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持风这次是真的被哽了一下,匆忙挂了杨开远的电话:“宁馥,这个我可以自己来。”
倒不是他矫情不想在她面前裸露身体,只是在没那么严重的情况下骗小姑娘给自己做这做那,确实不太舒服。
他现在虽然下地走两步还可以,但要做爱估计还是有点危险,到时让宁馥这小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最后欲火中烧的不还是自己。
宁馥也不说话,就站在旁边看着他,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展开拉锯,谁也没有退让的意思,仿佛两条无形的藤蔓,在空气中相触,纠缠,拉扯。
半晌,宁馥语气软了下来,带着一点诱哄气味:“毛巾要凉了,宋持风。”
宋持风深吸口气,在她放软语气的那一刻终于落败。
“宁馥,我真的没有杨开远说得那么严重。”宋持风好气又好笑地解开衣扣,宽松的开襟从中间往两边敞开,露出精壮的上肢,“当时他衝过来亮了刀,我就抓住他的手腕了。”
只是当时对方好歹个男人,加之除了蛮力之外还有惯性的力量,宋持风腹部被刀刃划开那一瞬间脑袋也是一片空白,脑海中只剩一个念头——保护内脏。
之后到医院,刚那位医生给他做完缝合,还在不断感叹他雷轰电掣间还能作出两害相权取其轻的正确选择:“真是万幸,还好只是拉开了皮肉,要真的捅进来了,那就真难办喽……”
宋持风还在企图解释,但宁馥这一刻眼睛里却只能看见男人被纱布包了好几层的腹部。
他的伤口应该是做了非常周全的缝合处理,隔着纱布隻隐隐约约地通过一点血色判断出伤口范围,只是——
他的伤口格外长,比宁馥想象中还要长很多。
她本以为刀伤的直径就取决于刀刃的直径,但实际上男人腹部划开一条触目惊心的血口子,此刻哪怕隔着纱布也如同一条令人发毛的血虫盘踞在他的身上,叫她很难想象他被送往医院的路上会是怎样的皮开肉绽血流如注。
她本来刚才去医院洗手间洗脸的时候就已经和自己约好不能在宋持风面前再掉眼泪的,当时她心里想着,宋持风意识清醒,只是喂饭和擦身的话,应该不会太难。
但现在她才发现,比起后者,好像前者还要更难一点。
她发现自己好像只是看着宋持风的伤口就会忍不住难过,忍不住去想象他那个时候有多疼,这一刻有多疼。
“怎么又哭了。”
宋持风感觉宁馥今天应该是把之前那么多年欠这个世界的眼泪都还完了,短短一天时间,眼泪掉了三四回,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伸出手去捏捏她的手心:“别哭了,你不是要给我擦身体吗?”
他对她红着眼眶的样子早已无法招架,不得不用擦身这件事分散她对自己伤口的注意力,脱下衣服随手扔到床尾,顺从地躺下。
宁馥见他好不容易配合,终于忍住那股情绪,咬着下唇给他擦拭身体。
她一隻手托着他的手腕,温热的湿毛巾顺着他手臂擦拭而过,留下一片清爽的湿润感。
但就像是他之前想的那样,宁馥给他擦身,不可能接触面只有毛巾。
她还需要用手不断地把他像一个娃娃一样,摆弄来去,指腹掌心不时便在皮肤上沾贴而过,如同蜻蜓点水,徒留一阵微波余味,迅速在皮肤上燃起跃动火苗。
四处点火,却无一满足,宋持风能感觉到这就是她无意之中与自己玩的一场追逐游戏,他皮肤下的滚烫血液不断追逐着宁馥的手,却屡屡扑空,只能像一隻笨拙的巨兽,发出无能的咆哮之声。
距离最近的一次,是宁馥把他的上半身扶起来,给他擦背的那一下。
两人呼吸相缠,只要宁馥再稍微低下一点头来,便能与他吻到一起,但当宋持风探出头去想要一亲芳泽的时候,宁馥却又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隻留下一阵似有若无的馨香在他鼻腔萦绕不去,在他心尖上不断抓挠。
太折磨了。
这种折磨比宋持风自己一个人进洗手间用毛巾擦拭身体还要难受得多,以至于宁馥都还没开始擦他的下半身,男人胯间就已经顶起了一个非常夸张的鼓包。
宁馥好不容易处理完他的上肢,一回头便看见宋持风那里已经有了反应。
她干咳一声,耳朵有点发红,但立场依旧坚定:“不可以,你忍忍。”
虽然她可以用手帮他解决,可情欲当头,谁知道他会不会腰腹一个用力,然后又是一阵血流如注。
面对宋持风的欲火中烧,女孩子立场格外坚定。
她回到洗手间把毛巾洗干净,便又回到病床旁,开始了新一轮对宋持风意志力的折磨。
到最后宁馥帮他擦完身,自己进浴室洗了个澡出来,就看男人裤裆处还高高隆着。
她大概是觉得有点夸张,便走过去盯着看了一会儿,发出天真的疑问:“宋持风,你这个不会自己软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