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是他什么人?别以为自己长得好看就如此嚣张!”那女子说着话,努了努鼻子,倒惹洛宁好笑。
只是洛宁不想回答,刚要转身不与她计较,鼻尖却突然蹿进一股松香。
金疮药的味道?
洛宁心道不好,微微蹙眉,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
“你……你要干什么?难道是事情败露想要杀我灭口?”柘儿明显有些急了。
不过她也不怕,从小长在山上,她也是有几下子的。旋即从腰间抽出匕首,警惕地观察着洛宁的一举一动。
不过一瞬,簪子顺着白皙的手臂滑下。殷红的血流就这样蔓延成河,将洛宁的衣衫尽数浸透。
洛宁紧紧咬牙,隐忍地看向柘儿,“你尽管去跟他说。”
洛宁顿了顿,最后冷笑,“看他是相信你,还有相信我这个与他相识十年的夫人?”
夫人?原来是李先生的夫人?柘儿心中更加气恼,同时也害怕洛宁的方才的举动。
她怎么对自己也这么狠!
那女人是不是要陷害她?
柘儿反应过来,忽地怒道,“我告诉你,你是她的夫人又怎么样,你……你等着,我肯定要告诉李先生你偷人的!”
“呸,不守妇道。”
柘儿越过她直接走了,眼见着就是要朝着李知韫那处儿跑。
洛宁心中苦笑,垂着无力的手,任由着那血滴飞连成线……
不过回到住处,却见那处依旧漆黑一片,她便猜到李知韫没有回来。
想来柘儿见没有人,气冲冲的又跑了。
洛宁推开了门,从灯笼里取出蜡烛,将桌案上的烛火点燃。
从外带来一阵凉意,洛宁垂眸看着跳动的火苗,心中生起一阵涩意。
现下,她最大的心愿,便是希望他活下来。
可似乎,这条路越走越死,最后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越走越远,再也无法回头。
“珍儿,你去哪儿了?”
渗着冷意的声音传入耳畔,洛宁猛然一惊,无措地摁住桌角,寻着声音,看清了方才说话的男人。
他此时正坐在榻上,面色冷峻,目露寒意地看着她。
绝境
胳膊上的伤口火辣辣的抽痛, 正好提醒了洛宁方才和柘儿的冲突。
她侧身坐着,微抬下颌,有些愠怒。
“我去哪关你什么事?”果然男人闻言压下唇角, 目光沉沉地看过来。
“你的胳膊怎么了?”李知韫心中虽然恼怒,但是看见洛宁藕荷色衣衫上沾满了血,尤其是袖口处, 血滴成片。
他径自走来,拿起桌上的药箱, 不顾洛宁的阻拦架起了她的手臂。
洛宁当然不愿,她强行抽回手臂, 可换来的却只是男人更为迅猛的桎梏。
今夜他特意早早回来, 发现房中没有那本该等着他的女人。
“发生了何事?”他拽住洛宁的胳膊, 目光如炬地看向她,
“这一切, 你还是留着问你的柘儿姑娘吧!”洛宁抽回手, 眸光里闪着一层泪花。
“珍儿,我早就同你说过, 我没有旁人。”
他大致猜到, 或许是被柘儿为难了,她才吃味而如此恼怒。
只是没想到,柘儿竟然下这么狠的手。
“今日她伤了你,来日我定叫她百倍奉还!”他目光阴沉,咬牙怒道。
这下却换得洛宁毛骨悚然啦。
这还是他认识的知韫哥哥吗?
“你可曾记得之前答应过的我,那次云芝死后,在杨府里你的承诺。”
“不再伤害无辜之人!”
“她无辜?那你这伤口又是怎么来的?”
李知韫给洛宁的胳膊缠上几圈纱布, 又打上结。
洛宁有些心虚地垂眸,她之所以划出伤痕, 也是怕李知韫会嗅到她身上金疮药的气味。
“行了,知韫哥哥,我感觉很累很累,先安寝吧。”洛宁实在不想再费心思与他周旋了,今日种种实在太累。
放下帐幔,浑厚的男子气息悄然而至。血腥气混着男子周身的松香气息交织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