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旎不爱穿打底裤,但如果坐他这辆,速度那么快,裙子铁定被风吹得飞起。
她捏了捏裙摆,有些犹豫。
“那坐前面?”路靖则说。
“啊?”她抬起头来。
“坐前面。”他下颚偏左,示意后淡声道,“这样就没有吹起来的可能性。”
“……”
好像是这个道理,陈云旎想了一会儿,踮着脚朝他跑过去。
扶着她先上车,他拍了拍她,说:“再往前面坐一点儿。”
他拍到的地方,偏向背脊的左下方,接近她腰腹上的软肉,陈云旎忽然浑身一麻,被痒痒的感觉惹得心脏漏了一拍。
“……哦。”她乖乖向前挪动。
下一秒,身后覆上一团热体,以不容拒绝的压迫感,从四面八方包裹而来。
陈云旎也不知道为什么,蓦地有些紧张,绷直背脊不敢放松。
她双手紧紧地捏着前方的把金属拉环,把此刻的紧张归结为一会儿的飙车上。
“会很快吗?”
“你害怕?”
“……”才不是呢,陈云旎否认,“我不怕。”
他没再回了,俯身,双臂从她身旁两侧滑过,握紧前面的把手。
后背的热度越来越强烈,陈云旎在这一刻有点儿后悔,为什么要在今天穿这么薄的上衣,否则怎么能清晰地感受到,路靖则胸膛的弧度。
“不用怕。”他打燃火,声音已经是波澜不惊的调子,“我骑得比你哥好。”
“……”
现在不是攀比的时候吧?陈云旎闷闷地想,不由自主屏住呼吸。
带上安全帽前,路靖则看了看她逐渐泛红的耳骨。
又将视线,在耳垂处多停留了一会儿。
那里有一处很淡的疤痕,只有凑得这么近才能看清楚。
是他年少时不小心,在一个小姑娘的身上留下的痕迹。
还真是破相了。
-
浑体漆黑的机车在宽阔马路上飞驰,像隐匿与黑夜中的巨兽,只留下残影。
路靖则向右拐,进了一条抄近道的小路。
小路四周是低矮破旧的房屋,草丛比人高,灯比黄昏暗。
等红绿灯的时候,左手边路过一群醉鬼,朝着陈云旎和路靖则的方向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大着舌头道:“小美女的腿真白啊。”
“……”
陈云旎瞪了一眼过去,不舒服地拿手抓了抓裙摆。
“真细啊。”醉鬼附和,“不知道被这么一双腿夹着,会是怎样——”
机车嗡鸣,将剩下的污言秽语淹没于噪音中。
红灯变绿。
路靖则蓦地偏转了方向,朝说话的那群人加速骑去。
小道路窄,几乎是起步的距离,机车瞬间窜到几人眼前,又在吓醒了酒以为要被撞死的瞬间,路靖则调转车头,甩了这群人一屁股尾气。
车尾与醉鬼们的衣料擦肩而过。
“……”
“卧槽——”
“你他妈有病啊!吓死人!”
整个过程很快,听见咒骂的时候,机车已然驶离很远,离开了小路。
陈云旎的心脏重重地提起来又被重重地丢在地下,一直到家门口,才取下安全帽秋后算账:“你刚才疯了吗?”
“……”路靖则也撩开护目镜,倒没什么情绪波动,“你不相信我的技术?”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技术啊,我连我哥的车都没坐过。”
“我和陈弛让的技术可不一样。”
“……”
她感觉自己在鸡同鸭讲,只拿一双圆溜溜的眼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