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做未遂 微微(2/2)

凌江赶过去的时候,她靠墙角蹲着,行动艰难,旁边蹲了个小女孩,稚嫩的模样不到十岁。

报过警打过120之后,把她抱进怀里,凌江问:“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说话时牙齿都在打颤。

容棾沂捂着胳膊,强忍痛楚,反问他:“给你打电话有用吗?你赶过来他们也不在了。”

凌江伸手覆上她的眼:“容棾沂,你可以相信我。”

“干嘛挡我视线?”

“天黑了就不痛了。”

救护车来的时候,凌江正给她唱摇篮曲。

小姑娘蹲在她俩后头,一直扯着容棾沂的裤腿。

上车前,她终于忍不住说出来:“小妹妹,别拽了,等会儿把我裤子拽掉了,还有,凌江你也别唱了,唱的像大悲咒一样。”

说完这些,她就疼的忍不住,头晕乎乎的,没一会儿就晕过去了。

医生说腹部受过大力创击,是她救人时挨的肘击。

急诊室外,凌江焦急如焚地等待。

好在她情况算不上严重,只是轻微的淤血。

警察调了出事那块儿的监控,一个一个把人揪出来,全都摁进去蹲上六年。

临进去之前,凌江找人揍了他们一顿,个个鼻青脸肿的捂着脸哭,哭就哭吧,牙齿还漏风。

打掉了。

在医院待了小半个月,差不多已经大好了,但容棾沂不想回学校,想再玩几天,没事就装疼。

偏偏凌江信她,每次都吓得要往外哭。

“容棾沂,下次别逞强行不行?”

“不行。”她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我就乐意救人,我要不救,那群畜生指不定要怎么折磨小妹妹呢,凭什么他们可以恃强凌弱为所欲为。”

北郑二零一二的秋天总是多雨,淅淅沥沥连绵着下个不停。

小妹妹那段时间请假,家里人总带着她来看容棾沂,每次都道谢。

那是十月初的一天。

国庆假期没过,一大早,小妹妹就领着个脸生的人来,提了不少芒果和甜玉米。

她介绍说:“姐姐,这是我哥哥,十八岁了,他叫温恙。”

“那你叫什么?”趁她思考的间隙,容棾沂扶额,小声说,“完了,我芒果过敏。”

但她哥挺帅的,帅到她可以忽略自己过敏的事儿。

小妹妹笑着给她吃玉米:“我叫温杺,姐姐,你吃这个,哥哥特意从江城带给我的,可好吃啦。”

容棾沂撑着身子坐起来,拿湿巾擦了手,从她手里接过来,然后道谢:“谢谢,那我尝尝。”

温恙弓腰:“你好,谢谢你救了我妹妹。”

“没事儿。”她盘腿随意坐着,动作实在称不上优雅,“坐吧,阿姨呢,上班去了吗?”

之前都是阿姨来。

温杺抢答:“妈妈加班去了,哥哥带我过来。”

温恙就把芒果放在她手边。

“温——恙,我也叫哥哥吗?”容棾沂眨着眼,抬眸看他,“骚瑞,这个芒果还是别给我了,不然我又要住,我过敏。”

温恙立马道歉,脸上带着抱歉的笑:“不好意思,忘了提前问。”

她低头,捧着玉米,动作像猴,美艳动人的脸始终夺目,夺目到让人直接忽视她的动作:“没关系,阿姨带来好多,放不下都,我都让外公拿回去吃了。”

温恙还是道谢:“多谢你,那天晚上救了我们阿杺。”

“行了哥,你到这儿之后不是道谢就是道歉,太拘谨了。”

“阿杺是吗?来跟姐姐玩游戏。”

吃完之后,拿湿巾擦了手,容棾沂从枕头底下掏出游戏机,朝她招手。

“俄罗斯方块,你给我指挥。”

凌江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正好温恙要出去上厕所。

他皱眉,问道:“谁让你进来的?”

温恙不解,保持谦和:“怎么了吗?”

凌江冲他吼:“你一个大男人进女孩子病房干什么?”

