的男人被点到名,瑟缩了一下,却碍于对妻主的畏惧没敢乱动。花流雀抬手掐了掐他的脸,满不在乎地道:“反正是出门,顺便溜溜狗咯。再说了城南穷乡僻壤的,那些伶奴长得不行不说,伺候人的功夫还不如阿绯呢,无趣得很,你总不能让我在这干等着吧?”
深知友人脾性,萧知遥没好气地道:“你倒是会享受,也不看看谁家这般纨绔的小娘子会跑城南来寻欢作乐,万一打草惊蛇,小心本王跟你没完。”
“这你就不懂了吧。”花流雀摇摇食指,“京中勋贵女娘,多的是往这边跑的。就说咱们隔壁,正是大理寺卿家的二小姐。这李二娘不仅好赌还好色,胆子却小,又是个惧内的,不敢去挽红袖、五仙坊那种大场子,只能来这与民同乐。”
“还有对面那间,那是恒安长帝卿家的小小姐,恒安殿下重规矩,对自己的子嗣要求甚严,这位娘子玩得花却碍着家中规束只能装斯文,心里嫌官家的男子娇贵,去温柔乡找伶奴又怕落人口舌,平日就爱偷偷来糟蹋些野花,毕竟贱民生养的男人,玩死了也就那样。”
“所以说,像咱们这种如花似玉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姑娘,不整点纨绔的,反而才可疑呢。”
萧知遥:“……”
行吧,是她见识短了。
“那你整纨绔的就整纨绔的,为什么还要带上夫郎来?”京中贵女圈子就这么点大,谁不知道花氏大小姐去哪都要带着她那大块头夫郎,也太明目张胆了,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谁呢?
“这就叫大隐隐于市了,正因为谁都知道我是花氏大小姐,所以才想不到我是来监视那些旭州流民的嘛。就算我家做情报买卖,但是哪有少主亲自来的,更别说我一个人尽皆知的废物小姐,连我家都甚少有人知道鸳鸯楼里有我的人,谁看了都只会当我是吃腻了西市的温柔乡,来尝尝新鲜的野味。”花流雀说的头头是道,神情坦然的毫不像是在自损,“总之你放心啦,制香我不行,这种事还是专业的——你瞧,出来了一个。”
萧知遥倒也不是真的质疑她的水平,顺着她指尖所指看去,果然瞧见暗巷中钻出一个头戴斗篷的女人,她谨慎地打量四周,见没什么异常才低着头朝对街一家铁铺走去。
大深权贵多以精瘦为美,那女人身形健壮高挑,一看便十分可疑,根本不像颠沛流离的流民。
“黄昏厄影誓死效忠于历代厄之侯,一切以主上的命令为先,行事只重结果,不看过程,从来不怕留下把柄,她们办事的准则就是只要没有目击者就是没有发生,证物只要毁了就查不出证据。”花流雀靠着花绯,吃着他喂来的葡萄,舔唇上汁水时偶然会蹭过男人的指节,她也没在意,手撑着脸,懒懒散散地往楼下看,“各家死士就属她们最嚣张……哎你这蠢狗别动啊,顶到我了!”
她啧了一声,侧身扬手给了男人一巴掌,满是嫌恶地骂:“我还没喂饱你吗?在靖王殿下面前发什么骚呢!”
花绯挨了打也只敢讷讷地解释:“妻主,奴没有……”
然后他脸上又挨了一巴掌。
对待这个夫奴花流雀一向没什么耐心,也懒得听他废话,继续刚刚没说完的话:“说到哪了……对,嚣张。所以凡是有那些蛮牛参与的案件都很好查,就是基本没后续。她们入城走的是西门,分了两日三批,皆是从温柔乡一路穿行,先到了刚刚那家铁铺,最后全都聚集到了一处。那铁铺肯定是厄之的据点,里头有高手,我的人不敢靠太近,所以听不见她们每次去说了什么。”
花流雀虽然轻浮惯了,但该靠谱的时候还是很靠谱的,能知道这些已经是不错的收获了。萧知遥没再多看那家铁铺,高手对窥探的气息敏感得很,盯久了容易被发现。
“多谢。”萧知遥冲她举了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