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他很像十四岁的我是吧?”白柳直接就点在白六的脸上问陆驿站,很平淡地评价,“我也觉得很像。”
“你们一点都不像。”陆驿站声音低沉,他目光专注地看着白柳,少见执拗地反驳了自己的好友,“因为他已经死了,但你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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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遇到过这种情况吗牧四诚?”白柳一边往家走,一边给牧四诚打电话,“未来的,作为【玩家】的我,确定死亡在一个十年前的游戏副本里,而现在的,十年后的我还活着存在。”
“我听着像是祖母悖论?”牧四诚的声音从白柳手机听筒里传出,他语气惊疑,“白柳你运气真的逆天了,不要说见了,我在游戏里听都没有听说过这种情况。”
【祖母悖论】是一个科幻小说家提出的时间悖论,意思是如果一个人回到过去杀死了自己的祖母,那么很明显未来的他也不再存在了,那么他是如何回到过去的呢?
白柳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如果他在未来进入游戏,死在一个时间线是十年前的游戏副本里,那么现在的他是如何活着的呢?
“平行宇宙理论吗?”牧四诚试着提出解释,“祖母悖论最常见的解释就是这个了,假设白柳你所在的平行时空是a,你看到的很有可能是b时空的通关失败的白柳加载在我们这个a时空的【游戏副本】。”
“那你最好不进入这个福利院的游戏。”牧四诚声音严肃正经了不少,他劝告白柳,“只要你选择不进入这个游戏,那你就不会死在这个游戏里,这样就可以形成和你死亡这个时空平行的另一种可能性的时空了。”
“我觉得不是平行宇宙理论。”白柳很清醒,他冷静地提醒牧四诚,“我们这个【现实世界】是一个游戏的【正式版】,呈现出来的结果就已经是【公测版本的游戏世界】里所有存在的游戏算法的最终结果了,理论上不存在各种事件走向不同,从而衍生出来的平行宇宙。”
“因为我们所在的现实已经是所有可能性的收束结果,不可能再平行了。”
“这倒也是。”牧四诚肯定了这一点,但很快他反应了过来,”不对,等等,但如果呈现出来的结果是唯一的,这不就就代表你一定会死在那个十年前的游戏副本里吗?!”
“但我现在还活着,证明我没有死在那个副本里。”白柳思路清晰,”不然【我活着】和【我死了】两个同时存在的命题,在不可能平行,唯一存在的现实时空里就形成悖论了。“
“那……”牧四诚迷惑了,“那是怎么回事。”
白柳没有管牧四诚的疑问,他已经走到家门口掏出了钥匙准备开门了。
白柳一边肩膀夹着手机问:“你准备什么时候进游戏?”
“干嘛?”牧四诚说起这个就头秃,“艹,昨天我答应了你参赛之后已经失眠一晚上了,你到底有什么办法啊?两个月刷二十六次副本我还可以努努力,但你起码把人给我凑齐啊!”
“我想和你说的就是这个,我想让你帮我带一对新人。”白柳语速飞快,“向春华和刘福,他们两个人是上一批新人里排名并列第一的玩家,都有个人技能,面板素质c ,你带着他们过一个一级副本练习一下自己的技能,教他们一下这个游戏的一些基础常识,不用太保护他们。”
白柳昨天吃了火锅回来之后和向春华和刘福交涉过了,他询问这两个中年人是否有意愿参加联赛,也诚实地告知了对方的危险性。
但向春华和刘福几乎没有犹豫,这两口子流着泪互相握着手同意了,他们从头到尾只问了白柳两个问题:
第一个是:“只要赢了,我们就可以復活果果了对吧?”
“理论上来说是的。”白柳说,“但你们正常地游戏攒积分应该也可以慢慢实现这个愿望,没有联赛这么冒险,但联赛获得积分的速度会更快,你们可以考虑清楚了明天再答复我。”
向春华却有些局促地和刘福对视了一眼,她双手紧紧攥着自己身上的围裙,她背后的电视上还在播报李狗很有可能死刑的新闻。
这新闻是重播,声音开得很大,满屋子都是【高三少女碎尸案犯罪嫌疑人将被判死刑】的男主持人毫无起伏的播报声音。
向春华眼神恳切地看向白柳:
“我们去参加这个什么比赛,是可以帮你对吧?”——这是他们问的第二个问题。
白柳静了片刻:“是的,但是这个比赛死亡率很高,你们或许可以多考虑一下……”
“我们去。”向春华笑起来,她眼里还有泪,被她用手背擦去,“不用再想了,我们相信你,白柳,而且在哪儿攒积分不是攒啊?不就是打比赛吗?我当初还是我们学校女子排球队的,是吧刘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