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男方一表人才、有正经工作、独生子、父母双职工,你现在都二十好几的年龄了,要不是你孙叔帮忙,你连这样的对象都找不到。别以为自己读了几本书,就比人家强,你毕业之后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说话时,还用鄙夷的眼神将李筠上下打量。
“那你这些年被孙强打、给孙家人做老妈子的日子很快活吗?”
赵玉梅心中的怒火当即被这句话堵在嗓子眼,一口气缓不过来,甚至还当场翻起白眼。
“还有记住,我不是13岁的李筠,现在我自己就是自己的后盾,要是你再来学校骚扰我的话,我可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想必你晒了几天太阳,也知道首都大学的制度,而且现在法律规定婚姻自由,你应该不想再蹲一次牢房。”
李筠说完这一句,就起身离去。
留下差点被气出脑溢血的赵玉梅坐在原地,她只觉得李筠是真的觉得自己腰杆硬了,霎时想出一个更恶劣的法子想要把李筠带回去。
两人没有注意到彼此的谈话,被坐在另一边的父子俩听到。
年轻男人缓缓放下手中的棋子,打趣道:“爸,这就是你说的最淳朴的国人。”
被说的中年男子面色不虞,不停转动手里的棋子,思考片刻,将自己手中的黑子落在一片白子当中。
“这么多人的国家,总是会有几颗老鼠屎的。”
年轻男子笑而不语,垂首看着眼前的棋局。
另一边,赵玉梅为了自己的计划,特地走进废品站里,取来好几块自己需要的硬纸壳,又去商铺买来朱砂和毛笔,准备提笔写字诉说李筠的狠心。
却不曾想,她刚在巷子里开头写下“李筠”二字,就被突然跑来的治安人员拽住,大喊道:
“你这个人十分可疑,我觉得十分有必要带回去审问一番。”
旁边的人也是赞同地点点头,“你看她东西,看着像是要煽动什么不法言论,抓起来,所有东西都捡起来作为证物带回去。”
赵玉梅当即激烈反抗起来,发出惨叫,辩解道:
“我不是什么盲流,我是正经拿了街道办开的证明来首都探亲的,这也不是要煽动什么不法言论,我就是想要找我自己的女儿而已。”
“你们这种人什么理由都可以想出来,不查清楚别想走!”
赵玉梅根本抵挡不住两个大汉的拖拽,一边挣扎喊叫,一边往收容站走去,鞋子刮在水泥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这也是李筠离开公园之后特意去举报的,刚出校门时,她就观察到赵玉梅的状态很不对劲。
像是把所有的东西都带在身上,地上也垫着一叠的纸板,身上还散发着一股酸味,似乎多日没有洗澡,头上的发丝打绺,特别是靠近额头的地方更是严重。
看起来似乎来到首都的这些天,她都没有去找住处,而是随意在学校周边打地铺休息。
很快,她就想到了最近都在严打的盲流,对于这种流窜与城区的外地人,目前的管理还是很严格的。
只要把赵玉梅抓进去待几天,等到她出来时,证明文书的时效肯定也快到了,到时候也就没必要再处理和她有关的麻烦事。
而她的这个办法起效也非常快,不过半天时间,赵玉梅就被人在巷子里抓获,甚至还可以说是人赃并获。
等到她再次回到的宿舍的时候,迎接她的就是众人的欢呼。
“哇!我们刚刚去校门看了,那里什么人都没有,你以后终于可以好好复习了。”
实在是大家跟在李筠身后,也听到了她妈那一点脸都不要的话,对于李筠选择脱离关系的决定更是赞同,有谁会把自己的女儿当做货物卖出去呢?
而且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父母想要操纵女儿的婚姻?
这件事影响的不止有李筠,还有一直顺从母亲的曲昭昭,她听到李筠母亲的话后,发现那些话里的意思与自己母亲大同小异,只是说出来的词语丑陋一点而已。
她父母带给她就是好话编制的梦境,她也开始思考自己以前一直奉行的箴言是否真的可信。
李筠听到大家的话,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这些日子让大家担心了。”
“我们就是动动嘴,也没做什么,你别这么客气。”
钱雯敏说这句话时,甚至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她觉得自己真的是对这个好友越来越佩服了,不止成绩好、天赋高,处理事情也是丝毫不拖泥带水,要不是她不放心,跟着李筠到收容所附近,也不知道李筠还留着这一手。
她看到顺便也添了一点火候,让自家堂哥叫手底下的人速度快一点,一定要把这个潜在的威胁尽快处理掉。
李筠注意到钱雯敏眼神里别样的色彩,但怎么也不会想到,赵玉梅被关进收容所还有钱雯敏和她堂哥的一份力。
此时,关在收容所你的赵玉梅,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等待其他人查验身份,才能出去。
实验成功
等到赵玉梅顺利从收容所里出来,事情发展也和李筠想象的一样。
此时临近她的证明期限,要是再不回锦城,被抓进收容所,那就要由首都这边遣返,届时里子、面子都没了。
赵玉梅刚出收容所大门,往旁边走了几十米,就忍不住对着墙角啐一口,“呸!”
“要是被老娘知道是谁举报的我,不把你家闹个天翻地覆都算我脾气好。”
这次没怀疑李筠,是因为钱雯敏的堂哥在其中出手,审问时装作无意之中透露出一点信息,让她怀疑是她偷偷待着的街道附近居民举报的。
她嘴里还在喋喋不休地咒骂,丝毫不顾及周围人投去的鄙夷目光。
赵玉梅想到自己身上所剩无几的钱,已经濒临到期的证明,看着首都大学的方向恨得牙痒痒,可却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