“抱歉——”

“凌江。”容棾沂出声打断他又要道歉的话,“那是温恙哥,阿杺的哥哥。”

“阿杺是谁?”凌江还是皱眉,“认识吗你就放他们进来。”

随便把游戏机丢到被褥上,容棾沂说:“你说阿杺是谁,我救了谁,谁就是阿杺。”

这事儿其实不怪凌江,前几天温杺一直不说话,医生说被吓到了,刺激到神经,害怕,所以不敢说。

就连容棾沂也是今天才知道她的名字。

凌江阴阳怪气:“哦,那你就放他进来,当这是你家啊。”

“神经病。”容棾沂骂他,“滚回去争风吃醋。”

凌江气的踹门:“滚就滚,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用最硬的语气说最怂的话。

他不敢再和容棾沂斗嘴,毕竟上次自己怀疑她的事儿她还没原谅自己,自己提早走了她又弄一身伤。

下次指不定又是什么意外。

温恙颔首,率先低头:“进去吧,等阿杺再跟棾沂妹妹玩一会儿,我就带她回去,别因为我坏了你们的和气。”

容棾沂故意补刀:“看看,温恙哥多善解人意,你就只会惹我生气。”

“死绿茶。”凌江翻白眼,小声骂道,“装的。”

虽然没听到他说什么,但看他表情,容棾沂就知道他说的不是什么好话,冷脸叫他过来。

凌江不解,脸色半点都没和缓:“干嘛?”

“叫你过来就是有事。”容棾沂招手,“给我切菠萝吃,我要吃那个大的。”

“猪。”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凌江照做,从窗边的桌上拿起一个往外走。

温恙已经走远了。

容棾沂立马转变态度:“滚回来,有话跟你说。”

凌江叹气,拿手掏耳朵:“知道你没憋好话。”

“温恙哥那么温柔,你刚骂什么呢,人好心好意给你找台阶,你就骂人家。”容棾沂伸手揪他耳朵,“把你手洗干净,不然我不吃。”

“他是给我找台阶吗?”凌江不服气,握着耳朵,气冲冲地反驳,“你看看,现在他在你心里的分量比我重,容棾沂,男人最懂男人。”

还男人最懂男人。

容棾沂瘪嘴,不吭声,接着玩她的游戏。

凌江咽着口水,满腹怒气,但没地方撒,只能暗搓搓较真:“为什么不说话,被我说中了?”

“玩游戏啊。”容棾沂举着手里的游戏机,“外婆从你那儿搜刮给我的,我以为多有意思呢,结果就一个俄罗斯方块。”

凌江挑眉,坏笑看她:“好东西被我删了,我让外婆拿来给你解闷的。”

“凌江,我讨厌你。”她当然知道凌江删的是什么,满面愁容,“那个菠萝,你给我生扒。”

凌江无语,伸手掐她脸:“凭什么?容棾沂,你凭什么?你从床上滚下来给我生扒,我是你哥不是哥斯拉。”

“扒去。”容棾沂推他,哼哼唧唧喊疼,“再掐我脸以后别进我屋。”

凌江收手,替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轻哧开口:“娇的你。”

容棾沂像个炸毛的猫一样驳斥他:“管我,我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

凌江怕了,立马献殷勤:“那你说,我给你扒去。”

走到一半,他又低眉补充:“容棾沂,怎么就拿你没办法。”

怎么就这么喜欢她。

到了门口心里又不爽,他拐回来,掰着她的脸,喃喃说:“容棾沂,咱俩第一次见的时候,继续拿你那个眼神看我,把我当垃圾看。”

“你有毛病吧?”容棾沂皱眉,很是不理解,“你受虐狂啊。”

“别管,那么看我。”他锁眉,额上碎发并不遮挡视线,目光之中,都是她嫩白的脸,“容棾沂。”

凌江叫她名字,手上力道越来越重。

“脑残。”容棾沂骂了他一句,冷着脸,瞪眼看他,眸光中都是厌烦,“松开我,疼死了。”

她的睫毛很长,但不卷翘,向下倾斜生长,总能遮挡她的棕眸。

再加上那个不可一世厌烦一切的眼神,刚刚好够凌江感受。

他又爽了。

松开掰着她脸的手,容棾沂白皙的嘴角那块儿瞬间浮现出红痕,凌江心满意足,俯身吻上去。

他说:“容棾沂,试着喜欢我吧。”

容棾沂把他推开,在他眼前头伸开手掌,比了个五:“五十万。”

凌江不解:“什么?”

