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显完全冷静不下来!
他转头就想和谢危理论,然而脑袋微微一侧,就瞥见谢危那一身雪白的衣裳上触目惊心的鲜血,又觉得脑袋里一阵的眩晕脚底下发虚。
于是这满腔无从宣泄的暴躁便向屋内刀琴剑书而去。
他愤愤地叫嚷:“你们两个别收拾这屋了先把你们家先生拖下去换身干净衣裳再来!”
剑书不解:“为什么?”
吕显举起一隻手来挡在自己脸边上生怕自己再见着屋里的场面,气急败坏地跳脚:“还为什么!老子他妈晕血!”
刀琴:“……”
剑书:“……”
天教之影
姜雪宁从蜀香客栈离开时,终于放心了几分。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自报过家门,隻问任为志许多话,也同他聊些蜀地的风貌,了解了一下盐场的情况,偶尔也提一下尤芳吟,同时暗中观察着任为志的神色。
不得不说,有芳吟这姑娘,傻归傻,直觉还真的不差。
科举场上虽然屡屡失利才继承了家业,可任为志毕竟算个读书人,说话斯文,教养不错,倒没有商人的奸猾市侩。
别说只是假成婚,便是真做夫婿也够格的。
重新等上马车时,她回头看了一眼客栈楼上那尚还亮着的灯盏,终于是真心地挂上了几分轻松的笑容。
不过这般先去了锦衣卫牢房看尤芳吟,又打道蜀香客栈与任为志相谈,路上耽搁下来的时间可是不少,待回到姜府时,天都已经黑尽了。
姜伯游与孟氏在屋里等得有些焦急。
府里下人一路拎着灯笼送姜雪宁到了屋前,她便走进去,先躬身告了罪,道:“女儿路上办了些事,回来甚晚,让父母担心了。”
孟氏张口便想要说什么。
却没想姜伯游抢在了前头,道:“勇毅侯府的事情刚出,官府更是又抓了一批天教的乱党起来,现如今的京城谁都不敢出门了,你这大晚上还在外面溜达,像什么话!”
姜雪宁垂眸不言。
孟氏叹了口气,如今对姜雪宁的态度倒是少见地和乐,竟反过来劝了姜伯游:“宫里宫外都是这么大的事情,你都吓得不轻,这会儿便别吓孩子了。不是还说要问问宫里的情况吗?”
姜伯游这才作罢。
他也是久等姜雪宁不回,才有些着急上火,倒也没有责斥她的意思,所以很快平复下来,转而问她宫里到底什么情况。
第一是遣散了伴读;
第二是单独留下了姜雪蕙。