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允怔了一下,心里的不安迅速扩大:“是……是谁干的?”
陆慈呜呜咽咽地说:“是你那个朋友,翟耀。”
医院里,陆慈站在顾时未病床前,看着他被打了石膏的腿,心疼地说:“时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翟耀不是朋友吗?”
“他的确是我的朋友,可他也是商允的朋友。”顾时未看着天花板出神地说,“这只能证明,商允对他比我更重要。”
陆慈抿了抿嘴唇,自责地低头说:“都怪妈妈,是妈妈不好,让学校都知道了你和商允……翟耀他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你和他解释清楚……”
“解释什么?说我和商允其实兄友弟恭,相处得特别融洽?”顾时未讽刺地笑了,“你从始至终只说对了一件事——都是你不好,都是你的错。”
陆慈失神地看着他,眼泪一颗颗掉在衣襟上。
这时门口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顾时未,你适可而止吧。”
陆慈看到他的另一个儿子也受了伤,愈发无法冷静:“儿子你怎么了,又跟人打架了吗,伤到哪里了,妈妈带你去看医生。”
商允充耳未闻,径直走到病床前:“翟耀呢?”
顾时未勾起嘴角:“他不止打伤了我,还打伤了高嵩,当然是被老师带走了。”
商允一把揪住顾时未的领子:“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你啊。”顾时未一语双关道,“翟耀这个人这么讲义气,他的朋友受了那么大的屈辱,他怎么可能看得下去。我在他眼里是罪魁祸首,他自然看我不爽。”
商允:“就算我和我妈欠你的,但跟其他人没有关系。”
顾时未长叹了一口气,似乎很遗憾很无奈:“这只能怪他,选错了人。”
陆慈根本听不懂两个儿子在说什么,慌乱无措地站在两人旁边插不上嘴。
“一直以来,我妈都在尽她所能地弥补你,关心你,而我也认为只要对你足够忍让,也是一种偿还。”商允放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顾时未那张带着笑意的脸,冷冷地说,“但你已经无可救药,所以我对你的忍耐到此为止。”
此时在学校教务处,翟耀站在墙边,脸上,身上,手上沾满了血。
从家中闻讯赶来的教导主任火都烧到了头顶,看翟耀的眼神,像是在看罪犯。
“你老实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翟耀看向对面,学委正在一名老师的安抚下喝热茶。两人视线相对的一刻,她突然浑身发抖,捂着嘴痛哭起来,像是害怕到了极点。老师急忙带她离开。
“你还敢威胁同学?”教导主任愤怒地拍了拍桌子,还嫌威力不够,又在翟耀头上推了两下,“我问你话你听不见吗!”
“高嵩是我打的。”翟耀闭了闭眼睛,声音沙哑道,“顾时未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