容棾沂给他解释:“给我五十万,我考虑考虑。”

“财迷。”凌江拿指尖戳她额头,“你看我像五十万吗?”

容棾沂呵呵笑起来:“举报了就像。”

没明白什么意思,看她咽口水,以为她着急吃菠萝,所以转身出去。

到洗手台那儿,正扒皮,想起她的笑颜,忽然就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

跟警察举报他呗。

说的好像他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

到食堂借了把刀,切好块装盒子里放盐水泡起来,拎着东西往回走,碰到墙了看到上面粘的血迹,才发现手被扎破了,鲜血直流。

大好的机会,他得利用。

一进门,他就开始嚷嚷:“容棾沂,你害得我好惨啊,手都烂了。”

那会儿温恙已经带着温杺离开了,但外公外婆都在,坐在床前头给她削苹果。

外婆皱眉,神色不悦:“疯疯癫癫的,棾沂在这儿躺的好好的,怎么害你了,嚷嚷什么。”

“外婆——”

凌江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举着手,眼泪全抹外婆袖口上了。

“我好疼啊。”

外婆把手收回来,受不了他那鬼哭狼嚎的样子:“起开,脏死了。”

没一会儿,屋外就围了不少人,以为这边在哭丧。

看外面里里外外围了一圈人,外婆逐渐失去耐心:“再哭一会儿围的人更多,我把你丢出去跟大家伙解释。”

闻言,四处环视一圈,凌江这才发现外面人都在看这边情况。

他起身,走到门前把门关上,解释说:“不好意思,我是神经病。”

平静的不像话。

等门彻底关严实,他才觉得丢人,坐到角落里不吭也不哼。

“凌江哥,我要吃菠萝。”

容棾沂很会装样子,嗓音甜腻,轻轻开口。

听的凌江胳膊上直起鸡皮疙瘩。

他知道,她撒娇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凌江把盒子递上去,埋头说:“吃,吃大块儿的。”

“谢谢哥哥。”容棾沂乖巧接过,“哥哥,你手怎么流血了,是不是给棾沂洗菠萝才会受伤的。”

她咬着唇低下头,可怜巴巴地道歉:“对不起哥哥,棾沂再也不吃了。”

外婆握她的手,转头呵斥凌江:“他受伤是他不小心,和你有什么关系,别自责了,棾沂,他要欺负你就告诉外婆,外婆教训他。”

“外婆,哥哥没欺负我,真的是我无理取闹——”

“凌江,你看看你把棾沂欺负成什么样了,这么怕你。”外婆轻拍她的手背,是以安抚,“别怕啊,棾沂,外婆给你做主。”

“外婆,我没有——”

“哼,那天晚上要不是你自己翘课离开不等棾沂,棾沂会受伤会住院吗?凌江,你怎么就不反思,外公不说是不舍得,怕你介怀,你呢,你就什么也不顾只管欺负棾沂。”

“我是店里忙,丢不下责任没时间过来,才让你帮忙,你说好的让我省心,就是这么给我省心的。”

得。

这话驳斥的他没话说。

凌江点头:“行,都怪我。”

然后又看容棾沂,眼神里带着幽怨和玩味,仿佛在说:我看你演到什么时候去。

凌江一直在挨外婆的训,大半个小时过去,他啥也没听,一直看容棾沂,看的她喊困。

外婆说要留下照顾她,凌江不让,说自己知道错了,要补救,主动请缨照顾她。

“你最好是,凌江,没有下次了,棾沂比你小,不能欺负她。”

“知道了。”

送走她们折返回来,凌江就掀她被子。

她在笑,他就知道。

“容棾沂,好玩吗?”

“好玩啊,怎么,你要怪我?那会儿不还说让我试着喜欢你,现在就不耐烦了?”

看她说的义正言辞,凌江还是掐她脸:“你怎么这么多道理?”

