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岚,过来。」顾行简拉着夏初岚的手臂,将她揽到身前,「之前你让我查的玉佩,秘书阁那边已经有消息了。钱朴查到前朝的起居注,发现那是世宗皇帝亲手所刻的麒麟玉佩,乃是萧家之物。你可能与萧家有些关联。」
夏初岚怔住,下意识地否定道:「我问过娘,她说并不认识崇义公府的人……」
顾行简握着她越发冰凉的手,轻柔地说道:「你有可能不是她的孩子。你的相貌特征与她毫无相似之处,就从未怀疑过吗?虽然孩子也有不像父母的,但总能从眉梢眼角中找到些许相似的特征。我很早以前就觉得,你的容貌气质,并不像是夏家之人。我已经让崇明追查十七年前崇义公府和夏家到底发生了何事,也许很快就会有结果。」
夏初岚没想到原主的身世居然这般离奇,她只觉得彷佛听了一个关于别人的故事。她不是夏家的女儿?那崇义公府可是前朝的皇族啊。她应该不可能跟崇义公夫人有关係,那位夫人跟她之间生疏客套,并不像是母亲。而崇义公夫人口中跟她很像的倩娘,才有可能便是原主的生母。
倩娘是谁呢?杜氏分明知道一切,却不肯说出真相。到底十七年前发生了什么事?
顾行简看她神思恍惚,知道这个结果她可能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他应该挑个更好的时机说,有些心急了。
「岚岚,无论发生何事,都有我在。」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夏初岚抓着他的袖子:「您也只是怀疑,有可能这些都不是真的……对不对?也许是我爹救了什么人,然后那人为了报恩,才把玉佩给他的……」说完她自己都觉得这个设想有点可笑,只不过夏家生养了她十七年,她保留了原主的记忆,不可能无动于衷。一想到杜氏三叔和夏衍可能都不是她的亲人,她就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像是突然间,变成了无根的浮萍。
「好了,别再想了。一切等崇明将事情调查清楚了再说。」顾行简摸着她的头髮,见她面色没有丝毫缓和,便低头吻她的嘴唇。这些日子他很忙碌,晚上到家,她基本上已经睡着了,便没有打扰她休息。他以为修身养性几日,对她的渴求减轻些了。可是一碰到,还是如同天雷勾动地火。
夏初岚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被他抱回了旁边的屋子里,裘衣和褙子,裙子全都掉落在地上。这屋子里没有摆放火盆,不如隔壁的屋子暖和,连灯烛都没有点。
她被放躺在床上,他覆上来,将她压在身下。她全部的温暖都来自她身上的这个男人。
「好冷……」她双臂勾着他的脖子,身体不由自主地贴缠了上去,滚烫的皮肤相互摩擦着。男人哪里经得起她如此,原本还想慢慢等她湿润一些,可下身已经不受控制地进去了。
她难受地闷哼了一声,手指几乎掐入了他后背的皮肉里。很快,她没有办法再分心去想旁的事,只能跟着他沉没在一波又一波的浪潮里面。外面迎接元日的钟声和爆竹声,彷佛都远去了。
子时,夏衍拉着陈江流跑到屋子前,陈江流怯怯地往后退了一步:「小公子,相爷不让我来这里,我还是走吧……」
夏衍说道:「没关係,往常这个时候姐姐都会给我压岁钱。我帮你讨一份,姐夫不会怪罪的。」他将陈江流拉进屋子里,可他没看到夏初岚和顾行简。屋中的灯火还亮着,棋盘也是他走时候的模样。夏衍摸了摸头:「奇怪,人呢?」
赵嬷嬷和思安过来,要把屋子里的灯火熄了。
夏衍走过去问道:「思安,姐姐和姐夫呢?」
思安看了赵嬷嬷一眼,想到刚刚关门的时候,屋中传出来急促的喘息声,连忙说道:「公子,相爷和姑娘已经歇下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夏衍没办法,回头对陈江流说道:「不巧,只能明天再帮你要了。」
陈江流反而鬆了口气:「没关係。小的怎么好意思向夫人拿压岁钱呢。这是抬举小人了。」
「别这么说。」夏衍老气横秋地拍了拍陈江流的肩膀,「走吧,我们继续回去放爆竹,今夜反正不睡觉了!」他又拉着陈江流跑出去,赵嬷嬷摇了摇头笑道:「好久没看到公子这么开心放鬆了。」
「公子才十二岁,也是个半大的孩子呢。」思安一边把灯罩拿下来,一边说,「以后姑娘给相爷添了小郎君和小娘子,咱们相府就更热闹了。就凭相爷对姑娘的宠爱,估计很快就有好消息了。」前几日相爷晚归,所以屋子里一直没有动静。这一閒下来,就又恢復新婚那会儿了。
看相爷平日的样子,哪里能想到是这么耽于情爱之人。
说到这件事,赵嬷嬷就有隐隐的担忧。她比思安想得多,姑娘这每日里汤药不断,相爷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正常人哪有一直喝这些汤药的?怕是那日翰林医官给开的药方,调理身子用的。但愿姑娘能早点生下一儿半女,她这颗悬着的心也就可以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