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轻细的声音,扫过那发红的耳廓,男人眼角一瞥,「嗯?」
犹豫了下,柳吟是真的不知道该不该说,最终还是别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伤口有些疼,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路上恶化了。」
话落,男人顿时眼帘一抬,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她。
柳吟只是想起自己这个月还没有来葵水,虽然以往日子都不准,不过这次却是迟了五六天,只是之前在扬州时,那几个给她看伤的大夫并没有说她怀孕,几个都没看出来,那肯定是没有怀上了,不过她还是得找个太医来看看才行,这日子不准可不是什么好事。
「把衣服脱了,」秦砚一边放下手里的书。
柳吟:「……」
她捂着心口一边退出他怀里,不敢置信的看着后面的人,自己可是个伤员!
眉间微蹙,他目光一顿,「孤只是看看你的伤口。」
小脸一红,柳吟慢慢低下头,想起自己今天还没有换药,只能过去拿来她的包裹,从里面拿出一些瓶瓶罐罐,跟着才慢慢褪下外衣,又缓缓解开一边亵衣。
幽幽烛火下,那白皙的肌肤似泛着莹光,女子香肩半露,脖间那根红色吊带似刺了男人的眼,他低着头神色清冷,只是动作放轻些许。
伤口虽不伤及要害,但也格外的深,如今只是未再出血而已,秦砚唇角一抿,眼中闪过一丝幽光。
柳吟都不敢看自己的伤,直到伤口重新被包扎好后,她才立马把衣服穿上,一边偷偷去看对面的人,「其实……也没有多疼的。」
男人没有说话,不过柳吟还是看得出他似乎情绪不太对,只能凑过去抱住他胳膊,整个都挂在了他怀里,「这根本就不关殿下的事,谁知道那个苏州知府会认出我,如果太子哥哥真的想补偿我的话,那便再对我好一些些就行了。」
四目相对,望着她眼中自己的倒影,秦砚眉梢微动,「你倒是比你父亲还贪心。」
「哪有,我爹爹喜欢权利,我只想要太子哥哥而已,这完全不一样。」她一本正经的道。
话落,屋内又是一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了话,她只能偷偷去看旁边的人,直到脑袋突然被人按在怀里,耳边再也没有声音传来,她的余光中只有那不断摇曳的烛火。
冷风萧瑟,寂寥的深宫藏着无数黑暗,直到一抹微阳初升,却驱不散那抹入骨的寒意。
就在干清宫中,一群太医陆陆续续进进出出,面上全是凝重,外头站着不少妃嫔,其中以皇后为首,与众人一样,她双目通红,期盼的望着里头,面上全是担忧。
药味浓郁的内殿中只有不断走动的太医,一个个唉声叹气的摇着头,不时在那里商谈对策,就在龙榻前,一个老太医正满脸凝重的在给榻上的人施针,直到一根银针缓缓没入心口的穴位时,榻上的人猛地一口瘀血喷出。
「皇上!」
太医们和王海都吓了一大跳。
床上的人半睁着眼,费力的抬起头手,「快……快……」
「皇上!」王海立马来到床前,也是揪着心道:「您一定会没事的,太医们正在给您施针呢!」
「是啊皇上,您不能再说话了。」老太医也是满头大汗的跪在床前。
咳嗽几声,床上的人才提起一口气,费力的睁着眼,「快……快……传……传各亲王…和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