“疼——”

她喊。

“受着。”

凌江黑脸,忽然就想歪了。

“疼什么疼,我他妈没在操你。”

“你是不是有毛病,我说脸疼,别掐了。”

“容棾沂,我该你的。”

看她嘟着嘴,眼里带着蒙蒙的雾气,吃疼的样子,俨然是在撒娇,凌江不忍心,松开手坐在床边,捂脸泄气。

知道他是生气,容棾沂那手戳他肩,轻飘飘的,痒意纵满全身。

她说:“吃菠萝,等会儿给你擦药。”

凌江不看他,伸手拿了一块儿,送进嘴里干嚼,气全消了。

好哄。

容棾沂慢悠悠晃他胳膊:“嗳,别气了。”

凌江斜眸看她:“你说不气我就不气了?”

容棾沂不答反问:“我说了不算吗?”

成。

问题抛给他,让他自己回答。

“替我口,我就不气了。”

“你疯子吧?”

容棾沂不可置信地盯着他看。

“不愿意?”

“你发情啊?”

凌江伸手,扣着她的唇,冷脸说:“回答我。”

“不唔——”

刚听到一个不字,凌江就把带着血的手指头塞进她嘴里,阻止她说后话。

他说:“你说了不算。”

喜欢强制爱是吗?

他特意学习的。

“容棾沂,晚上,我等你。”

疯了。

真是疯了。

“凌江,你发育好没有,好意思让我帮你,还有,你早泄那毛病,治好没有?”

凌江答的特认真:“我看过医生了,医生说我没问题,他说第一次都这样。”

所以他是做足了准备。

“不帮。”容棾沂咬他手指头,“洗手没有你就放进去。”

虽然疼,但凌江不在意,面不改色说起曾经:“上次,就是这只手放到你下面的,这次放你上面。”

容棾沂哼笑:“凌江,今天晚上别再让我看笑话。”

说完,她就躺进被窝里,并不期待。

只是帮他口,又不是跟他做。

再说了,行不行还得另说。

没劲。

“自己擦药,我不管了。”

她把被子蒙到头顶,打了个哈欠睡觉。

隔着棉被,凌江用手推她:“猪,你怎么不期待。”

然后就挨了她一脚。

吃疼的闷哼两声,凌江心情大好,往她身上一趴,耍起无赖。

“怎么办,你把我踹出隐疾了,这辈子就靠你养我了。”

“滚下去,你他妈把我压死了,压成肉饼了知道吗?凌江,我身娇体弱的,哪儿扛的住你,滚下去呀,我肚子疼。”

她疼的直哼,嘶嘶抽着凉气。

凌江起身,对着她诚挚鞠躬:“对不起。”

因为太高兴,他给忘了,忘了她肚子受伤的事儿。

道歉就要有道歉的态度,他咬唇,小声询问:“我给你揉揉?”

“滚,不需要。”容棾沂喘气,侧身躺着,“去给我买卤鸡腿吃,要后街那家的,晚了我不要,凉了也不要,还有西瓜。”

凌江算是看透了,舔着干燥的唇,问道:“你装的是不是,故意让我去给你买。”

容棾沂乐在其中:“你就说买不买吧。”

“买,当然买。”凌江无奈,贴在她耳边低声询问,“到底疼不疼?用不用叫医生。”

容棾沂答的简单明了:“有一点,不用叫,饿的,吃了就好了。”

凌江出去的快,回来也快,他骑的电动车,几分钟就转到那家店了。

那家卤味一向做的好,凌江慷慨解囊,鸡腿鸭腿鸭脖猪蹄要了个遍,西瓜买了俩,生怕她不够吃,另外还给她带了烤冷面炒花甲和烧龙虾。

宁可撑死,也不让她饿死。

凌江买的太多,餐桌放不下,他就拿手托。

“我有时候真觉得你脑子有问题,凌江,你放阳台那边的桌上不就行了。”容棾沂咂嘴,捧着鸡腿啃个不停,“哪用得着你。”

凌江解释:“你不是要吃,我拿去了,你又开始要,还不如我拿着你想吃就吃。”

“哦,嫌我麻烦。”容棾沂故意曲解他的意思,“那你别伺候我。”

凌江呵笑:“你也知道是我伺候你。”

他张嘴,咽着口水:“喂我吃一口。”

“哦。”容棾沂点头,选了个个头大的鸭腿塞他嘴里,“自己嚼吧,嚼多少算多少。”

凌江被她噎了两下,百感交集地问:“我上辈子是炸地球了吗?这辈子让你这么搞我。”

“怎么,觉得认识我不幸运?”

