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立刻抱过来一件大衣,给公爵大人披上。
他刚走,有人便通知了斯宾塞。
这几天过得并不太好的斯宾塞,心里窝着一团火,正盘算着如何从司昂身上找回面子,却猝不及防地听到噩耗。
怎么会,不可能!
他不相信,温泽尔一定是在说气话!
斯宾塞有些懊恼,事后竟然忘了给温泽尔道歉,诚然那天很憋屈,可是对方的身份摆在那里,他是朋友也好,追随者也罢,的确应该很郑重地向温泽尔赔罪道歉。
斯宾塞的线上联系没有得到回应,他立刻让人打听温泽尔的行踪。
皇都市中心,霍华德大厦,一辆直升飞机抵达楼顶。
“公爵大人,到了。”
机舱内宽敞的座椅上,坐着一名长腿交迭的金发贵族青年,闻言睁开眼,朝外面望去。
天台上呜呜泱泱地站了一群人,都是为霍华德效力的高层们。
听说公爵亲临,都来接驾。
温泽尔走下飞机,那些高层们全都不敢抬头直视他的脸庞,顶多将目光落在他的鞋尖上,眼观鼻鼻观心,不敢有丝毫杂念。
“公爵大人。”温泽尔所过之处,人们纷纷鞠躬行礼。
尊贵的男人抬了抬手。
众人垂目送他走进电梯,这才重重松了口气,然后从另一处电梯下楼,回去继续自己的工作。
办公室,温泽尔刚坐下不久,随从过来小声通知他:“公爵大人,斯宾塞少爷来访。”
顿了顿,室内响起温泽尔的声音:“让他进来。”
来人的步伐很急,跌跌撞撞,浑身的仓惶呼之欲出。
他有千言万语要倾诉,事到如今,似乎仍未认识到自己的莽撞无知,这是必然的。
没有谁能不经历挫折,就可一夜长大。
斯宾塞的千言万语,折戟在温泽尔冷然的目光下,差一点,他的第一句话又说成了质问。
斯宾塞深吸了一口气,头颅低垂:“温泽尔,对不起,我是来给你道歉的,那天我不应该衝你发脾气,都是我不对。”
温泽尔摇摇头,看向斯宾塞的目光中,不知不觉多了几分怜悯,但稍纵即逝。
在斯宾塞眼中,或许他是对方一起长大的朋友,可是对他而言,不,斯宾塞只是随时可以更换的合作对象,无情吗,冷漠吗?
“不,你不需要道歉。”道歉和浪子的情话一样空泛,并不会给被道歉者带来什么补偿。
温泽尔道:“你只需要有用。”
“作为合作对象,能给我带来利益,作为朋友,能填补我内心的匮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