容棾沂洞察能力不是一般的强,三两句就能篡改人的本意。

“一般。”把盒子找了个角落放着,不再伺候她,凌江蹲在地上吃起来,“体验感极差。”

容棾沂嘲笑他:“我没苛待你,还有,蹲地上吃什么吃,跟个流浪汉一样。”

“我流浪汉?”凌江蹙眉,特大气地掏了张卡给她,“应该六十多万,你的了。”

“空卡吧。”

“我没那么抠。”

顿了顿,他问:“女朋友,喜欢吗?”

容棾沂瘪嘴,哪那么容易上当:“滚开,谁说我收了你的钱就是你女朋友了,我那会儿说的是考虑,不是同意。”

凌江也没泄气,点头坐到凳子,说:“那你考虑。”

除去他不行那事儿,有那么一瞬间,容棾沂觉得他还是挺帅的。

容棾沂瞬间矫情起来:“继续给我托着。”

“行。”凌江无奈叹气,知道她爱干净,拿湿巾擦了手,捧起西瓜到她眼前头,“我上辈子欠你的。”

嘴里嚼着东西,说话不太清楚,多是吴侬软语:“知道就行。”

北郑的夜总是来的格外早,虽是在十月,天也早早的黑了。

下午四点多,日头刚刚西斜,凌江就锁了门,捧着盆子进浴室,可见他有多着急。

他出来的时候,粘了一身燥意,就等容棾沂。

但容棾沂睡着了,呼吸很平稳,这些天少有的安静。

那几天她总是说梦话,梦里喊疼,然后把她自己吓醒,这还是她住院后第一次睡这么沉。

站在床前,遮挡了光线的阴影打在她脸上,红扑扑的脸格外可爱,凌江轻轻摸了一下,不忍叫她。

“没良心。”

他嘟囔,然后没了下言。

凌江也跟着睡,就躺着另外一张床上。

迷迷糊糊间,感觉身上压了个人,很沉,他没法动弹,那人好像还在碰他。

娘啊,不会被鬼压床了吧。他想。

然后吓得不敢睁眼。

下一刻,一只带着热意的小手隔着内裤包裹起他的硬挺。

这他妈怎么还是个色鬼。

不对,鬼是凉的。

凌江睁眼,就见容棾沂伏在自己腿间。

那人幽幽地问:“给你爽醒了?”

凌江喘了声,眼神飘忽:“我以为鬼压床,吓醒的,以为是色鬼,来揩我油,谁知道是你。”

容棾沂角度清奇:“你嫌我重?”

凌江拒不承认:“没有,你自己想的。”

“哦。”松开握着他阴茎的手,容棾沂下床离开,“你自己撸吧,我重,再把你压死。”

“你怎么说走就走?”

他还硬着。

凌江气呼呼坐起来,拉她的手,让她坐自己腿上:“容棾沂,你要不要看看你自己把我撩拨成什么样了。”

“活该。”

轻飘飘两个字,弄的凌江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没办法,掰起她的小脸,咬在她唇上:“别耍赖,下午答应我的。”

“疼死了。”容棾沂噘着嘴,眉头皱的很深,“我咬死你。”

她低头,要脱他内裤。

凌江怕了,因为她真的会说到做到。

他抗议:“不行,你把我咬废了我以后怎么伺候你。”

手被他握着,使不上力气,容棾沂只能喘气:“咱俩这叫乱伦,你玩上瘾了吧,还想以后。”

“乱伦怎么了?”凌江不以为然,“又不是亲的,随便外人怎么想,能让你舒服不就行了。”

稍微用了点力,凌江轻易就把没防备的她推到床上,燥热的手掌隔着裤子在她腿根摩挲。

她咽着口水,问:“不是让我帮你?”

他答:“知道你想要。”

低醇的嗓音,蛊惑力简直拉满。

容棾沂咬起唇,闭着眼感受:“没套。”

凌江低头伏在她耳边,左手也不闲着,解她上衣排扣:“那就射进去。”

“滚啊。”

“下午买了。”

他下午就想了,想跟她做。

低头埋在她胸口,舔吃她白花花的乳肉,以及挺硬的乳头。

凌江呵笑:“我就知道。”

容棾沂皱眉:“呼——知道什么…?”

挺翘的乳头被他含在嘴里,湿濡不断渡在上面。

拨了她的内裤,使劲儿掐起她的阴蒂,引的她娇喘吁吁。

凌江说:“我硬了,你也硬,啧,还湿。”

“混蛋。”

敏感地带被他不停照顾,浑身轻飘飘使不上力气,容棾沂只能骂他。

手指在湿濡的甬道里来回进出,带出不少甘泉,凌江轻笑,送她高潮。

趁她还沉浸在愉悦里,扶着柱身,直挺挺戳进去。

出乎意料的紧。

他问:“没跟人做过?”

“废话。”容棾沂忍疼,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我就只是说话淫荡,自慰都没搞过。”

“知道了。”

知道她疼,凌江俯身,单手覆在她乳上,另只手按压她的阴蒂。

趁她分心想要说话,直接顶破了那层障碍。

他说:“我也是处。”

散漫,带着些微欣喜。

他进的深,容棾沂疼的说不出话,指甲在他背上留了好几道痕迹,下腹不由自主缩紧。

忍住射精的冲动,凌江拍她屁股:“紧。”

容棾沂呜呜咽咽地控诉:“你他妈要把我顶死了,怎么不温柔。”

凌江伸手扶上她的泪眼:“你不是喜欢强制爱?强制爱哪懂怜惜。”

然后开始顶送。

掐着她精细的腰,目光停留在她随着自己动作晃动的带着红痕的乳上,凌江伸手再次揉上去,趴在她耳边哈气:“软,紧,湿。”

动作之后带出爱液,快感取代疼痛,随之而来的是一波又一波舒爽。

被他说的羞恼,插的脑子发昏,她问:“你怎么不射?也没戴套。”

凌江咳了声,别开眼看她们交合带着血渍的地方:“忘了。”

容棾沂又骂:“傻逼,戴套你也能忘,有没有品德。”

凌江低头,拿嘴堵她。

“别破坏情致。”

凌江练过防身术,跆拳道也学了点,高一时候走的又是体育,浑身有的是力气。

他不让容棾沂说,容棾沂就不说,小手抵着他坚硬的腹部,收紧甬道阻碍他。

凌江无奈重喘:“再夹真射进去了。”

在她温润湿热的穴道里重重顶了一下,指缝夹着她充血挺立的乳尖,用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唔…”

嘤咛两声,眼泪瞬间夺眶而出,被他顶的。

“凌江…”她挺起腰,喉中欲念纵起。

凌江缓缓抽动性器:“凌江在操你。”

语调中是遮不住的欲。

盯着她白皙带着粉的肉体,阴茎迅速胀大两分,本来就紧致的穴更是紧紧包裹着他,柔软的穴肉绞着他,爱液浇在上头,爽的凌江头皮发麻。

边艰难抽动,他边想:怎么真操上了。

明明只是想想,怎么现在已经进去了。

凌江抬头,忽然看到她的泪。

他皱眉,问道:“哭什么?觉得我欺负你?”

下面动作没停,指节又抠着她的阴蒂,快感一波又一波袭到脑海里,容棾沂根本没听清他说的什么,迷迷糊糊的点头。

坏心思腾起,凌江笑说:“那你去跟外婆告状,跟她说我怎么欺负你的。”

听不清他说的什么,只能看到他在自己腿间不停动作,喘着气,脸颊绯红一片,呻吟声脱口之后就再没能止住。

她的小腹不停收缩,知道她要高潮,凌江刻意加快动作,次次往更深的地方顶去。

烟花炸开,大脑空白一片,容棾沂被他送上高潮了。

凌江也射了,射在她还在痉挛的小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